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派的藍(lán)凝鈺很快簡單準(zhǔn)備好一切，隨即藍(lán)凝鈺帶頭用隨身佩帶的匕首向掌間一劃，握緊拳頭，任由滴滴鮮血于杯中暈開，仰頭，瀟灑地將酒水一飲而盡。

    “好！痛快！人生得意須盡歡！”

    長恩覺得此種感覺頗為新鮮，像是渾身熱血突然之間皆涌上額頭。

    依葫蘆畫瓢照做一通后長恩向室內(nèi)供奉的小樽佛像拜了三拜。

    三人同道：“佛祖見證，今日——”

    “我長恩！”

    “我藍(lán)凝鈺！”

    十七默默點頭。

    “義結(jié)金蘭，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

    藍(lán)凝鈺話鋒一轉(zhuǎn)，“但求天上人間，所到之處永相逢！”

    長恩神思清明幾許，也是大喜的日子，張口閉口死不死的多晦氣。

    “說得好！”

    一把攬過十七，長恩笑得豪爽，“十七...不，凝筠以后就是我的親妹子，我出嫁之后會想法將她連同如意送入你府，以后你們便能常相伴，長相守！”

    慷慨激昂的氣氛因為長恩的一句“出嫁”變得格外低沉。

    就連忽然話多到連綿不絕的藍(lán)凝鈺都面色沉靜下來。

    長恩干笑，出言打破沉寂。

    “做什么擺出這副死氣沉沉的樣子，當(dāng)初子漏抓我為的不就是這一天？既然大家心知肚明，大方祝福我不好么？”

    藍(lán)凝鈺此刻言語艱難的像是字字都是拼盡全力從牙縫中擠出，“長恩...你真愿意？”

    長恩拍拍藍(lán)凝鈺脊背，“沒甚愿不愿意，就像我們的相遇，一段旅程的開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人生路漫漫總歸有得便有失。”

    “那你同子刻呢？可是真心？”

    此言一出，倒是問住長恩。

    “你都聽說了？”

    藍(lán)凝鈺不確定，“只是宮中傳出的流言而已?！?/br>
    長恩兀自發(fā)笑，“流言都說什么？”

    藍(lán)凝鈺開始吞吐，“說...說子刻不惜得罪慕傾與武帝都要前往冷宮照顧你，你們...你們已私定終身，兩情相許?！?/br>
    “哈哈哈，”長恩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我若說是真的呢？”

    藍(lán)凝鈺喉中干澀。

    “長恩，我只能說子刻那人不簡單，實際上早在你見我之前，子刻便有意拉攏，他雖未明說，但我還是隱隱感受到天成風(fēng)象館那次所言非虛，甚至真相本身就該是那樣，他消磨人心的功夫當(dāng)真了得，就像...”

    “在你心里埋下一粒種子，靜待生根發(fā)芽?！?/br>
    長恩接過藍(lán)凝鈺話頭，聲音甕甕。

    “你都知道？”

    長恩點頭。

    藍(lán)凝鈺有些不明白，“知道你還？”

    長恩嘆息，“凝鈺啊，情之一字不得做任何解釋，只能說或許有些人在相遇之后便注定會陷進(jìn)去，子刻于我就是這樣的存在，無孔不入，慢慢滲入，直到發(fā)覺，才知情已入骨?！?/br>
    “他是否想勸你舉兵謀反？”

    時至今日大家已坦誠相見，沒有什么說不出口的事。

    藍(lán)凝鈺點頭，“是有這個意思，當(dāng)時我還不明白為何他會鐵了心認(rèn)為我會有這么一天?！?/br>
    “血海深仇如何能不報？看破不說破的確是子刻的習(xí)慣，在這盤棋局上他唯一漏算的就是十七，所以十七的存在不能被旁人知曉?！?/br>
    藍(lán)凝鈺頷首，“實際上朝堂勢力已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別看子漏成日花天酒地，實際上他背地里做的都是些結(jié)黨營私的勾當(dāng)，朝中已有不少勢力投靠，再加上我手中的兵權(quán)...”

    長恩訥訥：“翻天覆地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