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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樂樂很好?!鼻痰溃贿呍谒妓髦?,想到自己偶爾瞥見的電視片段,或者聽周圍誰議論的一些事情,“我一開始以為她就算不像肖老太太那樣惡劣,但對樂樂應(yīng)該也不會有什么好臉色?!?/br> 畢竟樂樂跟她老公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是她老公的女兒,卻不是她的女兒。 幾乎沒有哪個女人愿意將自己老公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當(dāng)成親生孩子一樣對待吧,或許連一個好臉色都很難給。 謝嶼道:“很復(fù)雜?!?/br> “你也不懂嗎?”曲禾側(cè)臉看他,神情訝異。 “怎么?在你看來,我什么都懂嗎?”謝嶼挑眉笑了起來。 曲禾認(rèn)真地點頭。 她是真的覺得謝嶼懂得很多。 謝嶼臉上笑意更深,但他收回視線看向面前這一片車水馬龍的時候,他輕嘆了口氣,低聲道:“但人類是很復(fù)雜的,就算是我也不懂啊?!?/br> 曲禾一臉贊同。 她也覺得人類比妖怪要復(fù)雜得多。 可能也是因為人類的情感更加豐富吧。 幾乎是從這一天開始,曲禾每天下午從駕校練完車出來的時候,只要是碰上了幼兒園放學(xué)的時間,來接亮亮和樂樂的就都是那個卷發(fā)女人。 反倒是肖老太太已經(jīng)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露過面了。 曲禾聽劉教練和其他教練八卦,才知道那位肖老太太病倒了。 “誰知道是真病還是假病呢,她以前也沒少裝生病逼她那個兒子?!蹦莻€皮膚很黑,還有點矮的教練又嚼著檳榔蹲在一邊。 劉教練今天倒是沒有嚼檳榔,他拿著自己的茶水杯喝了一口茶水,一臉神秘道:“這次還真不一樣,聽說是見鬼了,我前天清早送學(xué)員去考試的時候就碰上她在找那個算命的瞎子,讓那個瞎子去她家里捉鬼。” 這天下午,曲禾照舊從駕校里出來的時候沒急著走,她就站在門口邊站著,一邊回憶著科二注意事項,她這個周末就要去考科二了,一邊注意著幼兒園那邊。 她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習(xí)慣,只要過來練車就會順便去看看樂樂。 很快的,樂樂跟亮亮的帶隊老師從幼兒園里走出來,曲禾收斂了心神看過去,剛看見樂樂跟亮亮手牽手走出來,就聽見附近一片驚呼聲。 “這是誰???哪里來的瘋婆子啊?” “是肖老太太?” “是她?不能吧?” “……” 曲禾也看了過去,確實是肖老太太,但已經(jīng)完全變了個樣子,頭發(fā)亂糟糟的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打理了,又油又打結(jié),身上衣服也臟兮兮的,她整個人都瘦到脫了相,眼里都是紅血絲。 肖老太太干癟的嘴唇不停蠕動著,一邊在嘀咕著什么一邊往樂樂和亮亮那里走,懷里還抱著什么東西,散發(fā)著刺鼻的味道。 一路過來,其他人都是遠(yuǎn)遠(yuǎn)的避開了她。 有孩子的更是抱緊了自己的孩子。 樂樂和亮亮的老師原本是想跟她打招呼,順便讓她把兩個孩子領(lǐng)回去的,但是看見她這樣也意識到了不對,連忙攬著其他孩子往幼兒園里面躲。 只有樂樂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亮亮原本也想跟她一起站著的,但是樂樂朝他道:“哥哥,你去幫我把這個給那個jiejie好不好?” 這是樂樂第一次主動叫他哥哥,亮亮高興壞了,當(dāng)然立刻答應(yīng),拿著東西就往曲禾這邊跑。 實際上,曲禾也在往他們那邊跑。 因為她嗅出了肖老太太懷里抱著的是什么東西。 一大罐的黑狗血。 “妖怪!你這個妖怪!”肖老太太大喊著,將懷里抱著的東西拿了出來,那是一個奶粉罐子,罐子上面的蓋子一打開,她就朝樂樂潑了過去。 “??!” “快攔住她!” “……” 周圍人反應(yīng)了過來,大喊著,有家長立刻朝那邊跑去,想要攔住她,還有家長跑向樂樂,想要將她抱開。 曲禾的速度最快。 她剛俯身將樂樂抱住的時候,那股刺鼻濃郁的血腥味就從后面撲了上來。 曲禾已經(jīng)做好了迎接一后背黑狗血的準(zhǔn)備,反正黑狗血對于她來說并沒有什么作用,估計對于樂樂來說用處也不大。 只是那種東西沾染到什么總會讓人覺得不愉快。 然而,預(yù)想中后背粘稠濡濕的感覺并沒有出現(xiàn)。 她的余光中瞥見兩側(cè)濺落了不少的黑狗血。 “哎呀!這是什么東西啊?” 周圍有人問道。 “不是硫酸不是硫酸!還好,好像是什么東西的血……” “不是硫酸就好……” 圍過來不少人慶幸道。 曲禾抱著樂樂轉(zhuǎn)身,看見一位中年大叔正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旁邊還有兩個人手里拎著的外套上都有黑狗血。 她恍然,在她跑向樂樂的時候,也有無數(shù)人跑了過來,見她抱住了樂樂,一個個想也沒想就擋在了她們的身后,哪怕不少人第一念頭以為肖老太太潑的是硫酸。 中年大叔也是背對著肖老太太那邊的,情急之下將外套拉過了頭。 所以大部分的黑狗血都潑在他的外套上面。 其他人情況也差不多。 “這老太婆是瘋了吧,她兒子呢?你們誰有她兒子的聯(lián)系方式?趕緊叫她兒子回來吧?!苯址秽従佣汲雎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