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亂世做權(quán)臣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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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彰頭貼在地上,哆哆嗦嗦的開口,“我不知道,我的那串瑪瑙,第六顆和第八顆上都有黑色的小瑕疵。另外我的瑪瑙串子應(yīng)該在書房里,并沒有丟?!?/br> 肅王早就將玉佩和瑪瑙串子的所有細節(jié)牢記于心,不用去看就知道平彰說的對上了,沉聲道,“我手中這串從劉克府邸找到的就是你的,你可有話說?” “我……”平彰茫然四顧,頹廢的低下頭,什么都說不出來。 良久后,永和帝開口,“諸卿怎么看?” 肅王負(fù)責(zé)抄家和審問,最了解這件事,“除了我手上這兩個物件,劉克府邸還有大量來路不明的金銀。他府上的人也有招供,‘天賜祥瑞’根本就沒長在他府邸的冬樹上,所有劉克府邸的奴才都是一夜之間突然知曉‘天賜祥瑞’的存在?!?/br> 還有證據(jù)能證明劉克從到咸陽后就和身份不明的人有密切來往,直到半個月前,神秘人物突然消失。 劉克通敵已經(jīng)證據(jù)確鑿,作為首例,臣弟以為該嚴(yán)懲,誅九族示眾?!?/br> 穆侍中看向重奕,“殿下以為如何?” 重奕隨意抬了下手,他什么都不想說。 穆侍中贊同肅王的意見,要將劉克誅九族。 宋瑾瑜和尚書令卻覺得誅盡首惡,將參與到其中的人滅口即可,誅九族未免有傷天和,還會讓事情的影響擴大。 最后永和帝決定先將劉克關(guān)押,等到‘吉利果子’的風(fēng)波過去,再將參與到這件事中的人全都斬首,劉克府上其他人無論主子還是奴仆全都流放到礦脈做苦工。 劉克之事影響深遠,證據(jù)確鑿。 魏忠和平彰卻十分難辦,他們雖然也牽扯其中,卻沒有除了玉佩和瑪瑙珠子之外的其他證據(jù)。 魏忠見情況不妙,膝行去抱永和帝的腿,被肅王踢了一腳后順勢抱住肅王,眼淚鼻涕毫不客氣的往肅王衣袍上抹,開始和永和帝憶往昔。 “您怎么能不相信臣呢? 臣從二十年前就跟在您身邊,給您擋過戰(zhàn)場上的長刀,也為您拒絕了燕國的招攬,臣對您、對趙國絕沒有二心。 最初就跟在您身邊的人,如今就只剩下微臣和駱兄了。 今日是臣和平大哥的獨子,明日就是駱兄! 這分明就是有歹人蓄意挑撥,要將您身邊的舊臣全拔除掉。 陛下!” 此話一出,除了肅王和重奕,其他人臉色都有些微妙。 和魏忠相比,在座的哪個都算不上舊臣,他們倒是不好再態(tài)度強硬得讓永和帝處理魏忠和平彰了,否則豈不是就應(yīng)了魏忠口中的‘歹人’? 就在氣氛凝滯下來的時刻,重奕突然開口,“那串瑪瑙珠子是我的?!?/br> 平彰抖了下,咬緊嘴唇?jīng)]有吭聲。 穆侍中輕咳一下,緩聲道,“殿下對身邊的人多有憐愛,臣也有所耳聞。只是朝堂大事并非兒戲,殿下不可感情用事?!?/br> 尚書令擺了擺手,“殿下年幼,受身邊之人蒙蔽,不夠理智也情有可原,穆兄不必太苛責(zé)。” “是我總盼望著殿下能早日為陛下分擔(dān),魔怔了?!蹦率讨锌嘈?,坐在原位給重奕作揖,全當(dāng)是道歉了。 宋瑾瑜嘴角勾起,正要說話,忽然有清亮的少年音搶在了他的前面。 “回稟陛下,回稟各位大人,那瑪瑙串子確實是東宮的東西。殿下不喜那兩個帶黑點的瑪瑙,讓平彰去尋可替代的瑪瑙。什么時候?qū)ず昧?,再將嶄新的瑪瑙串子送回東宮?!彼闻彖じ惺艿缴砩系母魃抗?,腰背越發(fā)挺直,“那瑪瑙串子還在東宮的賬冊上,將庫房賬冊拿來一查便知?!?/br> 永和帝看向重奕,“確實如貍奴說的那樣?” 重奕眼皮都沒抬,“嗯” 瑪瑙牽扯到了重奕身上,只會讓事情更復(fù)雜。 深知永和帝有多維護重奕的穆侍中和尚書令,聞言更是有話說不出,神色越發(fā)耐人尋味。 宋瑾瑜出來打了圓場。 最后因為證據(jù)不足便小懲大誡,魏忠停職思過半年,手下的兵暫時交到慕容靖的手里。 “平彰”宋瑾瑜看向重奕,“殿下以為該如何?” “他是給我辦差事出了疏漏,罰月銀半年?!敝剞炔患偎妓?。 立在重奕后面的宋佩瑜幾不可見的動了動嘴唇。 重奕在穆侍中開口前又道,“降平彰身上的勛官,從上騎都尉降到驍騎尉” 平彰身上也有勛官,是永和帝稱帝后封賞功臣時,念平彰父親的舊恩,賞得正四品上騎都尉。 穆侍中等重奕說完了才開口,“平彰也該如建遠將軍那般,在家思過半年才是,期間不宜再去東宮學(xué)堂?!?/br> 宋瑾瑜放下茶杯,不緊不慢的開口,“那建遠將軍可愿官降兩級?” 魏忠憨笑,岔開宋瑾瑜的話,“臣雖然沒壞心思,但犯了錯,也需要時間整頓府內(nèi),臣對陛下的懲罰十分信服。” 開玩笑,他身上又沒有勛官,只有二品將軍的實職,連降兩級,他手下的兵就不是暫時放到慕容靖的手上,只怕有一半人頭都要徹底被瓜分。 事情告一段落,宋佩瑜和平彰隨著重奕離開,回到東宮各自修整。 一炷香后,宋佩瑜和平彰在東宮正殿門外相遇。 面面相覷后,各自面無表情的轉(zhuǎn)過頭,徑直跪了下去。 沒能進入勤政殿的安公公沒敢站在兩個人的正面,特意繞到后面,才連聲得問,“怎么行如此大的禮?等老奴給你們拿個軟墊。” “勞煩公公幫我通報一聲?!彼闻彖ぽp聲道,“臣特來請罪?!?/br> 宋佩瑜話音剛落,平彰悶聲開口,“我也是來請罪的,請公公幫忙一起通傳了?!?/br> 第35章 安公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也不敢硬勸,連忙進正殿去找能說了算的人。 足有半炷香的時間過去,安公公才出來喚平彰和宋佩瑜進去。 宋佩瑜默默跟在平彰身后,想盡量掩蓋住雙腿的刺痛和行動間的不自然,卻進門就察覺到了腿上極有存在感的目光。 其實跪半炷香而已,宋佩瑜還真不至于跪到腿瘸。 但他最近確實在長個,去年的衣服明顯短了很多,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會偶爾覺得腿疼。 只能說正好撞到一起了。 體面沒保住,宋佩瑜干脆放棄掩飾。 人在難受的時候,總會錯以為奇奇怪怪的姿勢會讓自己好受些,宋佩瑜也不例外。 沒等兩個人走到面前,重奕的嘲笑聲已經(jīng)傳入宋佩瑜的耳朵,“腿怎么了,太廟祭祀那天也沒見這么不中用?!?/br> “疼”宋佩瑜老實答道。 他沒法給重奕解釋他這是因為長個太猛所以缺鈣,骨頭比平時脆弱。 重奕嗤笑,對著旁邊的空椅子揚了揚下巴。 始終愁眉苦臉的安公公見狀,連忙扯著宋佩瑜的袖子去椅子那邊,“少尹快去歇歇,回頭我給你拿兩個小手爐放在腿上,可別作病了?!?/br> 宋佩瑜望著重奕看不出表情的臉猶豫了下,思考如果順勢賣慘會被輕易放過的可能性有多大。 最后得出結(jié)論,不足兩成。 于是宋佩瑜從善如流的順著安公公的力道去坐著了。 平彰徑直走到重奕身邊跪下,深深低下頭。 重奕瞥了平彰一眼,自顧自的吃點心,半點理會平彰的意思也沒有。 安公公連熱茶都沒敢給宋佩瑜上,無聲退了出去,親自守在門口。 宋佩瑜突然覺得他來的時間不太好,應(yīng)該和平彰錯開才是。 他心中是萬萬不愿意讓平彰知道他犯了什么錯,以己度人,宋佩瑜覺得平彰應(yīng)該也不想讓他看到現(xiàn)在的畫面。 但來都來了,又不能再和重奕說‘要不我等會再來’,宋佩瑜唯有低下頭盯著腰間的彩穗研究,盡量不將目光落在平彰身上。 心情平靜下來,宋佩瑜才恍然驚覺,重奕剛剛為了平彰破例,在勤政殿主動開口沾惹麻煩。 重奕吃光了點心,拉金鈴叫仆人進來,又要了兩盤點心和一壺?zé)岵瑁路鹜耆床灰娙耘f跪在地上的平彰和雕塑般坐著的宋佩瑜。 等到花廳里的仆人再次盡數(shù)退出去,宋佩瑜已經(jīng)隱約察覺到了不對勁。 吃飽喝足,重奕還閉眼小憩了會,才像是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跪著個大活人似的,懶洋洋的開口,“跪著做什么?” “我做錯了事,連累殿下為我cao心,來向殿下請罪?!逼秸每牧藗€帶著悶響的頭,只一下,額頭上就青了小塊。 不等人追問,平彰就老老實實將他剛捋順的經(jīng)過都說了出來,“那串瑪瑙是我爹留下的東西,因為來路不正,所以始終被封存著。到了咸陽后,我才將瑪瑙拿出來放在手邊,全當(dāng)做個念想。在勤政殿的時候,我仔細觀察過肅王手里的瑪瑙,確實就是我書房的那串?!?/br> 宋佩瑜仍舊低頭欣賞腰間彩穗,卻沒耽誤他豎起耳朵聽平彰的話。 瑪瑙串子怎么個來路不正法,宋佩瑜也能想到。 雖然有兩個瑪瑙存在瑕疵,但仍舊不影響那串瑪瑙是難得的珍品。 平彰的父親戰(zhàn)死的時候,永和帝連建威大將軍都不是,自己都未必有幾件這樣的寶物。 起碼從剛才永和帝的反應(yīng)來看,他不認(rèn)識這串瑪瑙。 那這串瑪瑙的來歷就很值得斟酌…… 只是宋佩瑜沒想到,平彰竟然如此輕易的就將瑪瑙串子本就來歷不明的事告訴重奕。 可以說平彰現(xiàn)在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先父蒙蔭的結(jié)果。他卻輕而易舉的將可能會讓永和帝徹底厭惡他父親的事說了出來。 嚴(yán)格意義上來講,平彰是宋佩瑜到東宮這么久,見到的第一個在永和帝與重奕之間,選擇重奕的人。 這讓宋佩瑜有些懷疑,往日平彰在學(xué)堂上表現(xiàn)出的憨傻笨拙,究竟是本性粗獷不拘小節(jié),還是大智若愚。 畢竟今日若是沒有重奕在場,無依無靠的平彰所受到的處罰,必定會比魏忠嚴(yán)重得多,至少在東宮學(xué)堂讀書的資格肯定會被剝奪。 而平彰如今在外面最大的體面,就是他從小陪重奕長大的情分。 “誰從你書房拿走了那串瑪瑙?”重奕問。 平彰的頭垂得更低,悶聲道,“我不知道?!?/br> “先去知會皇叔一聲,然后將你府上的奴才全部發(fā)賣。”重奕冷聲道,“再去領(lǐng)三十軍棍?!?/br> “是!”平彰又磕了個頭,高高興興的走,離開前還給宋佩瑜做了個鼓勵的手勢。 然而宋佩瑜此時只想喝口熱茶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