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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些來自京城與烏蒙國西南鎮(zhèn)的消息以外,祁子臻與湯樂遠也有幾次的通信往來,然后每一次湯樂遠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去打架的路上。 湯樂遠一路游蕩在烏蒙國的邊境城池中,出其不意地劫掠一番就跑,可以說完全都不缺軍糧水源和兵馬,不夠了就找個烏蒙國的城池去搶去招募,反正烏蒙國以前也不是沒對凌朝邊境做過這種事情。 兩個半月的時間下來,湯樂遠他們游蕩了有四五個城池,他的名聲也逐漸在烏蒙國內傳開。 沒有人摸得清他打架的規(guī)律,所以邊境的城池大多都開始做好了防備,就怕這個來自凌朝的“瘋子”下一刻就出現(xiàn)在自己的城下。 弘初二十三年八月十四日,祁子臻在靠近林木的地方放飛了一只小鳥,轉身回到營帳區(qū)時正好就見衛(wèi)令申拿著一封新寄來的信到帥帳中去。 在駐扎的這段時間內,祁子臻與宋堯旭常以商討計劃為由共處一個營帳,大部分時候都是在帥帳中。 久而久之衛(wèi)令申也習慣了找人先直接到帥帳去找。 這一次衛(wèi)令申拿來的便是寧清衛(wèi)寄來的第三封信,距離上一次已經過了一月有余,祁子臻與宋堯旭都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將之拆開來看。 對比起前兩次都是提及朝堂中的事情,此次信中的內容稍微有些不一樣,其中涉及的內容是祁子善主動找寧清衛(wèi)反饋的事情。 據祁子善描述,大致就是從上一次觀王讓兵部的人稟報他們山谷遇襲的情況之后觀王與宋季啟似乎就開始進行一些密謀的行動。 而且因為宋季啟還算比較信任他,在這之前的一些密謀宋季啟很少會避開他,有時甚至會利用他的身份來做,但是這一次情況不一樣了。 觀王與宋季啟似乎正躲著他密謀些別的事情。 祁子善能夠確保自己臥底的身份還沒有暴露,并且根據他的暗中觀察,觀王與宋季啟一同外出或是分別獨自外出的情況增加了不少,明顯就是有什么事情。 對此,寧清衛(wèi)也特地分出心神與時間去觀察,就發(fā)覺宋季啟依舊是去和一群玩世不恭的紈绔子弟浪蕩,而觀王則是時常會出入丞相府。 祁子善是丞相府的次子,宋季啟與觀王又特地避開了他,那么此次的密謀很有可能就是與丞相府有關。 為防萬一寧清衛(wèi)還未將這件事情告知祁子善,只在寄予祁子臻與宋堯旭的信中詳細提及。 目前為止祁子臻明面上都還是丞相府的長子,丞相祁源原本對待觀王一脈的態(tài)度就是搖擺觀望。 若是從這表面上來看還能推測一下觀王或許是想拉攏丞相府的勢力,可是他又為何要將祁子善隔絕在外?若是真的只想拉攏,祁子善便是最好的突破口。 祁子臻與宋堯旭一時間都摸不清觀王究竟想做什么,思索片刻后由祁子臻寫下一封回信,信中的內容先是他們最近的情況,隨后便是關于觀王的事情只能麻煩寧清衛(wèi)暫時多留心。 回信寫完之后,祁子臻將信紙上的墨水放干,然后才整整齊齊疊好撞進信封內,很鄭重其事一般交給衛(wèi)令申。 衛(wèi)令申習慣了他的這種儀式感,將信接過來后又忽地想起一件事,掏出另一封信說:“對了,那位送信的朋友說這一封一定要親自交到小臻的手里,就連殿下也不能代拿?!?/br> 他拿出來的那封與之前的幾封沒有什么太大區(qū)別,只是在信封外用朱砂筆畫了一個小小的圖案,看起來像是一個碗。 祁子臻見到那個小圖案,頂著宋堯旭好奇的目光輕咳一聲,淡然地接過信封道了謝。 完成任務的衛(wèi)令申不再多逗留,告聲退后就離開了營帳。 祁子臻怕宋堯旭會好奇信中的內容,也假裝很平靜地要告退。 宋堯旭看著他那副明顯不自在的模樣,半會兒后輕笑一聲,揉著他的腦袋調侃道:“子臻和國師居然也有小秘密了,我好難過呢?!?/br> “我可一點都看不出來?!逼钭诱猷洁焖频恼f著,卻沒有躲避宋堯旭伸向他腦袋的手。 幸而宋堯旭也不是那般刨根問底的人,又笑了下后不再追問,放他回自己的營帳中去拆閱私信。 祁子臻簡單告退后便大步走回自己的營帳,坐在桌子前鄭重其事地拆開那份信函,神色十分認真嚴肅,像是在看什么機密要件。 然后他就開始仔仔細細地查看,第一眼就是國師特地大寫加粗的標題——“長壽面制作指南詳解”。 再接下來的內容就是細致的長壽面做法,從原料的準備到面條的揉制、烹煮,甚至還有在行軍條件下該如何架鍋生火。 一眼看過去像是甚至恨不得飛過來手把手教習每一步。 在信函的最末尾,寧清衛(wèi)特地附上幾句話,大意就是隨信附贈了一個平安符贈予殿下,祝愿殿下能平安度過這個二十三歲的生辰。 祁子臻略不甘心地捏了下信封里一同倒出來的平安符,但最后還是決定,如果他真的能做得成一碗長壽面的話,就在宋堯旭。試毒前把平安符給他。 按照他們原本的計劃這兩日之內他們就會開始正式進攻充平郡,倘若這時候主帥出什么問題,他可擔當不起。 這封信到的時間巧,今日其實正好就已經是宋堯旭的生辰了。 他細細地把過程方法全部都看了一遍,就拿上之前托衛(wèi)令申送信那位朋友捎帶的各種原料和鍋碗瓢盆一類的東西,到自己營帳后邊一塊隱蔽的小空地去跟著步驟一點點嘗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