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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宋堯旭病沒好全又被累到,祁子臻在問過他不介意之后拿了些奏折幫他一起處理,順便也了解一下目前朝堂的形勢。 按照目前大多數(shù)的奏折來看,大部分都是奏請盡早確立新任丞相的,還有少部分是希望能明查弘初帝死因。 祁子臻在回來之后同衛(wèi)令寅了解過,弘初帝對外的死因是暴病,又有平日照顧的宮女與太醫(yī)說此前就有身體不好的征兆。 而祁源的所謂“動機”,依照大理寺少卿所言就是蓄謀已久,然后趁著此次弘初帝暴病而太子又不在京城中發(fā)動政變,企圖一舉拿下政權。幸而弘初帝此前早有準備,將玉璽交予國師保管,才使得他遲遲未能走到最后一步。 祁子臻對于這位大理寺少卿的話持以完全的不信任態(tài)度,初步推測他有可能會是觀王勢力的一員。 前世里他伴讀宋季啟,鮮少會真正接觸到朝堂,對于觀王勢力的認知只限于那些家中有紈绔宋季啟接觸的。而朝堂之上的大臣們大多是人精,很多表面上好似沒有任何黨派,實際上又有誰知道呢?更何況宋堯旭是新帝,才上任沒有多久,之前在朝堂中積威不足,難保有沒有原本確實無立場的官員被觀王拉攏。 就目前的形勢看來,他們還是需要先盡快篩選出真正能為他們所用的忠臣,盡可能地清理掉觀王留下來的禍患。 祁子臻大致看了一下三個請求徹查弘初帝死因的大臣,留心到其中有一個叫左家義的,名字有些熟悉。 他把那份奏折遞給宋堯旭,問道:“殿下,這位是什么人?我感覺我好似在哪里聽到過他的名字。” 宋堯旭抽空抬起頭去看了一眼,笑著應聲道:“這位就是小拾他們的太傅,應是之前小拾和你提起過他的名字。他上奏說了些什么嗎?” 祁子臻點點頭,說:“我這里一共找到有五份請求徹查弘初帝死因的奏折,他一人就占了三份。第一份是弘初帝駕崩那日請求徹查病因,第二第三份就是昨日與今日送來的請求徹查死因?!?/br> 宋堯旭是在弘初帝駕崩那一日才回到京城中,左家義也同樣是那日開始才進行上奏。這之前他還很有先見地讓皇子們提前離開皇宮,再結合起他對皇子們的教育方式,或許可以考慮一下對這個人的任用。 不過宋堯旭聽祁子臻說完后嘆了口氣,說:“我回來當日就已經(jīng)去找過他,問他愿不愿意回到朝堂中做官,但是被他拒絕了。他說他只想把走過歪路的皇子們都教好,至少若真有小人再謀朝篡位的話,他們不會弱小到只能成為待宰的羔羊?!?/br> 左家義的這一番話很明顯就是在說這一次祁源政變,皇子們都只能匆忙出宮。否則的話,難保祁源會不會喪心病狂到抓小皇子們來威脅宋堯旭和寧清衛(wèi)。 由此也同樣可以看得出來,左家義志不在朝堂,而且對于宋堯旭與弘初帝多少肯定會有不滿。畢竟宋堯旭可是在他口中的歪路上走了整整二十多年,而弘初帝卻始終持以放任不管的態(tài)度。 祁子臻也嘆了口氣,把他的奏折暫時放到一邊去,考慮起另外的兩名大臣。 那兩名大臣在朝中任的官職都不算高,祁子臻與宋堯旭對于他們的了解都不多,打算還是過陣子再翻翻他們此前的為官記錄。 接著沒多久,他們就終于陸陸續(xù)續(xù)將積攢下來的奏折差不多都處理完了。 估摸著快要到午膳時間,祁子臻想了想問:“殿下,我們午膳時間帶上午膳去國師塔吧?!?/br> “嗯?”宋堯旭還在揉自己的手腕,聞言先下意識好奇地看向了祁子臻。 祁子臻就解釋道:“昨日那么大雪,國師穿得也不多,回去之后多半身體狀況也好不到哪里去?!?/br> 為了維持所謂的國師逼格,寧清衛(wèi)就是冬日穿得也不算很厚實,所以更多時候其實都是待在國師塔里不出去。 先前他也了解過,國師塔內的膳食都是國師自己全部承包,守衛(wèi)屬于不會做飯的類型,國師塔又窮,說不定連去集仙樓買幾份膳食的錢都不夠。 祁子臻對此還是有點擔心的。 宋堯旭明白了他的意思,回想起昨夜他臨走前寧清衛(wèi)看起來似乎確實不能說得上很好的情況,點了點頭,起身打算去親自做,正好可以做些四人都能吃的藥膳。 等一切準備好后,兩人也不再耽擱,換好衣裳出發(fā)去國師塔,正好趕在午膳的時間段內抵達。 “陛下!祁公……哇啊啊啊噗!” 祁子臻與宋堯旭還沒走近,就見到守衛(wèi)從國師塔二樓左右的高度輕盈地躍下來,然后腳底一滑直接臉朝下吃了滿嘴的雪。 幸好國師塔下的雪都還比較松,守衛(wèi)腳滑時的高度也不算太高,掉進雪堆里后沒多久就見他爬起來,呸呸地吐了幾口雪,頭發(fā)和衣服上沾滿了碎雪。 祁子臻和宋堯旭都有些無奈,祁子臻先一步走上去,伸手把他拉起來:“大雪天的哪里都滑,下次記得小心些。” 守衛(wèi)嘿嘿一笑,借力站起來后隨意拍了拍身上的雪,說:“這不是見到你們開心嘛?!?/br> “那也要小心些?!彼螆蛐裆锨叭ネ钭诱橐黄饚退牡粞┗?,“萬一再高點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以后會注意的啦?!?/br> 守衛(wèi)年紀比他們都大,但性子依舊活潑隨和,把雪拍得差不多之后就問他們:“你們怎么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