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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良見到祁子臻過來也不意外,行過禮后直接側(cè)身放行。 于是他剛走進去,就見到了在桌案前批閱奏折的宋堯旭,和在宋堯旭身邊另外搭了個小板凳看書的宋識。 一大一小的兩人安安靜靜,細看之下模樣還有些相似,氛圍十分之和諧。 ——如果忽略宋識這會兒昏昏欲睡的表情的話。 祁子臻看著宋識腦袋輕點,隨時都有可能仰面直接摔下去的狀態(tài),忍不住輕笑一聲,正好打破了御書房里的靜謐。 處在半夢半醒狀態(tài)下的宋識被猛地驚醒,結(jié)果一個重心不穩(wěn)哐當(dāng)一聲從板凳上側(cè)翻倒下去,結(jié)結(jié)實實地摔了個屁股墩。 而且摔倒后宋識第一時間沒有喊疼,嘴巴比腦子快一步,連忙辯解道:“小拾沒有睡著,小拾只是不小心的!” 想來也不是第一次因為犯困驚醒而摔倒了。 一側(cè)的宋堯旭面露無奈,走上前將他扶起來,細致地替他拍了拍衣擺上沾染的灰塵:“算了,今日就到這里吧,回去好好休息?!?/br> 原本還萎靡不振的宋識眼睛當(dāng)即亮起來,一下子恢復(fù)成元氣滿滿的模樣:“好耶!謝謝謹哥哥!” 然后他二話不說就要往外溜,像是怕極了宋堯旭會反悔。 也是直到這時候宋識才發(fā)覺原來房間里多了個人,溜到一半緊急剎車,在撞上祁子臻的前一刻及時停下來中氣十足似的喊了句:“祁哥哥好!祁哥哥再見!” 說完又立馬拐個彎,逃一般離開了御書房。 祁子臻看著他匆忙的背影都有些咋舌,回頭看向宋堯旭:“殿下這是對小拾做了些什么?” 按照平時宋識的性子,這會兒應(yīng)當(dāng)纏著要陪他玩才是。 宋堯旭眼底的無奈未退,嘆口氣說:“也就是這幾日里都讓他同我一道來御書房學(xué)習(xí)罷,但今日已是小拾第六次不小心摔到地上了?!?/br> 從宋堯旭的神情中,祁子臻差不多可以想到之前幾日宋識的狀態(tài)。 他不禁失笑:“小拾還年幼,玩心重,哪兒能坐得住。若是換殿下十歲那會兒,殿下可能擔(dān)保連著坐上幾日看書?” 誰知宋堯旭還真的點了點頭:“我自七歲起,每到南書房休假時都是在房中看書的。” 祁子臻輕咳一聲,又把換位思考的對象調(diào)整了一下:“那殿下再想想二皇子,二皇子別說十歲了,就是換到現(xiàn)在也肯定坐不住吧?” 這下宋堯旭理解了,原是此前太過急于求成,竟忘了考慮宋識的性子適不適合這樣每日督促著看書。 他皺了下眉,又問:“那子臻覺得當(dāng)如何?” 祁子臻沒多想,開口道:“殿下若是怕小拾也走上歪路的話,最好的方法還是要從實踐中入手。小拾還小,比起書本中枯燥乏味的內(nèi)容,還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更能讓他印象深刻?!?/br> 說完這些,他想了想又補充道:“比如讓小拾自己去看幾次斬首或者極刑處決現(xiàn)場,再不然讓他自己去殺個刺客什么的,血腥的畫面見多了,應(yīng)該也能變得更果斷些吧。” 宋堯旭認真思慮著點了點頭:“子臻說得有理?!?/br> 與此同時,在御書房門口的崔良目睹著扒拉在門口的宋識神情從期待變成生無可戀,忍不住擔(dān)憂地問了句:“十殿下……您還好嗎?” 宋識把扒拉在門上的手收回來,小手一揣,小臉一垮:“我很好,就是有點不太好。” 作者有話要說: 宋識:我還是個孩子,真的QAQ —— 感謝【李三歲】和【一只北極兔】的營養(yǎng)液mua! 遲到地感謝【檸檬精】的地雷mua~ 第110章 祁子臻與宋堯旭兩人最后在宋識的培養(yǎng)方面也沒能想出什么好點的主意,最后還是暫時將這方面的事情給放了放。 宋堯旭從桌案中拿起一個小竹筒遞給祁子臻,說:“這是今日那小灰鳥送來的,它好似習(xí)慣了往東宮飛,在東宮上盤旋了許久才被崔良留意到?!?/br> 自從和小灰鳥變得熟悉以來,祁子臻就很少會吹奏秦功教他的曲子,基本上都是小灰鳥自己找到他房間里來。 如今他換了個地方,是該重新讓小灰鳥定個位才是。 祁子臻思量著這件事情,順便接過了宋堯旭遞來的小竹筒,拿出里面的信細細閱覽。 這一次湯樂遠他們傳遞來的是個好消息。 據(jù)信中所言,如今他們攻打西南鎮(zhèn)的首戰(zhàn)告捷,雖說還沒能完全觸動西南將軍的根本,但是以極少的兵力消耗了對方多數(shù)的有生力量。 只要保持他們此前的計劃與節(jié)奏,一鼓作氣地干下去,基本上還是勝券在握的。 與此同時,湯樂遠還不忘在信中說,首戰(zhàn)告捷的戰(zhàn)報大抵會在正月十一時送抵京城,讓祁子臻在這之前找個由頭搞個祭祀,就當(dāng)重新給他積積威信。 祁子臻沒想到湯樂遠在歡喜之余還不忘為他考慮,眉眼間帶起更多的笑意。 宋堯旭見狀便知多半是報喜,笑著問:“樂遠那邊情況怎么樣了?” 祁子臻干脆把手中的信遞給了他,語氣舒緩地說:“倘若不出意外的話,開春后差不多應(yīng)當(dāng)就能回來了?!?/br> 宋堯旭聽著他的話,順便快速地把信件內(nèi)容瀏覽過一遍,也總算稍微舒了口氣。 西北邊境的戰(zhàn)局一直就是他們最擔(dān)心的事情,不僅僅是因為湯樂遠、秦功、宋行秋與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更是出于對邊境安定的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