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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這是角……”曲禾還是有一點不安。 “那你知不知道,鹿也會換角?”謝嶼板著臉道。 曲禾搖頭,眼巴巴的看著他。 謝嶼道:“鹿會經(jīng)常換角,它們的角在脫落之后就會重新長出新的,小鹿也是,你看看你這角,是不是小小的?它現(xiàn)在雖然掉了,但你改天就能長出更大的角?!?/br> “這樣嗎……”曲禾心里又燃起了希望,她低頭看著自己手里的兩根小角,仔細想了想,之前她的小角一直不怎么長,反倒是在她吞了那滴精血之后直接脫落了。 她暫且不去想她的角脫落跟那個謝涂有什么關(guān)系,就當是因為她吞了精血的緣故吧。 如果真的像謝嶼說的,小角脫落是為了長出更大角,好像也有道理。 曲禾越想越覺得謝嶼說的很靠譜。 “你懂得真多?!鼻炭粗x嶼的目光都是亮晶晶的,“我以前就覺得你好厲害。” 謝嶼見她終于又打起了精神,心里也悄悄的松了口氣,至于曲禾以后會不會再長角,那就以后再說吧,反正先哄著她,大不了以后他多想想辦法,督促著她化龍,他就不信了,化了龍還能不長角? 聽見曲禾那句話,謝嶼挑眉笑了起來,反問道:“那我現(xiàn)在就不厲害了?” “當然厲害?!鼻陶J真道。 暫時被安撫住的曲禾也終于想起了其他的事情。 她看著謝嶼的眼睛,突然有些心虛。 說好再吞服龍血的時候一定要有他在場,她食言了。 很多時候曲禾的情緒幾乎就是明晃晃掛在臉上,就如同此刻的心虛,謝嶼也一眼就看了出來。 “有什么要說的?”謝嶼似笑非笑的瞅著她。 曲禾支支吾吾道:“我……又吞了一滴精血。” “什么?!”開車的柳立清震驚出聲,一腳油門就踩了下去,差點就朝前面那輛車來個親密接觸。 “是怎么回事?”謝嶼心里早就有了猜測,此刻也只是不動聲色的詢問她,又不忘朝前面的柳立清瞥了一眼,“好好開你的車,一大把年紀了還不知道穩(wěn)重嗎?” “我還沒有你一半大謝謝。”柳立清咬牙。 曲禾猶豫著把在海里發(fā)生的事情說了,“我不是故意要吃的,本來是那個老頭要吃,但它自己飛我嘴里來了?!?/br> 她剛說完這句就聽見前面開車的柳立清嗤笑了一聲。 明顯一副不信的樣子。 曲禾并不在意他信不信,她只看著謝嶼。 “我信你?!敝x嶼沒有絲毫猶豫的道,“這不是你的錯?!?/br> “她說什么你就信什么?”柳立清忍不住,正好車子到了妖管所外面,他一踩剎車,把車子停下來,扭頭看向謝嶼,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謝嶼,你什么時候也這么感情用事了?就算你……” “錯了!”謝嶼及時打斷他的話,也一臉嚴肅的看著他,“我一直都在感情用事?!?/br> 柳立清一噎。 “我不跟你扯,她今天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可不只是妖管所盯著的,我看你怎么應(yīng)付其他人!”他沉著臉說完,出了車子,頭也不回進了妖管所。 曲禾坐在那里,看著這一幕,心里有愧疚。 那顆紅寶石還是贓物,她就這么吃了。 謝嶼扭頭看著她的表情,安撫道:“你別聽他胡咧咧,這件事情錯不在你,他就是嫉妒你,嫉妒你吃了龍血?!?/br> “啊?”曲禾微愣,又想起柳立清的本體也是蛇。 只要是蛇就不可能不對龍血動心。 他們的車子后面跟著好幾輛的車子,還有一些匆匆忙忙趕到港口去的妖怪沒蹭上回來的車子,索性用了妖術(shù)趕回來的。 平??雌饋磉€有些冷清的妖管所在今天卻變得熱鬧了起來。 接待大廳里或坐或站著的人不少,還有不少妖怪為了騰出地方來直接變出了本體,趴在天花板上或者蹲在窗臺、角落里。 所有人和妖的視線都落在曲禾身上。 在進來之前謝嶼就跟曲禾說過,讓她先不用開口,有什么事情他先說。 因而此刻對著這些人的目光,曲禾不畏不懼,跟著謝嶼一起坐在沙發(fā)上,聽見謝嶼把在車里她說的事情經(jīng)過給說了。 “所以她還沒有化龍?海里也沒有龍?”周副局抓住重點,出聲問道。 謝嶼點頭,沒有讓曲禾將她掉落的小角拿出來,而是沉著眸色道:“這種龍血不是第一次出現(xiàn)了,但追溯起來,龍血原本就是曲禾的東西,她丟失了三滴,從夢魘手里找回來了一滴,那次的動靜你們應(yīng)該也知道,今天從謝涂手里找回來了第二滴。” “哪有這么多的龍血?”有人發(fā)問,其實更想說的是,一條蛇怎么會擁有龍血呢? 但看著謝嶼明顯是要護著曲禾的意思,那人也就沒有把這話問出來。 曲禾也一臉的茫然,她也想知道呢。 實際上在從夢魘那里找到第三滴龍血之前她壓根就不知道這是龍血,反正從她破殼出來的時候就有了,模糊的記憶里,是她還待在蛋里面的時候,總有一道聲音在嘀咕,叮囑她三千年吃一次,吃多了不好,會死。 曲禾沒有瞞著這些,如實說了。 在場的人和妖面面相覷,柳立清冷哼一聲,道:“當然會死,你一條蛇敢一次性吃完龍血,立刻就會爆體而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