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當(dāng)戲精 第21節(jié)
“沒有……” 大隊長沒好意思說確實沒證據(jù),被老太公給嚇得哆嗦了一下。 “沒有最好,還愣著干什么,讓水娃去報案,是死是活,由警察說了算,我們只管發(fā)現(xiàn)問題,舉報問題就行了。” 老太公說完后就深深的嘆了口氣。 轉(zhuǎn)身回了屋。 楊支書和大隊長兩個人對視一眼,都頭疼的垂下腦袋,等回了大隊部,就看見那些上山的男知青一個個的排排站在大隊部門口。 “我們要真相,我們要公道,到底是真的鬧鬼還是有人搗鬼,我們決不允許這樣的封建毒瘤存在——” “大隊長,這件血棉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們需要一個答案?!?/br> “就是,我們這些知青下鄉(xiāng)來是支持農(nóng)民建設(shè)的,可不是過來被人迫害的,大領(lǐng)導(dǎo)都說了,封建迷信要不得,你們這居然還發(fā)生這樣的事,簡直太令人發(fā)指了?!?/br> “你要是不給我們一個解釋,我們就去公社,去縣里告狀,總有能給我解釋的人?!?/br> 秋收累的半死的知青們本來就到了爆發(fā)的邊緣。 如今有個借口給他們,立刻就仿佛快要被爆炸的炮仗,直接給點燃了火捻子。 大隊長和楊支書頓時更頭疼了。 還能怎么辦呢? 報案吧。 小張警察早就盯著楊愛國了,只可惜,鋼鐵廠里半個月才放假一次,楊愛國在廠里的時候,雖說處境一般,但是各方面還挺老實。 小張警察都快以為自己神經(jīng)過敏了。 結(jié)果就在這時候,所里接到了報案。 他一聽,立刻舉手申請參與這個案件,所里人也知道,小張一直關(guān)注這個案件,一看他自告奮勇,頓時都笑了。 “小張,這次就看你了啊?!?/br> “哪里哪里,我就是覺得不太對,先試一試。” 同僚們笑笑,伸手拍拍小張的肩膀,給予無聲的鼓勵。 不同于頂層還有勾心斗角呢,基層一本大家伙兒心里都挺敞亮,再加上這年頭,窮兇極惡的多,他們做警察的跟當(dāng)兵的一樣,都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兒。 小張立刻廢寢忘食的開始調(diào)查。 他的努力,很快讓白振華和老夏感覺到了麻煩。 怎么說呢…… 就……小張這孩子執(zhí)拗的過分,他居然找到了當(dāng)初白振華給白小妮做的墳。 白小妮是病死的。 但為了瞞住周淑華,所以白振華壓抑著悲痛,和老夏連夜把白小妮給下葬了。 因為沒有棺材,兩個人想辦法拆了西邊院子里的樟木墻板釘了個箱子,然后在山里挖了個坑,做了個無名野墳。 小張,找到的就是這個墳。 白振華知道的時候,差點沒能忍得住,可卻被老夏攔住了。 “他要刨了妮兒的墳?!?/br> 白振華激動的眼睛都紅了。 老夏拉著白振華的胳膊:“不會的不會的,他肯定是想把妮兒葬到墓園去?!彼嗫谄判牡膭裾f著:“你難道要妮兒一輩子在山里做個孤魂野鬼么?要是能到墓園去,哪怕立的是楊小妮的名字,那也是有個正兒八經(jīng)的去處了?!?/br> “咱們好好活,以后要是能從這里離開,要是還能再東山再起,咱們再把妮兒的墳給遷走?!?/br> 白振華的身子猛地一顫。 孫女兒的逝去,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痛。 一想到自己已經(jīng)安息的孫女兒,居然在死后不得安生,還要被人刨了墳,他就覺得心跟刀扎了似的。 一直躲在旁邊的白芙美這會兒也沖了進(jìn)去,一把抱住白振華的腿:“爺爺……我去找小張警官,我去告訴他我就是楊小妮……” 她忍不住的哭了。 這個消息傳來的時候,她就知道要糟。 那一瞬間,她想了無數(shù)的辦法,該怎么去求白振華保住自己。 可很快,她就知道自己太自私了。 設(shè)身處地想一想,她會為了一個只相處了幾個月的人去忍受別人傷害自己至親之人么? 答案是否定的。 她不愿意。 可她又太希望白振華能幫幫她了。 所以她只博這一次,以退為進(jìn),如果白振華依舊還是不愿意的話,她就如她自己所說,去找張警官,說出自己是楊小妮的事,狀告楊瘸子一家謀殺未遂。 到時候,就算楊瘸子一家很可能脫罪,她也能逃離楊瘸子一家,被送到孤兒院去。 帶著最悲觀的想法,白芙美這一身喊的,很是悲戚。 老夏伸手將她抱起來,見她哭的眼淚鼻涕一臉,連忙用毛巾給她擦了擦:“好了好了?!彪y得聲音溫柔的哄著她。 “老白——” 老夏伸手推了一把白振華。 白振華僵硬的伸手拍拍白芙美的肩膀,然后紅著眼睛轉(zhuǎn)身快步離開了。 或許一時半會兒,他還是無法面對吧。 但莫名的,白芙美的心卻稍稍安定了些。 “你這小丫頭,太聰明了啊……” 老夏和白振華都是人精,小丫頭道行太淺,心里那點兒小九九,一眼就能看穿了。 可仔細(xì)想想,又覺得很難受。 要不是曾經(jīng)受過太多苦,一個蘿卜丁小丫頭,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多小心思,他是見過白小妮的,那個孩子病弱,天真,且爛漫。 “對不起,我只是……太珍惜如今的日子了?!?/br> 白芙美也沒指望瞞過他們。 她垂著眸:“我以后一定會好好孝順爺爺奶奶的?!?/br> “恩,這點兒我倒是信的?!?/br> 老夏拍拍白芙美的腦袋,安撫的對她笑了笑。 山上挖出了孩子尸體了。 這個消息直接轟動了整個大楊村。 因為已經(jīng)過了好幾個月了,樟木箱子就算緊閉著,也能聞到絲絲腐爛的味道。 押著楊瘸子和王老婆子過來看尸體,只朝里看了一眼,兩個人就直接崩潰了,尤其是王老婆子,直接瘋了。 白芙美也被白振華帶了過來。 她不敢看,卻被白振華捧著腦袋,逼著她看。 “這是我的小妮兒,她如今受的苦……都是因為你……小美……你好好看看我的小妮兒。” 白振華一邊說,一邊哽咽,卻又壓抑著淚水。 白芙美在看見孩子尸體的一瞬間,整個人都僵住了。 一種直達(dá)靈魂的熟悉感沖入腦海。 白小妮,白芙? 白芙,白小妮? 還有……楊小妮…… 躺在箱子里的到底是誰?是白小妮! 會在未來改名叫白芙的白小妮。 那她又是誰? 她到底是從書中意外逃脫傻子楊小妮,還是白家的病西施白芙,還是躺在棺材里的白小妮? “爺,爺爺……” 白芙美臉色蒼白的捏住白振華的手指:“我,我,我到底……” 老夏感覺不對,下意識低頭一看。 “不好,老白,小美不對勁!” 他一把扯開老白的雙手,將孩子往自己懷里一裹。 白芙美只感覺眼前走馬燈似的,不停的播放著兩段人生,一段是傻子楊小妮,從小到大的生活,一段是白芙那二十幾年養(yǎng)在深閨的日子。 等她感覺冰冷的身體被溫暖包裹住時,眼前驟然一黑,徹底的昏死了過去。 “你這老頭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我的妮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還沒醒,耳邊已經(jīng)傳來周淑賢的哭聲。 眨巴了兩下眼睛,白芙美茫然的睜開雙目,最終聚焦在周淑賢的臉上,她啞著嗓子喊道:“奶奶,我沒事兒,你別怪爺爺。” “妮兒,你醒啦?!?/br> 周淑賢一聽孫女兒的聲音,立刻驚喜極了。 一巴掌拍在白振華的身上:“還不快去給妮兒端杯水來?!?/br> 白振華一聲不吭的起身去倒水去了。 等水端回來,白芙美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又用濕漉漉的眼神看著白振華,似乎有話要說。 白振華攥著拳頭,深深的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