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我求你不要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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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冷清音不是沒有聽清楚,而是覺得不可思議,竟然有人拿她的兒子來作為談判的條件,這讓她感到氣憤! “我說給我錢,我就消失在單郁助的世界里。這對你來說穩(wěn)賺不賠吧?!碧K半夏淡淡地說道。 “呵呵,你們已經(jīng)分手了不是嗎?你又憑什么來向我要錢?”冷清音怒極反笑,只是笑意不答眼底。 蘇半夏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慢條斯理地問道:“只要我說復(fù)合,他就會和我在一起,你信么?” 話音剛落,蘇半夏的臉上便被冷清音潑了咖啡,濃郁的咖啡香在她的鼻子底下飄著,咖啡從她的發(fā)梢滴落到她放在腿在的手上,那只手顫抖地厲害,死死揪住大腿,仿佛現(xiàn)在所承受的一切都需要用盡她全身的力氣,可是蘇半夏卻不動聲色。 冷清音將咖啡杯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再好的修養(yǎng)也讓她控制不了了,“你太不要臉了!” 蘇半夏拿出紙巾,平靜地擦了一下臉,笑道:“伯母,沒必要這么激動吧。相較于那些你給她錢都不肯走的女人來說,我好打發(fā)多了不是么?” 這下冷清音沒有說話,蘇半夏說得不錯,用錢能解決的事情對她來說的確很簡單,她略帶玩味地打量起眼前這個女孩來。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是在風(fēng)尚校長的辦公室里,那時她也是像現(xiàn)在那樣低眉順眼地,帶著厚厚的黑框眼鏡,長得不好看,但是卻不卑不亢,其實(shí)冷清音對她的印象是很不錯的,特別是當(dāng)單郁助的成績在學(xué)校名列前茅的時候??墒呛髞硎虑榈陌l(fā)展就不受她控制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單郁助會喜歡上蘇半夏,而且是愛上。難道就因?yàn)槟瞧嫣氐难夑P(guān)系?腦子里一出現(xiàn)這個念頭,冷清音就開始不由自主地想象著單遠(yuǎn)澤和其他女人纏綿的樣子,把種子播到其他女人的身體里,這點(diǎn)讓她惡心不已。 然后冷清音發(fā)現(xiàn)了一個更為嚴(yán)重的事實(shí),就是單郁助和她交往了五年,她兒子和他同父異母的meimei交往了五年?這樣的luanlun簡直讓冷清音崩潰,看著蘇半夏的眼神也逐漸充滿怒意。這個女孩就是單遠(yuǎn)澤的孩子么? 蘇半夏有些郁悶地感覺到對面的人充滿惡意的眼神,她在心中暗嘆一聲,她和單郁助在一起的時候她不開心,現(xiàn)在她和單郁助分手了她還是不開心,有錢人家的女人真難伺候! “你和郁助在一起就是為了錢嗎?”冷清音收起自己的眼神,有時候讓人感覺到你的敵意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 蘇半夏笑了,笑得很明媚,那咯咯的笑聲就像是一個沒有經(jīng)歷過任何傷害的女孩子發(fā)出來的,“伯母,你在開玩笑么?誰會為了錢把自己最美好的時光孤注一擲?如果不是喜歡他,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五年?!?/br> “那是為了什么?”冷清音迷糊了。 “我沒說過我不是為了錢啊,”蘇半夏聳聳肩,無辜的樣子很可愛,卻讓冷清音很想再潑一次咖啡,“我承認(rèn)我喜歡過他,那是因?yàn)榧藿o他我好歹也是單氏董事長的老婆,可是現(xiàn)在我不喜歡了,我不想玩了,而且我也想通了,我還不一定能夠成功地嫁給他呢,還不如現(xiàn)在狠撈一筆,也不枉費(fèi)我五年的心血?!?/br> “你憑什么認(rèn)為我一定會給你錢?”冷清音狠狠地盯著眼前的人,只要一想到單遠(yuǎn)澤生出了這種貨色來坑害自己的兒子,她就想殺人。 “你不給也行啊,我反正也不缺錢,要是有時候我無聊了,沒事打個電話給單郁助,約他出來聊個天,敘個舊,我想你一定不會樂意吧?!碧K半夏把玩著自己的指甲,無所謂的態(tài)度徹底惹火了冷清音,她拿出支票刷刷地寫上了500萬,狠狠地扔在蘇半夏的臉上,“啪”的一聲,惹來別人的注視,開始對這邊指指點(diǎn)點(diǎn)。 “拿著這些錢給我滾!你簡直是賤到家了!以后別讓我看到你!”冷清音吼道。 支票劃過蘇半夏的臉,飄在地上,她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很快就俯身撿起那張支票,朝冷清音揚(yáng)了揚(yáng):“那就謝謝伯母這么慷慨了?!?/br> “軟骨頭!”冷清音忍住想要朝她臉上吐唾沫的沖動,扯過自己的皮包,準(zhǔn)備走人,蘇半夏叫住她:“等一等?!?/br> 冷清音挑起眉毛,諷刺地問了一句:“怎么?覺得不夠?” 蘇半夏淡淡地笑,遞給冷清音一直錄音筆:“放心,說好只要這些錢,我不會臨時加價,不過你最好把這個拿給單郁助,我怕你和他說這件事他不相信,所以我錄了音?!?/br> 冷清音狐疑地接過,為什么她會感覺到眼前的這個女孩子還是愛著郁助的?不可能,絕對是幻覺,這種為了錢什么都會做的女人怎么可能有愛? 冷清音走后,蘇半夏一直在咖啡店坐著,身邊的客人換了一批又一批,窗外的景色由白天變成黑夜,亮起了霓虹燈,就只有她一動不動地坐著,仿佛雕塑一般。直到咖啡店打烊,店員過來為難地告訴她離開,她才緩過神,抱歉地笑笑,起身準(zhǔn)備走人。 “哎,小姐,你的東西!”店員看見桌上還有一張支票,下意識地叫住了蘇半夏。 她回過頭,嘴角扯起笑容,道:“對我來說是沒用的東西,你要是喜歡就拿著吧?!闭f完,推開門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店員狐疑地看了看手中的支票,差點(diǎn)被口水嗆死,媽呀,500萬?!真的假的? 蘇半夏毫無目的地在街道中亂走,寒冷從她的衣服中侵入,滲透到她的皮膚,然后再一路游走直到心臟,在那邊安家落戶,冰凍整個心臟。她裹緊了衣服,卻擋不住刺骨的寒冷,她越裹越緊,直到把自己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tuán),她還是覺得冷,冷得想讓她一死了之,冷得讓她開始想念單郁助的懷抱,單郁助的溫暖。 可是他已經(jīng)不屬于她了,她親手把他推開,重重地給了他一刀,再也不可能享受到他的溫暖。蘇半夏漸漸地蹲下來,抱住膝蓋,頭深深地埋在臂彎里,以后她都只是一個人了,寒冷是一個人的,溫暖也是一個人的,悲傷是一個人,快樂也是一個人的,只有一個人的寒冷更加寒冷,只有一個人的快樂卻不再是快樂。她以后都要靠那些回憶來度過,就算是那些回憶她都要小心翼翼地去觸碰,因?yàn)槟切┗貞浭墙⒃趌uanlun的關(guān)系上。能不能讓她選擇性失憶,她要的不多,不想忘記所有的傷痛,只要讓她忘記單郁助是她弟弟的事實(shí),那么那些的回憶她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去想念,想念那個刻在她心里的那個人。 蘇半夏死死咬住自己的胳膊,卻還是發(fā)出痛徹心扉的嗚咽。一段感情的結(jié)束,至少還有一些快樂的回憶,可是為什么她的回憶就要那么不堪,每每想到他們之間的甜蜜,腦袋里就會跳出luanlun的字眼,就會想象別人對單郁助鄙視的眼神,就會想象他們一起被世俗唾棄的那一幕。為什么?為什么要對她如此殘忍?老天爺,她到底做錯了什么,就是因?yàn)樵{咒,所以你一定要那么戲耍她么? 蘇半夏顫抖著撫上額頭的胎記,她第一次那么痛恨這個與生俱來的胎記!她隨手抓起路邊的石子,狠狠地朝自己砸去。一下又一下,仿佛只有這樣,她就能去掉這個胎記,她的人生就可以重新來過。直到鮮血滿面,直到手臂酸痛,直到?jīng)]有力氣,她扔掉沾滿鮮血的石子,開始毫不顧忌地大哭起來,就算去掉又怎么樣?就算去掉,能改變單郁助是她弟弟的事實(shí)嗎?能改變她和單郁助的結(jié)局嗎?不能!那么就算她把自己砸死了都不能! 天很陰沉,沒有一顆星星,甚至還有零星的雨點(diǎn)飄下。讓蘇半夏的心情更是濕的一塌糊涂。 一路晃蕩著回到家,門前一個黑影,讓原本有點(diǎn)昏昏沉沉的蘇半夏一個激靈,可是下意識地她又笑了,鬼不是更好么?巴不得讓鬼把她帶走呢。 走進(jìn)了卻發(fā)現(xiàn)那不是鬼,是個人,昏黃的路燈將他的影子拉得好長,消瘦的身材平添了一點(diǎn)蕭瑟的味道,他雙手插袋,單薄的衣服根本擋不住侵襲的寒冷,修長的雙腿如灌鉛似的停在她的家門口,帶著消沉氣息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讓蘇半夏有點(diǎn)時光錯亂的感覺,好想回到了過去。蘇半夏有些害怕,不敢走過去。 是的,是單郁助。 他為什么這么晚了還在這兒?為什么還要出現(xiàn)在她面前?為什么還要時時刻刻提醒她他們是姐弟的事實(shí)?為什么還要來攪亂她想要平靜的心?蘇半夏有些無力。 仿佛是感覺到了蘇半夏的存在,單郁助緩緩地回過頭,在看見蘇半夏的那一刻,眼里的光忽然被點(diǎn)亮,綻放出異樣的光彩,他提腿跑過來,因?yàn)殚L時間的站立,腿已經(jīng)有點(diǎn)僵硬,提腿的同時一個踉蹌,差點(diǎn)摔倒。蘇半夏忍住去扶的沖動,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 “半夏,你告訴我那些話都不是你說的!你是被威脅的!告訴我!”他的眼睛血紅,握住蘇半夏肩膀的手指深深掐進(jìn)她的rou里,蘇半夏忍住沒有叫疼,那是她該受的。 蘇半夏任他搖晃著,身體就像是一個木偶,沒有生命力。她真的沒有力氣去應(yīng)對單郁助,放過她好不好? “為什么不說話?為什么不否認(rèn)?說話!我叫你說話!”單郁助歇斯底里地吼,然后突然安靜了,昏黃的路燈下,蘇半夏額頭上蜿蜒的血跡那么明顯,已經(jīng)凝固的血液頹廢地粘在她白皙的臉上,更是襯得那張臉愈加蒼白,鮮血愈加妖艷。 “你怎么了?怎么會受傷?誰欺負(fù)你了?”單郁助小心翼翼挑開她的劉海,觸目驚心的傷口生生暴露在他眼前,他的心頭一陣揪痛,收縮的心臟讓他承受不了活著的痛苦,她又受傷了,為什么就不能好好照顧自己? 蘇半夏還是沒有說話,就那么直直地看著單郁助,這一刻,她只想把他當(dāng)作一個男人來看,一個她愛的人,一個愛她的人。就那么一點(diǎn)時間就好,就那么最后一次就好,讓她再享受他的溫暖吧,以后他的環(huán)抱就不屬于她了,以后他就會牽著別人的手走進(jìn)婚姻殿堂,對著其他人說“我愛你”。所以讓她再自私最后一回,讓她再好好看看這個人,把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他的下巴,把他的臉刻進(jìn)腦子里,讓她記得。 修長的手指輕輕觸碰還未痊愈的傷口,那種觸感,她知道,再也沒有第二個人可以給她,再也沒有。 “怎么回事?”單郁助柔聲問,語氣寵溺地像在哄一個小孩,仿佛他們之間沒有發(fā)生過任何事情。 “這個胎記,”蘇半夏輕聲道,“是你喜歡的,也是我們之間的牽絆。” 單郁助忽然背脊發(fā)涼,他下意識地不想去聽蘇半夏的后面要說的話,于是干笑著打斷:“先回家把傷口包扎一下吧。” “現(xiàn)在我把它去掉了,用石頭把它劃花了。單郁助,我們就這樣吧,你別來找我了?!?/br> 天空忽然一道閃電,然后想起震耳的雷鳴,傾盆大雨大雨轉(zhuǎn)瞬即止。豆大的雨點(diǎn)打在人的身上讓人生生地疼,兩個人就在雨里對峙著,一條小巷,只有他們頭頂上的路燈頑強(qiáng)地死撐,其他的都在打雷的那一瞬間熄滅。雷聲混著雨聲,在這樣的夜晚讓人不由自主地害怕。 “你拿了錢?”單郁助無力地問道。 “是,那是我五年青春的代價。”蘇半夏應(yīng)道。 “為什么不繼續(xù)騙下去?如果繼續(xù)騙下去,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你也會當(dāng)上單氏的董事長夫人,為什么要拆穿這一切?” “我累了,單郁助。在你身上,我看不見未來。你應(yīng)該知道,我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br> “是啊,你是蘇半夏啊,那么要強(qiáng)的人,怎么可能會輸呢?”單郁助笑著喃喃自語,那種笑容摻雜著無奈和受傷,蘇半夏當(dāng)時想,她這一輩子都忘不掉那樣的笑容,讓人疼到心臟深處,疼得喘不過氣。 “還有什么事么?”蘇半夏避開他的眼神,問道,“沒有的話我就要回家了?!?/br> 大雨已經(jīng)將他們兩個完全打透,蘇半夏很冷,可是心更冷。她繞過單郁助,想要快速逃離,沒想到卻被單郁助一把握住了手腕。 她轉(zhuǎn)過身,看見單郁助握住她的手,慢慢地跪下。就像一個慢鏡頭,每一個動作都要持續(xù)好幾秒。 “不要離開我,求你,”單郁助仰起頭,雨點(diǎn)砸在他堅(jiān)毅的臉上,“我求你,不要離開我,你利用我也罷,為了我的錢也罷,只要和我在一起就好。” 那樣的低聲下氣,那樣的委曲求全,蘇半夏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不!郁助!你不該這樣卑微!你是天生的王者,怎么可以向人下跪?她的心一片荒蕪,寸草不生,她知道,因?yàn)閱斡糁僖矝]有辦法愛上任何人。 “如果那些話是事實(shí),只要你和我結(jié)婚,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這對你來收穩(wěn)賺不賠。” “我離不開你,我不能想象沒有你我該怎么辦?我們在一起五年,習(xí)慣了彼此的溫度,怎么能說分開就分開?” “我不知道在你心里我到底有什么地位,但是我只想要你留在我身邊?!?/br> 一句一句,每一個字都重重地敲在蘇半夏的心臟上,就像被針扎,細(xì)密的疼痛從心臟蔓延至全身,痛得她不能動彈。 大雨中,單郁助單膝跪地,緊緊抓住蘇半夏的手腕,仿佛只要稍稍一松手,眼前的這個人就會消失不見。 “求你”低低的乞求聲混著雨聲,仿佛是世界上最悲傷的音樂。 蘇半夏忍住想要擁抱他的沖動,只是緩慢而又堅(jiān)定地推開了他的手,然后頭也不回地走進(jìn)屋子。每一步仿佛踏在刀尖上,蘇半夏的眼淚在轉(zhuǎn)身的那一瞬間決堤,壓抑的哭聲被雨聲淹沒。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單郁助,原諒我原諒我擅作主張隱瞞那樣的真相,原諒我不經(jīng)過你的同意就選擇了分手只是這樣殘酷的事實(shí)只要一個人接受就好了,我愛你,所以我會保護(hù)你,就算你恨我,我也會保護(hù)你,用我自己的方式,保護(hù)你! 祝你幸福還有,忘了我 蘇半夏已經(jīng)走進(jìn)房間,背影決絕地不留一點(diǎn)余地。那只被拒絕的手無力地垂在單郁助的身側(cè),亞麻色的頭發(fā)耷拉著,雨點(diǎn)順著完美的側(cè)臉滑下,一滴滴打在路面上,分不清那到底是淚水還是雨水。 他就以那樣的姿態(tài)跪在雨中,任憑雨水砸在他身上,他也沒有動一下,也沒有站起來離開的意思。 還是被拒絕了么?就算他跪下來求她,還是不行么?她到底有多討厭他,要多討厭?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甜蜜的一切說變就變了,明明說好要結(jié)婚的,怎么就分手了呢?怎么就不愛了呢?怎么就累了呢?愛情,那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可以讓人反復(fù)無常,痛不欲生? 心,好痛。單郁助捂住心口,大口大口地喘氣,好像就要窒息。失去了蘇半夏,他竟然就像要死了一樣。他愛她愛得如此深么?那為什么現(xiàn)在她不愛了?感情為什么不能像她一樣說收就收,這樣就不會心痛是么? 雨水滲進(jìn)嘴角,刺激著味蕾,又咸又苦,這就是雨水的味道?還是他的眼淚? 透過窗戶,蘇半夏看著跪在雨中的單郁助,他一動都不動,像尊雕塑,只是低著頭,任憑雨水將他澆透。 蘇半夏捂住嘴,嗚咽生生被扼殺在喉嚨里,眼淚卻爭先恐后地從那雙咖啡色的眼眸中溢出。傻瓜,為什么還跪著?傻瓜,為什么不回去?傻瓜,這樣會生病的!傻瓜!傻瓜!傻瓜傻瓜 就這樣,雨下了一夜,單郁助跪了一夜,蘇半夏在窗前看了他一夜。將近黎明,單郁助的嘴唇已經(jīng)近乎烏紫,臉色蒼白地嚇人,因?yàn)橐灰沟挠炅埽纳眢w不自覺地顫抖,膝蓋因?yàn)殚L時間跪地,寒氣侵入身體,竟然是鉆心的疼痛,他都聽見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感覺快要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