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女的藥膳房八零 第22節(jié)
他說著,用手指了指自己下巴處:“我今天早上這里出了個火疙瘩,一碰就疼,這幾杯茶喝下去,居然沒有了!” 聽到有人夸寧欣,莊文霞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產(chǎn)生了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她頓時來了精神,和林長河說起了自己昨天的經(jīng)歷。 不僅說,還把自己吃了的荷葉夾,蓮花酥好好的描繪了一番,只聽得林長河眼睛都要直了。 那喉結(jié)一動一動的,口水都要下來了。 看秘書這個樣子,胡元平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他伸手在桌子上敲了敲,問:“資料都帶著了嗎?” 林長河沒想到這好端端正說著吃呢,怎么又轉(zhuǎn)到工作上了? 可他還是立刻收斂了情緒,將隨身帶的公文包遞了過去:“部長,都帶著呢?!?/br> 胡元平接過來,沒再跟他說話,而是轉(zhuǎn)頭看向妻子:“給小林十塊錢,讓他去買點菜拿過來?!?/br> 莊文霞這才反應(yīng)過來。 可不是嘛,自己今天一下子來了三個人,人家寧家肯定沒有準(zhǔn)備這么多人的飯菜! 更何況,哪兒能真吃飯不給錢? 她答應(yīng)著連忙從錢包里拿錢出來,一邊給了林長河,一邊跟他交待要去買什么比較好。 而胡元平則拿著公文包慢悠悠的走到了之前妻子躺的那個竹椅跟前。 他在竹椅上坐好,將之前沒有看完的文件拿出來放在腿上慢慢的看。 此時已經(jīng)臨近中午,來喝茶的鄰居早就沒了,院子里除了寧家的人就只有在葡萄架下說話的妻子和秘書。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了蟬鳴聲。 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胡元平感覺到了一種很難得的清閑和內(nèi)心的平靜,只覺得連那些紙上的數(shù)字都變得更明晰了一些。 他低頭看著,偶爾還拿紙筆在一邊演算著。沒有一會兒,就覺得有一個人悄悄的朝他走了過來。 胡元平抬起頭,就看到之前見過的那個小伙子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跟前。 小伙子抬著一個學(xué)校學(xué)生用的課桌,雖然舊了點,卻擦洗的非常干凈。 看到他抬頭,小伙子沖他憨憨的一笑,說:“叔,我給你搬了個桌子,你在這上面寫吧。坐那椅子上寫字不舒服?!?/br> 他說完,將桌子靠著花池放了放好,還把胡元平?jīng)]喝完的茶也放了上去。 另外他還給搬了把板凳,愣是在這方小天地里給胡元平創(chuàng)造出了一個辦公的環(huán)境。 看著小伙子麻利的將一切做好,然后又靜悄悄的離開,胡元平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原本自己根本沒當(dāng)回事的小涼茶鋪子,愣是讓他產(chǎn)生了一種貼心的感覺。 他沒說話,慢慢的站起身在那課桌前坐好。 雖然這環(huán)境相對還是簡陋,可他卻覺得無比的舒心。 莊文霞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走了回來,重新在竹椅上躺好。 夫妻兩個人誰也沒說話,就那么默默的相互陪伴,卻同時有了一種歲月靜好,內(nèi)心安寧的感覺。 胡元平很快就沉浸到了自己的工作中去。 林長河出去轉(zhuǎn)了一大圈,卻空手而歸。 實在是這個時候菜店里早已經(jīng)沒有了菜,而早市已經(jīng)收攤,夜市還沒有開始。 他又是一個外地人,對周圍的環(huán)境也不熟悉。 好在,寧家的準(zhǔn)備還算充裕。 寧奕買回來的鴨子被寧欣做成了兩道菜,一個是姜絲蒸鴨脯,一個是陳皮燒鴨。骨架也被她充分利用,做成了大米白鴨粥。 姜絲蒸鴨脯用她的話說是養(yǎng)陰清熱的,主要的功效是減少更年期心煩氣躁的癥狀,同時還能減少失眠,多夢。 而陳皮燒鴨和大米白鴨粥則是為胡元平專門調(diào)制的,功效是溫中和胃,行氣止痛。正好針對他今天身體的不適。 除了這兩個硬菜和一個主食之外,寧家還炒了兩個素菜,做了一個甜品。 素菜是這時候大家常吃的蒜泥黃瓜,芹菜炒豆芽,甜品則是冰糖蒸蓮子。 這三樣寧欣自然也有自己的說法,蓮子是為了莊文霞準(zhǔn)備的,而芹菜炒豆芽說是胡元平以后可以列入常食菜譜,經(jīng)常吃一吃,很有裨益。 雖然都是簡簡單單的家常菜,可寧欣的手藝好,小嘴又能說,加之每一樣菜實打?qū)嵰捕际撬匾鉃閮蓚€人精心打造的最適合他們的藥膳。 所以一餐飯下來,兩口子吃的是滿意極了。 就連林長河也吃的筷子都不愿意停。 在大家都吃的差不多,準(zhǔn)備放下筷子的時候,寧欣對哥哥交待道:“哥,你去拿個紗布袋子幫胡叔叔裝幾個饅頭讓他帶回去?!?/br> 胡元平一愣,連忙制止:“不用。” 寧欣笑著跟他解釋:“叔叔你別跟我們客氣。不是我吹牛,這饅頭除了在我們家你們在哪兒都吃不到。饅頭里我放了茯苓粉還有別的中藥,吃了特別養(yǎng)胃。我也不能要求你一日三餐都在我家吃,那就帶點饅頭回去,不能來的時候就拿它當(dāng)主食。吃完了就來我家拿,我們現(xiàn)給你蒸!” 這話說的三個人全都驚訝極了。 莊文霞更是當(dāng)即又拿起了一個饅頭一掰兩半,她仔細(xì)的看了看,這才發(fā)現(xiàn)那饅頭中果然似乎有很細(xì)很細(xì)的顆粒,不仔細(xì)看完全看不出來。 她回憶了一下剛才吃的感覺,吃的時候沒覺得,現(xiàn)在想想,似乎這饅頭吃起來是比平時吃的有細(xì)微差別。 可——完全沒有吃出來中藥味??! 莊文霞當(dāng)即做了決定:“小欣,你可能也看出來了,我們不是本地人。阿姨也不瞞你,我們是從京城來的。你胡叔叔是來出差,我是來跟著他湊熱鬧的。我們可能還要在你們新南待大概一周時間?” 她說到這里轉(zhuǎn)頭看了看丈夫。 在她開口的時候,胡元平就已經(jīng)猜到妻子要說什么了。想想今天上午的經(jīng)歷,他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 莊文霞又繼續(xù)說道:“我們要在這里待一周,你看我和你叔叔在你們家包飯行不行?一天三頓,先包一周,你看可以嗎?” “當(dāng)然可以?!睂幮劳纯斓拇饝?yīng)了下來。 “要是這樣就太好了!” 她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心情,笑著說:“調(diào)理身體本來就不是一錘子買賣,能夠有一個周期這就太好了。叔叔阿姨你們放心,這一周的時間我一定用全力幫你們把身體調(diào)養(yǎng)一下。雖然不能保證能讓身體完全康復(fù),最起碼會比現(xiàn)在情況好很多。” 說到這里,她又望了望林長河:“林哥,你不在這里吃飯嗎?” “他不行,他還有別的事做。” 不等林長河開口,胡元平就替他回答道。 說完,他似乎也感受到了秘書心里的那點小委屈,不禁笑了笑:“他比較忙,不能一天三頓都在這里吃。不過偶爾還是能來吃一頓的,他來的時候費用單獨另算?!?/br> 寧欣聽后立刻比了個了解的手勢。 胡元平想了想,臉上露出了一絲遲疑。 不過他還是問出了聲。 他問:“小寧啊,叔叔想問問你們附近有沒有什么招待所?條件也不用特別好,安靜一點就行?!?/br> 這話說的在場的人同時都愣住了。 莊文霞還不說,林長河先就急了:“胡叔……” 胡元平朝他擺了擺手,目光繼續(xù)望向?qū)幮馈?/br> 寧欣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奶奶,然后試探的說:“胡叔叔,你和阿姨要是不介意的話,要不,住我家?我家空房子多,就是沒準(zhǔn)備……” 她的話沒說完,胡元平就露出了一個高興的表情,快速的打斷了她:“好,就住你家!沒準(zhǔn)備沒關(guān)系,我讓小林去準(zhǔn)備!” 說完,他看向秘書:“小林,你去想辦法買一張床回來,再準(zhǔn)備點鋪蓋。今天下午把這件事辦好,我和你阿姨就住這里,不回去了!” 林秘書臉上的表情明顯帶著為難,可是他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乖乖的聽吩咐走了。 飯后,在寧欣的勸說下,胡元平和莊文霞兩口子出去消食兒去了,而寧家兄妹和老太太則一起忙活著,開始整理房間。 寧父去世已經(jīng)有些日子了。 老太太來了之后,將那房中屬于寧父的東西都收了起來,現(xiàn)在房間是空著的。 既然要騰房子,根本不用別人說,寧奕就很主動的提出自己搬到爸爸住的那房間,把他的屋讓出來。 畢竟,除了門口三間,只有兄妹倆的屋子是重新修整和粉刷過的,看上去還新嶄嶄的。 林秘書的辦事效率極高。 這邊寧家祖孫剛剛把房間騰好,那邊他就帶著人把家具給置辦回來了。 東西不多,一個雙人床,一套鋪蓋,外加一盞臺燈,以及夫妻倆的行李,這就是全部了。 看著屋子里實在空曠,等工人們將東西放下離開,寧欣趕緊和哥哥又抬了一張桌子,兩個凳子進來,好歹把那房間整理的像回事了。 就這她心里還有些惴惴的,生怕胡元平兩口子嫌簡陋。 可那兩個人回來看后卻滿意得很。 莊文霞更是換了衣服,直接就上床睡覺去了。 似乎是要趁現(xiàn)在睡得著,把她之前缺的那些瞌睡全都給補回來。 而胡元平并沒有在房間里長待,他端著寧欣給泡的茶,叫上林長河,兩個人一起重新去了花池后那一小塊陰涼處,低聲談?wù)撈鹆斯ぷ鳌?/br> 胡家夫婦就這樣住了下來。 他們給了寧家一百塊錢,說好了多退少補。 寧欣也看出來這兩口子是那種不差錢的,也沒有在這方面和他們推讓。 而是更加精心的按照他們身體的狀況,為他們用各種藥膳進行起了調(diào)整。 林長河每天早上都會來寧家報道。 然后和胡元平一起要么出去工作,要么干脆兩個人一起到那個陰涼處,不知道談?wù)撔┦裁础?/br> 那塊地方現(xiàn)在已經(jīng)儼然變成了胡元平的第二個辦公地。 莊文霞的日子過得閑適得很。 天氣涼爽的時候,她會出去溜達溜達,熱的話她就干脆留在寧家,喝喝茶,聊聊天。 甚至以極短的速度和周圍的鄰居都熟悉了起來。 眼看著一天天過去,馬上就要到他們說的第七天了,可這倆人沒一點要搬走的意思,全然一副樂不思蜀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