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愿做金絲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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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哥哥受傷了?” “陛下,既有風聲這個女人該處置還得處置?!背良s看著眼皮底下為自己寬衣解袍的女子,耳邊又回響起太后的話。 他不過才離宮半日,就有人按捺不住了。 陳紜看著帝王腰上新傷,心中疑思。 看來齊王與太后這一行表面風平浪靜,必然是遇到了什么事。 悉心細致地為他換藥,沉約將她抱進懷里,“可還想走?” “走?去哪里?沉哥哥別抱這么緊,當心壓到了傷口?!?/br> 她心系回陳國,他是知道的。 兩國一旦開戰(zhàn),她還會對他這般溫柔么? 分明有無數(shù)種辦法將她留住,而他,只想選擇傷害最低的那種。 同眠共寢,她很依賴地貼著他,撫了撫濃密的眉梢,甜甜地打趣: “沉哥哥怎么才出去一日,好似滄桑了?” 捉住小手,他斜睨佳人,“滄桑?” “沉哥哥在宮中時養(yǎng)尊處優(yōu),高高在上,這出去一趟,嗯……感覺有些許變化?!?/br> “這是在說寡人年紀大了?” “不是嚶……” 沉約十五歲少年登基,在位十一年,逐漸從輔政大臣手中奪回王權(quán),手段雷厲,對待民生律法只比先王更加嚴苛。 在嚴刑酷律的治理下,百姓有怨也不敢言,大臣們更是謹守本分遵循條例辦事少敢松懈。 入齊若久陳紜也確實感受到,齊國偷盜搶劫等犯罪率的確比他國要低得多,宮人稟守本分謹小慎微,齊國朝臣間更加不敢結(jié)黨營私。 說起來他只比她長了六歲,算不得年紀大??蓪嶋H看起來卻有著超越年齡的沉潛深郁。也許因為經(jīng)歷得多,都快趕上二哥了。 在一個王位上十一年的錘煉,的確可以叫人拋棄所有感情,變得冷血、殘暴。 他那不怒自威的神情,大抵也是在這無情的高位上磨礪出來。 “沉哥哥……可以給阿紜自由么?” “你知道籠鳥與野雀的區(qū)別么?”懷中嬌軟的人兒依偎著他,淡香清怡。 沉約心中不悅,她若真執(zhí)意觸怒他的底線,他也不介意,真的就軟禁她。 “沉哥哥,阿紜愿意做金絲雀?!彼鹕恚晚曋?。 “哦?” “可那也不是摒棄自由為代價。”她拉著他的手,把玩男人修長的指節(jié),“不能出去,和不想出去,是兩回事。阿紜希望,是有選擇的?!?/br> 一不留神,被他反手帶進懷里。沉吟半晌,他才開口:“給孤王留個王嗣,便放你自由。” 她抬起小臉,朝他唇瓣上啄一口。 美人兒笑顏溫潤,那種傾心相許的感覺,不似作假。 暗牢失火一事,難道她真的未參與其中? “小妖精,別啃了?!?/br> 面對埋在他頸肩撩撥戲舔的感受,鉆入心間的酥癢,他出聲制止。 然而身上作亂的小手并未停。 沉約只覺此刻自己是一道正待被品茗進食的美餐。 而她就是那只食人的妖精。 “要懷龍?zhí)?,當然要沉哥哥疼人家了?!?/br> 柔細的小手向下滑去。 “小蕩婦,”他捏住她的下頜,“就這般耐不住寂寞?” “是啊,阿紜是那種貪圖享樂的人?!奔毺鸬纳ひ簦_艷的笑容,她撫著男人跨間的一團,隔著衣料。 “沉哥哥不是那種為欲望支配的人,對么?” 盡管陽物已經(jīng)蓬勃,她只是柔柔地撫弄著,像把玩又像撩撥,如同對待一件珍愛的物件。 使他心猿意馬。 “腹中怎么還沒動靜?”沉約將她撈過來直視自己。 有些質(zhì)疑她背地里服了避子藥,但是也沒查到跡象,她身邊伺候的宮人每日向他匯報,她應當無法玩出什么貓膩。 他都勤勤懇懇耕耘一個月了,早該有反應。沉約不禁有幾分自我懷疑。 “沉哥哥……”她翻身鉆入他懷。根本不在意那冷凝的神色。 “要是生孩子就會死,沉哥哥要誰?” “聽誰胡說的,生孩子怎么會死?” “萬一呢?” “孤王不會讓你死。自有最好的太醫(yī)與產(chǎn)婆?!?/br> “那沉哥哥想,阿紜這樣放縱不堪的女子,怎會沒有給陳王誕下一子半女?!?/br> “身子有礙?”他敏銳地猜測到。 “阿紜其實不如沉哥哥看到的這般、活得恣意快活?!蔽纳袂槌?,“不能為心愛之人傳宗接嗣,阿紜早就失去了生為女子最珍貴的能力?!?/br> 所以、她才如此不在意廉恥么? 在陳國,她又是怎樣屈膝討好那個男人? “不能生便罷,給孤王抵一輩子?!?/br> 他沒有追根究底是何緣由,也沒有夸口一定能治好,頭一次,有人如此泰然地對她不能生子表示接納。 “沉哥哥認真的?” 他的眸子不容置疑。 她緩緩靠上小腦袋,安心寢眠。 “愿意為大王懷育的人很多……” “有無子嗣固然重要,若孤王的兒子能為不優(yōu),這王位必然要交給能擔當者?!?/br> 他的回應讓她意外。 在他心中,非是任人唯親,百年之后,身死腐朽,而這天下,是要長存不衰,興旺繁盛走向更加昌裕,才是他所愿見。 誰是那個繼承他遺志、統(tǒng)領他之報負,與他有無血緣,不是最重要。 換言之,若為宏圖遠志故,齊國毀于他手,就此止步,他也不會委曲求全,向他國稱臣俯首。 注定的倒戈相向,可她從來也沒想過,這兩個男人,都會住在她的心上。 第二日醒來,言笑晏晏間,轉(zhuǎn)神她卻已在與柳如仙密謀回陳計劃。 多待一刻都將危險。 沉約很快就會察覺到暗牢失火一事與她有關(guān)。 大哥需要盡快離開齊國,帶上王氏。 絕不能叫賀太傅察覺有異。 姬冰縈之死,雖與她沒有直接關(guān)系,以沉約的敏銳,查到她這里也是早晚的事。 一旦到那種時候,陷入被動,想離開就更難了。 何況還有一個不定時的瘋子莫修染。 “你們都下去吧。” 叫退所有伺候她梳洗的宮女,他送給她一罐精致小巧的口脂。 打開怡人的明媚酡顏色,極好聞的香甜氣味。 “彩袖殷勤捧玉鐘,當年拚卻醉紅顏。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彼а垡曀?,一抹俏笑飛上眼梢,“這是仇公公送我的呢、還是齊王送我的?” 心底知道是他,可就是想聽他將心意說出來。 若是齊王賞賜,多半會正經(jīng)呈上并隨口諭。且也不會只一樣。 “諂媚之人進獻,只是覺得襯你。” 用慣了精貴脂粉的她自是輕易嗅出這口脂香味高級用料珍貴,也懶得駁他,舉手道:“剛好我還沒上妝,有勞仇公公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