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單郁助的迷惘
書迷正在閱讀:我要做皇帝、相遇彼岸、廢柴醫(yī)妃拽上天、低啞、鐘意你、小皇后嬌縱起來真要命、信徒、喬的海王桃花之旅、尚食女官在九零、野性寵溺
蘇半夏回到醫(yī)院,便看見蘇若的病房里擠滿了一聲,她心下一驚,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她拉住匆匆忙忙跑出去的護士,問:“怎么了?” “病人好像將自己的氧氣罩給拔了,現(xiàn)在醫(yī)生正在搶救。” 蘇半夏拿著包包的手突然松開,她整個人倚在門框上,呆呆地看著醫(yī)生將各種儀器插在蘇若的身上,可是那張蒼白的臉上眼睛緊閉,好像下定了某種決心,不肯睜開。 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你明知道你和卡卡是我全部,為什么那么傻……只是錢而已,她有啊,為什么要死……為什么! 心電圖上,那一條直線始終沒有任何的起伏,醫(yī)生不停地給蘇若做心臟復(fù)蘇術(shù),可是床上的人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嘀——”尖銳的聲音貫穿整個病房,也似乎要將蘇半夏的耳膜貫穿。 蘇半夏站在門邊,不知道站了多久,她只知道,當(dāng)醫(yī)生將白色床單蓋過蘇若頭頂時,她固執(zhí)地推開醫(yī)生,將床單掀開:“醫(yī)生,你這么做,她會透不過氣的?!?/br> 醫(yī)生看著蘇半夏,搖搖頭,只說了一句:“蘇小姐,節(jié)哀順變。你母親已經(jīng)死了?!?/br> 蘇半夏輕輕撫過蘇若的臉,沒有搭理身旁的醫(yī)生,不知過了多久,整個病房的醫(yī)生護士都離開了,只剩下蘇半夏和蘇若。她輕輕地?fù)徇^蘇若的臉,她感覺得到,蘇若的溫度正在一點點丟失,變得冰冷冰冷,冷得就像她們被林家趕出來的那個冬天的溫度。 她的眼淚一顆顆砸在蘇若的臉上,她倔強地擦掉,只是卻越擦越多,越擦越多,到最后,整個臉龐泛濫成災(zāi)。 半夏想不通,剛剛還好好的人突然就死了,她剛剛還和她說過話的,不想成為她的累贅么?可是,她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她承受了那么多,只不過想要和她們好好地生活在一起,現(xiàn)在蘇若死了,卡卡瘋了,那么她還有什么活下去的欲望? 媽,你知不知道,你剛做了換心手術(shù),馬上就會變得健健康康了,馬上就能回家了,為什么要死?你知不知道,卡卡的病馬上就治好了,到時我們就去新的城市,開始新的生活,忘掉一切不愉快的,從新開始??墒悄銥槭裁匆??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蘇半夏將頭深深埋進(jìn)蘇若的肩窩,開始低低地哭起來。她的眼淚就算被孫正平拿著煙蒂燙都不曾掉落,只是沒了蘇若,她已經(jīng)不知道該做什么了。 蘇若死了,蘇若死了……她以后回家再也沒有熱騰騰的飯菜,再也沒有她溫和的笑臉,再也沒有她輕聲的安慰,再也沒有,再也沒有…… 她不知道,為什么要讓她承受這么多,承受一次又一次親人離去的痛苦,她的生命,從一開始就在詛咒中長大,她背負(fù)著不詳?shù)奶ビ浕畹浆F(xiàn)在,從被林家掃地出門,被迫乞討,被流浪孩子毒打,用自己的雙手養(yǎng)活蘇若和自己,到現(xiàn)在最愛的人變成同父異母的弟弟,蘇城一的死,卡卡的瘋癲,她一次次地承受心如錐刺的痛楚,她都一次次地挺過來,她不信,老天爺會這么不公平,只是現(xiàn)在她信了。 蘇若的離開讓她徹徹底底地醒悟,她只是命運手中一個玩偶,她的反抗于事無補。 蘇若,蘇若,蘇若…… 陽光下,蘇半夏痛苦地蹲下身,她的回憶,是一只刺猬,只要一出現(xiàn),就要將她刺得血rou模糊。就算陽光再好,再溫暖,她蘇半夏也只是生活在陰暗的世界,因為她是不詳?shù)摹?/br> 蘇若走了以后,她便立刻收拾東西準(zhǔn)備帶卡卡離開。她要離開這個地方,離開孫正平,她只是拿了給蘇若治病的一百萬,其他的錢她沒有拿,她只要一想到那些是孫正平那個惡魔的錢,她就會犯惡心。 卡卡的醫(yī)生告訴半夏,卡卡的瘋癲只要是因為心理因素,她下意識不想記起以前的事情,所以再治療下去也于事無補,現(xiàn)在的看看只有兒時的記憶,所以無論有多大,她都只是個小孩子。 蘇半夏把卡卡接回來,見小武也收拾好了東西,他要和她們一起走。 他們沒有離開c城,只是躲到了城市的另一頭,繼續(xù)開了一家奶茶店,做到現(xiàn)在。 她原本以為她的生活就這樣平平淡淡地下去,她的一生只在照顧卡卡中度過,只是沒想到遇到了黎亞修,那個和蘇城一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命運牽引,于是再次遇到了單郁助。 愛與不愛,她都無法和他在一起,只是他的執(zhí)念卻強烈地讓她害怕。她很怕幾年前的謊言被拆穿,到時單郁助的痛苦便是她心中永遠(yuǎn)的刺。她對他的保護,緊緊是一張謊言的膜,經(jīng)不起推敲。她怕自己已經(jīng)再也抵抗不了任何人的追問,會承認(rèn)她還愛著他,深深地愛著他。 單宅。單郁助一回來就陰沉著臉,林素暖沒有敢去問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隱約可以猜到是因為蘇半夏。她的愛情,卑微地猶如塵土,因為愛,所有連卑微她都心甘情愿。 她遞上西裝外套,從變成單郁助未婚妻的那一刻開始,她便學(xué)會了隱忍與等待,只是她始終明白,單郁助的心她等不來,可是這也足夠了,有個棲身之所,能夠和心愛的人同住一個屋檐之下,天天看見他。他對她的關(guān)懷永遠(yuǎn)處于一個義務(wù),而不是憐惜,她懂,但是她心滿意足。 開車回到公司,他從酒柜里拿出一瓶紅酒就拼命地灌下去,沒有吃早飯的胃灼灼地疼起來,可是他只要一想到蘇半夏的話,他的心也就鈍鈍地疼。 “再給我500萬,我就挖給你看?!彼男θ菥谷皇悄前愕拇萄邸?/br> 他真是瘋了,以為她還愛著他,她愛的只有錢而已!一個為了錢可以出賣自己的女人,他竟然還念念不忘,單郁助,你真夠賤了! 紀(jì)初浩來找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灌了一整瓶紅酒下去,整個胃猶如火燒,紀(jì)初浩見狀,連忙奪下第二瓶,喝道:“你瘋了!” “別管我!”單郁助微醺,有些粗暴地推開紀(jì)初浩,想要去奪他手里的酒。 紀(jì)初浩拿起秘書葉子送進(jìn)來的茶水,一整杯就潑了過去:“你清醒一點!” 單郁助踉蹌地后退幾步,扶住背后的辦公桌,整個臉都是水,發(fā)梢也滴著水,顯得很狼狽,但是人卻一下子平靜下來。他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水滴,語氣淡淡,仿佛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fā)生:“找我有事?”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城市像一只晚出的貓一樣開始蘇醒,到處都開始點起了霓虹燈。單郁助立在窗前,漆黑的眼眸深邃似海,他開始發(fā)覺有一些事情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簡單,仿佛有一個巨大的秘密,正在破土而出。他不知道這個秘密是會讓蘇半夏回到他的身邊,還是讓她更加遠(yuǎn)離,只是紀(jì)初浩的話讓他迷失了方向。 當(dāng)初拿了五百萬離開的人,現(xiàn)在以這樣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為了錢當(dāng)了別人的情婦,卻遭受著一般人不能承受的恥辱。蘇伯母的過世,洛卡卡的癲狂,她都一個人默默地承擔(dān),只是為什么,為什么需要她做這種選擇,就算是給蘇若和卡卡治病,500萬無論如何都足夠了,為什么要做孫正平的情婦?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