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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副局勉強扯了扯唇角,道:“紀……紀長老不是你殺的嗎?難道是我們誤會了你?可謝家人就是這么說的……還有玄門那些人……” “當時我們分明只說了并沒有其他人進入會議室,只看見曲禾一身血污的出來……”有人一臉激憤道。 當時他們確實就是這么說的,如實說了自己看見的,并沒有添油加醋。 包括他們根本不知道曲禾什么時候進的玄門,為什么會從會議室里出來,也不知道當時是怎么回事,莫名的就開始有聲音一口咬定兇手就是曲禾。 實際上在趕來祁北山的時候,有些人都還是懵的,只是看著周圍人義正言辭的咬定了曲禾就是兇手,他們誤以為自己是遺漏了什么重要線索。 想要詢問,但也沒人能給他們回答。 直到謝長風化龍,逼著人站隊,才有人察覺出不對。 知道了謝家的嘴臉之后,有關(guān)于殺死紀綾的兇手到底是誰,其實他們心里才真的有了底。 “那我不知道啊……”周副局道,“我聽見消息的時候就說是你殺了紀長老,我就跟著一起趕過來了?!?/br> 他看向謝家那邊,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曲禾道:“我不關(guān)心這些,我就想知道兇手是誰。” 她神情冷漠,垂在身側(cè)的手卻緩緩的活動著,扭動手腕,或者伸展著手指。 明明她的手指纖白好看,此刻看著卻讓所有人想到她是怎么撕開金龍扯出龍脈的。 倘若他們給不出答案,她就會撕碎了他們。 這是出現(xiàn)在所有謝家人腦海里的念頭。 像是為了印證他們的猜想,曲禾扯了一下唇角,眼皮微抬,尾音微微揚起,卻透著戾氣:“不說?” 沒人看清她的動作,她就已經(jīng)到了謝家人的近前,纖細的手緊扣在謝老的脖頸上,就這么生生將他給提了起來。 提著謝老,曲禾另外一只手慢慢活動著手指,目光從他的頭頂慢慢猶疑著,像是在思考著該從哪里下手。 謝老被掐著脖子提起來,雙手拼命抓著曲禾的手,摳著她的手背,想要讓她松開手。 但曲禾的手背上鱗片浮現(xiàn),任由謝老用力的摳著,她都感覺不到疼痛,反倒是謝老的手被她的鱗片割傷的鮮血淋漓,隱約可見骨頭。他兩條懸空的腿撲騰著,漲紅了臉,看著曲禾的目光里全是恐懼。 終于抵擋不住,偏偏他又說不出話,只能拼命的往大弟子那邊看,眼里有催促還有惱恨。 大弟子一對上他的目光就躲開了,眸光閃爍著就是不去跟他對視。 曲禾看著這一幕笑出了聲,滿目嘲諷。 “有趣?!彼Φ?,突然就松開了手,將謝老甩回了他那位大弟子的身邊。 謝老一落地,大弟子第一反應是我那個旁邊閃躲,但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連忙朝謝老撲了過去,聲音急切:“師父,你沒事吧師父?” 人都快死了你說有事沒事? 謝老眼里不滿紅血絲死死瞪著他。 曲禾漫不經(jīng)心道:“你們慢慢想,今天給不出一個答案……” 她微微一頓,目光掃過謝家和周副局那些人,冷聲道:“誰也別想離開這里!” “你……你不能這樣!”有人喊道。 周副局也是一臉的為難,朝曲禾道:“有什么事情我們以后可以慢慢說,也不用一直在這里……” 曲禾朝他瞥了一眼,周副局的聲音戛然而止,不敢再多說。 “你們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鼻痰?。 她朝龍血和那片黑色的蛋殼招了招手,兩樣東西就立刻飛到了她的手里。 曲禾將黑色的蛋殼擦干凈了,小心的收好,又看向那滴龍血。 之前她執(zhí)著的龍血如今對于她來說已經(jīng)沒有什么作用了,可有可無。 但有的是人需要它。 曲禾看向躺在地上的柳立清。 柳立清斷了尾,身下幾乎血流成河,臉色慘白如紙,看起來就像是吊著那一口氣在那里。 在曲禾看過去的時候,就對上他復雜的目光,他動了動唇角,似乎想要說什么,但又什么都沒有說出口。 夢魘跟在謝嶼的身邊,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位柳副局的慘像,他朝謝嶼看了好幾眼,到底還是忍不住小聲問道:“你不救他嗎?” “比起我,曲小禾更能救他。”謝嶼卻道,他始終在看著曲禾,看著她龍形的變化,看著她從龍變成人,他也沒有出聲說什么,只是看著她,眼里有欣慰,還有高興。 還有難以察覺的心疼。 曲禾飛向了柳立清,她將手里的龍血朝他拋了過去,輕聲道:“去吧。” 龍血在她手邊蹭了蹭,朝柳立清那邊飛去。 柳立清似乎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本沒有什么神采的眼睛里突然有了亮光,他微微瞪大了眼睛,神情錯愕,還有不可置信。 而龍血沒有絲毫停頓的,直接飛向他的眉心。 龍血一沒入柳立清的眉心,柳立清神情有一瞬間的猙獰,他仰頭大叫了一聲,臉上瞬間就覆上了鱗片,很快就變回了本體。 雷云很快就聚集了過來,所有人都知道,柳立清是要歷劫化蛟了。 曲禾最后看了他一眼,直接一道結(jié)界丟了過去,將柳立清那邊隔絕出了一個空間,他歷他的雷劫,也不會影響到她后面辦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