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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后宮,之前弘初帝駕崩時沒有未成年子嗣的嬪妃,宋堯旭在征求她們意見之后放歸的放歸,殉葬的殉葬,如今余下的全是要照料未成年皇子與公主的。 這真要查起來的話并不是很好查,所以他暫時按捺住性子,轉而去叮囑宋識多多留意。 自從祁源政變之后起,宋識也已經明白如今的皇宮可不再會是之前那樣平靜的模樣,認認真真地點頭,依照宋堯旭的吩咐謹慎而小心地留意起不對勁的地方。 同時,為了避免從皇宮中再傳出些對祁子臻不好的事情,宋堯旭在做這些的時候幾乎就沒有親自回過東宮,全程都是讓崔良來照顧昏睡的祁子臻,一直到今日早晨下朝后才終于回來一次。 祁子臻聽完他的講述,微微皺起眉頭:“看起來這一次的事情,應當只是觀王那邊的一次試探?!?/br> 宋堯旭嘆息一聲點點頭:“觀王縱橫朝堂二十余載,他遺留下來的勢力根深蒂固,我們實在難以輕易撼動,如今只能慢慢來?!?/br> 聽到他嗓音中的疲倦,祁子臻拉過他的手,在他溫熱的手心輕輕吻了一下,眸間帶出些笑意:“我陪殿下一起?!?/br> 感受到掌心輕微的癢意,宋堯旭重新露出笑容,將人往自己懷里帶了下,輕輕地抱著,也不說話,好像是實在太累了。 暖融融的被窩總是能夠輕易勾起一個人想睡覺的欲望。 祁子臻抬手像哄小孩似的拍了拍他的背,聲音壓得很低:“累了就睡吧,我也陪殿下一起?!?/br> “嗯?!彼螆蛐癖е貞艘宦暎鼥V間埋進他脖頸中吸了口氣。 隨后他才依依不舍地松開手,輕聲說:“若是不小心壓到你的傷,記得叫醒我?!?/br> 祁子臻左肩上的傷比較重,十余日的時間還沒能好全,宋堯旭每次睡前都要多說上這么一句話。 聽著他都明顯困得不行的聲音,祁子臻彎眼笑笑,輕輕應答:“我知道了,殿下快睡吧?!?/br> 得到保證的宋堯旭才算完全放心,合眼漸漸睡過去。 祁子臻聽著他的呼吸聲逐漸變得平緩,眉眼中的笑意也被一點點收斂回去,看著他安靜的睡顏。 不得不說,宋堯旭生得其實也很白嫩,溫柔笑起來的模樣儒雅俊秀,似是家教極好的世家公子,不知道的人或許怎么都聯想不到這樣的人能夠坐在皇位之上,面對一群居心叵測的權臣。 觀王復雜交錯的勢力,就如同一群虎視眈眈的狼犬虎豹,只要宋堯旭稍微露出一點兒的松懈與脆弱,都會將他撕碎殆盡。 如今的他壓力應當也很大吧。 祁子臻看著他眼底的青黑,在心底嘆了口氣——他又要到什么時候才能真正放心地離開呢? 他翻了個身,仰躺著盯向床頂,又回想起關于陸元白的事情。 他雖然讓崔良告知了宋堯旭“恩科之人不可用”,但是卻沒有告訴他陸元白就是恩科進來的人,這幾日忙忙碌碌下來宋堯旭肯定也還沒有時間去調看恩科官員的名錄。 不過祁子臻可以肯定,這一次的事情一定有陸元白參與的一份。 那日陸元白進到東宮中來,肯定已經看見了他桌面上那本《公子傳》模糊不清的字跡,所以才會有第二日他的那個罪名。 集仙樓相邀那一次,陸元白其實根本就是在試探他。 可是他又究竟為何要這么做? 明明當初他還是個言辭懇切氣質溫和的書生,如今緣何變成了這幅模樣。 難道從一開始他就是偽裝出來的么? 祁子臻想不通透。 他對陸元白的了解其實并沒有很多,只是因為湯樂遠才見過他幾面,同時也能明確感知到湯樂遠與他的關系是真的還算不錯。 湯樂遠最討厭那些之乎者也的所謂文人雅士,卻能夠和陸元白交好,這本應該能夠證明陸元白不會是這樣的俗人。 思及此,祁子臻又想起當初在軍營中,湯樂遠對他和宋堯旭的毫無保留。 他“唔”了一聲,似乎又有那么一點能想通。 畢竟湯樂遠這樣直來直往真性情的人,交友能力還確實有待考究。 作者有話要說: 高情商:真性情 低情商:鐵憨憨 * 湯樂遠:? 湯樂遠:你覺得你禮貌嗎? —— 感謝【李三歲】和【一只北極兔】兩位小可愛的營養(yǎng)液mua! 第104章 在祁子臻所謂盜竊“圣書”一事之后,朝堂中的百官大臣們似乎都被宋堯旭暫時震懾住了,安安分分的,沒再鬧什么別的事情。 同時由于新帝登基與國師繼任的大典儀式臨近,而丞相人選遲遲未定,宋堯旭在祁子臻醒來那日放肆地休息了一整日后,又重新開始了忙碌的每一天。 期間祁子臻又收到了秦功與湯樂遠那邊傳來的密信,按照信中所說他們已經開始部署著在月末進攻西南鎮(zhèn),不過目前還面臨著一些問題,諸如實力差距懸殊等等,成功的概率不算高。 素來大大咧咧的湯樂遠在此次來信中的筆調明顯要正經不少,甚至還隱晦地提了幾句家人,像是要交代后事似的。 想來應當是抱著決一死戰(zhàn)的心思。 祁子臻看得出邊境戰(zhàn)事的嚴峻與焦灼,結合此前他在邊境中所接觸到的一些信息,還有湯樂遠與秦功在這段時間的來信中提及到的狀況,提筆寫下一封簡短的回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