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我不是圣人
杭州。 此時節(jié)的杭州,冰雪消融,雪里溫柔,水邊明秀,不借春工刀。暖風(fēng)熏煙柳醉,人間勝境不外如是。 此次景安中學(xué)在杭州住宿的酒店是恒興酒店,據(jù)說是林氏的產(chǎn)業(yè)。 帶隊老師給各位學(xué)生分配好房間,讓他們稍作休整,下午來酒店二樓議會廳開會。 學(xué)生和老師的房間都是一人一間,不過分別在不同的樓層,老師房間比學(xué)生高一層,席蕤奚的房間是右側(cè)最里邊,在她旁邊的是季瑤。 原本在席蕤奚對面的是一個戴眼鏡的男同學(xué),迫于林珩的yin威之下,跟他交換來房間。站在席蕤奚對面的林珩朝她打了個響指,揚了揚眉,那神情十分欠扁。 席蕤奚嘟噥了一聲有病,轉(zhuǎn)頭回房就把門關(guān)上了。 * 第二天的大賽是一個體育館舉行,各科時間不一樣,這次比賽考了兩天考完,結(jié)束最后一場考試時,景安的師生決定晚上聚餐慶祝比賽順利結(jié)束。 在一家大排檔門前,場面開始熱鬧起來,大家吃喝不亦樂乎,甚至開起了酒瓶。 林珩來飯店前臺拿酒,服務(wù)員對他說:“你好,同學(xué),你們老師要你們同學(xué)把姓名都寫在這里,備注一下,好給學(xué)校申報?!闭f著拿了一張紙出來。 林珩沒想什么,提筆就先寫下了“林珩,席蕊?!?。 正巧秦暉也到前臺來拿飲料,看見了這一幕,身為班長的責任感覺醒,看到林珩寫的,指正他:“林同學(xué),你寫錯了。” 他劃掉席蕊希叁個字,在旁邊工整地寫下席蕤奚的名字,寫完他還用眼角瞥了一眼林珩。 那眼神就好似在嘲諷,寫席蕤奚的名字時就好像他才是名正言順的,語氣綠茶味十足,陰陽怪氣,膈應(yīng)誰呢。 什么東西?這班長。 林珩此刻眼底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海水,凝聚著暴風(fēng)雨來臨的陰云,颶風(fēng)浪涌。如果姜宇他們在的話,就知道這是林珩發(fā)飆前的平靜。 他可沒忘正是這個人偷拍過席蕤奚,現(xiàn)在秦暉還不知死活地撞到槍口上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眼中竟然這么和顏悅色容易冒犯了。 林珩朝秦暉扯了個笑,笑意不達眼底,冰冷寒涼:“秦暉啊?!?/br> 林珩單手把他的筆蓋起來,放進他襯衫的前胸口袋里,一把捏住他的襯衫,里面的筆立刻四分五裂,發(fā)出呲啦的破裂聲。 “注意點。”說完松開秦暉。 留在原地的秦暉恐懼又不服。 此刻心中有氣的林大少爺覺得被欺騙了,他不相信席蕤奚不知道自己念錯她名字了,她知道,但她不說不糾正,他叫過她那么多次,她裝聾作啞。 她當聾子也就罷了,還讓他在別人面前出那么大的丑,搞得好像他是個傻逼。 林珩全然不覺得自己理虧,但凡他去成績表或是別的寫著全班名字的地方看上一眼,就知道席蕤奚的名字是哪叁個字。 他回到飯桌上,沒見到席蕤奚,問旁邊的季瑤:“席蕤奚呢?” “彭代荷找她有事,不知道她們倆去哪了?!?/br> 林珩皺眉,“彭代荷是誰?!?/br> “四班的女生,參加地理競賽的?!?/br> 此時恒興酒店席蕤奚房間內(nèi)。 彭代荷關(guān)上房間門。 “怎么了代荷?你要跟我說什么?” 彭代荷長了一張娃娃臉,外表看上去有種小孩子的單純和稚嫩,她笑笑:“沒什么,我主要想正式地向你道謝,畢竟賽前你教了我許多?!?/br> 席蕤奚有些疑惑,就為了這個特意把她叫到酒店跟她說?不過她還是說了句“沒事,不用謝”。 “我叫你回來其實是比賽時有道題不確定,想讓你幫我看看。” 席蕤奚雖然不解,但還是耐心地給她看題目。 “蕤奚,我?guī)湍愕贡?。?/br> “好,謝謝?!?/br> 低頭看題的席蕤奚忽略了彭代荷看著她時眼底的一片陰翳。 彭代荷背過身,拿起水壺倒進杯子里,接著從她衣服口袋拿出一小包粉末狀的藥劑,她倒入水杯的動作遲疑了一秒,但最終還是把這杯盛滿不明物體的水給了席蕤奚。 彭代荷看著席蕤奚把水喝了下去,靜靜地等待著什么。 慢慢地,席蕤奚覺得頭暈?zāi)垦#矍暗奈淖帜:豢?,重影的事物在她眼里像是巨大的漩渦?!按痹捯粑绰?,她重重地倒在桌上,暈了過去。 只見一旁的彭代荷念念有詞:“蕤奚,你不要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誰叫你惹了霍思思呢?我也沒有辦法?!彼W爍著眼眸,變幻不停。 手機響起,彭代荷接了,聽到對方一道女聲:“怎么樣?辦成了嗎?” “嗯?!迸泶赡笾謾C,問:“一定要這么做嗎?” “彭代荷,你這是在質(zhì)問我嗎?剩下的事你不用管,出去就是了?!睂Ψ降穆曇艏怃J又刻薄。 彭代荷攥緊拳頭,她的父親在霍家做事,可以說是霍家養(yǎng)活了他們家,她進學(xué)校以來就對霍思思言聽計從,不敢有違逆,否則就會受到她的威脅。她來杭州參加比賽之前霍思思就來找了她,讓她賽前跟席蕤奚搞好關(guān)系,方便給她下藥。 霍思思交代她這些事的時候神情都是咬牙切齒的,嫉妒和憎惡都寫在臉上,恨不得席蕤奚去死。 她多少也猜到霍思思這些恨意的由來。但她真的束手無策,她不能毀了全家的前程。 她快速地回到自己房間待著。 正當彭代荷忐忑不安時,她聽到門外有沉重的腳步聲,透過貓眼,她看到四五個身材粗壯的黑人往席蕤奚房間那個方向走,她捂住了嘴,心里默念著無數(shù)聲的對不起。 * 林珩在大排檔等了一會,覺得有些不對勁,就回酒店去了。 他前腳剛踏進酒店大門,就看到幾個高大的黑人在等電梯,他皺了皺眉。 “把今天晚上六樓的監(jiān)控錄像調(diào)給我看?!绷昼袂昧饲镁频昵芭_的桌子。 前臺小jiejie顯然是個新人,愣愣地看著林珩。 一旁稍顯老成的員工看到,連忙跑到林珩面前:“抱歉林少,她剛來沒多久,”轉(zhuǎn)頭又對那員工說,“快把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br> 林珩不耐,又看到那幾個黑人進了電梯,便隨口問道:“那幾個人是那一樓的?” “那幾個黑人是前天就在我們酒店入住了,不過很奇怪的是,他們只開了六樓的一間房?!?/br> 林珩聽到后目光一凜,定了兩叁秒,隨后極快吩咐那員工:“封鎖六樓,叫六樓的安保人員立刻扣住那幾個人,你們把專屬電梯給我開出來,我去六樓!動作快!” 不知為何,林珩一開始看到他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聽到工作人員這么講沒由來地一陣心悸。 那員工也被林珩這語氣震懾住了,連忙聽從他的吩咐。 六樓的保安看到那幾個人向走廊盡頭走去,立馬大喝一聲:“前面的幾個人,站住!” 那幾個黑人不明所以,相互對視,他們是被人雇來辦事的,現(xiàn)在事沒辦成,就被人抓住了? 叮一聲,林珩從專屬電梯走出來,冷漠地看了一眼被保安扣下來的那幾個人,薄唇輕啟:“把他們關(guān)在一起?!?/br> 林珩拿出備用鑰匙打開了席蕤奚的房間。 一開房門正對著就是席蕤奚暈趴在桌上的畫面,林珩瞳孔緊縮,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捏住。他快步走過去,輕柔地扶起席蕤奚的肩膀,卻見她面色潮紅,雙目緊閉,呼吸還有點急促,又看到她手邊還有一杯沒喝完的水。 林珩馬上就知道席蕤奚被人下藥了。 林珩打橫抱起席蕤奚,向門口走去,在門前卻停下來,剛剛弄出了這么大的動靜,恒興酒店現(xiàn)在住了許多學(xué)校的學(xué)生,如果現(xiàn)在再抱著一個人去醫(yī)院,學(xué)校一定會調(diào)查,到時候席蕤奚必然牽涉其中,她面臨這些會多么害怕,這種暗場的招式必會讓人浮想聯(lián)翩,她又該怎么面對那么多雙有色眼鏡? 說到底,他不想讓席蕤奚接觸這些,這些陰暗的、黑灰不明的、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他來處理就好。 林珩此刻眼底閃過一抹狠戾。 懷中的人兒漸感燥熱,席蕤奚不安地扭動起來,意識模糊的她根本不知現(xiàn)在身處何方,只覺眼前的人清涼解熱,抱著舒服極了,于是她雙手攀上林珩的脖子,臉頰在林珩的下頜處蹭了蹭。 林珩僵了一秒。 他能感覺到她的體溫有多高,如同抱著一塊烙鐵。林珩滾動了一下喉結(jié),如果不去醫(yī)院,那么,此刻她怎么辦? 他自認不是個君子,可看到是她,他心中竟然升起害怕的情緒。 他渾身墨跡,懷中的人卻是純白如紙,堪比雪月。在這種不明不白的情況下,他竟然害怕玷污她。 席蕤奚漸漸不滿足這個姿勢,奮力向上盤住他,她的雙腿也變成勾住他的腰的姿勢,與他毫無間隙地貼合在一起。 林珩立刻被她這一下勾得起了反應(yīng)。 林珩緩慢閉上了眼睛,他苦笑。 他的手抬起席蕤奚的下巴,看她眼眸微瞇,看她粉面桃花,甚如叁月春。 他發(fā)出低低的聲音,從喉嚨里溢出來的,聲色欲沉,富有磁性,格外性感。 “席蕤奚,我可不是圣人?!?/br> 林珩:我是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