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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地點小孩們似乎還是不滿足,想了想又將他們之前拿來當(dāng)“戰(zhàn)旗”的紅布扯下來給宋堯旭,當(dāng)作是“紅蓋頭”。 只不過這塊小紅布實在太小,若是頂在宋堯旭腦袋上的話畫面過于滑稽,在祁子臻與小孩們協(xié)商后還是讓宋堯旭拿在手中,就當(dāng)是儀式性地代表有了紅蓋頭。 接著他們又不知從哪里抱來一堆干草,團巴團巴做成了一個兩頭伸出一根線牽著的球,交給祁子臻先抱著,算作是娶親時新郎與新娘各自拿著一頭的那個紅綢。 祁子臻看著小孩們熟練的準(zhǔn)備工作,大抵也能猜得到他們平日沒少玩這樣的游戲,安安靜靜站在“夫家”的范圍內(nèi),不打擾他們。 途中他沒忍住往宋堯旭那邊看了一眼,就見他似乎也正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 早晨的陽光還不算猛烈,淺淺蕩開的一抹黃被樹枝樹葉割得七零八落,細細碎碎地灑落在一襲耀眼紅衣之上。 宋堯旭眉眼帶笑,溫和的氣質(zhì)被淺黃柔柔暈染,壓住了明艷鮮紅的張揚,襯著他身后清透的湖面與徐徐吹來的微風(fēng)。 祁子臻有那么一瞬間的晃神,幾乎想快步走上前去將這樣的宋堯旭藏起來,不讓任何人覬覦。 但是很快理智就重新占了上風(fēng)。他堪堪收回視線,斂去眸底難以察覺到情緒。 他喜歡宋堯旭,他也知道宋堯旭明白自己對他的心意,可是他們誰都不會在明面上點破這件事情。 不僅僅是因為如今的境況由不得他們兒女情長,更是因為他們的身份。 宋堯旭終將成為坐擁佳麗三千的皇帝,而他也終將成為獨自待在冷冷清清國師塔中的國師。 他相信宋堯旭對他的真心,但他不會奢求宋堯旭為他空懸后宮,他也不想讓自己淪為后宮爭斗中的一員。 他討厭束縛,討厭皇宮中聳立隔絕的高墻。 但是宋堯旭必須登基為王,必須成為名留史冊的君王,也必須擁有一名將來繼承他位置的儲君,那是他無法任性推脫的責(zé)任。 他們?nèi)缃衲醯乇3殖聊?,默契地享受短暫的親昵與柔情,為的也不過是在最終那一日來臨前留下些許能在日后聊以慰藉的回憶。 祁子臻攥緊了手中草團子,克制著將自己的情緒收回去。 恰在這時,準(zhǔn)備好了的小孩們蹦蹦跳跳地跑過來說:“祁哥哥!可以開始啦!” 祁子臻回過神來,輕呼一口氣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跟著小孩們一道走向宋堯旭的方向。 在民間迎親可以是新郎前往新娘家親自接人,也可以是新郎在家中等候,久右郡的習(xí)俗素來是前者,小孩們玩起游戲來便跟著采用這樣的方式。 祁子臻一路走到了宋堯旭的面前,在小孩們的指示下將草團子的另一邊交給宋堯旭。 宋堯旭嘴角噙著笑意,輕輕牽住了祁子臻遞過來的草繩,看向他的目光時卻帶著隱隱的擔(dān)憂。 他知道宋堯旭還是察覺到了他稍有些變化的心緒,搖了搖頭算作回應(yīng) 小孩們還在高高興興地進行儀式,宋堯旭壓住心下的擔(dān)憂,抬手輕輕揉了一下他的腦袋算是無聲而簡單的安慰。 祁子臻感受到發(fā)梢處傳來的絲絲溫柔暖意,半會兒后終于放下了原本的淡淡愁緒,眸間重新蘊出幾抹放松的淺笑。 至少如今這樣也挺好的,何必這么著急就去想以后的事情? 他舒了口氣重新打起精神來,對上宋堯旭的視線映在早晨的陽光下,閃著些許獨特的光彩。 耀眼得讓人心口有些發(fā)燙。 正好在這會兒兩人也在小孩們的“護送”下抵達了“夫家”,聽從著小女孩的指示開始“拜堂”。 以河為天地,以樹為高堂,最后面對面相視著完成對拜,玩鬧的成親禮在一聲清脆的“禮成”之下結(jié)束,簡陋的小草團卻被他們始終緊緊攥著在手中。 河流為證,草木為憑。 至少他們也曾在這樣不像話的成親儀式之下,有了一段名不正言不順的夫夫之緣。 第64章 “娶媳婦”的儀式走完之后,小孩們似乎還意猶未盡,拉著兩人想繼續(xù)玩接下來的劇情。 祁子臻與宋堯旭時間都還足夠,想了想便也陪著小孩們繼續(xù)鬧下去。 然而沒多會兒,祁子臻就只能默默看著手中小孩遞給他的彈弓,不知該說些什么。 小孩遞過來的時候還貼心地和他解釋,他們這里的習(xí)俗就是丈夫在成親后要親自出門去打獵,獵物帶回來之后剝皮留存,算作一份見證。 但問題就在于祁子臻不會用彈弓。 在現(xiàn)世時他雖然也常常見武館的小男孩們玩彈弓,用彈弓把果子打下來,但是他基本上摘果子全都是靠直接爬到樹上去。后面還帶得一群小男孩和他一起爬樹,所以到最后其實也沒有接觸到過彈弓。 許是留意到祁子臻這時的為難,他身側(cè)的宋堯旭笑著問:“是不會用么?” 祁子臻點了點頭,稍有些喪氣似的說:“以前沒有玩過這樣的東西。” 旁邊的一名小男孩聽著,總算后知后覺地冒出來些疑惑:“咦?祁哥哥以前沒有玩過這個?所以祁哥哥和謹(jǐn)哥哥是外地來的人嗎?” 祁子臻給了個肯定的回答,聽著小孩的問法之后又問道:“你們當(dāng)?shù)氐氖嵌紩孢@個么?” 提起這個小孩看起來就很是自豪,笑嘻嘻地說:“當(dāng)然啦!我們久右郡里基本上都會玩這個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