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報廢了萬人迷[快穿] 第98節(jié)
當下文官又對著皇帝一通拍馬,直把秦樞夸成文曲星降世,專門來輔佐皇帝,揚大國威嚴。 這段話下了朝,卻立刻在都內形成了一陣風向,一時間,秦樞的名望達到了家喻贊揚的地步。 警敏如云悠,一聽見這個傳言,便知曉這絕對是有人在背后做推手。 難道秦樞就不怕功高蓋主四個字么? 云悠之后才明白,接下來的發(fā)展,已經(jīng)完全超出功高兩個字了。 三月一到,北境也終于解了冰封,秦樞率領大軍,將歷桑蘇圖捏在手中,一路攻入腹地,丹玄礙于自家皇帝還在對方手里,最好的兵力早就被一鍋端了,北境的防守已經(jīng)跟紙糊的一樣,一捅就破。 到了三月底,秦樞吃下了整個丹玄北部,共計大小十二城。 歷桑蘇圖被囚禁整整一個半月之后,終于再次見到了天光。迎接他的,已經(jīng)是變了天的丹玄國。 他的弟弟們早就按奈不住,將他的勢力踢出了丹玄朝堂,如今不過一個月,非但沒想著如何奪回北境,反而忙著內斗,全都想乘機一屁股坐上那個位置。 “如今,該怎么做,丹玄陛下可想好了?” 秦樞坐在首座上,下方坐了兩排武將,均不怒自威地看著站在中央的蘇圖。 此處是丹玄北境最大的一座城,歷陽,地處南北交界處,是北境的貿易大城,因日照充足,得了歷陽二字。 丹玄皇室以西為尊,都城在西,上北下南,歷陽已經(jīng)相當于丹玄的中心,再往西邊過去一些,就是皇宮都城所在,若是打下都城,丹玄就得改名換姓了。 但接下來的戰(zhàn),必定會遭到丹玄最富裕的兩地極盡所能的反抗,秦樞并不打算耗費三年五年來打不可掌控的戰(zhàn)。 蘇圖深知此道,緩緩露出一個有些凄然的笑來。 “呵呵哈哈哈,扶植我再登大寶,借此牽制我等,北境也已收入囊中,秦首輔的手段,我蘇圖甘拜下風!” 他明知對方打得主意,卻沒得選擇。 丟了北境的皇帝還能坐穩(wěn)皇位多久?他的好皇弟們已經(jīng)在撕吃他的勢力了,若是他就這樣回去,面對他的只有粉身碎骨四個字! “我答應你!” 秦樞揚了嘴角。 蘇圖走后,有武將上前一拜。 “秦大人,三皇子怎么辦?可要押回都城?” 武將態(tài)度恭謹,周圍的武將也全無異色,已然是認可了座上之人的才略。 “丟在丹玄吧,就說他死了?!?/br> 秦樞闔了眼,極為冷漠地揮了揮手,武將得令,眾人魚貫退下。 直到四月,本朝紀國郡主快到生辰時,大軍班師回朝。 這一日都城主街上熱鬧非凡,萬民傾出,夾道相迎,來目睹那打下丹玄國土的英武班師。 云悠倚在城中最大的酒樓小廊臺上,從這里,能清晰地看見主街央道。她必須來,秦樞的功績早就不是什么政績之列了,這是拓疆的國稷!她需得確認一些事情。 黑壓壓的將士列成三排,從城門外踏步而來,街尾的百姓最先歡呼起來,高漲的情緒立刻沿著街道傳過去。 人聲鼎沸中,云悠一眼看到了獨自騎在一匹黑駒上,走在最前方的秦樞。 后方的武將皆是一身戎甲,唯有他穿了一身藏青繡彩冬青的袍子,腰間束了一條白玉官帶,金冠束發(fā),一條描金抹額在腦后束進冠中,垂下兩條墜金的帶子。 人們瞧見這豐神俊逸的文生,立刻就明白,這正是那文曲星秦首輔了,夾道的人群中不停有女子的香帕荷包扔過來,以示愛慕。 仿佛早有預料,進了城的秦樞一眼就朝最大的酒樓高處張望過去。 他立刻就找到了那明艷的玉嬌人。 云悠沒躲,她亦知曉,秦樞定會看到自己。 狐貍眼迎著那鳳目微微瞇了瞇眼,抬了抬下巴,一絲略微復雜的凝色泄出來。 明明一介乞丐。 如今萬人敬仰。 秦樞讀懂了這凝色里包含的意思,突然綻開了一個堪稱燦意的笑容。這笑如雪化后的汩汩山泉,雖然清冷,卻也生了化雪陽暖。 云悠愣了愣,她還是第一次瞧見對方這樣的笑,竟有些郎君歸來的曖昧意境。 心中一跳,抿了唇,轉身進了樓內。 “母后。” 和都城的熱鬧相比,太后的慈安殿中,卻靜得連根針落下都能聽見聲響?;实酆吞竺鎸ψ谲浰希槐K香茶已經(jīng)冷了,散了一縷冷香出來。 “如今不是你想不想,這大勢,已經(jīng)在秦樞手里。當政者,不可諱功?!?/br> “但是…” 皇帝扣著桌幾,似乎十分猶豫。 “哀家不欲干政,只說一點,你召見秦樞時,只需問一個問題?!?/br> “什么問題?還請母親指個明路?!?/br> 太后揭了茶盞的蓋子,沿著杯沿輕輕摩搓。 “賞他一個,什么都答應的要求。若是他說…” 一縷興味的眸光閃過,太后湊到皇帝耳邊,悄悄耳語了一番。 皇帝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秦樞班師回朝當日被招進了宮中。 翌日,云悠接到了太后召見入宮的旨意。 到了殿中,太后坐在上位,皇帝在其側,而秦樞正半跪在兩人前方,見云悠來了,太后慈愛地朝少女招了招手。 坐定后,皇帝清了清嗓子,對著云悠露出一個堪稱慈愛的微笑。接著太監(jiān)總管遞了一道明黃圣旨過來。 “奉天子召,命臣秦樞,大勝丹玄,開疆十二城,乃社稷之功,欽封歷陽王…” 云悠沒聽見那太監(jiān)總管后面又說了什么恭賀詞,歷陽王三個字一出,她只覺得隱約懸在心間的石頭砸了下來。 她想過秦樞會拜候,但沒想到竟能封王! 異姓王,多少君王忌諱的存在?只在開國朝堂見過,從未在這種國力尚佳時聽聞。 那太監(jiān)總管剛宣完這一旨,并未讓秦樞接旨,而是又拿出一道圣旨。 “奉天子詔,歷陽王秦樞文德雙馨,賜婚本朝紀國郡主…” 云悠猛地轉頭望向太后,頭上的珍珠步搖撞出噠啦的聲響,太后朝她淡淡望了過來,所有的意思,都含在了這深望中。 少女明白了太后的意思,這是皇室的決定,要將秦樞徹底納為己用,紀國郡主,該履行自己的職責了。 秦樞終于露出得償所愿的笑意,一雙鳳眸灼灼地看著那明白了太后意思,接著緩緩從座上起身,提了裙角一步步走到自己身側的少女。 馬上有嬤嬤拿了軟墊過來,鋪到地上,云悠咬了咬唇,最終還是跪了下去。 “臣接旨!” 男子的聲音帶了明顯的顫意。 “紀國,接旨。” 這一刻,云悠明白,她已不是紀國郡主,而是皇室用來拉攏歷陽王秦樞的歷陽王妃。 接旨后,皇帝親自扶了新晉的歷陽王起身,太后則喚了云悠去御花園中散步。 “可怨哀家?” 太后抓著云悠的手,瞧著天光下玉嫩得像是會碎了去的小手,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 “若說不怨,倒顯得紀國矯情?!?/br> 云悠想了想,終究還是直言道。對于將皇室的利益放在自己前面的太后,她心中雖是明白,到底還是有些不痛快。 “你呀!哀家問你,你覺得歷陽王是個如何品性的人?” 太后目中泛起無奈的笑意。 “才高,智多,若是放在國之社稷上,必是大善。但若是…” “所以!” 一生沉浮宮廷的老人打斷了云悠的話。 “你才要嫁!” 這話斬釘截鐵,仿佛已經(jīng)篤定了結局。 云悠沒接話,歪了歪頭,靜等太后下一句。 “皇室興衰,親賢遠佞,可巧了,歷陽王非賢非佞,卻亦賢亦佞,他出身微末,行事沒有世家高潔的原則,又謀略計多,這樣的人,皇室該如何任用?” 少女依然沒答話,一雙狐貍眼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鶴發(fā)老人。 “昨日,我要皇帝給了他一個賞賜,不論何求,均可起旨。你猜,他求了什么?” 云悠抿了唇,心中已經(jīng)知曉了答案。 “看你的模樣,已經(jīng)知曉了?!?/br> 太后露出一個明了的笑意,帶了一絲揶揄。 “與其擔心對方的能力能不能為社稷造福,不若,就當那掌舵之人。世事,總是做了,才曉得結果?!?/br> 說這話時候,太后眼中泛起一點極深的寒芒,猶如深井之下的一點波光,在井壁倒影了許些寒意,細細看去,又迅速影滅了。 宮中庭深,尋不到活法的人,都埋進了這高庭厚土之中。 云悠終于抬了眼眸,瞧了太后半晌,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第88章 、郡主惡毒29 親王府的人開始忙到腳不沾地兒,?四月是郡主的生辰,到了五月初五,便是選定的紀國郡主大婚的日子。 前后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偏生宏德親王鬧起了情緒,?對皇帝突如其來的賜婚十分不爽,婚宴的事宜拖了一日又一日,怎么也不肯點頭cao辦。 太后將宏德親王喊進宮里一頓好罵,?這才無可奈何地接受了女兒十六生辰宴后就要嫁人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