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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程繁瑣,且昨兒夜里凌清并未曾休息好,凌母瞧著自己女兒眼底下的青黑,將她叫到了近前來,隨后開口叮囑道: “既已乏了,便去休息一會兒吧?!?/br> 凌清并未逞能,在這樣熱鬧的場所如若因著她的疲累而除了丑,更是不妥。 “嗯?!?/br> 凌清剛行至門邊兒,凌母就又將人給叫了回來。 “我與你父親祖母的意思,都是在今日將你的婚事給定下。我知你心悅九皇子,但他著實算不得良配?!?/br> “女兒,但憑母親做主。” 行了一禮后,凌清踏出了房門,后院里栽種著許許多多的槐花,眼瞧著已經要到了槐花開的季節(jié),翠綠的葉子中已經藏了些許的花苞。 等過些日子,想必就能吃上祖母親自做的桂花糕了。 思及此,凌清的心情變得輕松了不少。 婚事想必在母親告訴她時就已經定下,只要那人不是九皇子,按母親的眼光想必是不差的。 對象是蕭傲自然再好不過,如若不是看在上輩子蕭傲在自己身上廢的那些心思上,她會在暗處助蕭傲規(guī)避劫難。 父親深得皇上寵信,如今沒了她,想必父親那般敏銳的人必定不會去摻奪嫡之事。 待新皇登基,他們家肯定比不得現如今這般榮耀,如若低調,也能保得安穩(wěn)。 凌清想了這么多的事情,反倒是睡不著了,叫冬枝給拿了一本書倚在床榻邊上看了起來。 思及曾經上輩子有許多人在她耳邊說過的,‘女子無才便是德’,上輩子的她自是不信的,并且自詡自己能比許多男兒做的更好。 ‘剛過易折’,并非虛言。 如今心靜下來了,凌清也開始思索氣了和上輩子有關的許多事情,她鋒芒太露,九皇子陣營里的許多人都是被她招攬來的。 如若她是男子,被一女子這樣死死地壓制,心中也會覺得不平。 第7章 暖玉 但如若要凌清懦弱的收起鋒芒,將自己關在四四方方的后院中,整日里為爭夫君的寵愛而與許許多多的鶯鶯燕燕爭斗。 她,更是不愿。 上輩子九皇子無容人之量,哪怕凌清那時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卻也知道九皇子那般懦弱無能的人,盛世落到他手上想必都不長久,更何況那時的國已千瘡百孔。 思來想去了半天,將如今的處境想的透徹后,凌清喚冬枝進來端了一碟子點心。 丞相如今備受皇上信任,府上做點心的廚子是圣上憐丞相愛妻之心,親自從宮中賜下來的,手藝自是不錯。 當日夜里,府上小廝將廊上的燈籠點亮,柔和的光暈照在那小花園內開的正艷的花朵上頭,瞧著倒是好看的緊。 凌母心思重重,入了夜也睡不著,索性起身來尋凌清。 如若可以,凌母自是希望自己女兒能待在家里頭,不必侍奉公婆,教導兒女,為丈夫管理后院。 她知凌清被自己丈夫養(yǎng)成了多高傲的性子,且眼中容不得沙子。 如若進了后院還收斂不了這脾氣,絕對是要吃大虧的。 凌清晚間也無睡意,差使了兩粗使丫鬟提著燈籠走在前頭,與冬枝一同朝著花園去。 如今正是花開的好時候,丞相府的后花園內各種花朵爭奇斗艷,空氣中夾雜著各種花香飄到凌清的鼻尖,讓人心情不自覺地就舒暢了些。 凌母去時,凌清手上捏著一朵大紅色的牡丹,眉頭微蹙的訓斥道: “何故平白糟踐這花兒?!?/br> 凌清聽到自己母親后起身對凌母行了一禮,臉上難得顯露出了原本就屬于這個年紀的嬌憨。 “母親可知,有花堪折直須折?” 凌母無意在這個話題上浪費口舌,今兒白日里,凌清所挑中的那簪子,是鎮(zhèn)北王家中送過來的,而鎮(zhèn)北王的獨子如今尚未婚配,送來這簪子時就已經將心思擺在了明面兒上。 今日在束發(fā)時,鎮(zhèn)北王妃也在場,而送上簪子的那些人家中,只有鎮(zhèn)北王家的未曾還回去,想必她的心思鎮(zhèn)北王妃也是知曉的。 凌母剛還在和丞相商量,等過上些時候就邀鎮(zhèn)北王妃來家中坐坐,到時候也仔細商談一番這件事兒。 換而言之,凌清和蕭傲兩人間的婚事,已經算是定下了。 “母親深夜尋女兒,可是有事?” 凌清與凌母二人一起去了花園內的亭子中坐下,亭子邊的等早就已經被勤快的小廝點上。 燈下看美人,朦朦朧朧原本只有三分姿色也能成五分,更別提凌清本就長得傾國傾城。 冬枝擔心晚間的夜風凍著了凌清,出門前硬是讓凌清衣服外披了一件薄斗篷,小臉下頭的那一圈兒丞相的大公子前些時候去郊外打獵時獵的兔子,殺了后皮毛著繡娘做了斗篷,毛茸茸的可愛的緊。 “你如今的年歲已然不小?!?/br> “嗯,女兒知曉的?!?/br> “今日,你可知在束發(fā)時我讓你選那些簪子時為何?” 凌清嘴角的笑意不變,點了點頭道: “如若女兒并未猜錯,想必那些都是家中有公子尚未婚配的人家送來的,只待女兒挑中的哪個,便與哪家定下婚事,是也不是?” 凌母點了點頭,依她女兒的聰慧能將自己白日里的安排悟透并不意外。 丞相前頭先得了個小子,人近而立才得了這么一個寶貝女兒,不管外人口中如何說,都按照他自己的方法來教育女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