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如今自己依約將十七臉上的傷醫(yī)治好,又完好無損地給藍凝鈺送來,這天大的人情就算藍凝鈺想賴賬也不成。 子刻心道,想來還得好生謝謝他的長恩,若沒有這個人情自己恐怕難與藍凝鈺有如此坦然相對的時刻。 藍凝鈺一通全身大檢查,確保十七與如意安好后,復又事無巨細叮囑幾番,這才想起身旁還坐著個不速之客。 臉上沒有半分歉疚之意地放十七等人下去,藍凝鈺為子刻騰出獨白的空間。 “人已送來,還有什么要說的便說吧。” 嘬口清茶,藍凝鈺語調(diào)不疾不徐。 子刻也不急,拗著股勁喝完手中參茶,一開口就是老江湖。 “你似乎對我的身世很感興趣?” 藍凝鈺亦不含糊,“是又如何?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說到底巳楚的天下姓慕不姓‘子’。” 言外之意很明顯。 想讓我倒戈幫你大張旗鼓的造反不可能,武帝可以不義,但藍家不可不忠,自古以來巳楚就是慕家一手掌控,即便式微也輪不到外姓插手。 子刻云淡風輕道:“倘若我告訴你,我原本姓慕呢?” 語不驚人死不休,藍凝鈺徹底驚呆,“你究竟是誰?” 子刻幽幽:“藍少|(zhì)將莫不是關(guān)禁閉關(guān)傻了,深宮秘聞之前沒有聽過?虧得母妃生前那么疼你?!?/br> 失手任由手中杯盞跌落,藍凝鈺大驚失色。 “你竟是...慕楚?你不是早夭了么?” 所以說武將的腦子只有打仗的時候好使。 子刻恨鐵不成鋼,難不成站在你面前的是鬼? “當年母妃身邊的嬤嬤不忍,重金賄賂了帶我離去的侍衛(wèi),他只將我扔到城郊的亂葬崗自生自滅,后來我遇到了師傅?!?/br> 短短幾句話,潦草介紹完自己十七年的人生,子刻便不再言語,徒留藍凝鈺一人唏噓不已。 說來說去子刻就是個弟弟,晚自己幾年出生還敢這么囂張。 末了藍凝鈺仍舊疑神疑鬼,“我不信,除非你將衣服脫了予我看!” 子刻??? 藍凝鈺更加興奮。 “不是有那個傳聞么,說你生而不詳,胸口有一個古書的‘命’字,來來來快脫了讓為兄一睹為快!” 子刻:“滾!” 藍凝鈺偃旗息鼓,小聲嘟囔:“好生沒趣?!?/br> “那合作之事...” 一番折騰下來言歸正題,藍凝鈺終于正色。 名不正言不順的扳倒武帝自是不行,但現(xiàn)下子刻身份特殊,甚至可以說他才是繼承皇位的不二人選,如此一來事情則名正言順的多。 “慕傾可知此事?” 子刻言簡意賅:“不知?!?/br> 藍凝鈺微微一笑,很傾城。 “如此甚好,武帝昏庸,不堪大任,我藍家不能放任大好江山流落到慕傾那等恣意妄為之輩手中,清君側(cè),立新君,振臂呼而眾人擁之?!?/br> 笑容消失,藍凝鈺垂首,將整張臉埋到陰霾中。 “正好讓武帝老兒見識一下,什么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聽到此處子刻起身作勢便要匆忙離去。 藍凝鈺急了,“慕楚弟弟,為兄的酷還沒耍完你這是要去哪兒?” 子刻冷冷:“參茶喝多了,如廁去!” 藍凝鈺...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