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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林靜靜地看著那朵桃花,沒想到晚風竟然早就把一切算計好了。包括她每一次去,都習慣折上一枝桃花,晚風料到她要來索性就在桃花上設了替身咒。 替身咒,顧名思義關鍵時刻可以令旁人為自己替身承受傷害。她應當感謝晚風沒有將承受處換成心臟嗎?還是說晚風仍舊顧慮著一絲情義。 “晚風雖然未死,經過此番鬼界也能安定不少?!鳖仠Y收回天瑕,語調冷的能夠結冰。 白林踉蹌著站了起來,然后又跪在地上道:“我甘愿受罰?!彼坏珱]有幫助顏淵,甚至想讓顏淵饒過晚風性命。這種行為,與反叛何異。 顏淵沉默半晌,手中天瑕突然刺向白林。白林閉上眼睛,伴隨著咔嚓一聲,耳邊洗響起平平淡淡的聲音:“罷了?!?/br> 睜開眼睛,勾玉在地上碎裂,顏淵轉身離開。 “此后的事情你和裘戎處理吧,凡是與晚風交往密切的鬼主全滅不留。”顏淵背對著白林,殿門已開。 白林領命:“是?!?/br> 李清櫟等了四個多時辰,等到天色慢慢變黑也未等到顏淵。他撐著地面看向門外,才終于站起身來。 由于虛弱,一陣眩暈讓他剛剛站穩(wěn)的身體不住搖晃,一天的水米未進李清櫟的嘴唇變得干澀,蒼白。 他告訴自己顏淵不會回來了。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微笑,自己不該期望那么多。顏淵是鬼王怎么可能會娶自己一個普通凡人,又怎么會真的陪在他身邊呢? 白色的中衣并不十分寬大,穿在李清櫟的身上卻襯的他更加病弱。挪著步子走向床邊,經過桌子時卻被桌角撞到腰側。 疼痛令他微微清醒,抬起頭突然在桌子上的茶盞下面看到了一封信件。幾乎是瞬間,顧不得一切,李清櫟抽出了那封信。 信封上寫著顏淵二字,游云驚龍,鐵畫銀鉤,右側則寫著清櫟親啟。 心臟幾乎跳的蹦出胸腔,李清櫟拿著信轉瞬笑的像一個孩子,笑容甜到像含了蜜糖。 拆開信封,里面只有寥寥幾字看起來十分潦草,應是匆忙寫的:清櫟,鬼界要事,一日必回,勿念。 他拿著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把信放在心口處:她會回來,她沒有拋棄我。 顏淵匆匆回來時就看到這樣一幕,李清櫟懷里死死抱著那封信乖巧的睡著,身體卻蜷縮成一團。 她暴躁的情緒在看到李清櫟的時候奇異地平和下去,眼神也變得柔和。突然神色一變,手掌捂上胸口悶哼了一聲。 這聲音卻吵醒了本就睡得極淺的李清櫟,睫毛輕顫,唔了一聲。 睜開眼就見到顏淵坐在床邊,俊美的臉龐離的極近。李清櫟幾乎是下意識死死地扯上她的衣袖,眼神倔強又委屈。 顏淵笑著扯過李清櫟,一把將他抱了個滿懷:“怎么?小夫郎想為妻了?” 李清櫟紅著臉,把頭深深埋進她的懷里。也不知想到什么,昂起頭小聲道:“妻主,別離開我?!?/br> “不會。”顏淵眸色認真,看著他的眼神十分專注,好像天上地下眼中只能容下這一個人。 胸口痛的更加厲害,顏淵的額頭出現(xiàn)了幾滴冷汗,她強撐著維持表面的平靜。 李清櫟卻察覺到抱著自己的顏淵身體變得越來越冰,抬頭看去就見顏淵的嘴臉溢出一絲血跡“妻……妻主。” 顏淵伸手撫上胸口,繚繞鬼氣中一根長約三寸的長針透著青色從胸口處緩緩出來。 晚風投擲毒針時,她只震碎了兩根,其中一根卻直直插.入胸口,以至于現(xiàn)在發(fā)作。 “無事?!背槌龆踞?,顏淵臉色好上很多,她輕輕一捻,那針就化為烏有。 “擔心為妻,還不如擔心一下自己?!鳖仠Y俯下身體,盯著李清櫟的雙眼。 李清櫟的眼神十分迷茫,愣愣地看著顏淵軟軟地問:“我?”語調微微上揚,尾音帶著幾分沙啞。 “我們成親吧?!鳖仠Y看著李清櫟懵懂的樣子,忽而咬上他小巧的耳垂,低啞的笑了。 第10章 成親前夕 李清櫟一愣,似乎以為自己聽…… 李清櫟一愣,似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張了張口磕磕絆絆道:“成…成親?”雖然問出聲來,聲音還是小的像蚊子一樣,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 因為緊張和震驚杏眼睜地溜圓,像只軟軟乎乎的兔子受驚后把自己蜷縮成一個小團兒。 他一只手抵在顏淵的胸口,心臟跳的飛快。還是忍不住偷偷地盯向顏淵,燭火搖曳著看不清她的神色。 隨著時間推移一種莫名的緊張感堆積在胸腔里發(fā)酵,連帶著喉嚨都在發(fā)緊。 他的手顫了顫,萬一,萬一……大人只是開玩笑,又或者是自己聽錯了……越想越是泄氣,李清櫟眨了眨眼,細碎的眸光慢慢帶上失望的晶瑩。 也許自己不該問的,想著便想把頭埋進被窩。 “自然是真的?!鳖仠Y見他要鉆進去,一只手扶正他的腦袋順勢叉入他的發(fā)間,輕笑一聲。 手下的發(fā)絲也向這個人一樣柔軟,鳳眸含笑,似乎對李清櫟這樣一本正經又乖巧的模樣有些無奈。難道自己這么嚇人嗎? 顏淵低下頭,把自己的額頭抵在李清櫟的額頭上,兩人的鼻尖相觸,發(fā)絲飄落,彼此氣息交纏。 她專注地盯著李清櫟,面色認真低聲道:“清櫟,你可愿做我的王夫?從此滄海桑田,之后的萬萬年永不相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