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報廢了萬人迷[快穿] 第41節(jié)
當(dāng)下,云中闕就掀起了好一通忙亂。 若說容貌美麗,帝姬也曾得一笑悅神的贊美,但帝姬美則美矣,清冷異常,臉上總也無甚表情,好端端往那一站,就能平白生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不如染衣親近可人。 云中闕的弟子們私下作比較,不約而同認為論容貌,果然還是染衣更佳。 等到染衣玩笑般地說要試試自己的資質(zhì)如何時,眾人也只當(dāng)她年輕嬌嗔。 感靈石綻放出沖天華光的時候,驚動了云中闕的各樓長老們。 以及那日還在閉關(guān)中的云中師祖。 這資質(zhì)堪稱百年一見,也就是說,帝姬在資質(zhì)上也不如染衣。 夢境中,染衣見到云中師祖,眼中如星辰映河,目露施施笑意。 她輕盈一拜,柔美的音色說了一句話。 “云中師祖,染衣可能入眼?” 眾人只當(dāng)這句話是問資質(zhì)如何,但帝姬卻本能覺得有些輕浮冒犯。 向來敬重師尊的她回到: “仙子自重?!?/br> 這話惹了染衣露出不明所以的驚訝,神色純?nèi)晃?,讓人忍不住生出想將之納入自己羽翼下好好保護的欲念。 向來沉穩(wěn)持重的青華帝君甩了衣袖,不滿地當(dāng)著眾人的面斥責(zé)帝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堪為帝君良配。 帝姬雖不為仙帝所喜,但其高貴的身份在那兒,前來生辰道賀的島主真人亦有不少。 被自己的婚約者當(dāng)眾如此斥責(zé),想到師尊還在,帝姬緊緊抿著唇并未有動作。 之后卻被傳出了帝姬心虛愧疚,自認帝君所言如實的傳聞。 在之后,就是帝君捏著傳聞,向仙帝明言,兀自解了兩人的婚約。 乃至不留任何情面,親自廣而告之。 帝姬實在不知青華帝君緣何如此,名聲受損,婚約被解,在收到帝君的前往一敘的飛書后,她并未有疑。 這段日子她見識到了什么叫三人成虎,即便是仙子仙君,在飛仙之前,也曾是七情六欲的紅塵眾生。 對于六御仙姬被自己的婚約者青華帝君斥責(zé)毀約一事,流言蜚語不絕,最后更是傳出了六御仙姬不檢點,與某某仙君私相授受,青華帝君忍無可忍,當(dāng)眾拆穿仙姬的假清高。 因不想再落有心人的口舌,帝姬只身前往。 然后,她落入了一個傳送陣法中。 被傳送進了魔障之地,見到了青華帝君與染衣兩人。 一名魅魔被仙人的靈氣吸引,只看了一眼,就被掏了魔丹倒地垂死。 接下來,就是云悠經(jīng)歷過的,損丹剔骨之痛。 云悠再次從劇痛落下的冷汗中驚醒。 帝姬不明白,她卻看明白了,什么青華帝君,不過是個□□之徒,早就被那個染衣蠱惑得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了。 面對自己曾經(jīng)的未婚妻能痛下如此毒手,就算是仇敵也沒這么殘忍的做法。 云悠怒氣攻心,嘴角輕啟,一口血又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趕忙平心靜氣,云悠掙扎著坐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被救了下來。 這是一間樸素卻十分大雅的房間。 空曠的房間內(nèi),懸掛著幾幅墨字紗幔,四周沒有一件裝飾物,除了紗幔,就是正中間云悠此時躺著的寬大云紋木床。 木床側(cè)邊有一紫檀木的案幾,上面放著一只蓮花香案,正燃著沁人心脾的不知名香。 雙腳踏上冰涼的地面,這地面說不出是用什么砌的,光如鏡面,溫潤微涼,垂首便能看見自己被映照出的人影。 云悠看見自己穿著一件綢白長衫,這明顯是一件里衣,露出精致蒼白的鎖骨。 赤著腳,她慢慢挪步朝門口走去,隱隱的痛意從身體深處傳來,說不清道不明的虛弱感充斥著這具帝姬的身體。 厚重的木門虛掩著,輕輕一推。 一幅畫卷般的山水樓宇美景出現(xiàn)在云悠面前。 門外,是一道長廊。 天空澄凈,偶有仙鶴結(jié)對飛過,遠處的山石間,一道瀑布落入錯落的峰崖間的寬廣淺湖中,白虹貫日,魚翔淺底,湖中山色,一派仙境。 一縷清風(fēng)拂面,對常人而言美妙的體驗,云悠卻喉間又是一甜,比剛剛更多的血涌下嘴角。 身子控制不住往下墜。 原來風(fēng)吹就倒是真的! 云悠心想。 一道力將她挽了回去,云悠堪堪站住,回頭,見到了這云中闕的主人——云中師祖。 云中師祖已過萬歲,比九重天仙帝的存在更為久遠。 無人知曉他到底是什么來歷,守在人間多年又是為了什么。 仙界魔界人間對他最多的聽聞,便是深不可測的實力和神祗般的容顏。 遠山清眉,鳳目鎏光,氣質(zhì)如空山雨后,清凈異常。 偏偏在看似溫潤的清逸俊美之下,隱隱透著不可褻瀆的蕭冷。 在帝姬的記憶中,云中師祖慣愛穿一身毫無紋飾的白衣現(xiàn)身,常年不見蹤影,總是突然出現(xiàn),轉(zhuǎn)眼又尋不著人。 初來的幼年帝姬獨自守著空蕩蕩的房間小聲哭,云中闕不像仙宮,有仙娥作伴,這里一無下人,二無游仙。 直到游歷歸來的云中師祖給她帶了好些人間的小物件。 從小孩子玩的風(fēng)車,到糖人,到女子用的胭脂水粉,人間的奇巧玩意兒沖淡了帝姬的孤獨感,漸漸習(xí)慣了空寂的大殿,性子也慢慢隨了云中師祖,冷清清如夏夜涼星。 “師尊?!?/br> 云悠逐漸被記憶染了心神,極為自然地喚了一聲。 這才又看到旁邊還跟了一個老頭兒。 這老頭兒是云中闕藥王爐的川芎長老,此時對方端著一個木盤,盤中是一個盛著漆黑藥汁的青玉碗。 云中師祖未說話,抬手從木盤中端了青玉碗,遞到云悠面前。 云悠二話不說接過青玉碗,一口喝光了藥汁。 又苦又澀的藥味充滿了口間,和之前血氣混在一起,十分惡心人。 玉雕般修長的手捻著一只蜜餞送到了云悠嘴邊,云悠下意識張口吃了。 甜蜜蜜的味道這才撫平了云悠皺起的眉。 云中師祖還是十分關(guān)愛帝姬的,云悠想。 從前亦是如此,帝姬吃藥十分自覺,無論多苦都能一口咽下,但師尊知曉她其實愛吃甜食,因此不管什么藥,旁邊總備著一小碟蜜餞。 云中闕沒有蜜餞,來此求仙問道的人大多辟谷,蜜餞之類的小甜食,還是云中師祖專程從人間帶回來的。 藥下了肚,效果卓群,肺腑傳來絲絲清涼之意,不再是之前沉悶透不過氣的狀態(tài),血氣下了心口,人便清醒了許多。 “唉!仙姬怕是要遭不少罪...” 川芎長老捋了捋白須胡子,聲音沉重。 第32章 、隕落的帝姬3 云中師祖薄唇輕啟。 “現(xiàn)下如何?” “金丹損毀,現(xiàn)下已經(jīng)吸納不了天地靈氣,若是不能尋得許些機緣重塑金丹,仙姬恐有百年內(nèi)作古之憂?!?/br> 這意思是,自己若是不能在百年內(nèi)重塑金丹,就會因為仙體無以為繼,進而和凡人一般作古。 云悠半闔了眼,緊了緊手,卻覺得垂下的手十分無力,竟連握拳都吃力。 “但是,最棘手的還是魔骨入體!” 川芎長老說這話的時候,不自覺地搖了搖頭,似乎極為煩惱。 “老朽探查過了,那是一根低賤的魅魔根骨啊!” 云中師祖眼神閃過一道微光,隨后目光落在眼前虛弱至極的帝姬身上。 “魔骨入體,雖然保住了仙姬的性命,但后患無窮;魔氣入體,與仙體內(nèi)沖,長此以往,仙姬的靈臺遭魔氣侵蝕,將仙不仙,魔不魔,周天紊亂,痛苦異常。” 云悠聽聞這話,不禁怒從心起,她不怪那位自絕獻出魔骨的女人,只想把那對狗男女親手剮了! “靜氣?!?/br> 似乎察覺到自家徒弟的情緒波動,云中師祖提醒道。 感受到喉間的腥甜氣上涌,云悠撫上胸口,平順自己的怒意。 風(fēng)一吹就倒,動怒就吐血,這身體還有救? 川芎長老見云悠平復(fù)了心緒,這才又幽幽開口。 “老朽覺著,與其被這根魔骨日后為患,不若去尋根仙骨替仙姬換上,最不濟,凡人的凡骨,再筑仙基也好?!?/br> 這話觸到了云悠現(xiàn)在的雷點。 不顧翻騰的血氣,云悠咬著牙關(guān)狠絕地回道:“我就算帶著這副魔骨去死,也絕不奪他人根骨!” 話音剛落,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從脊骨處傳來,心緒不穩(wěn),魔骨中的魔氣開始侵入仙體,云悠背后的脈絡(luò)一時間泛起了黑氣。 “呃——” 云悠手中的青玉碗滑落在地,摔得粉碎,而她整個人向前倒去。 真是說曹cao,曹cao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