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略施小計
冀州。 經歷了數日奔波,奔襲數千里,途徑芒碭山,秦朗放緩了速度,人不累,馬也受不了了。 一路上還沒有見到大軍路過的痕跡,如此看來,已經走到了所有人的前方。 “子龍,你吩咐下去,大家原地休息,至日上三竿時,繼續(xù)出發(fā)?!?/br> “喏!” 趙云叫來了親兵,吩咐了將令。 “四哥,根據冀州探報,袁紹大軍也出了城,只是一路像是游山玩水,卻不知,是不是也要來救援天子的?” “袁紹?難道這老小子開竅了?” 此人志大才淺,卻也有時候腦袋靈光。 此處芒碭山,又是袁紹的勢力范圍,據此很近。 若是雙方相遇,對方以逸待勞,己方疲憊不堪,肯定會吃了大虧。 “報,將軍,小路上發(fā)現了車輪的痕跡,寬約六寸六,看樣子已經離去很久了。” “報,后方三十里發(fā)現大軍,打著兗州旗號,有數千兵馬!“ 趙云勒住了韁繩,道:“四哥,是那曹孟德來了,我們要不要在此處設伏,殺他個片甲不留?” 曹孟德親自帶兵出城,身邊又只有數千兵馬,就相當于雙方處在同一水平之上,簡直是天賜良機。 “鷸蚌相爭必有一傷,豈非給人漁翁得利?傳令下去,先去追天子,就是追到洛陽,也要先把天子追到手!” 秦朗很清楚,曹cao得到劉協之后,挾天子以令諸侯,才是真正使得自身勢力達到巔峰的開始。 只要阻止曹cao得到劉協,就相當于拖延了曹cao發(fā)展的腳步。 徐州也就會獲得更多喘息的機會,且有天子坐鎮(zhèn),誰還敢來輕易攻打徐州城? 這也算是秦朗想到的,唯一救回劉協的好處。 在這里阻擊曹cao,并沒有太多的好處。 畢竟曹cao身邊大將不少,吃虧的事咱不干! 不過在這之前,倒是可以送曹cao一件大禮。 以報答當初在兗州,那三十萬兩銀子的仇。 不是你曹cao會陰人,我秦朗陰起人來,連自己都怕。 秦朗取了一塊布,在上面寫了信件,隨即又在字跡上多描了一遍。 三十里不算多遠,僅過了不到半個時辰,曹cao便帶著兵馬來到芒碭山下。 “主公,你快看,有騎兵走過的痕跡,還在這里停留了些許時間。” 曹仁翻身下馬,摸了摸地面上的馬蹄印。 曹cao神色凝重,此地距離袁紹太近了,不算是安全的地方。 難道天子已經被袁紹救走了? 以袁紹的實力,自己可搶不過來??! 一天一夜,將近五百里路的奔襲,豈不是鏡中花水中月? 不……那天子必須是我的。 以痕跡來看,就算真是袁紹的人救走了天子,現在也是剛剛離開,還能追得上。 “冀州方面可有消息,是不是袁本初救走了天子劉協?” “主公,探子來報,冀州兵馬正在行軍,大概一個時辰后就能到達芒碭山下!” “不是袁本初的人?”曹cao驚疑不定。 “報,主公,在一旁小路上遇到敵方探子,對方丟盔棄甲而逃,末將尋到了一封信件!” 一名士兵呈遞上來了一塊絹布,上面寫著蠅頭小字。 “盟主袁紹親啟:天子詔書傳至徐州,備大驚,當即決定派兵救援。 身為皇室宗族,如何忍心見到天子受難? 可備自知實力不足,愿攜天子前往冀州,同時,備料定曹孟德會帶兵前來,欲挾天子以令諸侯。 備欲與盟主聯手,在芒碭山設下埋伏,擊殺此僚,以正吾心。 為免意外,此信分為一十八份,送往盟主手中,備親自帶兵埋伏,靜待盟主合圍之勢!” “不好!” 曹**死的攥著這一塊布,那劉備竟然如此jian詐,以逃亡的天子,設下了圍殺之計。 劉備知道我曹cao絕對不會放棄天子,甚至會以死相拼,拼出個未來的大勢所趨。 所以才會在此設伏,這是陽謀! ”主公,會不會是疑兵之計?況且,在徐州城前,那劉備可是欠了主公一個人情,又怎會恩將仇報?“ 荀彧看了看信件,上面的墨汁還很新鮮,就有些懷疑。 就算真是要合圍,芒湯山的山勢平緩,也不是設伏的最佳之地。 “此信字跡粗重,分明是又描了一遍,這是對方在故布疑陣,故意讓我懷疑此為疑兵之計,那劉備大偽似忠,絕對做得出這種事!” 曹cao拽著韁繩,四處查看,這里地勢平緩,適合大規(guī)模動兵。 不適合設伏又如何,對方分明料定自己這一次不可能帶來太多兵馬。 那袁本初若不是得到了天子,若不是成竹在胸,怎么會如此傲然,這般看不起人? 如此春游般行軍,分明是要配合劉備的動向,給自己施以壓力! 若不然,大家都知道兵貴神速,冀州而來的大軍,為何會如此不符合常理? “主公,我們如何抉擇,是戰(zhàn),還是撤兵?” “哈哈哈……”曹cao大笑。 “那劉備聰明一世糊涂一時,一十八封信件,就不知有可能被我截獲嗎?如今合圍之勢未成,先手已在我處!” “以此處痕跡來看,那天子劉協,也來不及送入冀州城內!” “許褚!” “主公,末將在!” “令你帶兵三千,沖殺袁本初的軍隊,吾帶領兩千騎兵為你支援!” “喏!” “曹仁!” “末將在!” “令你率領剩余兵馬,攔截劉備,直至吾擊潰敵軍,帶兵回援!” “喏!” 許褚驅馬上前,揚起馬鞭,大聲嘶吼:“隨本將前往殺敵,殺!” “殺!” “殺!” “殺!” 世人皆知,此時的曹cao兵馬精壯,卻不曾想,只是三千騎兵,就能爆發(fā)出如此慘烈的殺意。 另一方面,顏良和許攸帶著麾下部隊,優(yōu)哉游哉的前行。 此次的任務就是白撿的功勞,逼死一個人,比直接殺人要難一些,可是比起救人,可就容易太多了。 這世界上還有誰敢和袁紹對抗的? 就是自家主公那親兄弟,怕是也不敢明面撕破臉皮。 既然如此,還有誰? 在兗州發(fā)展迅速的曹阿瞞嗎?真不是我許攸吹牛逼,就曹阿瞞那心思復雜的人,我站在那讓他殺,他敢殺我? 我和那曹阿瞞可是同鄉(xiāng),亦是同窗,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此人了。 這是一個jian詐至極,卻又極其惜命的家伙。 真要是遇上了,老子就把脖子伸出去,你看他敢不敢殺! 許攸騎著馬,喝著酒,吹著牛逼。 顏良一直在撇嘴,“靠,要不是主公器重你,就這么求死,老子先砍了你再說?!?/br> 嗯?對了…… 這個靠……也不知在哪里傳來的感嘆語氣,什么意思啊,說著真是痛快,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