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報廢了萬人迷[快穿] 第124節(jié)
隨著卡啦一聲,槍上膛的聲音,一抹薄幸的笑容緩緩浮現(xiàn)在美人臉上,渾然天成,仿佛她天生就是這樣的,薄情,寡淡。 被槍抵在眉心處的男子瞳孔縮了縮,抬起的手還未放下,拇指上的玉扳指反射著黑槍的幽光。 黑褂子們陡然停住了,不敢輕舉妄動。 “?。∥迨?!” 鳳蓁之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那舉著槍的美人。 她怎么敢?她瘋了么?那可是鳳家家主! 一直躲在角落的鳳夫人眼中卻露出奇異之色。 她們花了那么多心思,也沒能把一件利器送到對方脖子邊,這個戲子,竟然就這么輕易地控制住了鳳五爺?! 滑天下之大稽! 以狠絕手段令人聞風喪膽的鳳五爺,就這么被一個戲子指著腦袋?!開槍?。¢_?。×私Y了這個野雜種! 鳳夫人呼吸急促,臉上泛著奇異的興奮紅暈,心中激動不已。 她們做夢都想讓鳳五去死! 甚至不惜拋棄親生女兒,留下一個勾引養(yǎng)父的野種! 只要鳳五一死,鳳蓁之也可以跟著一起去死,兩個野種一起,黃泉路上好作伴! “沈云悠,你瘋了么?!” 失去鳳五爺?shù)捏@恐彌漫在鳳蓁之的瞳孔中。 “讓我們走?!?/br> 云悠輕輕說道。 男子雋秀的臉上,突然緩緩地綻出一縷名為興味的笑容,隨著薄唇微張,鳳五爺?shù)难壑谐霈F(xiàn)一股名為瘋狂的暴虐情緒,結合著那股笑意,詭譎得令人心底發(fā)寒。 抵在眉心,已經上膛的槍口對他而言,仿佛不存在一樣,男子向前一步,伸手一把攬住那淡漠的美人,迫不及待深攬,將對方腰身死死扣在自己懷中。 云悠沒有反抗,隨著人落入男子的懷中,她靜默地將槍口沿著對方的頜線而下,抵在對方的下頜上。 從這里開槍,子彈可以從下頜貫穿整個大腦,必死無疑。 “放我們走?!?/br> 云悠冷靜地重復了自己的要求。 鳳蓁之終于在這一刻清醒地明白,鳳五爺對這個戲子是不同的,這是不祥的不同,是誘發(fā)鳳五爺瘋狂的不同。 “她可以,你不行。” 男子吐出六個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他想要的,都終會得到!就像整個鳳家,就像這些軍閥命脈。 云悠靜靜地看著對方,那眸中的陰森暴虐已經再無遮掩,似乎只要她說一個不字,就立刻會讓殃及所有人。 他在用自己的命打賭,賭一個沈云悠會不會殺了他。 “五叔!你讓她走吧!鳳家不能沒有你,我不能沒有你!” 鳳蓁之又急又驚,心中嫉恨鳳五爺對那戲子的不同,又真心擔憂鳳五爺?shù)陌参?,眼淚都憋了出來。 鳳蓁之有些凄慘的呼喚讓鳳五爺有一瞬間的迷離,但轉瞬又陷入了對懷中纖細的渴望之中。 沈云悠是他的,她別想走! 又摟緊了幾分的臂膀傳達出這樣的意思。 一夢在旁邊想來拉人,又被黑褂子擋在前面,眼前的鳳家男子若論血緣,怕還是她的親戚,可是那異常陰鷙的氣息,讓人半點聯(lián)想不到什么親緣。 躊躇中,卻見那被禁錮著的美人,突然緩緩地溫笑起來,用沒執(zhí)槍的手臂主動勾上了鳳五爺?shù)牟遍g,像一株月下的藤蔓,輕緩地縈繞上目標。 “鳳長宵?!?/br> 月藤低語,這三個字猶如什么魔咒,解封了禁忌的名諱,讓沉在月色中的男子突然清醒了過來,眸中的暴虐就如月下暗影,融成背陰處的窸窣漆黑,沉沉地望向懷中的女子。 “你想死么?” 你想死么?這四個字喚醒了他最黑暗的記憶。 長宵,長夜,沒有光,只有黑色的長夜。 這是他的名諱,從得到這個名字起,他就注定走進漫長的黑夜中。 他是死去的鳳太爺在外面養(yǎng)的情婦之子,彼時鳳太爺已經年近五十,他與鳳老太太的兒子也已經二十有余,卻在年近知天命的時候,得了最小的私生子。 當年輕的母親突然去世,他被接回鳳家,等待他的,是一個長宵的名諱,和鳳老太太和鳳夫人的虐待,以及鳳家長子一場極盡所能的辱虐。 “你想因為一個女人,失去你得到的鳳家么?” 月藤的低語如一根毒刺,強迫他想起來。 “你忘了?你最想要什么?” 云悠眉眼清落,言笑晏晏,句句反問,句句不可逆轉。 被陰暗的過往包圍住的鳳長宵聽見這句話,身體僵硬了一瞬,眉間極快地皺了一下,像是在掙扎什么,最終還是落入了濃稠的過往中去?!澳阈枰氖区P蓁之...她那么可憐,就像曾經的你一般,如果沒有你,鳳家就會將她生吞活剝,去走你走過的路,你忍心么?” 話音剛落,男子突然伸手抓住了抵在自己下頜,執(zhí)著槍的手腕。 這動作突如其來,像一個被催眠的人突然清醒過來。 “誰告訴你的?” “什么?” 被抓住了手腕的云悠面上沒見半點慌亂,笑得更加燦爛起來。 “我的名字?!?/br> 鳳長宵眼中深黑,帶了幾縷警覺。 他常年以鳳五爺?shù)拿栐谕庑凶撸L宵這個名字,連鳳玉衡都不知道,他帶在身邊不過月余的戲子,從什么地方得知的? “這個嘛~” 云悠水眸一轉,目光穿過鳳長宵的耳邊,望向他的身后。 一柄黑槍從后面抵在了鳳長宵的后腦勺處。 “自然是我告訴她的。” 霍琛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怼?/br> “沈云悠?。 ?/br> 這三個字被咬牙切齒地說出來,另一個男人的出現(xiàn)終于讓鳳長宵明白過來,懷中的美人一直在拖延時間,為的就是等霍琛過來。 “你們倒是開槍??!” 鳳夫人再也忍不住了,兩支槍抵在鳳五的頭上,這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鳳蓁之猛地回頭望向身側的鳳夫人,眼中涌上nongnong的疑惑,鳳夫人難道希望五叔死?若是五叔死了,她豈不是會失去最大的靠山? 鳳長宵抬眼望向鳳夫人,所有的情緒斂進眸子里,緩緩地松開了摟著云悠的手。 他的敵人太多,而他還有想護著的人。 沈云悠,不能成為懸在他頭上的一把刀。 不等他完全松開,云悠就淺淺笑著,輕巧地一步退出他的懷中,不帶一絲猶豫地旋身拉過一夢,朝霍琛走去。 “我們再會。” 沖茶室里的人揮揮手,云悠帶頭朝外面走去。 “沈云悠,霍琛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br> 懷中又一次空了的鳳長宵回頭望向已經背離而去的女子,心中在這一瞬間,落了空寂,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那東西似乎十分重要,即便所有的道理和利害他都明白,也無法不去在意。 “是么?” 云悠頭也沒回,話音消散在空氣中。 外面的天光大亮,霍琛帶來的人與鳳家的勢力對峙著,鳳家就如這世間積郁已久的所有負面,浸在名為錢權的黑水中,如蠱蟲般互相吞噬,早已從根上腐爛了。 鳳長宵,就是那只在吞噬中誕生的蠱王,這只蠱王才是局中的陣眼,可不能輕易地被人殺了啊。 而她想要的,已在眼前。 第110章 、五爺19 如果想撼動大樹,?需要多少蜉蝣? 若是這株大樹的根系已經爛透了,那么,沒有牢固根系的支撐,?表面的繁榮就會成為累贅,?只需要一點異動,大樹就會被連根帶起,垂下曾經高聳的枝頭。 鳳家和霍琛的這場沖突,?不出幾日,就蔓延到了三大軍閥耳中,?不過是場險些擦槍走火的照面,?東邊的霍家和鳳家有嫌隙的消息卻有據(jù)有證地傳開了。 鳳老太太敏銳地察覺到,她在鳳家突然寸步難行了起來。 鳳夫人那一句開槍啊,?已經將鳳家正室一脈和登上家主之位的情婦之子駕到了火上烤,?那些沉在往昔里的矛盾,已經孕育太久了,隨著這句話,?迫不及待地破土而出。 “母親?!?/br> 戴著華貴首飾的鳳夫人罕見地跪在地上,垂著高傲的頭,向自己的母親請罪。 鳳老太太為自己戴上一只琺瑯鑲寶甲套,?和藹的笑臉不見一絲一毫,?靜默不語。 這只琺瑯鑲寶甲套,?是她五十歲的時候,鳳太爺從黑市上用了高價拍下來的,這是件出土的陪葬品,論品級制法,這應該是百年前貴妃的行頭。 鳳太爺將這件寶貝當做禮物送給她,三日后,?卻從外面帶回了一個孩子。 那是個將將十五的少年,一見到對方,鳳老太太就意識到,這個孩子,必定是個禍害! 無他,這個無依無靠的孩子,和鳳太爺太像了,也太漂亮了。 漂亮到,自己的兒子,鳳家的大爺,第一眼就失了魂,奪了魄。 她厭惡這個孩子,小小年紀,如此皮相,和他那妖冶的母親一個模樣,都是品性低賤的狐媚貨色! 可是,鳳家大爺卻跟著了魔一般,不顧她的勸誡,背著鳳太爺,去染指欲孽。 鳳大爺越是喜歡,鳳老太太就越是憎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