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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著這句話的時候他還側(cè)臉去看了旁邊的柳立清。 柳立清才從昏迷中醒過來沒多久, 實際上都還沒有調(diào)養(yǎng)好,聽見動靜就什么也顧不得的趕了過來, 這會兒臉色慘白,看著曲禾的目光復(fù)雜至極。 或許其中還有羨慕和其他情緒,但都被他一閉眼,深深藏了起來。 曲禾沒來得及回答周副局的問話,她甚至只來得及跟謝嶼說了一句:“去一邊待著……” “曲小禾, 是不是長了角就翅膀硬了,你竟然這么和我……”說話,謝嶼氣得站起來,但話還沒有說完就明白了曲禾真的只是想讓他往旁邊挪挪。 免得誤傷到了他。 因為她又鉆回了水里,還把那條蛟拎了上來。 于是在場的所有人和妖怪都目睹了曲禾是怎么以人形暴打一條蛟的。 她連原形都不用,把蛟給拎出來也是因為在水里有點不放開。 確定是有蛟要化龍之前曲禾其實就已經(jīng)認(rèn)出了這條蛟的氣息,當(dāng)年也是跟白盔那些妖怪一伙的,準(zhǔn)確點說,這條蛟當(dāng)時還是那群妖怪中的老大。 修為高,天賦也確實好。 否則也走不到化龍的這一步。 新仇舊恨一下子全部涌了上來,曲禾下起手來可一點沒有留余地。 這條蛟似乎并沒有認(rèn)出她來,但對于她的氣息仍舊下意識的感到畏懼,在水底時突然咬上來的那一口也是只是一時怒火上頭失去了理智,現(xiàn)在理智是回來了,更多的還是畏懼。 但曲禾單方面的壓制之下,似乎反倒激起了他求生的欲望,于是某一刻也反抗了起來。 甩過來的蛟尾被曲禾一把抓住,不過是隨手一扯,就聽見骨裂的動靜。 “嗷!”蛟頓時痛叫出聲。 它的尾巴骨折了。 一時之間疼得整條蛟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撞倒了不少的樹木。 曲禾冷哼一聲,幾步就跟了上去,照著它的腦袋就是一腳。 情急之下,蛟化為原型,體型一下子就小了很多,也躲開了曲禾這一腳。 “平白無故你為什么要這么欺辱我?!”蛟化出的中年男人身上臉上鮮血淋漓,好幾處都是被曲禾掀了鱗片后留下的傷口。 掀了麟的傷口并沒有那么容易能夠愈合,嚴(yán)重一點的,可能會直接失血過多死亡。 曲禾一聽他這句問話,心里怒火不降反升,怒道:“你也配說這句話?” 雖然一時半會兒沒有認(rèn)出曲禾的本體,但曲禾的聲音反倒一下子讓對方認(rèn)了出來。 “你是曲禾?!” 然而,確定了曲禾的身份之后只是加劇了他的恐懼以及不甘而已。 “你既然化了龍……果然,果然那里面藏了好東西吧!” 曲禾并不想和他廢話,自然也不會去解釋自己本身就是龍的事情,她回答向海的是自己的拳頭,拳頭之上依舊覆蓋著細(xì)密的黑鱗,一拳下去,即便向海也妖化出鱗片抵御。 可蛟的鱗片哪里抵得過龍鱗堅硬。 曲禾每一拳下去,但凡是落到實處的,都會碾碎他那一片的鱗片,拳拳都能瞧見血rou。 大雨不止,卻并沒能沖淡這股血腥味,血腥味反倒越發(fā)濃郁起來,刺激著在場所有人和妖怪,也刺激著曲禾。 她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血紅一片,猶如她幻化成本體時的模樣,神情暴戾、冷漠,原本白皙的臉上也沾染了飛濺的血跡。 一眼看去,她的附近是一地被碾碎或者殘缺的蛟麟,其中還摻雜著一些血rou,她的腳下鮮血擴散而去,而向海好幾次想要求饒和呼救都沒能喊出口,生生被她一拳接一拳的打得沒了聲兒。 此刻的曲禾讓人頭皮發(fā)麻,心生懼意。 “她是不是瘋了?”有人忍不住出聲道,聲音里都夾雜著懼意,嗓音微顫。 周副局也一臉的凝重,道:“她本體本來就是黑蛇,黑蛇化龍,那倒是跟傳聞中兇殘暴戾的黑龍相近,很可能是會入魔……我們不能放任不管!” 可是要怎么管? 還沒有等他們想出什么來,就已經(jīng)有一道身影撲了上去。 曲禾其實很清醒,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自己此刻心頭翻涌的暴戾。 她并不想把這股暴戾給壓下去,完全就當(dāng)是在發(fā)xiele。 直到被人從后面整個抱住,屬于謝嶼的氣息依舊讓她覺得舒服,連帶著想要發(fā)泄的心情都變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曲小禾,夠了。”謝嶼握住她沾滿鮮血的手,絲毫不在意她手上覆蓋的黑鱗是否鋒利,又是否會劃傷他。 他沒有絲毫猶豫的就握了上去,用了力氣,將她緊握著的手掌一點一點掰開,將自己的手指一點一點擠進她的指間。 到后面曲禾自己松了力道。 原本被她提溜在手中的向海無力的滑落下去,血rou模糊的躺在那里,手指顫了顫,喉嚨里只是條件反射性的不停發(fā)出一些示弱和求饒的聲音。 模模糊糊。 曲禾動了動脖子,轉(zhuǎn)臉想要去看身后的謝嶼。 但她只是微微一動作就被謝嶼抱得更緊。 連帶著視線也被遮擋住了,一只手覆蓋在她的眼前,捂住了她的眼睛。 曲禾一頓,心里酸酸軟軟,又忍不住道:“我沒有失控?!?/br> “嗯?!敝x嶼低低應(yīng)了一聲,但手卻一點也沒有要拿開的意思,順著她的話道:“你沒有失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