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教廷圣座的事變
中庸廣袤無垠的大地上,一只異獸在奔馳。異獸生四肢,但背部極寬且內(nèi)凹,即使在奔馳中背部也起伏平穩(wěn)。內(nèi)凹處此時坐著四個人,正是阮夷白戍城伏舟和居歡。 幾人正在往楚河趕,至于這異獸,并非中庸為了負(fù)人專門培育出的什么魔獸,其實是綠水學(xué)姐落下的球球。當(dāng)時所有人都在看戲,包括球球也在看戲,直到綠水學(xué)姐飛遠(yuǎn)很久,球球才想起來自己居然被主人忘了。幻獸有自由變化的能力,跟自然系法師類似,這就被白戍城扣下當(dāng)交通工具了。 “白師兄你不是有飛梭的嗎?!比钜膯枴?/br> 他們總共就四個人,算上伏舟的飛梭,四個人完全可以帶走啊?,F(xiàn)在伏舟的飛梭卻被白戍城收到自己的空間設(shè)備里,四人坐著球球去楚河。 “嫌慢就沒帶,挺占地的?!卑资锹柭柤?,“我以為來這只會跟學(xué)姐碰面,你學(xué)姐可是很嫌棄我飛梭速度的忘了?” “是我拖累了大家?!狈壅f。 “順路而已,差不了多長時間。”白戍城搖頭。 伏舟道歉是因為他們沒法直接前往北面。他們四個人,完全可以他用飛梭帶著居歡,阮夷白戍城在外面護航一路直接飛到黃居島。要先繞一步到楚河,還是因為伏舟那邊還有幾個兄弟也是藍(lán)海人,準(zhǔn)備一起回藍(lán)海。 沒人表示反對,阮夷白戍城都是藍(lán)海人,都理解,這繞道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畢竟不同于古代最快的信使都要五天才能跨一星面,現(xiàn)在各種魔法陣發(fā)展的足夠成熟。白戍城算算時間,他們一周就能返回藍(lán)海。 阮夷坐在球球的背上,心中感慨。沒想到之前在船上的一個月,居然就已經(jīng)是自己最悠閑的時光了。 “回去以后,你們要做什么?”白戍城開口。 “我肯定是去水神院?!狈勰笾碱^,“到時候看形勢再說吧,或許是待水神院幫幫忙,或者去參軍。” “我要回家一趟?!比钜恼f,“我媽在臨海市。” 伏舟和白戍城都對地理有了解,知道阮夷的意思,深以為然地點頭。 “不行你就把你媽接到藍(lán)海城?!卑资钦f,“拜托伏大哥照顧一下。” 阮夷不置可否,想想現(xiàn)在的局勢,好像哪里都談不上安全??赡芤簿汪敿{好些,但魯納從環(huán)境上就不適合人類生存。 “說起來白師兄為什么叫伏舟伏大哥?”阮夷轉(zhuǎn)移了話題,“可不見你對別人這么尊敬?!?/br> “他年齡比我大嘛。”白戍城笑。 “可別說了?!狈劭嘀?,“我覺得我沒被白家暗殺挺不錯了?!?/br> “什么事?”即使最近經(jīng)常沉默寡言的居歡也忍不住問了一句。 “這事我來說吧?!卑资谴笮Γ叭钜哪憧次沂遣皇翘嘏涯嫣夭环??” “我跟伏大哥學(xué)的啊?!卑资菗ё》鄣募绨?,“他老爹是水神院院長,我是白家少主,大人走動我們也能接觸到?!?/br> “那時候我決定不聽我爹給我安排的練魔法去水神院的路,跑去當(dāng)水手了?!狈壅f,“然后小白不學(xué)好,把這學(xué)過去了,也不服家族管教了?!?/br> “也不能這么說,主因確實是我不想當(dāng)家主。”白戍城摟緊伏舟,“只是伏大哥你給我的心中埋下了反抗的種子啊?!?/br> “這小子還真是這么跟白家說的?!狈蹮o奈,“我爹知道了來信把我罵的狗血淋頭啊,還讓我親自去勸小白回家?!?/br> “我哪勸的動他,我覺得誰都勸不了他?!狈壅f,“聽說你后來去水神院了?” “學(xué)姐給我綁去的?!卑资腔赝呀?jīng)看不到的驛城方向,“我跟學(xué)姐初遇就是在驛城地下角斗場,我快死了,她救的我?!?/br> “還有這等事?!比钜捏@訝。 “是啊,所以在那碰頭,沒想到又有一次好架?!卑资钦f,“她當(dāng)初救下我,聽說我是藍(lán)海人,就帶我去水神院了。說是讓我報救命之恩,供她研究?!?/br> “小白原來是小白鼠的意思嗎?!比钜睦洳欢〉卣f。 白戍城聽到這稱呼頓時表情怪異,伏舟大笑,居歡臉上也投出些許笑意。 最過分的是眾人屁股下面,球球也發(fā)出肆意的笑聲。 “有你什么事。”白戍城錘了一下球球毛茸茸的脊背。 時至黃昏,為國家危亡而趕回去的年輕人們此時肆意的大笑著。 沒人問白戍城回藍(lán)海要做什么。 勾玉城,禮墨已經(jīng)回到禮隱淵身邊。 “他們沒有分開啊?!倍Y隱淵看著通訊卡的消息嘆息,“白家人辦事確實滴水不漏?!?/br> “禮穆那邊的力量應(yīng)該還是能強殺的吧?”禮墨說。 “我已經(jīng)調(diào)離禮穆了?!倍Y隱淵說,“讓他去調(diào)查另一件事了?!?/br> “需要我?guī)兔幔俊?/br> “你有其他事。”禮隱淵說,“封鎖狄昂城區(qū)的根脈,帶上你剩下的自然系法師?!?/br> 禮墨一驚,忍不住提醒禮隱淵:“我們沒有得到阮夷的技術(shù)?!?/br> “我知道?!倍Y隱淵說,“很遺憾?!?/br> 禮隱淵站起,踱步走出自己的寢宮。 這位皇子的寢宮離皇宮中心很遠(yuǎn),接近市井街區(qū)。禮隱淵數(shù)十步就走出皇城內(nèi)區(qū),來到勾玉城市街。 街上人聲鼎沸,熙熙攘攘,偶爾有注意到皇子的人,紛紛向皇子行禮,但未引起什么sao亂。生活在附近的人都知道,這皇子極親民,時常出皇城內(nèi)區(qū)走動、視察民情。 勾玉城真的很繁華,早在幾十年前這里就實現(xiàn)了徹底的零貧民。百姓可用根脈能量調(diào)動三級魔法以下一切應(yīng)用,這意味著沒有人會忍饑挨餓,衣食住行皆可滿足需求。如遇災(zāi)病,就直接用通訊卡向街區(qū)中心報告,街區(qū)會派來自然法師或者牧師解決災(zāi)禍。 這里的人很幸福,幸福的人們一般也更柔弱,難生事端,治安便容易。即使有歹徒行兇,遍布勾玉城的幻影豆莢也隨機記錄著一切,可以迅速逮捕懲治,以儆效尤。 一個孩子跑到禮隱淵身邊,遞給他一束花。禮隱淵蹲下,微笑著結(jié)果,摸摸孩子的頭。 捧著一束花,禮隱淵的路線愈發(fā)偏僻,沿小巷偏街,緩步慢行,直到天徹底變黑,他才抵達勾玉城的西南角,狄昂城區(qū)。 狄昂城區(qū)此時僻靜萬分,教廷的清規(guī)戒律很多,其中一條就是夜晚少外出。只有很少的巡邏騎士會在夜晚沿街巡視。 此時的狄昂城區(qū)連這些巡邏騎士都不存在了。 禮隱淵走到圣座,禮墨正站在門口,看到禮隱淵來到對他致意。 “都控制住了?!倍Y墨說著推開圣座的大門。 圣座里牧師主教和教宗都擠在一起,有些牧師還有些惴惴不安,主教和教宗則在對著圣座的神像祈禱。他們周圍是一排排全副武裝的戰(zhàn)士,看守著這些神職人員。原本堂皇的大堂已經(jīng)被蛇一樣扭動的植物覆蓋密布。 角落里堆疊著一些圣殿騎士,鎧甲依然閃著亮銀色光芒,里面的rou體已經(jīng)被一種帶脊刺的艷麗花朵占據(jù),沒有血腥,反而飄揚著一絲花香。 聽到門響,教宗停止了吟詠,看向了禮隱淵。 “皇子,您看來沒有信守承諾?!苯套谡f。 “我很遺憾,您并不誠實?!倍Y隱淵捧著那束花,“教廷并沒有成為我的力量,你們只是想借這次機會為跳板?!?/br> “何以見得?”教宗蒼老的面容不為所動。 “我敬重你們的信仰,說愿意立教廷為國教也并非戲言?!倍Y隱淵緩緩道,“所以我認(rèn)真的了解了貴教的行事風(fēng)格?!?/br> “貴教喜歡以神為誓,神誓也確實有強制力?!倍Y隱淵說,“所以恕我不能相信你們不委以神誓的承諾?!?/br> “教廷的大部分力量都進入了狄昂城區(qū),監(jiān)管起來也方便了很多?!倍Y隱淵說,“所以在我派人跟蹤調(diào)查了一番后發(fā)現(xiàn)……你們似乎并不想在狄昂城長待。恐怕教廷遷到勾玉城的原因更多是因為……這里距離北方更近,對吧?” 教宗沉默了,他掃了一眼周圍的戰(zhàn)士,說:“我們的信仰是虔誠的?!?/br> “我相信?!倍Y隱淵說,“正因如此我才希望教廷能成為中庸的力量,即使偶有腐敗污穢,也保持著整體的純潔與清廉。你們確實如教義所宣揚的,是神的仆從?!?/br> “只是你們似乎認(rèn)為,神站在赫圖那邊?!倍Y隱淵的聲音冷了下來。 “赫圖毀滅了我們的教廷,卻愈加昌盛。”教宗卻激動起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神明是存在的,神誓證明了這一點?!苯套诘脑捄磺?,“古往今來,所以侮辱神明的存在都消亡了,‘主的審判迅速降臨’。但赫圖沒有,赤帝沒有。神明一定是站在了赫圖的一邊,你不應(yīng)該阻止我們,我們將延續(xù)主的意志——” 教宗的話沒有說完,他的喉嚨被割破了。禮隱淵摘下手中花朵的一片綠葉,刺穿了他的喉嚨。這仿佛是一個信號,周邊的戰(zhàn)士同時出手,大堂的蛇藤紛紛彈出,刺穿了大堂中央神職人員的身體。圍繞庭柱的花朵噴吐著綠霧,rou體與鮮血消亡的悄無聲息。 這就是自然系魔法的優(yōu)點,雖然威力不如魯納魔法,但很安靜,很溫馨。 禮隱淵把花束散開,丟到殺戮場的中央,花朵在綠霧中飄零消散。 “剩下的你處理吧?!倍Y隱淵頭也不回離開圣座,對跟在身后的禮墨說。 “你失態(tài)了。”禮墨說。 禮隱淵點頭,嗅著留有余香的手指:“暗地里再幫一下藍(lán)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