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亂世做權(quán)臣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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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崔仙儀沒做上一日皇后,就被魏致遠的貴妾帶人灌了毒酒。 那貴妾父親手握二十萬大軍,已經(jīng)將皇后之位視若囊中之物。 又過三天,魏致遠在與太上皇飲酒時被毒殺,一家十六口男丁死的整整齊齊,沒留下一個活口。 至此,還沒來得及改國號的十六國再次四分五裂,直到陳國異軍突起統(tǒng)一天下。 宋佩瑜看書是上帝視角,他知道魏致遠死的一點都不離奇,魏致遠的父親建遠將軍是陳國早年埋在燕國的人,陰差陽錯的跟在建威大將軍身邊建功立業(yè)。 魏致遠根本就不是建遠將軍的兒子。 建遠將軍明知道青樓女將他當成冤大頭,還若無其事的將青樓女接回家。等魏致遠出生,建遠將軍就下令處死青樓女,將魏致遠抱到了將軍夫人身邊。 將軍夫人沒有孩子,還以為建遠將軍去母留子是為她著想,費盡心機將青樓女的痕跡全部抹去,一心一意對魏致遠視如己出。 魏家男丁一夜暴斃,就是建遠將軍好生生的太上皇不做,親自下毒的結(jié)果。 宋佩瑜確定再也記不起來其他內(nèi)容后,起身去尋火盆,將寫滿字跡的宣紙扔進去點燃,目光緊緊盯著熊熊燃燒的火焰,在滿嘴鐵銹味中憤然轉(zhuǎn)頭,一拳錘在木桌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金寶銀寶在山羊胡離開時告訴他們宋佩瑜不許任何人進入書房,就察覺到了不同尋常,始終豎著耳朵守在門外。 發(fā)現(xiàn)屋內(nèi)點了火盆的時候,金寶就開始沉不住氣,多虧了銀寶死命拉著他才沒直接沖進門去。等捶桌子的聲音傳出來,連銀寶也穩(wěn)不住了,兩個人直接沖了進去。 他們從未見過宋佩瑜如此鋒芒畢露的模樣。 在梨花村的三年,宋佩瑜在他們心中留下最深的印象,是不符合年紀的沉穩(wěn)老練和泰山壓頂亦不會變色的從容。 此時宋佩瑜望向他們的目光中卻充滿了戾氣和惱怒,仿佛是被侵犯領(lǐng)地的猛虎正在打量冒犯他的敵人。 宋佩瑜只看了僵在門口的兩個人一眼就收回目光繼續(xù)注視火盆,冷淡的開口,“滾出去” 金寶銀寶連忙低下頭,輕手輕腳的退出房間。 將門關(guān)好后,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不知不覺屏住呼吸良久。 等到天色徹底暗下來,宋佩瑜才將兩人叫進去,“將火盆處理了,去隔壁看看大哥回沒回來。” 金寶默默拎著火盆離開,銀寶去沖了盞敗火的藥茶放在桌子上。 宋佩瑜正覺得口干舌燥,伸手去端茶卻在還沒碰到茶盞的時候就被抓住了手。 銀寶倒吸了口涼氣,小心捧著宋佩瑜的手腕。 明明行醫(yī)多年,再猙獰可怖的傷口也不是沒見過,此時銀寶仍舊為宋佩瑜手側(cè)駭人的黑紫淤青揪起了心,不贊同道,“主子心中若是有氣便找人說說,何必如此糟踐自己?!?/br> 宋佩瑜靠回椅子上,任由銀寶給他處理傷口,突然道,“如果你發(fā)現(xiàn)自己生活在一個虛假的世界怎么辦?” 銀寶擰汗巾的手頓住,心思百轉(zhuǎn)下緩步走回宋佩瑜身邊,認真道,“可是有人與主子說了什么閑話?奴才僭越,請主子好好想想,別輕易傷了人心?!?/br> 宋佩瑜明白銀寶是誤會了他話中的意思,無力扯了下嘴角,誰能想到自己是生活在一本書中呢? 經(jīng)過銀寶的熱敷和按摩后,宋佩瑜的右手更加慘烈。 原本只是星星點點的黑紫變成了連綿的深綠,幾乎蔓延宋佩瑜半個手掌,對比其他地方白皙如玉的膚色,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宋佩瑜卻無暇注意這點小傷,得知宋瑾瑜正在隔壁書房后,摸著袖袋徑直去了隔壁。 銀寶借口要拿東西折返回書房,直奔正在收拾東西的金寶,抓著對方的衣袖急聲道,“你去查查今日來給主子遞消息的是個什么東西,怎么從他走了主子就開始不對勁。我們伺候主子這么久,什么時候見過主子有如此大的火氣?!?/br> 金寶聞言東西也不收拾了,擰著眉毛和銀寶一起出門,各自奔向不同的方向。 宋瑾瑜聽說是宋佩瑜來了,頭也沒抬的招手,“來,我還有最后一封文書?!?/br> 挨著宋瑾瑜坐下,宋佩瑜才覺得從發(fā)現(xiàn)自己是穿書就冰冷的身體沾上了人氣,忍不住又往宋瑾瑜身側(cè)擠了擠。 “今日駙馬與我閑聊,話語間有想和宋氏結(jié)親的意思,你怎么看?”宋瑾瑜隨口道。 本朝只有一位已婚的長公主,宋瑾瑜口中的駙馬自然是崔仙儀的父親。 宋佩瑜皺起眉頭,“若想與皇室聯(lián)姻,還有肅王府大公主?;蓐柨h主非熙華長公主所出,崔氏早已大不如前,駙馬也非家主,未免委屈了景明。” 宋瑾瑜笑著合上文書,揉了下宋佩瑜的腦袋,“景明的妻族不出意外應該出自呂氏,倒是景玨也和惠陽縣主適齡?!?/br> “別!”宋佩瑜連忙道,“景玨定然更喜歡將軍家的小娘子?!?/br> 宋瑾瑜被宋佩瑜焦急的模樣逗得朗聲發(fā)笑,從善如流道,“那就不說景明,我替你去肅王府求娶大公主可好?” 宋佩瑜萬萬沒想到這把火還能燒到自己身上,難得笨嘴拙舌,“我還早著呢,不急!” 宋瑾瑜也是隨口一說,宋佩瑜自幼身子弱,他和夫人早就商量好,要等宋佩瑜及冠后再給他娶妻,如此過兩年再定下人家倒也來得及。 欣賞夠了宋佩瑜的窘迫,宋瑾瑜才若無其事的轉(zhuǎn)移話題,“陛下有意讓景明和穆清年后入朝,你既然不愿去給三皇子做伴讀,是打算去國子監(jiān)讀兩年書,還是在朝中先尋個閑職。” 宋佩瑜捏著袖袋中折疊的宣紙低下頭,臉上浮現(xiàn)掙扎之色。 “白日你二哥與我說,打算將景玨送去千牛衛(wèi)或金吾衛(wèi),由著景玨的心思讓他以武入朝。”宋瑾瑜目光溫和的看向宋佩瑜漆黑的腦瓜頂,“你想好將來想從何處入朝就與我說,無論是六部還是五司,只要你愿意,都不成問題?!?/br> 宋佩瑜繃緊的手無力垂落,抬頭看向宋瑾瑜,干巴巴的開口,“我,我想去給三皇子做伴讀。” 第21章 宋瑾瑜直接氣笑了,“你剛才說什么?” 宋佩瑜真正下定決心反而從容起來,厚著臉皮去挽宋瑾瑜的手臂,試圖用自己真誠的目光打動宋瑾瑜,“我覺得我現(xiàn)在身體能受得住學堂之苦,應該馬上去報答三皇子的救命之恩。” 宋瑾瑜冷笑著抽開手臂,讓宋佩瑜挽了個空,定定的望了宋佩瑜一會,發(fā)現(xiàn)宋佩瑜的目光極為認真,是真的后悔了想去給三皇子做伴讀,頓時覺得手癢難耐。 考慮到打了宋佩瑜后可能發(fā)生的后果,宋瑾瑜猛的站起來從宋佩瑜相反的方向繞過桌子,大步朝門外走去。 宋佩瑜愣了下,想也不想的撲上去從后面抱住宋瑾瑜的腰,“哥!” 宋瑾瑜不為所動,拖著身上的掛件繼續(xù)往外走,反正是宋佩瑜不要臉,被下人看到了被恥笑和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宋佩瑜被拖行了幾步,急中生智改成坐在地上抱住宋瑾瑜的大腿,“我錯了!我保證好好給三皇子做伴讀,再也不會改變想法了!” “松手!”宋瑾瑜低頭呵斥,見宋佩瑜面露委屈,又下意識的放緩了語調(diào),“你看你像什么樣子,多大的人了還能……手怎么了?” 宋瑾瑜小心翼翼的握住宋佩瑜的手腕,動作輕緩的將宋佩瑜抱著他大腿的雙手拉開,目光緊緊盯著右手上面占據(jù)小半位置的青綠。 宋佩瑜抬起眼皮覷見宋瑾瑜眼中的疼惜,忍著心虛愧疚撒謊道,“下午回想起陽縣發(fā)生的事情,覺得三皇子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卻對他避之不及,過于懊悔下拳頭錘在了桌子上?!?/br> “銀寶已經(jīng)為我涂過散淤膏。”宋佩瑜怕宋瑾瑜擔心,急忙打補丁,“其實就是看著嚇人,一點都不疼?!?/br> 宋瑾瑜沒好氣的睨了宋佩瑜一眼,他是傻了才會信宋佩瑜不疼的鬼話。 “罷了”宋瑾瑜嘆了口氣,“我是沒臉再去與陛下說伴讀的事,你若是真下定決心,七日后熙華長公主設(shè)宴,殿下必在席上,你自己去與殿下說?!?/br> 宋佩瑜見好就收,連忙順著宋瑾瑜拽著他的力道從地上起來,驚奇道,“三皇子能自己決定伴讀人選?” 這么說的話,如今和永和帝和三皇子之間的關(guān)系,遠沒有書中幾年后廢太子的時候那么緊張。 宋瑾瑜勾起嘴角,意味深長的道,“只要殿下愿意開口,陛下從來就沒有不許的時候,前提是你有本事讓殿下為你開口?!?/br> “陛下為殿下的學業(yè)殫精竭慮,請的老師皆是趙國境內(nèi)能請到最好的選擇,因此雖然陪殿下讀書的人選已經(jīng)確定,正式開學卻要等到九日后?!彼舞み呎f邊親自拿了藥膏來給宋佩瑜抹手。 宋佩瑜秒懂自家大哥的意思,七日后熙華長公主的宴會上,就是他唯一能打動三皇子的機會。 宋瑾瑜正看宋佩瑜不痛快,給他上了藥后,連晚飯都沒留,立刻將這魔星趕走。 自己回后院去找葉氏,打算好好和葉氏說說,不能再對宋佩瑜如此縱容下去,性子都要養(yǎng)壞了。 卻沒想到這一句話就捅了馬蜂窩。 葉氏正為宋佩瑜年歲漸大不好再單獨來給她請安,便是住的再近都無用,兩人只能在宋老夫人的松鶴堂相見而傷感。 聽了宋瑾瑜的話立刻怒上心頭,她只能隔日才能在松鶴堂與宋佩瑜說幾句話,要是再不縱容些,宋佩瑜豈不是更要和她生分? 宋佩瑜回到天虎居書房,讓銀寶守在門外,將袖袋里的折疊整齊的宣紙拿出來展開,仔細記下上面的每一個字。 確定沒有缺漏后,宋佩瑜將宣紙放在蠟燭上,直到手被火氣熏得發(fā)疼,才將正在劇烈燃燒的宣紙扔進火盆,眼睜睜看著火焰燃盡變成灰飛。 他一個還記得上輩子記憶,看過無數(shù)穿越重生小說的人,都沒法馬上接受自己是生活在一本書中,更何況是他大哥。 就算他將穿書的事情告訴大哥,也沒法說服大哥相信他。因為他能記住的劇情實在太少了,僅憑對書的殘留印象,宋佩瑜對這個世界的了解甚至不如從老孟的講解中知道的多。 作為宋氏家主,宋瑾瑜知道的辛秘必然比老孟還多,倒時候肯定會以為是有別有用心的人接近他誤導他,才會讓他滿口‘鬼話’。 好在他發(fā)現(xiàn)穿書的時間夠早,如今的男主還只是個陳國不受寵的皇子,按照原書的軌跡,至少二十年內(nèi),只要趙國自己不作死,就不會有問題。 如今宋佩瑜要做的,是阻止永和帝和三皇子反目成仇,避免三皇子被君父厭惡、臣子輕視,百般煎熬的十年,以防止對方在終于當上皇帝后變態(tài)。 最重要的是要趁三皇子還沒徹底定型,灌輸正確的價值觀。身為趙國未來皇帝,自然要一心一意的搞事業(yè),帶領(lǐng)國家富強,為了紅顏要死要活的戀愛腦,絕對不可以! 書房的蠟燭亮了整夜,已經(jīng)咸魚十五年的宋佩瑜從未如此有斗志過,光是火盆里的灰燼,金寶就倒了不下十次。 最后千言萬語都化作目前的首要目標,先成為三皇子的伴讀。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宋佩瑜補了覺后,讓金寶將自從到了咸陽都快要閑得長毛的老孟叫來,開門見山道,“關(guān)于熙華長公主七日后的宴會你知道多少?” 老孟張口就來,“原本是熙華長公主的長嫂,崔氏家主夫人求長公主辦個小宴,方便給崔氏適齡的公子和姑娘相看人家。請?zhí)l(fā)出去后,大多數(shù)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打了這么多年的仗,終于能安穩(wěn)下來,可不止崔氏著急給小輩議親,朝長公主和駙馬討請?zhí)娜嗽絹硪捕?,宴會的?guī)模也越來也大?!?/br> 永和帝早年經(jīng)歷在世家中并不是秘密,當年全靠長公主給比她大了兩輪的鄉(xiāng)紳做妾,才沒讓兩個弟弟餓死,可憐長公主卻被鄉(xiāng)紳的發(fā)妻折磨得掉了兩個孩子。 等鄉(xiāng)紳過世,鄉(xiāng)紳的發(fā)妻立刻讓人將已經(jīng)懷孕五個月的長公主打到流產(chǎn)扔出門去。 要不是當年元后駱氏對永和帝芳心暗許,將從小攢下的私房都給了永和帝,長公主能不能活下來都是未知。 因著往事,永和帝和肅王都對長姐百依百順。 永和帝還沒登基的時候,崔氏想要娶長公主都要承諾讓長公主夫妻開府另居,等到永和帝登基,長公主的身份更是水漲船高。 怪不得大家都想赴長公主府的宴會,成婚的時候說是在長公主府上相看成功,說不定永和帝也會有所耳聞。 “有公主府送到府上的請?zhí)麊??”宋佩瑜看向金寶?/br> 金寶點頭,從整齊摞在一起的請?zhí)芯珳首С鲆粡執(zhí)壹t色的遞給宋佩瑜,“前幾日家主書房的子墨送來的。” 請貼上只寫著邀請宋氏公子,并沒有指定是哪個,宋佩瑜猜測除了他這,宋景明和宋景玨那里也會有一模一樣的請?zhí)?/br> 宋佩瑜沉思了下,對老孟招了招手,等老孟附耳貼近了,才小聲道,“長公主有沒有特別看重哪個崔氏的小輩?是否能通過長公主影響三皇子的決定?” 老孟拍了拍發(fā)福的肚子,謹慎道,“倒是從未有傳聞長公主對崔氏哪個小輩格外看重。就連惠陽縣主的爵位,都是肅王提起,陛下直接同意,并沒有問過長公主就直接下旨。倒是有傳聞,比起惠陽縣主,長公主更疼愛大公主一些?!?/br> “至于三皇子……”老孟聲音壓的更低,“三皇子剛出生不久,長公主曾因為在三皇子背上見到掐痕,要將伺候三皇子的奴才全都攆出去。穆貴妃不許,長公主當場掌摑穆貴妃后,仗著身邊有親衛(wèi)在,大將軍府的親衛(wèi)也不敢對她動手,直接將三皇子抱回了自己府上?!?/br> 宋佩瑜暗自吸了口氣,快速在腦海中換算時間。 那個時候建威大將軍還沒和燕國鬧翻,與穆氏也稱不上誰強誰弱,長公主這是往死里得罪了弟媳婦,也讓永和帝在穆氏面前難做。 “然后呢?” “三皇子在長公主府上長到五歲,才被接回將軍府?!崩厦铣烈髁讼?,反問宋佩瑜,“不知道您聽沒聽過有句民間俗話,‘小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