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報廢了萬人迷[快穿] 第50節(jié)
洛縹緲端著小手,無聲無息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瞇著無甚情緒的雙目打量起了云悠,似乎對云悠現(xiàn)下的模樣絲毫不驚訝。 “云中闕怕是有些事端?!?/br> 說罷兩手一番,捧了一根青銅簪出來,這簪呈枝丫狀,散發(fā)著古樸混沌之氣。 “六御仙姬,如今墮了修羅道,怕是難在稱得上仙姬,這是一件埋在地下千年的古物青銅樹斷下的一枝,可壓陰鬼之氣,免去你世間行走的麻煩。” 云悠看了看自己渾身散發(fā)的鬼氣,莫說仙姬二字合不合適,說是黃泉鬼姬也十分應(yīng)景。 “你似乎...行事間有些意料?!?/br> 洛縹緲該出現(xiàn)的時候不出現(xiàn),出現(xiàn)的時候便帶著某種目的,不得不令人生出疑慮,這人仿佛在遵照什么指示在行動一般。 聽聞云悠的疑惑,洛縹緲望了一眼云中師祖微微泛紅的耳尖,目中露出一抹笑意,面色不變。 “想必仙姬已經(jīng)見過觀世蟬子了?!?/br> “見過,正是他將我送至黃泉,碰上了染衣魂魄?!?/br> 云悠沉聲道,她還記得染衣魂魄得意地嘲諷那觀世蟬子,似乎也知曉對方的存在。 “觀世蟬子已現(xiàn)?!” 云中師祖顧不得心間那陌生的悸動,比云悠還要詫異。 “師祖應(yīng)當(dāng)還記得,渡邪,渡邪,觀世現(xiàn)。人間多番善惡輪回,大廈起,大廈覆,皆有法度。” 洛縹緲提點到。 云中師祖不再言語,面色沉沉,修仙求道不問世事,力求不沾因果,九幽地府卻是盡看世間滄桑,在轉(zhuǎn)世輪回中洞悉大道,比起洛縹緲,他此番慢了一步。 “觀世蟬子究竟是何人?” 云悠見兩人一問一答,對觀世蟬子極為重視。 “云悠,觀世蟬子并非一‘人’?!?/br> 云中師祖耐心解釋道,這回答卻令云悠更加迷惑。 “不是人?” “仙姬不知也屬正常,觀世雖常以人形現(xiàn)于人前,但卻是一種大地脈象,山河高遠(yuǎn),地生亂,則觀世現(xiàn),乃大地靈子?!?/br> 洛縹緲難得露出一個微微笑容,在孩童模樣的嘴角露出一個梨渦,將那副老氣古怪的面孔襯出一絲頑皮。 云悠明白過來,接過青銅簪,將披散的黑發(fā)松松綰了上去,那青銅簪一入發(fā),云悠周身的陰鬼之氣便盡數(shù)消散,除了面色過于蒼白,竟與之前別無兩樣。 告別意有所指的洛縹緲,云悠與云中師祖回了云中闕。 在大殿內(nèi)轉(zhuǎn)圈圈的川芎長老一見云悠,就露出詫異的神色,未等兩人言語,一步跨上前就扣住云悠的脈象,目中驚疑更甚,老臉皺成了風(fēng)干的橘子皮。 “你這是怎么回事?一絲靈力也無,竟是呈凡人像脈...也好!也好!凡人就凡人,補些靈丹妙藥,也能重頭筑基!” 云悠微微一笑,這名長老也是看著六御仙姬長大的,此番關(guān)心真真切切。 可惜,她已與修道無緣了。 云中師祖看出云悠心中所想,溫聲問道: “云中闕出了何事?” 川芎長老一拍腦門,直呼自己年紀(jì)大了。 “快隨我來,外門的首席顧南宣不知生了什么變故,任我使盡了藥石也沒半點用,異邪之氣侵蝕了道骨,再這樣下去,怕是要廢了!” 云悠心中一跳,顧南宣,這人正是在南方省城中隨狐妖襲擊自己的人,似乎是承鈺的師兄。六御常年跟在云中師祖身邊,門中的弟子極少接觸,對外門更是陌生。 想到承鈺抱著對方焦急的樣子,云悠沒說此人在省城中的作為,跟著川芎長老來到一間茅廬前。 這是川芎長老的藥王廬,所見之處十分雜亂,到處都是掛著風(fēng)干的靈草藥材,甚至是一些動物的臟器。 現(xiàn)下,廬中不光冒著陣陣草藥味,還有一股十分腥臭的氣味如影隨形。兩股氣味夾雜在一起,十分惡心。 承鈺急得滿頭是汗,見到云悠,先是舒了一口氣,以為云悠無礙,又看見云中師祖,連忙撲上前跪了下去。 “師祖,快救救南宣師兄吧!他被妖邪攝了神魂,如今快不行了!” 云悠看向躺在中間草榻上的人。 不久前還執(zhí)劍相向的俊朗男子,此刻臉色青黃,面上青筋暴起,一縷縷陰綠的氣息纏繞,模樣十分可怖。 川芎長老上前將人翻了個身,露出對方的脊背,云悠這才看到,對方脊背更加恐怖,那陰綠的氣息凝聚成了一條條,宛如線蟲一般,在脊骨處探著頭。 “這東西老朽從未見過,附在道骨上,再不拔除,道骨不保!” 川芎指著那陰綠線蟲說道,心中嘀咕云中闕不知撞了什么大邪物,出事的人全在根骨。要知道損人根骨極為毒辣,rou身可塑,金丹可修,根骨卻是根本所在,毀人根骨,可惡可恨! 云中師祖伸出一指,金光乍現(xiàn),欲以自己的靈氣拔除,但那些線蟲卻跟見到血的螞蟥一般,爭先恐后朝對方指尖涌去。 云悠一把揮開師祖的手,只差一點那些線蟲就會攀附上對方的指尖。 “這些東西以靈力為食,師尊小心?!?/br> 說罷云悠也伸出一指,幾縷陰氣浮上指尖,在川芎長老驚懼的目光中,陰氣附著,令指甲變黑暴長,接著伸向顧南宣的脊背。 和方才的情形相反,陰綠線蟲極為害怕這股陰氣,指甲所至之處,聚集的線蟲紛紛離散開。 云悠以指代刀,切開了顧南宣的脊背,露出對方的道骨。 那道骨上已經(jīng)被一層厚厚的陰綠線蟲覆蓋,仿佛多了一層蟲套,蟲套蠕動著,在道骨上鉆進(jìn)鉆出,全然見不到道骨原本的模樣。 在場的人皆倒吸一口涼氣,承鈺忍不住抖著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頸,他無法想象這到底是什么邪祟,竟然能以人的根骨為寄生之所。 “竟然被侵蝕成了一副影骨!” 云中師祖面色發(fā)冷,影骨是一種現(xiàn)象,當(dāng)根骨被某種寄生物侵蝕過多,寄生物就會取代根骨,變成第二副根骨,只不過這根骨吸人修為,待到適當(dāng)時機,就能吸干寄主,破體而出。 憑云中師祖萬年所見,也僅見過一次,因寄生根骨極為苛刻,又需要時間,便是修了餓鬼道的邪物,也不是說做到就能做到的。他認(rèn)出這現(xiàn)象,卻也不知曉這陰綠線蟲到底是什么東西,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外門弟子身上。 云悠調(diào)動更多陰氣,五指成爪,朝顧南宣的影骨掠去,陰綠蟲套被陰爪一把撕裂,緩緩扯離,露出了里面血跡斑斑,遍布孔洞的森森道骨。 這過程顯然會引起劇烈的疼痛,讓原本昏死的顧南宣額頭滲出汗液,有一瞬間,他被劇痛驚醒。 朦朧間見到的,就是六御仙姬從自己體內(nèi)扯出什么的姿態(tài)。 是六御! 記下這個畫面后,顧南宣痛得昏死過去。 年歲小如承鈺也發(fā)現(xiàn)了六御仙姬的不對勁。 這濃郁的陰氣是怎么回事? 等到對方用黑漆漆的陰爪將那蟲套整個扯出來,畫面堪稱陰森至極。 “都離遠(yuǎn)點!” 蟲套離體,無數(shù)線蟲掙扎著想尋找新的宿主,和脊椎骨極為相似的外形蠕動起來,一邊遠(yuǎn)離云悠,一邊朝云中師祖三人的方向拼命掙扎。 承鈺彎腰吐了。 云悠沒給這些陰綠線蟲機會,黃泉陰氣包住了整副影骨,黑氣汩汩冒出,一聲女子的尖叫從影骨內(nèi)響起,接著化成了一灘極為腥臭的黑水。 天宮中,與青華帝君密談的染衣再度吐出一口黑血,噴了對面青華一身。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了?” 青華拍案起身,去扶一天內(nèi)兩次軟倒的染衣,卻被對方極為惱怒得一巴掌抽開了。 “染衣?” 青華收回被抽得生疼的手,不解地看著面容扭曲的染衣仙子。 “廢物!” 仙子臉色陰沉,目中陰綠一閃而過,帶著不易察覺的狠辣。她自下界,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不管是仙君還是六御,盡在她的掌控中,只需殺了六御仙姬,就能扭轉(zhuǎn)命盤,取而代之,成為云中師祖的命定之人。 這原本應(yīng)該到了水到渠成的時候,如今是怎么回事?黃泉一魂被毀,連顧南宣那邊都被肅清。 到底是什么在阻撓自己?難道是六御仙姬?不可能,對方已經(jīng)被自己毀了,死去只是遲早的事情! 染衣目露疑慮,絲毫不顧青華帝君在聽見那句‘廢物’之后的神色。 抑或,在染衣看來,青華已經(jīng)是條乖順的狗,已不必再循循善誘。 她只要云中師祖,從來只要他。 一只狐貍精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東極殿中,見四下無人,化作一個青衫侍女,連尾巴也不收,大搖大擺在殿中逛了一圈,將殿中的仙家香丸,佛前燈油,玲瓏擺設(shè)收入囊中,這才滿足地朝染衣仙子的居所溜去。 第40章 、隕落的帝姬11 “染衣姑姑!” 青衫狐貍精扭著腰,裝模作樣地朝著座上的極美仙子盈盈一拜,想習(xí)得面前這女子的半縷風(fēng)情。 如今孤墳野冢的狐貍誰不知道染衣大名,這染衣本也是孤墳冢里靠啃些殘尸過活的狐貍,有一日外出山間覓食,回來就有了大神通,也不知道得了什么機遇,竟能一步步登入天宮,位列仙子,這在野狐相傳中可謂十分勵志,也因此,十只狐貍精,九只崇拜染衣,還有一只沒開靈智。 若是自己也能像染衣姑姑一般,被青華帝君看入了眼,那豈不是也能一步登天! 青衫狐貍美滋滋想著,一雙媚眼不安分地四處打量,尋找帝君是否在此。 “說。” 染衣輕撫著自己美輪美奐的指尖丹蔻,眉眼未抬,神色冷漠地開口。 “姐妹們差了那顧南宣,在凡間尋到了六御仙姬,卻不想碰到了觀世蟬子...姑姑,那仙姬身上果然有魔氣!半點靈力也用不上,都半殘了!” 染衣心頭一跳,竟然是觀世蟬子!難道自己的黃泉一魂也是觀世所殺? 觀世蟬子出現(xiàn)是為了什么而來? 染衣嘴角緊抿,隱隱已知曉答案。區(qū)區(qū)觀世蟬子,也敢來妨礙與我! “染衣姑姑!姐妹們受了不少傷,可得多給些仙丹妙藥啊!青華帝君今日沒陪姑姑么?” 青衫狐貍狀似天真地討要好處,套起帝君的消息來。 下一瞬,就見狐貍精們極為崇拜的染衣仙子來到自己跟前,掏出一柄仙家寶劍,劇痛傳來,心臟被活生生剜了出去。 狐貍精瞬間倒地,現(xiàn)出原型。 染衣用劍挑了還在跳動的心,一口吞了下去,接著一腳將逐漸僵硬的狐尸踢進(jìn)旁邊的仙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