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當(dāng)戲精 第26節(jié)
“恩。”白芙美有些疑惑的點點頭:“怎么了?” “編好了能賣我一個唄,我拿玉米跟你買?!?/br> 白芙美:“……” 艸,可恥的心動了。 “你能給我多少個玉米?” “三十個,不能更多了?!?/br> “成交。” 白芙美瞬間點頭:“三天后一手交玉米,一手交貨?!?/br> 說完,也不管常勝什么表情,‘啪’的一下關(guān)上了窗子,然后隨便常勝怎么敲都不開了。 有了三十個玉米的激勵,這一個蒲團編的飛快。 不到兩天,蒲團就編好了。 第三天中午,依舊是這個窗口,白芙美先把蒲團給常勝看了一眼,然后常勝把玉米扔進來,白芙美再把蒲團扔出去。 兩個人一句話都沒說,就這么狗狗祟祟的,完成了白芙美人生中,第一次py交易。 晚上白振華回來,看見家里多出的三十個玉米,不由得詫異:“這些玉米哪兒來的?” “我給隔壁的常勝編了個蒲團,他給了我三十個玉米。” “常勝?” 周淑賢立刻出聲問道:“你認(rèn)識隔壁的小子?怎么認(rèn)識的?” “就糧食被偷那天,說了幾句話?!?/br> “以后在家里呆著別出門了,也別和常勝說話了。” 這還是周淑賢第一次用這么嚴(yán)厲的語氣說話,顯然,王春紅的話對她還是產(chǎn)生了影響。 白芙美也沒有反駁,而是點點頭:“知道了奶奶?!?/br> 多了三十個玉米,晚上白振華相當(dāng)奢華的一人煮了一根玉米棒子。 等周淑賢睡了,白振華才問道:“常勝他要蒲團干什么?” “不知道啊爺爺?!?/br> 白芙美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但還是下意識的回答道:“我沒問?!?/br> 白振華拍拍她的背:“睡吧?!?/br> 后來又過了一個星期,常勝又來了,這一次他的要貨量就大了,居然要十個蒲團,并且提出用糧食或者用錢來付賬。 白芙美神情復(fù)雜極了:“你以后別來了,我奶奶不讓我跟你說話?!?/br> “你們……” 常勝的表情瞬間變了。 他虎著一張臉,像一只被惹怒了的小公牛:“是不是那群碎嘴婆子和你奶奶說什么?她們的心怎么這么黑,一點活路都不給人了。” 白芙美有點害怕,連忙把窗戶關(guān)起來。 常勝直接轉(zhuǎn)身就跑了。 到了傍晚,白振華回來了,帶回來了一個消息,說是常勝把王春紅的三兒子給打了,臉給埋進了泥潭里,差點窒息而死。 周淑賢心有余悸的抱著白芙美,直念‘阿彌陀佛’。 吃完晚飯周淑賢頭就疼了起來,顯然是被嚇到了,爺孫倆手忙腳亂的扶著她睡下,又把屋子中間的火塘給點燃了,爺孫倆圍著火塘說話。 “今天常勝說了什么?” “爺爺你也覺得常勝不是壞人么?” 白芙美和白振華說話一向不掩藏自己的真性情。 “哦?你覺得他不是壞人么?” “我不知道,就是感覺……不像。” 白芙美將白天兩個人的對話復(fù)述了一遍,白振華也蹙起了眉:“你這幾天在家別出門了,這事兒我打聽打聽到底什么情況。” “恩?!?/br> 白芙美點點頭,又有些不放心:“要是不方便,咱就別打聽了?!?/br> “沒事,放心吧。” 第二天白振華上工的時候,聽到有人說常勝的事,就湊了過去。 “那孩子這次估摸著要被趕出去了?!?/br> 說話的人搖搖頭,嘆了口氣:“這一出去,也不知道以后怎么活下去?!?/br> “不能吧,那孩子的爹媽可都是為了團場沒的,這要是趕出去了,不得被人把脊梁骨給戳穿了啊?!?/br> “你以為那王春紅是什么人呢,她能忍氣吞聲?” “沒爹沒媽的孩子苦啊……” “誰說不是呢,也怪他自己脾氣不好,他要管那群小崽子,如今自己都養(yǎng)活不下去了?!?/br> 話說的似是而非,卻也透露出了不少消息。 白振華回去的時候,正好遇到常勝,他臉腫的發(fā)亮,手里拎著幾根玉米,正慢悠悠的往家的方向走,白家和他住隔壁,白振華晃晃悠悠的跟在常勝身邊:“你想要蒲團?” 常勝眼睛頓時一亮:“你能給我?” “能?!?/br> 白振華點頭:“但你以后不能去找小美?!?/br> “不找就不找?!?/br> 常勝‘哼’了一聲:“那小丫頭片子我一看她就哭,沒意思的緊。”說著,又不好意思的看了眼白振華:“你什么時候能給我?!?/br> “你要多少?” “十個?!?/br> “一個星期后過來拿。” “行?!?/br> 常勝得了準(zhǔn)信兒,頓時高興的回了家。 晚上白芙美和白振華一起編蒲團,周淑賢坐在旁邊生悶氣:“你們也不怕被舉報。” “只是給了人家孩子幾個蒲團而已,算不上什么事兒?!?/br> 白振華慢悠悠的說道。 白芙美有點看不懂白振華的cao作,明明說好了不讓她和常勝聯(lián)系,怎么他自己反倒是跟常勝做起了生意了。 爺爺這是斷她財路啊! 周淑賢說話白振華不聽,反倒把自己搞的膽戰(zhàn)心驚的,期間有人過來借針線,也沒敢讓人進屋子。 時間慢慢往前走,一直到半個月后。 十個蒲團已經(jīng)全部經(jīng)由常勝的手送出去了,白振華也從常勝口中得知了真相。 “早些年,大約十幾年前,全國各地的女青年到這邊來支邊,后來幾乎都在這兒成家立業(yè)了,生了不少孩子,常勝就是其中一個,他之所以要蒲團出去賣,是為了賺錢養(yǎng)其它孩子?!?/br> 白振華面色復(fù)雜的緊:“孩子心地不錯,就是脾氣急躁了點。” 白芙美聽了后只覺得難受:“那些孩子的爹媽呢?都沒了么?” “恩……” 白振華長嘆一口氣:“這里比我們想象的更加殘酷啊?!?/br> “但是常勝是好人不是么?” “在這件事上,他是個好人?!?/br> 白振華揉揉白芙美的腦袋:“但是在別的事上,就太魯莽了。” 果不其然,做完這筆生意沒多久,常勝就被趕出了農(nóng)場,白芙美還沒來得及關(guān)心他的去處,就被研究所大院里的白文淵給接走了。 接下來的日子,白芙美基本就是在團場住一段時間,再去研究所大院住一段時間。 整個團場的人都知道,白家有人在研究所那邊,而且級別不低。 對白家老夫妻倆照顧的很。 白芙美再次聽到常勝的消息,是在七四年白振華平反的時候,因為投機倒耙金額巨大,被認(rèn)定為挖社會主義墻角的經(jīng)濟重犯,在被抓捕的時候抗捕,被一槍斃命。 而因為他的抗捕,導(dǎo)致抓捕過程極其不順利。 他的同伙幾乎全部逃跑。 追捕了半個多月,最后只知道,那群半大不小的經(jīng)濟犯進入了那片無人區(qū),徹底失去了蹤跡。 白芙美從記憶深處,挖出常勝這個有過短暫交集的人。 她驚呆了。 不敢置信的問白文淵:“當(dāng)初的他明明是個好人,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白文淵不知道該怎么安慰這個小meimei。 只能輕輕的揉了揉meimei梳的整整齊齊的頭發(fā),告訴她:“童年的缺失,生活所迫,會將一個天使變成魔鬼?!?/br> 白芙美做了一夜噩夢,第二天一早萎靡不振的打著呵欠反駁:“我始終覺得,常勝本性并不壞?!?/br> 他只是沒有機會做一個好人。 白文淵托著腮,看著這些年在自己精心養(yǎng)護下,越發(fā)嬌美的小妹,無奈的笑笑:“小爺爺平反了,著急回京城,你是在這邊多陪陪我,還是跟小爺爺一起走?” “我要陪著哥哥?!?/br> 白芙美頓時脖子一縮,對著大哥撒嬌道:“奶奶總要我去相親,可我想讀書,哥哥你跟奶奶說一說,就說我還小呢,才十四歲,不想那么早結(jié)婚?!?/br> “小奶奶怎么會這么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