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年
米拉是被夜里刺骨的寒風刮醒的,空氣里帶著海邊特有的潮濕和寒冷,她睜開眼,便被眼前的環(huán)境所驚呆了。 她所處的,是一間牢房,除帶著斑駁鐵銹而厚重的大門,什么也不存在,三面墻都是厚重的巨石塊,是的,三面,因為有一面,根本沒有墻! 米拉站起身,她的衣物全部都被換成一個麻袋似的長袍,謝天謝地,她的內(nèi)衣還在,斯塔克先生送的手表,彼得送的手鏈,甚至綁頭發(fā)用的橡皮筋都被人拿走了。她披散著頭發(fā),赤著腳,一點一點,走到那面沒有墻的地方。 只一眼,她便明白為什么不需要墻,因為在那之下,是筆直的萬丈深淵,在漆黑的夜幕下,她甚至看不到到底有多深,但她可以感覺到大海不斷擊打巖壁的聲音,米拉沒有再看第二眼,她快速退回到距離那深淵最遠的一面墻,她背靠在墻壁上,過了足足有五分鐘,雙腳變得冰冷而麻木,她才終于清醒過來。 米拉瘋狂的敲打那扇巨門,可連聲音都很難敲打出來,她腦海里都是彼得滿身獻血的場景,她可以救他,只要讓她離開這里。 手上綠光乍現(xiàn),她要讓這扇門回到最初的狀態(tài),分子也好,離子也罷她要離開這里。 “不要白費力氣了?!蔽輧?nèi)傳來一個聲音,在漆黑的夜里,顯得格外恐怖。“這件屋內(nèi)的門,壁,都是至少4000多年的東西了,你想要讓他們恢復最初的狀態(tài),至少要讓時間倒流4000年,甚至更久。” 米拉終于找到聲音發(fā)送的源頭,是鑲在墻壁里的一個攝像頭,剛才太過漆黑的夜色,導致她沒有看見這個東西的存在。 “你是誰?有什么目的?”雖然知道對方一定不會回答這么幼稚的問題,米拉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喊了出來。 “就算你破了這里的一塊磚或者一扇門,門外更是有我布下的層層機關(guān),這是一個巨大的城堡,是我為你打造的,永久的牢籠,好好享受吧。”說完這段話,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從那里傳出來。米拉再實驗了很久后,終于明白他說的都是真的,在黎明到來的前一刻,她縮在角落里,度過了這無比漫長的第一夜。 紐約世界整個大亂了,因為一個幾乎瘋了的男人:托尼.斯塔克。 無數(shù)的鋼鐵俠鎧甲從斯塔克大樓飛了出去,目標只有一個,尋找米拉。所有的媒體,新聞連續(xù)一周都只在最重要的時間,最顯眼的版面報道一個主題:尋找斯塔克先生的養(yǎng)女。斯塔克甚至在媒體面前說出了這樣的話:只要能帶回他的女兒,米拉.斯塔克,他愿意付出任何代價,任何,沒有底線。 于是,全美國的人都知道,斯塔克的女兒走丟了,不斷有各種消息傳入斯塔克的網(wǎng)絡(luò)大廈,有用而真實的卻不超過三條,米拉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一周過去了,沒有絲毫消息,沒有人來向他要贖金,沒有人向他提要求,半個月過去了,唯一的變化,就是他的頭發(fā),不知什么時候,開始變白了。 “托尼,你應該去休息一會兒了?!迸彗曜吡诉M來,看見雙眼赤紅的斯塔克坐在被砸的亂七八糟的實驗室里,眼睛死死地盯著屏幕?!熬鸵粫?,我?guī)湍憧粗??!?/br> “我睡不著?!彼顾送纯嗟恼f道“我閉上眼睛,就感到米拉在哭喊,她在怨我為什么不去救她,她很冷,很餓,很痛苦,可我卻什么也做不了,那種感覺,太無助了。” “冷靜一下?!迸彗赀^去,握住他的手“冷靜一下,托尼,你最令人自豪的冷靜去哪里了?現(xiàn)在沒有消息,說不定就是米拉沒事兒的表現(xiàn)?!迸彗晟僖姷牟恢勒f什么,她的眼眶也濕潤了,可卻拼命的忍著,斯塔克已經(jīng)這樣了,她不能再倒下。 “你要先保護好自己的身體,等到有消息了,我們才能第一時間去救她,米拉那么聰明,她不會有事的?!?/br> 病房內(nèi),梅姨看著躺下病床上,即使睡夢中雙眉仍死死皺著的彼得,心底滿是心疼。他清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將他所知道的全部告訴了托尼斯塔克,絲毫沒有在意那枚匕首只要再偏一厘米,他就再也看不到這個世界了。他像變了一個人,三天,一句話也沒說,清醒了便死死地盯著外面,他非常配合治療,梅姨絲毫不懷疑,他恢復行動能力的下一秒,就是去滿世界尋找她。 可是,就連斯塔克都找不到的人,真的,還在這個世界上嗎? 一年后。 已經(jīng)沒有那么多的信息傳入斯塔克大廈了,快節(jié)奏的生活,在大的新聞也會飛速消散在人們的生活里,就在這個時候,斯塔克大廈門口,一只臟兮兮白色的小狗嘴里吊著一封信,保安看著新奇,從它嘴里拿過那封信,他感覺有股拉力,便下意識使勁了一下,下一秒,小狗便爆炸了,只留下一攤血rou。 這引起了不小的恐慌,待迅速處理完這一切后,那個保安才看了一眼手里的信件,上面只有幾個字:斯塔克先生,親啟。 信件很快便接受了各種檢查,在確定不存在任何爆炸物后,才由哈皮交到斯塔克先生手里。 “這是什么?”斯塔克問道。哈皮將發(fā)生的事情信件的來源告訴了斯塔克,斯塔克撕開信件,下一秒,就像被石化一般,僵硬在原地。 里面是一張清晰的照片,里面那個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兒縮在角落里,原本有神的大眼睛,此時像一個木偶,空洞,沒有絲毫生氣。他看不出來她經(jīng)歷了什么。 哈皮看他這副神情,雖然不知道那封信的內(nèi)容是什么,但他八成也能猜到,能讓斯塔克先生這樣的,這一年來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米拉小姐。 “我們查了附近所有的攝像頭,但因為本來就是附近的流浪狗,不是專人喂養(yǎng),加上來來往往的人眾多,它跑的地方很多又是監(jiān)控死角,所以……” “你說,這封信件是它叼著過來的?”斯塔克打斷哈皮的話。 “是,是啊?!惫ゃ读艘幌拢呕卮鸬?。 “那就去分析一下這個信封的成分,不,我親自來分析,你去找到彼得,把他帶來。” “要說什么嗎?先生。” 斯塔克死死地攥著那張照片“告訴他,戰(zhàn)斗,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