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夜幕下，趙彥獨(dú)自一人端坐在屋中閉目養(yǎng)神。突然聽見屋外一陣柔和的敲門聲傳來，趙彥用自己洪亮的聲音說道：“請(qǐng)進(jìn)?！弊屑?xì)一看推門進(jìn)來的卻正是舒婉瑩。趙彥看著舒婉瑩疑惑的問道：“夫人深夜造訪有何貴干？”

    “前些日子，底下人送來些補(bǔ)品，特地拿來給師叔補(bǔ)補(bǔ)身子?！?/br>
    “夫人有心了?！?/br>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br>
    這舒婉瑩猶豫片刻卻又接著問道：“下個(gè)月就是莊主壽辰了，到時(shí)候他就要在天下豪杰面前宣布新任莊主人選。不知師叔可知莊主是何抉擇？”

    “此事，莊主自有定奪。我等自然聽莊主號(hào)令。”

    “不知師叔覺得毅兒如何？”

    趙彥微微一笑，默不作聲的看著舒婉瑩說道：“夫人以為呢？”

    “莊主繼承乃是莊中大事，我一介女流怎敢多言?！?/br>
    “老夫年紀(jì)老邁，頭腦昏聵，此等大事如何分辨得清，只是聽從莊主號(hào)令便是?！?/br>
    2、

    舒婉瑩看著趙彥，低下了眉頭，手指輕輕的扶在紅窗上，望著遠(yuǎn)處閃爍的星空，心里一陣悲涼。而趙彥卻接著說道：“夫人時(shí)候不早了？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師叔，我有些話，一直想說，但是始終說不出口，今天我想和你說。不知可否？”

    “夫人只管說便是?！?/br>
    “二十年前，我跪在門外求你，讓你阻止獨(dú)孤芳華到劍雨山莊?？墒悄悴桓叶旰蟮慕裉?，若是莊主傳位于聶毅您又如何。難道真的要讓這個(gè)混小子，掌管劍雨山莊，掌管華洲?！?/br>
    “夫人多慮了？”

    “當(dāng)年你也是這么勸我的，可是后來呢？”

    趙彥聽得激動(dòng)，想要起身勸解?？墒且魂噭⊥从可闲念^，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只是捂著胸口看著舒婉瑩說：“快去請(qǐng)大夫。”

    “師叔，您年事已高。不如早些去吧！這樣也好少些痛苦?！?/br>
    “你......”說著趙彥，雙手一軟，跌下椅子來。舒婉瑩看著腳邊的趙彥，只是冷冷的說道：“為什么，你要偏袒聶毅，究竟他有什么好？”

    3、

    周冷等一干弟子，得知趙彥駕鶴西去，悲慟萬分。而舒婉瑩在房間里卻對(duì)著武陽說道：“趙彥體內(nèi)的毒會(huì)不會(huì)被看出來?！?/br>
    “夫人，放心。此毒無色無味。而且不過是一些平常食物里的一些毒素調(diào)制而成，只對(duì)年邁體衰者有用，絕對(duì)查不出來。”

    “莊主非要立聶毅又如何是好?！?/br>
    “世子素來得到莫夫子和周掌門的喜愛，只是趙彥素有威望，所以才會(huì)隱忍不發(fā)。”

    “上一次，聶毅之所以能夠幸免，全是趙彥的緣故?！?/br>
    “現(xiàn)在趙彥已死。世子再?zèng)]有障礙?！?/br>
    舒婉瑩笑了笑看著武陽說道：“我自是知道你對(duì)征兒忠心，今日看來果然不假。”

    “世子于我有救命之恩，又待我不薄。小的不忍心世子因?yàn)樯屏级蝗似圬?fù)。所以決不能讓聶毅當(dāng)這莊主之位?！?/br>
    4、

    夜里，云妙可愁眉不展，獨(dú)自坐在小亭中。薛志尹走了過來，見到如此情景微微一笑上前問道：“可兒怎么了？”

    “趙師叔祖和藹可親，突然走了。我心里有些難受。”

    “可兒不必在意。生老病死本是人生必經(jīng)之事，況趙師叔祖，無有痛苦，自然也不必太過傷神。”

    說著，云妙可的淚水竟掉了下來。薛志尹遞過絲巾，低聲說道：“可兒，是不是想起伯母了？”

    “我突然想起我那可憐的母親。心里難受?！闭f著又輕輕的靠在薛志尹的肩上痛哭起來。薛志尹摸了摸云妙可的頭也一陣感嘆說道：“師叔祖去世，只怕二公子從此多事了?！?/br>
    “薛大哥，你一定要幫二公子。”

    “二公子性格率直，癡迷劍術(shù)，幾位師傅早已心生不滿，此番莊主之位恐怕幾位師傅會(huì)力薦世子?！闭f著薛志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二公子一向不愿做這莊主，如此不正好如愿了?！?/br>
    “權(quán)力富貴，舍得便是福氣；舍不得便是累贅。不過二公子的處境的確堪憂?！?/br>
    5、

    趙彥去世后，劍雨山莊便忙忙碌碌的準(zhǔn)備出殯事宜。只是趙彥在江湖上乃是老前輩，受人敬仰。自然前來看望的人絡(luò)繹不絕。而就在出殯前幾日，聶毅卻日日和聶堯待在一起，眾人議論紛紛。武陽和舒婉婷自然坐立不安起來。

    這一日，舒婉婷叫武陽來到屋中商量對(duì)策。見武陽剛進(jìn)來，舒婉瑩便著急的說道：“近來，莊主和聶毅每晚說話說到很晚。你可知道？”

    “小人心中也十分著急。莊主如此行為，莫不是交代莊主事宜，想提前在出殯之日向世人宣布，莊主繼承人。”

    “此事，不得不防。你以為該如何是好？”

    “夫人。”

    舒婉瑩焦急的看著武陽說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好的計(jì)策。”

    “小人心中倒有一計(jì)，只是不敢說。”

    “但說無妨。”

    “嗯，小的本愿為世子死而后已。只是這件事非得夫人才行?！?/br>
    “說，要怎么做？”

    “夫人且聽我說。莊主重病難愈，向來為世人所知。若是他突然病重去世，想必也不會(huì)有人懷疑?！?/br>
    “大膽。竟敢謀害莊主。”舒婉瑩聽到武陽說想要謀害聶堯，只是氣得雙手發(fā)抖的伏在桌上。而武陽見狀接著說道：“小的該死。只是莊主若然下定決心想要傳位于二公子，只怕誰也攔不住。如此，唯有這一出路罷了。小的冒死懇求夫人，成大事者不可婦人之仁，望夫人三思?！?/br>
    武陽跪在地上頓時(shí)磕頭如搗蒜一般，痛哭流涕起來。舒婉瑩哽咽著聲音說道：“難道非此不可?！?/br>
    “非此不可?！?/br>
    “好吧！”說著舒婉瑩轉(zhuǎn)身用手輕輕撐起額頭，幾滴淚落在桌上，她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聶堯?！?/br>
    6、

    燈火在樹影間閃爍著，舒婉瑩帶著自己的丫鬟，抬上她親手熬制的湯和甜點(diǎn)來到聶堯的門前。舒婉瑩輕輕的敲了敲了門說道：“在嗎？”

    “進(jìn)來！”

    聽著聶堯的聲音，舒婉瑩頓時(shí)低下頭來，深吸了一口氣，推門而進(jìn)。

    “夫人，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近日莊主忙碌，奴家特熬了些補(bǔ)品?！?/br>
    聶堯微微一笑說道：“辛苦夫人了?！?/br>
    看著聶堯和藹的笑容，舒婉瑩頓時(shí)覺得一下子又回到二十年前。只是她不知道聶堯怎么突然對(duì)她如此溫柔，整個(gè)人頓時(shí)便楞在了那里。聶堯看這舒婉瑩笑著說道：“夫人，在想什么呢？”

    舒婉瑩兩只手緊緊握著，吞吞吐吐的說道：“沒什么。只是，夫君你?！?/br>
    “是為夫?qū)Σ蛔∧?。”說著聶堯便拉起了舒婉瑩的手。聶堯用他手里僅剩的溫度一點(diǎn)點(diǎn)的溫暖著舒婉瑩冰冷的雙手。這股暖流沿著手臂直流進(jìn)心里，將二十年的怨恨暖作兩灣淚水，沿著白皙的臉頰流了下來。聶堯輕輕的擦拭著淚水說道：“不哭了。讓我嘗嘗夫人的手藝。”

    眼看聶堯?qū)偷阶爝?，舒婉瑩卻急忙用手去攔，只是聶堯問道：“怎么了？”

    “太燙了?！?/br>
    “沒關(guān)系，已經(jīng)冷了?！?/br>
    “今夜已經(jīng)太晚了，喝了只怕又睡不好了?！?/br>
    “沒關(guān)系。”說話間，聶堯便將補(bǔ)湯喝了下去。

    舒婉瑩伸手去攔，可惜已經(jīng)來不及了。舒婉瑩看著聶堯心想：“二十年來的仇怨我絕不會(huì)因?yàn)樗囊痪湓捑透淖冎饕獾??！庇谑鞘嫱瘳摫爿p輕的擦去淚水，面帶微笑的看著聶堯說道：“怎樣？”

    “還是夫人的手藝好。”說著聶堯轉(zhuǎn)身拉著舒婉瑩的手，看著舒婉瑩?？墒鞘嫱瘳搮s低下了頭，手腳也不自然的動(dòng)了起來，而聶堯伸出手來輕輕的捋著舒婉瑩額頭的發(fā)絲說道：“二十年了，你還是這么美?！?/br>
    “歲月蹉跎，二十年一轉(zhuǎn)眼就沒了?！?/br>
    “是呀！二十年了，我一直愧對(duì)芳華，如今想來卻更愧對(duì)了你。”聽見聶堯如此一說，舒婉瑩抬起頭來看著聶堯。四目相對(duì)，沉默許久，兩人竟都流下淚來。

    “為什么，為什么，一切都來得這么晚?！?/br>
    “婉瑩，不晚，不晚。等我將莊主之位傳給征兒之后，我就好好補(bǔ)償這些年來你受的苦?！?/br>
    舒婉瑩推開聶堯，站起身來痛哭著說道：“晚了，晚了，一切都晚了?！?/br>
    “難道，你不肯原諒我嗎？”聶堯起身拉著舒婉瑩的手說道。

    “你知不知道，二十年來，我一直在等待這一刻。我恨我當(dāng)初的所做所為，可是我更恨你的無情。我一直等著，因?yàn)槲蚁嘈拍銜?huì)回心轉(zhuǎn)意?？墒?，二十年可，看著自己衰老的容顏。我放棄了，我開始恨你，怨你。怨你的無情?？墒蔷驮谖曳艞壍臅r(shí)候，你又這樣?！?/br>
    聶堯雙手扶著舒婉瑩的肩膀深情的說道：“難道這樣不好嗎？”

    “不好，不好?！笔嫱瘳撏崎_聶堯，抓狂的看著他。而聶堯只是覺得，胸口一陣劇痛。但是他卻強(qiáng)忍著走上前來想要拉住舒婉瑩?？墒钱?dāng)他走近舒婉瑩身邊卻全身癱軟倒在舒婉瑩的面前。舒婉瑩后退幾步，兩只眼睛直直的看著聶堯大聲說道：“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突然對(duì)我這么好?！?/br>
    “二十年來，我一直有意疏遠(yuǎn)你和征兒，因?yàn)槲覍?duì)你們愧疚。我不敢面對(duì)你們，特別是你婉瑩。我知道當(dāng)年是我對(duì)不起你?？墒欠既A為我擋的那一劍，更讓我覺得無法補(bǔ)償。所以，所以才會(huì)面對(duì)你和征兒時(shí)不知所措。不過當(dāng)我決定將莊主之位，交給征兒的時(shí)候，我釋懷了，我突然覺得這些年的逃避錯(cuò)了。”

    “不要說了，閉嘴?！闭f著舒婉瑩大叫著推開門跑了出去。

    而此時(shí)，聶堯則口吐鮮血躺在地上不停的喊著：“婉瑩，婉瑩?！?/br>
    7、

    聶毅看到舒婉瑩披頭散發(fā)的從聶堯的屋中跑了出來。而聶堯微弱的聲音傳到聶毅的耳中，他急忙跑了上去。見到聶堯躺在地上，他扶起聶堯說道：“爹，你怎么了？”

    “我肯定是中毒了?！?/br>
    “是誰？”

    “是誰都不重要了?，F(xiàn)在我要和你說幾件事，你好好記著?！?/br>
    “父親請(qǐng)說?！?/br>
    “你既想要學(xué)劍，那從今以后便離開劍雨山莊吧！這里有幾樣?xùn)|西，你先拿著?！甭檲驈男乜诘囊路锬贸隽艘粔K玉佩遞給聶毅說道：“這玉佩是聶家信物，凡不能繼承莊主之位的聶家之子均可得到這塊玉佩。憑此玉佩，華州之內(nèi)，可在各家銀號(hào)每月隨取一千銀元。”

    “知道了父親?！?/br>
    “毅兒你大娘已經(jīng)對(duì)你起了殺意，只怕會(huì)對(duì)你不利。你趕快回去收拾東西，快快離開劍雨山莊。從今以后都不要回來?！闭f罷。聶毅急忙扶起聶堯想要找大夫，可是聶堯卻攔住他說道：“我的五臟六腑早已經(jīng)被衰老不堪，即便救下也不過延長(zhǎng)些許壽命。不必浪費(fèi)時(shí)間，快走！”

    看著聶堯雙眼緊閉，聶毅只大哭著喊道：“爹?！?/br>
    8、

    劍雨山莊之內(nèi)，聽到舒婉婷大哭大鬧，全都醒了過來。聶征將舒婉瑩帶到屋中，卻發(fā)現(xiàn)她早已經(jīng)精神失常了。

    聶毅見人圍了過來，連忙解釋?？墒俏潢柨吹铰檲蛄粝碌臅?，準(zhǔn)備傳位于聶征，于是便一口咬定是聶毅毒害了聶堯。聶毅見人朝著自己圍了過來，無奈之下只好逃走?？墒莿τ晟角f高手如云那里是憑他一己之力可以逃脫的。走頭無路的他只好躲到了云妙可的房中。形勢(shì)危急，兩人也不知如何是好！最后還是云妙可急中生智，決定去找聶征求救。

    不曾想，正好撞到薛志尹。薛志尹對(duì)聶毅說道：“跟我回去吧！”

    “這件事真的與我無關(guān)，你相信我?！?/br>
    “我相信你，可是師命難違。對(duì)不住了?！?/br>
    正說著，只見一眾弟子追了過來。而這聶毅則對(duì)著眾人說道：“你們何必咄咄逼人?！?/br>
    “掌門有令，必要將你帶回去?！?/br>
    說著只見有人沖了上來，而薛志尹攔住說道：“二公子身份尊貴，即便有錯(cuò)也要以禮相待?！?/br>
    “知道了師兄?！?/br>
    “二公子，請(qǐng)吧！”

    聶毅冷冷的笑了笑說：“要么就帶著我的尸體回去，要么就放我走?！?/br>
    “二公子，休怪我無禮了。”

    說著薛志尹便拔劍殺了過去，而這聶毅也拔劍相迎。薛志尹心知聶毅劍法平平卻也不在意。只是聶毅練習(xí)劍斬已經(jīng)數(shù)年，見到薛志尹拔劍殺來，心里自然也想試一試自己的劍斬究竟有多少威力。于是舉劍相迎，薛志尹微微一笑，想要全力接下這一劍。只是這一接，卻被聶毅的劍斬?fù)糁?。眾弟子不屑的笑了笑說：“真是不知好歹?！?/br>
    薛志尹接下這一劍，只覺得一股強(qiáng)勁之氣涌上胸前。眾人定眼一看，薛志尹已被打飛數(shù)丈之外，嘴角微微含著一絲血色。眾人只是驚訝，這劍斬竟有如此威力，而聶毅自然也是十分開心?？墒沁@薛志尹微微一笑飛身想聶毅殺去。聶毅那里肯束手就擒，只舉劍想要?dú)?。只是這薛志尹剛才乃是掉以輕心，此番聶毅連斬?cái)?shù)劍，卻不曾傷到薛志尹。

    一不留神，薛志尹的劍卻已經(jīng)刺進(jìn)聶毅的胸膛。聶毅頓時(shí)倒在血泊之中。眾弟子驚魂未定，只見薛志尹擦去口角的血絲說道：“還不快回去報(bào)告師傅?！辈贿^，薛志尹方才一分神，只見一個(gè)黑衣人飛身而出，以掌力將薛志尹震開，薛志尹自負(fù)內(nèi)力了得，想不到卻動(dòng)彈不得。只得眼睜睜看著聶毅和云妙可被人帶走。不過薛志尹也無心傷人，見狀也不去追，反而領(lǐng)著眾人回去復(fù)命。

    9、

    且說這聶毅身受重傷，黑衣人帶走之后便安置在一處密閉的房間里。聶征看著那人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br>
    “不必言謝，此乃受人之托，你傷得不重，稍后我會(huì)給你送些藥來?！?/br>
    云妙可見了，跪在地上道：“前輩活命之恩，妙可替公子謝過。”

    那人扶起云妙可道：“這里有一套心法，待你家公子傷好些了，便與他練習(xí)。這吐納之法勤加練習(xí)，大有裨益，這幾日你便在此好好養(yǎng)傷吧！”

    “前輩。”

    “怎么了？”

    “不知前輩高姓大名?！?/br>
    “你我有緣，何必在乎姓名。你且好生修養(yǎng)便是?！?/br>
    10、

    一轉(zhuǎn)眼便過了一個(gè)月的光景。聶毅每日在屋中修養(yǎng)，練習(xí)吐納之法，只覺得身體越發(fā)有力，胸中似乎又一絲氣力，一直不斷游走，讓自己感覺有使不完的力氣。而那個(gè)黑衣人也一直沒有出現(xiàn)。

    直到這一日，聶毅已覺得傷勢(shì)痊愈，那黑衣人推門而入，看著蓬頭垢面的聶毅道：“看來你的傷勢(shì)已經(jīng)痊愈了?！?/br>
    “多謝恩公救命之恩?！?/br>
    “我與你父乃是故舊，今日救你也是還你父親恩情，你不必在意。”

    聶毅聽著聲音熟悉，但是一時(shí)之間卻想不出是誰。正在疑慮之際，只見那人接著說道：“如今這烏蒙城再無你容身之處，明日城中解除禁，你自可離開，今后還望好自為之?！?/br>
    “多謝前輩?！?/br>
    “這幾日你學(xué)的吐納之法，對(duì)你大有裨益，今后自當(dāng)勤加苦練，對(duì)你自然受益無窮?！?/br>
    聶毅還想問些什么，那人匆匆離去了。

    11、

    翌日，聶毅領(lǐng)著云妙可，喬裝一番便混出城去了。原來這聶征心有不忍，不許武陽趕盡殺絕。而云嘯天又極力維護(hù)，眾人也不知聶毅是否行兇，故此便不再追究。聶征雖有心，尋回弟弟，可是武陽哪里肯依。只讓人攔在門外以防萬一。故此，出城之時(shí)，自然無有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