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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窩內(nèi)撲騰了兩下,傳來悶悶的聲音:“不出?!?/br> “出來吧,乖。” “……”李清櫟往旁邊滾了滾沒理她,又羞又氣。 “妻主不該說你是小懶豬,我家清櫟怎么會是小懶豬呢,定是這世上最俊俏的小公子——”顏淵瞥向躲在被窩里不肯出來的李清櫟,突然伸手抓住被子道:“我本來想幾日過去也該帶你回凡界了,如今看清櫟如此留戀殿中的床榻,作為妻主實在不忍,只好……” 話沒說完,李清櫟飛速掀開被子,臉還紅撲撲的:“妻主,我們要回去?” 神色已經(jīng)透露出十分的期待和欣喜,卻記得自己還在生氣,把剛剛翹起的嘴角壓下來,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 什么叫掩耳盜鈴顏淵可算親眼見了一回,搖搖頭惋惜道:“可惜你不想回去?!?/br> “我…我想回去?!崩钋鍣敌÷曕止镜?。 “好,那我們回去?!蹦康募热灰呀?jīng)達到,顏淵好整以暇看著李清櫟輕聲笑道:“不是說不出來嗎?” 李清櫟一怔,被子已經(jīng)被一旁的鬼侍拿走,床榻上空空如也,這下就算是想鉆回去也不行了。 他耷拉下眼皮,失落地問:“那回去是真的嗎?” 雖然鬼界也很好,但是凡界始終是他的家鄉(xiāng),還有——全府上下的血仇未報。 顏淵從李清櫟微微蹙起的眉頭和下意識顫抖的手指,意識到他回憶起那些不好的事。 她俯身下去,吻上李清櫟的唇瓣,李清櫟猝不及防,微怔過后順從的加深了這個吻,直到他氣喘吁吁。 “你現(xiàn)在不是孤身一人,你還有我?!鳖仠Y抱起他,施法瞬移至鬼門:“我們回去。” 只因為李清櫟的一句話,顏淵就撇下鬼界一團糟的事務(wù)帶他回來。 凡界正值清晨,朝陽徐徐升起,散發(fā)著溫暖的光芒,洋洋灑灑的灑落。顏淵細(xì)心地遮上李清櫟的眼睛道:“一會兒再睜開,鬼界終日昏暗,回到凡界你恐怕會不適應(yīng)。” 李清櫟緊緊抓住顏淵的衣襟,乖巧點頭。 幾步路后,就回到了那座房子。李清櫟似乎有所感覺小心翼翼地問道:“妻主,我們到了嗎?” “嗯。” 顏淵把李清櫟放下道:“慢慢睜開。” 視線從昏暗一下子明亮起來,眼睛有些酸澀但適應(yīng)一會兒后,眼前逐漸清晰起來。 破爛不堪的小房子得到妥善修繕,雖然沒有變得太多但是卻煥然一新,門上院內(nèi)都掛上紅色的絲綢,還貼上新婚時獨有的紅色囍字,紅的灼目。 李清櫟倏地轉(zhuǎn)過頭看向顏淵,顏淵紅色的發(fā)帶隨著風(fēng)輕輕擺動,她笑著回看。 眼眶瞬間濕潤,李清櫟撲進顏淵懷里道:“是妻主布置的。” 他只是和顏淵提過一句這座房子雖然很破,但是他也住慣了不想離開,甚至他自己都忘了這回事,顏淵卻把這件事記在心上,大婚的那一天不僅僅鬼界在辦喜事,凡界也在。 裘戎作為“顏淵”貴女的管家,在那一天帶著眾鬼連夜布置完成,并且給這全村的人都發(fā)了請?zhí)?,請他們吃了酒席?/br> 顏淵卻云淡風(fēng)輕不提那些復(fù)雜的流程,只道:“走,去看看我們的家。” 家——僅僅是聽到這個詞就能勾起李清櫟最強烈的情緒,他……和顏淵的家嗎? 走進房子鋪天蓋地的大紅色,布置的婚房可以說極盡奢華,每一匹紅色布料的花樣都由金線繡成,上面還串著大小不等的東海明珠。 初一打眼只覺美麗,只有仔細(xì)去看才會發(fā)現(xiàn)那每一縷絲線的織法都十分講究,更不用說前面墜著的明珠有多么珍貴。 李清櫟看著那些明珠道:“妻主,這些——” 像是猜到李清櫟的心里是怎么想的,顏淵牽著李清櫟的手道:“這些明珠是以前我去東海時,那里的鮫人所贈?!?/br> 傳說,這里的每一顆明珠都經(jīng)過了起碼百年的磨礪,是鮫人辛辛苦苦采集積累起來的。 這樣的寶貝,常人得到一顆就已經(jīng)十分難得,而顏淵光是鑲嵌在這些布料上的就不下百數(shù)。 “我聽聞,李氏就是從東海邊上遷徙過來的。”顏淵突然想起一千多年前,她在東海處曾見過一個龐大的李氏家族,當(dāng)時的族長德高望重好像是叫做李堯,而李清櫟家的先祖也正叫這個名字。 巧合?顏淵覺得不是。 李清櫟答道:“嗯,聽祖母說過李氏家族就是從東海遷至京都的?!?/br> “李氏祖先是否叫做李堯?”顏淵眸子一沉,眼底微不可察略過一絲波瀾。 “李堯?”李清櫟搖搖頭,他未曾聽過這個名字。 “嗯。” “妻主?” 顏淵淡淡道:“沒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一個故人?!?/br> “妻主妻主,我去給你做飯?!崩钋鍣低蝗幌肫鹗裁?,開心道?;氐椒步缢惨o妻主做飯,他可是賢夫良父。 顏淵無奈地攔住李清櫟道:“從鬼界回來,你的身體還沒完全適應(yīng),過來休息?!?/br> 他迫不及待地想顯示廚藝,看著顏淵威脅的目光,李清櫟瞬間慫下來:“好~” 被顏淵埋進溫暖的被窩里休息,但是他根本困意全無:“妻主,我要躺多久啊。” “半個時辰。” 奇異的是根本不困的李清櫟躺著躺著一團困意襲來來勢洶洶,最終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