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月寶蘇要的獎賞
原本清點稱重宣布獲獎者的環(huán)節(jié)因為徐元這么一鬧,多少失去了原本的激動跟興奮,如今的氣氛甚至是凝重的。 未來,不出意外徐氏家族會哀鴻遍野。 容珩向來少話,可一旦脫口而出的話,就絕對不會是隨口說說。 抄家、流放、斬首,在未來的一段時間都會在徐家上演。 容珩的手是能伸得很長,戶部侍郎在他看來更是不值一提,但可怕就可怕在,他能讓徐氏家族名正言順的連根拔起。 為官者,不可能有人是完全清白的,貪官賄賂、結黨營私,不管中了哪一項都不是小事, 而且在官場,只有同流合污才能茍活,只要有一項錯處被抓住,再將其放大,就算是滅九族,怕也只是一句話。 這或許看著很兒戲,但這就是容珩擁有的權利,是當今天子都忌憚的人物。 月寶蘇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清點完畢后,馬場李場主宣布說:“經(jīng)過我們謹慎嚴格地稱重,最后確定,是鎮(zhèn)北侯世子獲得了本次比賽的冠軍。” 話音一落,眾人紛紛拍手叫好,上前恭候。 月寶蘇看著這些一個個虛情假意的人,一臉冷漠。 不過她也是沒想到,秦明深腿都傷成那樣了,竟然在比賽上都能拿到冠軍,還真是愧對他這混世魔王,紈绔子弟的稱號。 “恭喜鎮(zhèn)北世子了,鎮(zhèn)北世子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br> “世子很有侯爺?shù)拇髮⒅L,果然虎父無犬子。” “世子簡直是神射手,不知比我家那敗家子兒強多少倍?!?/br> …… 雖然方才這些人一個個都在質(zhì)疑秦明深,但卻絲毫不影響此時他們的拍馬屁。 他們竟不覺得尷尬。 月寶蘇只覺得虛偽,嗤之以鼻,但看著被眾人祝賀的秦明深,她卻不想讓他這么得意。 月寶蘇靈機一動,眸底掠過一抹狡黠,忽然也鼓起掌來,往前走了兩步。 “大人們說的對,世子本就是個厲害大方之人,獲得冠軍,奪得頭籌,這也是有意料之內(nèi)。” 秦明深聽著這些個人吹彩虹屁,這會兒多少有些飄飄然,完全忘了自己一個時辰前還差點被這些人污蔑成賊人,可他看著忽然也跟眾人一樣拍馬屁的月寶蘇,心里卻生出了幾分警惕。 這臭丫頭片子可不是這么識趣的人,不曉得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 秦明深想著,雖知曉事情反常,必定有妖,但他也是不把月寶蘇一個小女子放在眼里了,洋洋自得的揚著下巴:“本世子自然厲害,別以為本世子就只會吃喝玩樂,在馬術上,本世子在這京城內(nèi)稱第二,誰敢稱第一。” 他一點也不謙虛,嘚瑟得不成樣子。 月寶蘇笑著,似乎是真的很為她高興地樣子:“俗話說得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想必京城內(nèi)那些人紛穿食指您吝嗇小氣的那些流言,都是假的。 我瞧著獅子風流倜儻,一看就知道是很有度量的人,必定是大方善良,不拘于小節(jié)的。” 秦明深是個耳根子很軟的人,最喜歡被人拍他的馬屁,就算說這些話是跟她有過節(jié)的月寶蘇,開始警惕,這會兒就有些飄飄然了。 他笑得歪頭晃腦的:“那是,本世子通常出去吃飯玩耍,都是做東的那一個,我要是吝嗇,這世界上就沒有人大方了。” 鎮(zhèn)北侯看著眼前得意忘形的兒子,搖搖頭,只覺得他不上算。 連他都聽出了寶蘇是話里有話,準備挖個坑給他跳;可他倒好,不僅毫無察覺,甚至還為其沾沾自喜,簡直是沒救。 而這會兒,馴馬員已經(jīng)把踏雪之子牽了出來。 那是一匹小紅馬,剛成年,是可以騎踏的年紀,骨架大,馬蹄子也大,毛發(fā)光亮輕柔,站在陽光下,那紅棕色的毛發(fā)飛揚順溜。 就算不懂行的人一眼就知曉這是一匹好馬 秦明深看著眼睛都發(fā)亮了,就差沒流口水。馬還沒牽到他面前,他自己就忍耐不住一瘸一拐的跑到那馬的面前。 他手忍不住在馬上撫摸:“好馬,這可真是一匹好馬?!?/br> 別說秦明深,就算是一旁圍觀的眾人瞧著,也是各種羨慕嫉妒,又惱自己平日不好好練習馬術騎射,否則就能擁有這么一匹好馬了。 月寶蘇仍舊是笑著,漆黑又水靈靈的眼眸,就如同小白花一般的干凈無害:“如此,既然世子這么大方,不如就把獎品踏雪之子贈予我可好?” 話落,別說秦明深,就連在場的眾人都愣了。 這月寶蘇怕不是瘋了吧? 拋開這匹馬是汗血寶馬跟千里馬雙重身份不說,就憑它是踏雪之子就已經(jīng)是價值連城。 踏雪是容珩的戰(zhàn)馬,這幾年來,跟著容珩走南闖北的征戰(zhàn)、收復失地,容珩那熠熠生輝的軍功里,也有他的一份功勞,甚至當今圣上,都嘉獎了踏雪,賜‘馬王’這一尊稱。 就這些榮譽,別說有哪一匹馬能做到,就算是人也不多啊。 秦明深幾乎是立即脫口而出:“月寶蘇你腦子沒燒壞吧?!?/br> “放心,我腦子正常得很,沒燒壞?!痹聦毺K繼續(xù)笑著,“方才是我、月寶蘇拯救世子您于危難之中,于情于理,您給我一點小獎勵也不過分吧。 同理,你就把這小紅馬送我又怎樣?!?/br> 她的口吻平靜而淡漠,就仿佛在說一件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兒一般,好像她問秦明深要的不是馬,而是一個杯子,一個碗的小事情。 這么明明聽著是一個很過分的要求,可偏偏從月寶蘇嘴里說出來,好像是在理所當然不行的了。 剛才,她救的不僅是秦明深的清白,更是他跟鎮(zhèn)北侯的父子關系,以及鎮(zhèn)北侯府的顏面。 秦明深的臉拉胯得不成人樣,幾乎是等著月寶蘇:“你是幫了本世子不錯,但是……” “那就多謝世子成全?!痹聦毺K率先開口道打斷了她的后半句話,笑容可人,還微微作揖,似乎是在感謝她把小紅馬給他。 這招放在聰明人身上可能有用,但是有些人蠢笨,笨得甚至都不管什么禮尚往來又或者臉面。 秦明深想要這匹馬,說什么都不給月寶蘇,梗著脖子說:“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但是這匹馬本世子是不會給你的。 要多少錢,你盡管開口?!?/br> “談錢多俗,鎮(zhèn)北侯府有的,難道護國將軍府就沒有嗎?!痹聦毺K說話滴水不漏,甚至直接把護國將軍府給搬了出來。 這不,一下子就把秦明深給噎住了,只能不滿的對著月寶蘇干瞪眼。 他當然不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瞧不起護國將軍府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