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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平郡的將領對于祁子臻他們來說十分陌生,而與之相對的,那位將領對他們也是一點了解都沒有。 在正式交過手之前,他們都不了解對方的戰(zhàn)術。 但是充平郡那位將領此前參與過多次烏蒙國的戰(zhàn)役,祁子臻他們可以通過一些相關的記載來大致了解推測那名將領的領兵風格。 可是他們就不一樣了,初次上戰(zhàn)場的他們根本就沒有可以研究的相關記載。誰也不知他們會是純粹天真的小白,還是和之前湯樂遠一樣天賦卓越只待合適時機展露的天才。 所以才會有今夜突襲性的一番試探。 假若他們進入山谷地帶都毫無防備,那必然就只是連紙上談兵都做不到的烏合之眾,運氣好的話甚至能以極少的兵力在今夜就將他們全部圍剿。 若是有所防備,就看率軍的主將在這時能不能及時鎮(zhèn)定下來,做到有序指揮。不過不管指揮是否有序,都能夠消耗一定的有生力量。 但是倘若他們是早有預料就等著甕中捉鱉的話,那就能夠說明他們的實力卓越,是個不容小覷的對手。 而目前的他們就屬于第二種。 中規(guī)中矩勉強能到及格線,不是把打仗當兒戲的軍事廢材,也不是像此前的湯樂遠那般一鳴驚人的將才,總體來說除了消耗了他們的有生力量之外,充平郡駐守的那名將領也得不到太多關于他們的信息。 簡單分析過目前的形勢,他們猜測在他們繼續(xù)行軍與山谷中的最后一日應當不會再遇到埋伏的敵軍,不過保險起見還是要繼續(xù)保持小心謹慎。 最終宋堯旭只決定明日延遲半個時辰啟程,多給士兵們一些休息的時間,但這之后也要加快進程,務必在明日之內離開這段山谷。 祁子臻與宋堯旭兩人經(jīng)過大半個晚上的打斗也早已身心俱疲,為防又出現(xiàn)什么意外,他們倆就干脆在帥帳中輪流休息,算下來各自也只有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 出于之前經(jīng)常有宋堯旭讓祁子臻先睡,結果最后就讓他一覺睡到了天亮的情形,這一次祁子臻說什么都先把宋堯旭給趕去床榻上好好休息。 宋堯旭拗不過他,無奈地笑笑后便褪去戰(zhàn)袍到床榻上合眼暫時休息。 祁子臻便回了趟自己的營帳中拿了兩本書過來,其中一本就是他又有好幾日沒有翻閱過的《公子傳》。 自從上一次這本傳記的后傳內容更新到他所看到過的那段之后,后傳后邊的內容就完全沒再有其他的變化,前傳的內容倒是零星多了一些。 只不過前傳更新出來的內容大多都是每一大段話前邊的日期,日期之后的字跡依舊是模糊一片。 他隨意翻開幾頁,發(fā)覺里邊內容依舊沒有太多的變化。 他忍不住開始好奇,這本《公子傳》的更新規(guī)律又到底是什么呢?祁子臻回想起之前每一次出現(xiàn)新的有意義的內容時,似乎除卻在久右郡那次之外就沒有是發(fā)生過什么特殊事件的。 難道真的沒有更新的規(guī)律么? 他微微皺了下眉,最后還是輕嘆口氣,將《公子傳》合起來放到一邊去,準備繼續(xù)翻看一些與烏蒙國有關的記載。 幽暗的燭燈搖曳出幾縷暖黃,傾灑在書頁之上,零星晃出幾分在祁子臻的身側。 他一頭埋進了各類卷宗的記載當中,等他再回神時不知不覺就快要到重新啟程出發(fā)的時間點了。 他看了眼微微亮起的天,又看了眼在床榻上睡得并不算很安穩(wěn)的宋堯旭,最后看了眼自己手中還沒合上的書。 假如他說他其實不小心趴在桌子上睡過一覺了,宋堯旭會信嗎? 祁子臻總覺得很懸。 因為之前那十九日的自己作死,他如今身體狀況確實比常人要差上不少,受不得寒也挨不住累。同樣的勞碌時間他會比常人疲倦更多,本該好好靜養(yǎng)卻又必須要跟著跑出來過這樣的行軍生活。 他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太差,所以宋堯旭總是過分擔心他的情況,他也想盡可能地不讓自己的身體出些什么毛病。 祁子臻輕嘆口氣,想著反正也快到出發(fā)時間了,干脆讓宋堯旭再多睡會兒。 然而他卻不小心碰掉了一卷手邊的書冊,“嘩啦”一聲驟然打破營帳內的寧靜。 原本睡得就不安穩(wěn)的宋堯旭被響動吵醒,朦朧間皺著眉睜開眼,眸底還浸著初醒時分的迷茫。 他在營帳中略略環(huán)顧一圈,打著哈欠坐起身,嗓音還有些沙啞:“子臻?這會兒是什么時辰了?” 祁子臻摸了摸鼻子,蹲下身去把書冊撿起來后才佯裝淡然地說:“卯時,再過一兩刻鐘便要拔營出發(fā)了。” 宋堯旭聽完清醒了一些,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他只好走到他旁邊去坐著,乖巧地輕聲認錯:“對不起我錯了。但是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不小心看書看入迷了,回過神來時就已經(jīng)這個時辰了。” 聽著他刻意放軟的聲音中還摻著疲憊,宋堯旭也不忍心苛責他太多,輕嘆口氣后緩聲道:“趁著還有些時間,你也休息會兒吧,今日還要加快趕路的速度?!?/br> 祁子臻早已換上一襲墨色長衫,聞言側身抬手,虛虛地抱住宋堯旭輕吸一口氣,這才乖乖點頭:“那殿下記得叫我?!?/br> 宋堯旭笑著抬手揉了一下懷里的腦袋,隨后便起身將床讓出來給他好好休息,自己暫時去洗漱收拾一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