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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扯著嗓子大喊, 可誰也沒能給出一個答案,直到失去意識的那一刻, 他們腦海里只剩下一個念頭, “她真的是人嗎?” 曲禾弄暈了所有人,唯獨留下了徐哥。 徐哥舉著槍四處觀望,找尋著曲禾的身影, 嘴里還在撕心裂肺的喊著:“你出來!你出來我們談?wù)?!?/br> “我們有什么好談的?”曲禾的聲音就在他身后響起。 徐哥猛地轉(zhuǎn)身看向她, 下意識的將槍口對準(zhǔn)著她,“不, 我們可以好好談?wù)劇阆胍裁矗课叶伎梢越o你,我……只要你能讓我變得和你一樣,你是妖嗎?那你會修煉?是不是能長生不老?我呢?我是不是也可以向你一樣?” 他越說越興奮,“我有錢有人,我什么都有, 我們合作……” “可你有的我都不想要?!鼻梯p哼一聲,她緩緩蹲下來,將手機遞到他面前,“這上面的紅寶石你見過嗎?” “紅寶石?原來你喜歡這個?你想要多少我都能給你買!”徐哥看看手機上的紅寶石,又抬頭看向曲禾。 曲禾收回手,有點失望,她正想說什么,額角的疼痛突然開始加劇,有一瞬間疼得她眼前發(fā)黑,往前一栽就從車頂滾了下去。 “好疼……” 她伸手捂著額頭,蜷縮著身體躺在地上,可額角上兩個鼓包哪怕只是輕輕碰一下都能讓她疼到身體痙攣。 “原來……原來這就是你的弱點?”徐哥在她滾落下車頂?shù)臅r候也慌慌張張跟著轉(zhuǎn)了個身,手里的槍始終對準(zhǔn)著她,看見曲禾痛苦的蜷縮在地上,他像是發(fā)現(xiàn)了一個什么大秘密一樣,興奮到端著槍的手也在顫抖不止。 徐哥撐著車頂往下滑落,拿著槍卻推曲禾的頭,想要將她捂著額頭的手給弄開。 曲禾喉嚨里發(fā)出一陣陣低咆,眼前好像漫上了血霧,看什么都是血紅色的一片,黑色的鱗片不受控制的爬上她的皮膚,她正在失控,不受控制的顯露出自己的本體來。 而徐哥看著眼前這一幕,恐懼與興奮并存。 但興奮遠勝于恐懼。 在徹底失控的那一刻,曲禾唯一能做的就是布下自己的結(jié)界,以防有更多的人看見這一幕。 一瞬間,蜷縮在地上的曲禾發(fā)出一聲長吟,她的身形瞬間變化,一條巨大的黑龍趴伏在地上喘息不止,但龍首之上,兩個和她本體完全不符合的短角顫顫巍巍冒出頭。 額頭的疼痛好像減輕了不少,比疼痛更讓她扛不住的是一陣陣癢意。 曲禾伸著前爪想去扒拉額頭,可她的前爪好像有點短,哪怕她努力低著頭了,也還是差了一點夠不上,這讓曲禾心里暴躁不已,側(cè)著頭挨著地上蹭蹭。 可她本體無比龐大,早就占據(jù)了整片空地,這還是在她努力控制了的情況下本體并沒有完全變化出來,否則占據(jù)整個爛尾樓地盤都有可能。 結(jié)果她這么一蹭,直接把挨著她腦袋的那棟爛尾樓給蹭倒了。 轟隆的巨響聲下,灰塵四起,黑龍血紅色的眼里流露出類似于茫然的情緒,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就是輕輕地、輕輕地蹭了一下,這樓怎么就倒了? “嗷?” 一瞬間的茫然之后,曲禾的注意力又被額頭上的癢意給吸引了過去。 她顧不上其他的,又開始挨著蹭了起來,一座一座的爛尾樓成了給她蹭癢癢的柱子,但這些爛尾樓作為蹭癢癢的柱子顯然并不合格,被她稍微蹭一下就轟然倒地。 偏偏曲禾在化身之前又布下了結(jié)界,這邊動靜大的不得了,也沒有驚動附近的人。 否則此刻估計全國全世界都要轟動了,一條黑龍在這里不停的找東西蹭腦袋,時不時還發(fā)出委屈生氣的叫聲。 好在額頭上的癢意漸漸的散了,曲禾喘著氣停下來,她甩了甩腦袋,終于有空去思考其他的事情了。 整片爛尾樓……全部都倒了。 曲禾離開之前說好換個正式身份證就回來,算著時間不到三個小時就能回來的。 結(jié)果一直到吃完了中午飯,午休時間都過去了,下午謝嶼又要開工了,還是沒見去和的身影。 “小山,我問了妖管所,說是沒看見小禾過去?!敝x松握著手機一臉擔(dān)憂,“她不會是出事了吧?被欺負了?” 謝嶼腳步一頓,“給她打個電話。” 嘴上這么跟謝松說的,他卻把自己的手機拿了過來,正要給曲禾打電話的時候,就聽見謝松道:“打了,關(guān)機了。” 一邊曲苗也亦步亦趨的跟著,聽見謝松的話,扭頭就要走。 “攔住她。”謝嶼朝謝松道,將劇本往他懷里一塞,“我去找她?!?/br> 可謝嶼還沒有出劇組,曲禾就回來了,頭上戴著一個帽子,腦袋低著,整個人奄噠噠的,一路走過來本來有人要跟她打招呼,結(jié)果察覺到她身上的低氣壓,也不敢再湊上前。 “怎么了?”謝嶼拉住她的手臂,原本皺著的眉頭總算是松了。 然而下一刻,曲禾抬起頭看過來的時候,他剛剛放下來的心又懸了起來。 曲禾眼眶泛紅,臉上還有干涸的血跡,她看著謝嶼,一開口,聲音沙啞,似乎還有點哭腔,“我不干了,我要回山里。” “怎怎……怎么了?”謝松一臉緊張,“是不是受欺負了?艸!是誰?誰欺負我們小禾了?小禾你說,我去幫你收拾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