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當戲精 第209節(jié)
“嗯?!?/br> “那能不能幫我問問,她認不認識看肝病的專家?” “怎么回事?”白芙美昨天的猜測成了真。 “前些時候我媽病了,我和他回去看她,我媽是肝病似的,臨死前給我說了她發(fā)病的癥狀,我突然發(fā)現(xiàn),她那些癥狀,云山都有,肚子脹,身上浮腫,有的時候,肚子還疼……我?guī)メt(yī)院做檢查,醫(yī)生說是肝腹水。”王春妮說道最后,憋氣憋的無法呼吸。 肝腹水…… 白芙美瞠目結舌。 這病……這病就算在未來也是不可治愈的啊。 要是身體素質(zhì)在差點兒,不積極治療,說不定幾個月人就沒了,孟云山怎么就得了這個??? 孟云山是個苦命人,當年家里出了事,都死絕了,后來還被篡改年齡代替別人下了鄉(xiāng),好容易被王姑姥拉拔了一把,娶了王春妮,如今卻…… “前些年宣傳的肝炎檢查,你們沒去么?” 雖然肝腹水不絕對是肝炎引起的,但是孟云山又不喝酒,又沒脂肪肝,肯定是肝區(qū)反復發(fā)炎引起的,這要是當初體檢檢查了,不一定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 “單位讓去做肝炎檢查,要花不少錢,他舍不得,就沒去做,早知道今天,那時候逼也該逼著他去做檢查的。” “你們可真是湖涂?!?/br> 白芙美一聽,差點沒跳起來:“這是能省的錢么?” 前世八十年代末的甲肝大流行,因為白芙美的插手,提前好幾年做排查,雖然后來還是查出來甲肝,但是并沒有前世那么恐怖,幾個月間感染幾十萬人,而是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感染了,國家的藥物儲備也算豐足,很快就控制了下來,所以也沒有大肆報道引起恐慌。 誰能想到,這還有個漏網(wǎng)之魚。 這兩個漏網(wǎng)之魚還是大學生! “是我的錯。”王春妮沉痛的低下了頭。 若是可以,她寧愿自己去受這個罪。 孟云山,真的是個很好的男人,哪怕她把賺的錢拿回來給家里的孩子們用,也沒有一丁點兒怨言,反而和她一起節(jié)衣縮食,只為能幫助更多的孩子。 “今天下午沒事,就讓他跟我去醫(yī)院?!卑总矫朗莻€急性子,立刻站起身來:“我去街道辦給姨奶奶辦公室去個電話,你下午無論如何抽出時間來?!?/br> “好……” 王春妮的唇哆嗦了一下,連忙應了一聲。 白芙美去街道辦給周淑熙打了電話,約好了時間,中午吃了午飯后,就急急忙忙的帶著孟云山去了醫(yī)院,王春妮作為王姑姥唯一在場的直系親屬,家里也離不開她,所以將孟云山拜托給白芙美后,就急急忙忙的回去了。 周淑熙是看內(nèi)科的,老夏也在,兩個人先給孟云山做了會診,臉色都不大好。 老夏把脈把了半天:“咱們先做個b超,再驗個血?!?/br> “好?!泵显粕近c點頭,十分配合。 “小李,帶這位病人去驗個血?!崩舷暮芸扉_好了驗血單,喊來小護士帶孟云山去驗血。 等孟云山出去了,老夏才嘆了口氣:“情況不大好,看癥狀確實是肝腹水,b超坐下來要是看不清楚的話,最好再做個核磁共振?!?/br> “不過……一般驗血結果出來了,就知道的差不離了?!?/br> “他這個情況,還有多久?” 問的是還能活多久。 “要真是肝腹水,配合治療,能活個幾年,要是不配合治療……” 白芙美嘆了口氣。 只覺得心情沉重極了。 孟云山做完了檢查,但是結果一時半會兒出不來,周淑熙表示可以帶回家去給白芙美,白芙美便帶著孟云山離開了醫(yī)院。 “我沒多久好活了吧?!泵显粕綄ψ约旱奈磥砜吹牡故峭Φ?,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還含著笑。 “現(xiàn)在結果還沒出來……” “春妮現(xiàn)在不在,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肯定是沒多久了?!?/br> 白芙美瞬間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孟云山嘆了口氣:“以后要是我真走了,還得麻煩你多陪陪春妮。”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她這人愛逞強,在家里都沒哭過,能在你跟前流眼淚,說明是真的把你當朋友了,我們倆都是苦命人,能有個好友不容易?!?/br> 說著,他轉(zhuǎn)身對著白芙美深深的一鞠躬:“拜托你了?!?/br> 作者有話說: 昨天新增32,據(jù)說成了疫情風暴眼,目前看不見底,艸?。。。∥液门掳aq 第164章 接踵 白芙美的心情很糟糕, 別人都以為她在為王姑姥傷心,可只有高付俊知道,這人心思早就飄遠了。 到了傍晚的時候, 白芙美將三個孩子接過來給王姑姥磕了頭。 三個孩子也只有高啟陽對王姑姥還有點印象,兩個小的就完全懵懂了,高付俊一手牽著一個娃,高啟陽則是被mama牽著,周圍都是陌生人, 就連膽子最大的白啟玨這會兒也不敢吱聲了。 等到吃晚飯的時候, 幾個人才看見了熟人。 “咱們是代表婦聯(lián)來悼念王老太太的。”小陳手里捏著手帕,眼角也是紅紅的。 白芙美這才發(fā)現(xiàn), 外面又多了幾個花圈,看來不僅婦聯(lián)送了花圈, 基金會和撫育院那邊也送了花圈,王姑姥這里雖然不是正兒八經(jīng)的撫育院, 但是她養(yǎng)大了很多被拋棄的女嬰也是事實, 雖然她從來不是工人階級, 可所有人都會記得她的善舉。 “快進來坐吧?!卑总矫李I著小陳到了旁邊的房間里。 這邊人少,不亂。 別的人她不認識, 基金會和婦聯(lián)的人她卻是可以幫忙招待的,沒多會兒, 房間里就坐著不少人了,期間王春妮進來給泡了茶,又拉著白芙美感激了一番,就又出去忙了。 第二天一早, 白芙美又早早的出發(fā), 送王姑姥下葬后, 才回了單位。 王姑姥這個喪事辦的十分的體面,這么多年來她收養(yǎng)的那些孩子一個個的都回來了,其中更是有一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也跑回來了,那男人還跟著后面追過來,誰知道剛好撞到婦聯(lián)這群人手里,當即就被幾個女人圍著教育,但凡聲音大一點,小陳她們就嚷嚷說他襲擊公職人員,讓人去喊警察來把他逮起來。 那男人再橫也就敢在家里橫,碰到這群娘子軍,就麻了爪。 大丫她們也氣急了,當即擋在那位大姐面前表示:“要是想離婚我們也支持,孩子帶回來我們大家伙兒養(yǎng),咱雖然沒爹沒媽,但是咱們姐妹多,我看誰敢再欺負你。” 那位大姐悲從中來,趴在王姑姥的靈位前嚎啕大哭,口里不停的喊著:“娘啊,你怎么就把我們給扔下了?!焙盟贫嗄晡辛税l(fā)泄的地方。 男人垂頭喪氣的走了。 一群孩子湊到女人身邊去安慰她。 大丫她們氣的眼睛都紅了:“恨不得錘死那個狗男人?!?/br> “所以說結什么婚啊,不婚保平安。”二丫脾氣向來是個小辣椒,前些日子剛因為年紀大了被同事說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如今看到這場面,頓時更不想結婚了。 大丫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別瞎說。 雖然有一二小插曲,但這喪事還是辦的體面,也讓周圍的鄰居知道了,別以為王姑姥沒了,這一院子的姑娘家,就能隨便欺負,人家背后看著她們的人多著呢。 喪事辦完了,王春妮才有空理到丈夫的身體情況。 孟云山是想要瞞著王春妮的。 只是,他瞞不住。 孟云山還是確診了,確實是肝腹水,而且他的身體底子差,一直以來都處于營養(yǎng)不良的狀態(tài),不過好在腹水的量不算多,目前還不需要穿刺引流,只能先服用一些理療藥物治療,如果繼續(xù)發(fā)展下去,眼中了,就要做介入治療,甚至化療了。 畢竟,肝腹水也是肝硬化晚期的并發(fā)癥。 “先明確原發(fā)病吧,看能不能做手術?!绷硪晃桓尾<铱粗@些檢查單子,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他是西醫(yī)專家,對中醫(yī)那些理療手段了解不算多。 “他身體太差了,如果做手術的話,很可能堅持不下來。”周淑熙也提出自己的看法。 三個老專家為了孟云山的肝腹水,臨時組成了個治療班子做會診。 旁邊的王春妮只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不做手術吧,怕繼續(xù)惡化,做手術吧,身體太差,又怕堅持不下來。 怎么就……突然這么嚴重了呢? 那邊專家還在討論治療方案,這邊孟云山已經(jīng)開始分心安慰妻子了:“別怕,我會好好配合治療,醫(yī)生不是說了么?好好保養(yǎng)會活不少年的。” “對不起,都怪我?!?/br> 王春妮仰頭看向身邊的丈夫,再也忍不住的撲到他的肚子上:“要不是我把錢都拿回去了,你也不會為了省錢而不去做檢查?!?/br> “別胡思亂想,我窮怕了,就算你不把錢拿回去,我也舍不得。” 哪怕到了這時候,孟云山也在安慰著王春妮。 王春妮卻不愿意聽,她不停的搖著頭,突然站起身,快步走到醫(yī)生面前,急切的問道:“醫(yī)生,我聽說有換肝的手術,我愿意把我的肝換給云山,求求醫(yī)生了,給我們做手術吧?!?/br> “你胡說什么呢?” 孟云山一聽王春妮這么說,頓時又驚又怒,一把拉住王春妮的手腕:“誰要你的肝了,醫(yī)生都說了,好好保養(yǎng),我不一定會死?!?/br> “可是你還不到三十歲,你該活許多年才對?!?/br> 王春妮不愿意起來,哭著仰頭看孟云山。 “別胡思亂想,人家醫(yī)生剛剛還說了,不能讓我生氣,你再這樣,我可真生氣了。” 王春妮一聽,心里頓時一驚,下意識的就站了起來。 孟云山轉(zhuǎn)頭對幾個醫(yī)生不好意思的說道:“她就是關心則亂,我不要換肝手術?!?/br> “這換肝也不是隨便換的。” 周淑熙嘆了口氣:“所以不要想這些事,等真的需要做換肝手術的時候,我們自然會和家屬討論治療方案的。” 孟云山這才是真的松了口氣。 肝腹水的治療不是個小金額。 這些年夫妻倆也沒什么積蓄,一直都在資助家里的孩子們長大的事,為了能夠攢錢治療,夫妻倆拿了一個療程的藥,準備回去一邊上班一邊治療,白芙美看著實在是揪心,最后和高付俊商量后,兩個人拿了兩千塊錢給他們。 無論如何,得先保住命才行。 王春妮拿到錢的那一刻,恨不得給白芙美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