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亂世做權(quán)臣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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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何想法,來都來了,宋佩瑜總不好連三皇子的面都不見就走,只能硬著頭皮進門,險些被里面的活色生香晃花了眼。 兩個歌姬穿戴整齊,站在中央載歌載舞。 三皇子身上掛著松松垮垮的黑色寢袍,許是飲了酒的緣故,裸露在外的胸膛不再是往日的冷白,反而透著淡淡的殷紅,連帶著三皇子臉上都像是點上了腮紅。 宋佩瑜連忙低下頭,腦子空白的一瞬,才想起來他是誰,他在哪,他要做什么。 往日里他總是覺得三皇子多虧了是永和帝的兒子,此時此刻,宋佩瑜卻覺得,即使是永和帝的兒子,好像也沒什么用…… 這世上總不缺腦子不好,或者好好的日子過不下去只想找刺激的變態(tài)。 等宋佩瑜整理好心情,再次抬起頭,正對上重奕泛著水霧的雙眸。重奕好像才認出來突然出現(xiàn)的人是他的新伴讀,招手道,“宋佩瑜,來給孤倒酒?!?/br> 宋佩瑜垂下眼皮,在歌姬哀婉凄絕仿佛哭訴的曲子里走近重奕,先給重奕倒了杯酒,才說起來意,“殿下可還記得今天是學堂開課的日子?” 恰巧歌姬唱了個哀絕之音,宋佩瑜自己都沒聽清他說了什么,索性彎腰去貼重奕的耳朵,沒料到重奕突然轉(zhuǎn)頭。 這個距離,宋佩瑜甚至能感受到臉上吹來的酒風。 四目相對,重奕眼中哪有半分醉意,清清楚楚的倒影著宋佩瑜的臉。 宋佩瑜主動退開,在跪與不跪之間糾結(jié)。 “父皇沒告訴我什么時候開課?!敝剞忍羝鹈忌遥挚炕剀浰?,“現(xiàn)在去可還來得及?” 等到重奕洗去身上的酒氣恐怕都要下午了,只負責上午課程的老翁非得氣死不可,宋佩瑜勸道,“殿下身體不適,不如派人給授課老師賠罪,道明情況。想來老師也能體諒殿下?!?/br> 重奕聽了不用去上課,繃緊的嘴角才松緩下來,拉響手邊的鈴鐺,對進門的老太監(jiān)道,“派人按宋少尹的交代去學堂賠罪。” 老太監(jiān)和宋佩瑜都沒有重奕的好耳力,只能去暖閣外商量。 不僅今日授課的老師要賠罪,干等在課堂的陪讀們也不能沒個說法。 老太監(jiān)直接讓人將庫房的賬冊拿來,對宋佩瑜道,“勞煩少尹為殿下cao心,老奴原本只是個行宮的老東西,也沒見過這些世面,具體拿什么賠罪,還要請少尹幫忙掂量著?!?/br> 宋佩瑜懶得再和老太監(jiān)耍嘴皮子,主要是賬冊做的十分清楚,上面每樣拿出去都是了不得的好東西,宋佩瑜只要注意別犯了人家的忌諱,回頭讓人說三皇子目中無人就可。 圈了些東西后,宋佩瑜特意交代,“穆和今日也沒來學堂,請公公別忘了差人將東西送去穆府?!?/br> 安公公臉上的表情古怪了下,卻沒讓宋佩瑜注意到,所有宋佩瑜的決定他都沒有二話的應(yīng)了。 將冊子交回到安公公手上,宋佩瑜正要回暖閣,又叫住安公公,“我見呂家公子今日也有些不同尋常,公公方便的話讓小廚房給呂紀和熬煮一碗去火的湯藥順便帶去。” 安公公笑瞇瞇的點頭,“有什么不方便?偌大的東宮除了殿下和少尹,就是學堂里的主子們要緊,老奴這就叫人去熬碗nongnong的藥,保證呂公子藥到病除?!?/br> 回到暖閣,宋佩瑜才發(fā)現(xiàn)唱曲的歌姬換了人。 怪不得聲音都比之前清亮了不少。 重奕仍舊一杯接著一杯的飲酒,半點都不像被歌姬取悅到。 宋佩瑜在重奕身邊的新出現(xiàn)的軟塌上坐下,沉默的看著重奕酗酒。 良久后,重奕赤腳踢翻擺在一起的十多個空壇,又去搖身側(cè)的金鈴,“再拿酒來?!?/br> 安公公不敢不聽重奕的話,便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宋佩瑜。 “殿下若是疲憊,不如早些休息。以殿下的酒量,恐怕再喝這么多也不會有醉意?!彼闻彖ぷプ「杓Q人的空擋開口,“換點舒緩些的曲子,或者叫人熬碗安神藥來,說不定能睡的更快?!?/br> 重奕抬起眼皮的望向宋佩瑜,仍舊是臉色緋紅,眼中卻不見半分醉意的模樣,“睡不著?!?/br> 安公公連忙替重奕將話補全,“少尹說的這些法子我們都試過,在殿下身上沒有半分作用,只有歌姬和烈酒才能讓殿下松快點?!?/br> “殿下叫歌姬先下去,我給殿下講個故事如何?”宋佩瑜轉(zhuǎn)頭避開重奕的目光,沒等到重奕的答話,補充道,“我只耽誤殿下一炷香的時間。” 重奕仰躺在軟塌上,目光直勾勾的望著上方。 安公公弓身湊過來,“殿下這是允了少尹。” 不用宋佩瑜交代,安公公就連滾帶爬的帶著兩個歌姬帶走了,看那模樣是生怕重奕還管他要酒。 宋佩瑜將搭在他手上繡著朱雀紋的寢袍拿下來,終究還是忍住了要給重奕整理衣袍的想法,揉著被歌姬吵得要裂開的頭走到原本歌姬所在的位置。 氣沉丹田,道,“話說盤古開天辟地之后,世界分為四洲,東勝神洲傲來國有一山,名為花果山……” 重奕眼皮抖了下,不知何時已經(jīng)變成側(cè)躺在軟塌上,支著頭瞇眼看向宋佩瑜的姿勢。 一炷香后,安公公悄悄來看了眼,讓小廝們端著個矮方桌到軟塌邊,桌子上是新鮮的水果和重奕素來愛吃的糕點。 宋佩瑜倒是有心多講一會,聽伴讀講書怎么也比聽歌姬唱歌傳出去好聽些。 奈何他嬌生慣養(yǎng)的嗓子說不行,沒過一會就開始針刺般的痛,宋佩瑜只能暫停下來,想和重奕說他休息會再繼續(xù)講,才發(fā)現(xiàn)重奕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胸膛正以均勻的速度起伏著。 好在安公公有眼力見,矮桌上的那壺清茶配了兩個茶杯,宋佩瑜喝著還溫的茶,吃著水果點心,倒也不算難熬。 甚至吃飽喝足后,也迷迷糊糊的在另一個軟塌上睡著了。 等宋佩瑜醒過來,暖閣已經(jīng)只剩下他一個人,原本刺鼻的酒味也變成了清淡的花香。 感受著腦袋唯有酒宿后才會有的疼痛,宋佩瑜也不知道他該怨重奕,還是昨天非拉著他喝酒的兄長們。 安公公從門外進來,發(fā)現(xiàn)宋佩瑜已經(jīng)醒了,笑不攏嘴的讓人帶宋佩瑜去洗漱。 宋佩瑜也受不了身上的味道,由著小廝伺候著換上了新衣服,才看到腰間暗紅色的朱雀紋,抬手就要將衣服脫了。 伺候宋佩瑜的小廝解釋,“這是殿下從前沒上身的衣服,殿下去武場前親口說要賞少尹套干凈衣服,東宮除了殿下的衣服,也沒別的衣服能給少尹。” 這倒是實話,總不能讓宋佩瑜穿太監(jiān)、小廝的衣服。 從客房出來,宋佩瑜一眼就看見了安公公。 在他面前慈眉善目的老內(nèi)監(jiān),此時正顫抖著手,指著另一個年輕內(nèi)監(jiān)發(fā)怒。 距離太遠,宋佩瑜聽不見兩個人在說什么,轉(zhuǎn)過身要問小廝,卻發(fā)現(xiàn)身后跟著的兩個人都沒影了。 宋佩瑜猶豫了下,轉(zhuǎn)身往回走。 還沒回到剛才洗漱的地方,宋佩瑜就見到了從他身后消失的小廝。 小廝正抓著個穿著太監(jiān)衣服的人大喊,“兩儀宮陳太監(jiān)來了,快點找人去給陛下身邊的孟爺爺報信!” 小太監(jiān)扶著歪倒的帽子,露出天塌似的表情,“孟爺爺隨陛下去五軍都督府了?!?/br> 小廝連忙道,“那就去肅王府或金吾衛(wèi)請人!” 小太監(jiān)直接抹起了眼淚,“肅王也跟在陛下身邊?!?/br> 小廝倒吸了口涼氣,恨鐵不成鋼的伸手懟了下小太監(jiān),“你哭什么!還有長公主在呢?!?/br> 宋佩瑜聽到這里,心中生起莫名的念頭,果然下一秒就聽見小太監(jiān)道,“長公主今個一早就去云清寺祈福了!” 宋佩瑜輕咳一聲,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小廝抓住了衣角,“大人!您快去找殿下,哄殿下出宮!千萬別讓殿下知道兩儀宮在找他!” 宋佩瑜被小廝推著走了好幾步,正要發(fā)怒,抬頭就看到換了身紅色勁裝的重奕迎面而來,周身肅颯,完全看不出酗酒半日。 不遠處安公公臉色鐵青。 兩儀宮太監(jiān)則笑得跟菊花一樣,“給殿下請安,貴妃娘娘正等著您呢?!?/br> 第27章 安公公小跑到重奕身邊,軟聲相勸,“殿下今日精神欠佳,不如改日再去給貴妃娘娘請安,也免得將病氣過給貴妃娘娘。” “若是殿下困頓,正好能在兩儀宮小憩,貴妃娘娘巴不得殿下能在兩儀宮多待會呢?!眱蓛x宮太監(jiān)聞言,硬是擠到了安公公前面,“況且貴妃娘娘心心念念都是殿下,見了殿下定能百病全消?!?/br> 重奕同意去見穆貴妃,就算東宮的奴仆眼睛都快瞪出來也沒用。 等待重奕更衣的時間里,被忽略的宋佩瑜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他琢磨著現(xiàn)在出宮,還來得及去買份葉氏最喜歡的點心。柳姨娘新打的首飾都過于老成,順便去看看鋪子上有沒有素雅別致的新貨。前些日子找木匠鋪子做的麻將也差多該做好了,正好給宋老夫人送去,晚上還能在宋老夫人的院子里蹭飯。 宋佩瑜想的很好,卻實在頂不過東宮奴仆的哀求,加上他自己也很好奇,為什么東宮奴仆對兩儀宮的貴妃娘娘如此避如蛇蝎。 見重奕沒有反對的意思,便默默跟在了重奕身側(cè)。 至于滿臉糾結(jié)抗拒的兩儀宮太監(jiān)。 他的想法不在宋佩瑜的考慮之內(nèi)。 出了東宮,宋佩瑜隨著前面的人一路往北走,入眼的景色越來越荒涼,仿佛是廢棄多年被當成鬼屋的建筑。 若是在這兒種點糧食蔬菜,半分違和感都沒有。 直到穿過大花園,再越過個垂花門后,景色才逐漸正常起來。 宋佩瑜悄悄錘了兩下開始僵硬的腿,十分肯定永和帝不待見這位穆貴妃。 連三個貴人居住的宮殿都緊挨著永和帝的勤政殿后面,穆貴妃的兩儀宮卻恨不得和永和帝的勤政殿隔著整個皇宮。 如果永和帝或者穆貴妃想要見到對方,必然要先經(jīng)過那片鬼屋。 宋佩瑜進門第一眼看到的是地上藏青色的軟墊,從善如流的跪了上去,“微臣給貴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br> 穆貴妃和重奕的目光同時盯上宋佩瑜的后腦勺,重奕彎腰行禮,“給母妃請安?!?/br> 和重奕音色相似,卻平白尖利許多的聲音從宋佩瑜頭頂響起,“這就是陛下親封的資治少尹,宋氏的庶子?不知道你有哪里好,能成為朱雀唯一的伴讀。” 宋佩瑜規(guī)矩的跪在原地,沉聲道,“許是陛下在微臣身上看到了和殿下相同的特點,認為微臣和殿下能聊到一起去?!?/br> 本就凝滯的氣氛瞬間凍結(jié),半晌后,穆貴妃咬牙切齒的開口,“那你說說,你身上有哪點配與我兒相提并論?” “娘娘?”弱弱的女聲響起,卻沒了后續(xù)。 宋佩瑜沒抬頭,不知道穆貴妃和她的宮女正在做什么眉眼官司,他在想更嚴肅的問題。 穆貴妃是不是腦子不太好?會不會遺傳給三皇子。 打言語機鋒被小輩懟回去了就要撕破臉,這也太沒氣量了。 就算穆貴妃不知道他和他大哥之間的特殊羈絆,關(guān)系遠遠不止尋常的嫡長兄和庶出幼弟。也該想到能在十五歲就從永和帝那里拿到從三品勛官的庶子,他在宋氏的地位必然不會是小透明。 沉思無果,宋佩瑜選擇成全穆貴妃。 從家中出發(fā)之前,他哥特意去天虎居,就為了屏退眾人和他說一句話,‘在陛下眼中,整個穆氏,除了從小養(yǎng)在身邊的穆清,其他都是眼中釘rou中刺?!?/br> 既然如此,他越是得罪穆貴妃,越能讓永和帝覺得,選他做三皇子的伴讀沒有錯。 “回貴妃娘娘的話,微臣年幼時總是被人抓著出身羞辱,自問積攢了些寬和心緒的經(jīng)驗,剛好能分享給……” “!” 宋佩瑜敏銳的捕捉到了破空而來的聲音,毫不猶豫的朝旁邊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