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帝春心 第5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誘你成婚、女配穿成女主[快穿]、瞳夢:、進(jìn)化之眼、道辟九霄、魅神、公主猛虎依人、我在東京當(dāng)長生者那些年、當(dāng)你擁有囤貨系統(tǒng)[末世]、紅塵里的她
傅元青的臉色變得慘白,渾身已無法抑制的發(fā)抖:“不——” 傅元青眼前一花,少帝已經(jīng)將他一把推倒在地,接著年輕人的軀干已經(jīng)覆了上來,把他壓在地上。傅元青掙扎,顫聲道:“陛下,您萬萬不可做此等玷污先祖之事!” “玷污先祖?”少帝笑了一聲,一手抓著傅元青的雙臂輕易壓在了他頭頂,問:“你們著急要朕大婚,要朕給你們生孩子。不就是為了祖宗的江山嗎?朕瞧著先祖怕是樂見其成……阿父就不怕遲些皇后入宮了,朕表現(xiàn)不好?” 傅元青難以置信看他道:“陛下!不可!” “有什么不可的?阿父說過,朕富有天下,自然也擁有你。你的帝王要臨幸你,此等榮寵該你感激涕零才對。怎么還阻止朕呢?”少帝在他耳邊說,身下勃發(fā)之物抵著他的腿根,另一只手已經(jīng)探入他的衣襟,撫摸他胸膛,笑了,“阿父這胸前兩處……倒是歡喜朕的很……” 他指尖所到之處,引起傅元青陣陣戰(zhàn)栗,早就嘗過情事的身體自然而然便給足了反應(yīng)。 藻井的琉璃瓦光芒撫摸下來,讓兩人披上了迷幻的色澤。 “睜眼!”少帝命令他,“朕要臨幸你,卻這般發(fā)抖,做給誰看!” 傅元青恍惚睜開雙目。 在七彩的光中,七廟之上,仿佛有人瞧著他們,有什么在圍觀,又竊竊私語。剖開了他的衣服,剖開了他的身體,讓他無所遁形。 “主子說的沒錯。孜孜以求十三年,是奴婢貪欲蒙眼……奴婢妄圖舍身成仁,不過是搏個身后名,與那些人也沒有什么不同。明明最珍貴的,最該去守護(hù)的,那個人、那份情誼,奴婢都守不住……奴婢萬死不能償還一二?!彼煅实?,“只是求主子,不要在這里……不要在太廟、在祖先面前……求求您……求您……” 他哭聲凄涼,眼淚如線滴落,猶如鮫人之淚,晶瑩剔透滾落在地板上,慢慢從金磚的縫隙里滲透下去,最終只留下了一些微弱的水漬。 少帝的盛怒終于在這哭泣中,稍微熄滅了一些。 他怔了怔,松開手,站起來。 傅元青像是要掩飾自己的不堪,側(cè)身過去,緊緊抓攏被少帝撕開的衣襟,蜷縮成一團(tuán),無聲落淚。 少帝恍惚的看著地上的傅元青。 這是他記憶中,傅元青最狼狽的一刻。 就算是先帝托孤時,那個剛歇下重枷、從浣衣局中被帶來的憔悴的年輕人,亦有一身傲骨,不曾被打垮??墒悄莻€人……此時恭順了脊梁,蜷縮在他的腳下,悲戚之極。 少帝想要安撫他,心頭被劃破的傷還通著。像是一根刺,逼得他必須挺直了身體,才能讓自己受傷的尊嚴(yán)將將糊住,讓他無法再有更多憐惜。 他看到剛才盛怒下被自己撕開的大氅。 是當(dāng)年自己賜給傅元青的貂絨大氅,暖和厚實(shí),可擋三九寒冬。傅元青也似乎很喜愛,穿了許多年,后來就算賞賜再多,這件天青色大氅他也穿得最勤。 “現(xiàn)在已經(jīng)立夏,你為何穿冬日大氅?”少帝問完這話,才憶起剛才他觸摸傅元青的身體,冰涼刺骨的感覺透著皮膚傳遞過來。 ……果然那大荒玉經(jīng)不修煉了,阿父的體質(zhì)便急速惡化。 少帝擰緊了眉頭,將傅元青打橫抱起,一腳踹開太廟的大門出去。 魏飛龍在外面,見少帝出來,連忙半跪行禮:“主子!” 少帝掃視一圈,見全是錦衣衛(wèi)的人,對魏飛龍道:“讓高勤海把朕的輦抬進(jìn)來,朕坐輦回宮。” 魏飛龍一怔:“可老祖宗剛說不要走漏消息——” 少帝盛怒再起:“什么老祖宗?!朕的話都不作數(shù)了是嗎?!叫高勤海帶人滾進(jìn)來!再給朕把端門、午門全部打開!朕要走天子中道回宮!” 傅元青在他懷中聽到此話,一把抓住了少帝的胳膊,他急道:“陛下,今日之事萬不可——” “傅元青?!鄙俚劭匆膊豢此?,“你再敢多嘴一句,朕就把今日所有在太廟的奴才,還有這群錦衣衛(wèi)全部賜死?!?/br> 傅元青呼吸一窒。 旁邊跪著的魏飛龍忍不住渾身抖了起來。 少帝視線看向他,斥道:“還不快滾去辦差!” “是!”魏飛龍磕了個頭,踉蹌的爬起來出去了。就死一身的他渾身已出了冷汗。 過了一會兒,少帝穩(wěn)步下了臺階,往太廟外走去,高勤海已抬了龍輦過來,匍匐在地恭迎圣駕。 這次不是少帝在宮中時低調(diào)樸素的十六人抬,而是三十二人抬。 天已暗沉。 夕陽正從屋檐上緩緩沉落。 自太廟大門,到太廟街門,又往天子中道而去的路上,宮燈密密麻麻的掛了起來。 宮燈飄搖。 如喪考妣。 “皇上回宮——開門——開中道正門——” 遠(yuǎn)處錦衣衛(wèi)的聲音由近致遠(yuǎn),從端門入,此起彼伏的消失在了很遠(yuǎn)的地方。 接著轟隆隆的聲音響起。 像是自上天而來,敲擊在人心頭的鼓,一陣陣的回聲響起。 端門。 午門。 皇極門依次打開。 出了太廟,站在中道之上,便能一眼看到金碧輝煌的皇極殿。 所有的奴婢與禁軍們匍匐跪地,恭迎天子入宮。 中道上的漢白玉雕刻著祥云中的舞爪真龍,三十二人抬將天子威儀烘托得淋漓盡致。一時間天地間無了聲息,只有那些負(fù)輦的太監(jiān)們整齊的腳步聲。 還有傅元青不安的氣息。 他在發(fā)抖。 他在輦上,在天子的懷中發(fā)抖。 天子似乎聽見了他狂跳的心,笑了一聲,在他耳邊道:“不久前,與阿父論禮,阿父說,天子之職、莫大于禮。朕當(dāng)時就想……這都什么破規(guī)矩。若這禮,囚了人心,捆了手腳,便不該有。阿父說朕想的對不對,做的對不對。夠不夠禮崩樂壞,夠不夠惹怒滿朝孔子門生,夠不夠當(dāng)個昏君?!?/br> 傅元青不敢答。 抱著他的人說了,他若再敢多說一句,便要所有人為他陪葬。 穿過巍峨的宮門時,那些皇權(quán)威懾如海水般的涌上來,讓傅元青無比膽寒,少帝所為,是故意的……就是要讓天下人知道,他多么倒行逆施,昏庸無道…… 過了一會兒,那輦便到了養(yǎng)心殿,可沒有停下來,直到了養(yǎng)心殿后的永壽宮,天子才抱著他下輦。 后宮并無妃子,宮殿緊閉,蕭瑟許多年。 可如今永壽宮內(nèi)已經(jīng)點(diǎn)燃了無數(shù)燭火。 五彩的吉祥燈籠掛滿了廊下。 大紅綢緞系在各處。 方?jīng)軒е斯虻赜?,見少帝進(jìn)來,道:“恭迎主子爺。” 少帝掃了一眼地上匍匐的人,笑起來,大踏步入了主殿。 主殿內(nèi)陳設(shè)奢華,又鋪滿了龍鳳喜緞,暖閣內(nèi)沉香繚繞,龍鳳囍被上花團(tuán)錦簇。 少帝入拔步床,將傅元青扔在鳳床上。 傅元青怔怔的看著少帝。 若沒記錯,他不久前來永壽宮,這里還一片蕭瑟……怎么就…… “主子、主子要如何?”老祖宗盡量穩(wěn)著聲音問,然而內(nèi)心已經(jīng)涌起不詳?shù)念A(yù)感。 少帝愛戀的撫摸他的臉頰,有些癡迷,又摻雜了無盡的怨怒。 “阿父要聽話,聽朕的話。你乖乖的聽話,朕就還有點(diǎn)兒耐心做個賢君明主?!彼_始溫柔,可這一刻聲音又變得冷冽,“你不聽話——” 不等他把威脅的話說完。 “您讓奴婢做什么,奴婢便做什么?!备翟嘁呀?jīng)在床上跪了起來,對他說:“奴婢聽話。” 少帝不知道該因?yàn)樗臏仨槤M意,還是生氣,他最終又氣笑了:“好,那阿父就住在永壽宮吧?!?/br> 傅元青臉色頓時慘白:“永壽宮是后宮妃子住所,奴婢怎可越制住在此處。若讓前朝大臣們知道了,讓天下人知道,要怎么看待陛下?陛下三思!” 少帝溫柔的握著他的手,在他耳邊蠱惑道:“阿父不要怕。什么朝堂政務(wù),什么江山社稷,都放下吧……那些不過都是你的煩惱,放下了那些,你便什么都不用cao心了。從此以后,永壽宮就是你的居所,你只要在這里等著朕來看你就好。你放心,這里離養(yǎng)心殿近,朕處理完了公務(wù),就來找你。后宮榮寵,盡予你身?!?/br> 他似乎說道什么特別開心的事兒,笑容燦爛:“朕幸你,也救你。琴瑟合鳴,共享天壽?!?/br> 第56章 臨幸 那年除夕。 大雪。 皇帝照例在仁壽宮與太后一同吃了團(tuán)圓宴,送少帝回了養(yǎng)心殿。出來后他讓光祿寺備好了賜菜,從承天門出去,由司禮監(jiān)下屬諸位大珰送去諸位皇親大臣家中……這忙碌的一天便算是結(jié)束了。 宮里一片冷清。 有些在外有私宅的,自他掌印以來,便松了規(guī)矩,可回家過年。 又有些在各宮各殿的奴婢們,便已經(jīng)各自湊做一堆,去吃團(tuán)圓宴去了。 他按照這幾年下來的習(xí)慣,去西北角樓上放了貢品,點(diǎn)了香,沖著傅家老宅方向叩拜,然后在角樓的陰影里盤腿坐了一會兒,聽見萬歲山上的新年鐘聲響徹京城。 咻——! 第一只鉆天猴上了天炸開來。 剛才還在大雪覆蓋下的京城一下熱鬧了起來。 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飛上天空的煙花。 一瞬間整個黑夜照得猶如白晝,連最后一絲能讓他藏匿的黑暗都不剩下。 傅元青在角樓上看了一會兒遠(yuǎn)遠(yuǎn)的,被皇城墻隔開的京城里的煙花——那些悲歡離合離紫禁城隔得太遠(yuǎn),只能輕輕的偶然露出真容。 終于到一切歸于寂寥,實(shí)際上這并沒有花費(fèi)太久的時間。 傅元青把棉衣上剛落下的積雪掃落,移動已經(jīng)有些凍僵的雙腿,緩緩?fù)菢窍伦?。就在這個時候,從西苑升起了無數(shù)絢爛煙花。 比遠(yuǎn)處京城里的煙花還大、還亮。 一層層的花團(tuán)錦簇在他眼前的天空中燃?xì)猓瑳]有停止的時候。 有梅、有松、有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