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亂世做權臣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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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佩瑜跪在地上深深彎下腰,將額頭貼在手背上,沒理會永和帝問他的話反而道,“臣作為殿下的伴讀,對殿下忠心耿耿,請陛下明鑒?!?/br> 永和帝將彈劾宋佩瑜的奏折拿在手上翻開,從第一條開始問,“東宮私庫的賬冊在你手上?” “賬冊不在臣手上,由安公公保管?;蛴谐甲蛹抑蟹晗玻瑬|宮如有賞賜,都是由臣先擬定?!彼闻彖っ靼讝|宮在永和帝面前沒有秘密,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說謊。 永和帝‘嗯’了聲,繼續(xù)往下看,問道,“那賞賜給駱府的玉麒麟鎮(zhèn)紙也是你擬定的?” “是”宋佩瑜答。 “這又是何意?你從哪聽了什么風言風語?”奏折砸在宋佩瑜背上又滾到一邊,永和帝突然大怒,“你可知道大姑娘為了此事要尋死,承恩侯府年都沒過好?老泰山為此來勤政殿跪在朕的腳邊哭訴,問朕是不是要逼死他的孫女?!?/br> 宋佩瑜撿起滾遠的奏折,舉過頭頂遞給永和帝,避開永和帝的質問,將那日聽見駱勇對重奕說的話告訴永和帝,然后道,“臣見承恩侯府如此為難殿下,心中不忿只想著為殿下出氣,才沒顧及到陛下和肅王殿下的心情,來日定專門去肅王府負荊請罪?!?/br> 永和帝摸了下嘴角,差點被宋佩瑜氣笑了。 這是承認沖著重宗和駱府大姑娘的舊事,才專門賜玉麒麟鎮(zhèn)紙。卻將苦主歸到了他和肅王身上,不肯認駱府也是苦主。 永和帝忍不住懷疑,他此前大費周章的讓人先將宋佩瑜先帶到內宮才傳來勤政殿回話,是不是白費了功夫。 小貓兒雖然進門時的臉色不如往日自然,卻也沒失去分寸,什么都往外說,想來還是火候不太夠。 他正要去拿被宋佩瑜撿回來的折子繼續(xù)責問下去,目光卻被宋佩瑜因為舉著奏折而露出的手腕吸引,面上露出毫不掩飾的驚訝。 皓白的手腕上掛著串松松垮垮的藍寶石串子,可惜宋佩瑜過于消瘦,以至于只有一層藍寶石露在外面,其他的都被掩在了袖子里。 只有這一層也就夠了,甚至不必看到上面的藍玉牌子,永和帝就知道這是重奕的那串藍寶石。 永和帝出神良久,回過神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宋佩瑜舉著奏折的手正在發(fā)顫。 他伸手握住宋佩瑜的手臂,外放的情緒不知不覺的都收了起來,“起來吧,坐下與朕說說話。想不到你竟如此不中用,舉個折子都能累到,可見教你們武藝的老師都沒肯用心?!?/br> 宋佩瑜順著永和帝拉他的力道起來,不明白永和帝為什么突然又改了態(tài)度,因為要分心思重新去猜測永和帝的用意,神色間難免有些僵硬。 “朕叫你來原本是想提醒你別太得意忘形,被朝中別有用心之人當成靶子。是未來君主不容有失的是朱雀,他們卻十分樂意先除去個聰慧過人又出身不凡,還對未來君主影響甚多的人?!庇篮偷蹖⑺闻彖さ谋砬樽兓丛谘壑校抗馔钢岸紱]有的慈愛,溫聲道,“可是朕轉念一想,朱雀性子本就夠沉悶了,你張揚些正好能和他互補,這樣甚好。就算你沒留意犯了錯,朕與瑾瑜也護的住你?!?/br> 宋佩瑜心情更復雜了,永和帝竟然承諾要給他撐腰。 自從開始傾向于站在重奕身后,宋佩瑜就有意識的做些出格的事,等著永和帝的訓斥教誨。 出于耳濡目染的敏感,宋佩瑜覺得他既然想要改變重奕,或者在關鍵的節(jié)點上影響重奕。首先,他要讓重奕覺得他能信任。 其中最重要的是,他要讓重奕感覺到,即使是在永和帝與重奕之間,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站在重奕這邊。 這點很難,搞不好就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宋佩瑜選擇更簡單的方式,他為重奕做事然后被永和帝懲罰訓斥,然后再去找重奕賣慘。 而且宋佩瑜覺得永和帝不會希望對重奕影響較深的人,是滴水不漏的性格。 所以在得到重奕的藍寶石串子后,宋佩瑜非但沒收斂,反而在得罪了承恩侯府后又對著兩儀宮重拳出擊。 他篤定永和帝會保他,也會對他稍作懲罰給被他得罪的那些人看。但只要重奕需要他,永和帝就不會讓他離開東宮。 但宋佩瑜萬萬沒想到,他以東宮的名義惹了一堆人后,永和帝對他說‘這樣甚好’? 要不是十分清醒,知道自己身上還沒有值得永和帝圖謀的地方,宋佩瑜都要懷疑永和帝是不是想哄著他養(yǎng)肥殺了過年。 永和帝被宋佩瑜越來越僵硬的目光逗得樂不可支,越發(fā)覺得宋佩瑜明知道可能會被他懲罰卻仍舊堅持要給重奕出氣,正是將重奕看得比自身都重的表現(xiàn)。 他之前是昏了頭,才會想敲打宋佩瑜讓宋佩瑜收斂些,差點就傷了孩子的心。 想到此處,永和帝當著宋佩瑜的面將彈劾宋佩瑜的奏折撕成了幾段,大手拍在宋佩瑜單薄的肩膀上,“你做的很好,朕就將東宮和朱雀放心交給你了。只有一點你要記牢,朕不喜歡朱雀和穆氏女牽扯上任何關系,孝順,更不行!” 宋佩瑜心頭一跳,連忙將其他念頭先放在一邊,正色應是。 第39章 直到重新坐上回宋府的馬車,宋佩瑜仍舊想不通永和帝的態(tài)度變化。 最后也只能歸根于帝心難測,他自以為聰明,實際上還是差了火候。 說不定永和帝已經猜透了他的小把戲,只是欣喜于他給東宮帶來的改變,才并不介意。 如此一想,宋佩瑜反倒是安心了。 他無愧于心,所用也皆是陽謀,更不怕被人看透。 這次被永和帝秘密召見,宋佩瑜沒告訴宋瑾瑜,卻私下里和重奕提了一嘴。 重奕仍舊是毫不在意的模樣,聽見永和帝明確的說不希望他和兩儀宮順貴妃有任何牽扯,也沒有特殊的反應。 若不是曾親眼看過重奕對順貴妃的逆來順受,宋佩瑜都會以為重奕絲毫不在意順貴妃。 有了永和帝的話,宋佩瑜將原本準備繼續(xù)惡心順貴妃,順便給重奕刷好名聲的方案全作廢了。 只要順貴妃別再試圖用重奕達成目的,宋佩瑜還不至于去找深宮女眷的麻煩,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年前宋佩瑜從宋三手上拿到兩個鋪子,一個用來做賣肥皂和香皂的鋪子,也就是芬芳庭,如今已經逐漸走向的正軌,每個月都能讓宋佩瑜有八千兩銀子的純進賬。 另一個鋪子在距離芬芳庭大概半條街的位置,原本是個布莊。開春化凍后,宋佩瑜將布莊隔壁的鋪子也買了下來,然后叫人將挨在一起的兩個鋪子全都拆了,平地而起一座三層小樓。 如今萬事俱備,只差擇吉日良辰開張。 “臣的茶樓不僅有說書人,還有此前咸陽都沒有的表演,殿下當真不去看看?”宋佩瑜再次發(fā)出邀請。 這次重奕總算是沒馬上拒絕,“是孤沒聽過的故事?” 宋佩瑜暗道重奕會抓重點,點頭的同時,心中竟然有詭異的欣慰感。 重奕卻不高興了,“有新故事為何沒先送入宮?” “我的茶樓新開業(yè),自然要有大家都沒見過的新鮮玩意才能吸引客人?!彼闻彖だ碇睔鈮?,“若是事先就將故事送進宮,殿下還會去看茶樓開業(yè)嗎?” 在宋佩瑜的極力邀請之下,重奕終究還是答應了當日出宮去茶樓‘剪彩’。 宋佩瑜特意選了學堂不上課,也沒有大朝會的日子,一大早就親自入宮去接重奕。 茶樓名為‘茗客樓’,宋佩瑜特意求宋瑾瑜親自給他題字,然后拿去做牌匾。為了今日開業(yè),還邀請了諸多族人來捧場。 等宋佩瑜和重奕到茗客樓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等在外面了。 宋佩瑜先下馬車,親自伸手去扶重奕,笑著道,“請殿下將牌匾上懸掛的紅布拽下來,茶樓就算是正式開業(yè)了。” 重奕沒理會宋佩瑜的手,從馬車上直接跳了下來,穩(wěn)穩(wěn)的落在地上,讓馬車邊的小凳子毫無用武之地。 宋佩瑜也不尷尬,指著從大門處垂著的紅布角給重奕看。 重奕大步走過去,拽著垂落的紅布輕輕一拉,未等紅布徹底落在地上,人已經踏入茶樓。 茶樓大掌柜臉都憋紅了,聲音從未如此洪亮過,“貴人剪彩,茗客樓正式開業(yè)。” 小二點燃早就準備好的爆竹,門口因為重奕突然出現(xiàn)而安靜下來氛圍,又熱鬧了起來。 茗客樓的面積非常大,光是一樓就有三十多個能坐下六人的桌子,而且絲毫不顯得擁擠。除此之外正中間還有個高臺,如今高臺四周都圍著褐色的綢布,完全看不出里面是什么光景。 重奕目光在高臺上頓了下,繼而環(huán)顧四周,似乎是想找個順眼的地方坐下。 宋佩瑜將重奕引到個角落,小聲道,等會節(jié)目開始,這里視線最好。 桌子正中央有個厚厚的木板立在那里,兩邊都刻著字。 正面最上方是‘故事’二字,從左到右依次是不同的故事名,重奕在上面看到了他熟悉的‘西游記’、‘聊齋’、‘龍傲天傳奇’,也有他從未聽過的‘封神演義’和‘搜神傳’ 翻過木板看背面最上方的三個字是‘舞臺劇’ 從左到右依次寫著‘絕影’、‘祝壽’、‘私奔’。 重奕又在木板上方發(fā)現(xiàn)了縫隙,從中抽出張寫滿字跡的宣紙來,宣紙展開后,上面分為飲品、零食和飯食三大板塊,其中又有類似酒水和茶水、糕點和堅果、涼菜和熱菜等分類,每樣單品都標著價格,每個大板塊都有一樣免費的贈品。 “你這不是茶樓嗎?”重奕看向宋佩瑜,目光中充滿懷疑。 宋佩瑜打開手上的折扇,微微一笑,“開門做生意而已,客人覺得這是茶樓就是茶樓,客人覺得這是酒樓就是酒樓?!?/br> 重奕隨手在宣紙上圈了些覺得名字有趣的吃食,分心問宋佩瑜,“若是人人都只肯吃喝些免費的贈品卻整日都不肯走,你不就虧了?” “殿下進門的時候沒注意,茗客樓外面有塊能寫字的板子。上面寫著何時說書,說哪本書第幾回,何時演舞臺劇。下面寫著茗客居是按時收費,想進茶樓就要先付押金,就算半口水都沒喝,也要扣錢?!彼闻彖ぴ趺纯赡茏鎏澅镜馁I賣,早在計劃開茶樓的時候,他就將所有情況都設想到了。 宋佩瑜甚至能想到,過不了多久,咸陽就會有各種高仿的茗客樓出現(xiàn),且價錢比茗客樓便宜。 但宋佩瑜一點都不擔心茗客樓的生意會因此受到影響。 從一開始茗客樓的定位就和芬芳庭一樣,專割權貴人家的韭菜,樓里的擺件都是專門從宋佩瑜庫房里搬來的,所有東西都突出一個貴字。 但凡是想要以價格優(yōu)勢搶茗客樓生意的人,只能說從一開始就走遠了。 沒過多久,門外的人依次被放了進來。 今日門外沒寫說哪段書,演哪個舞臺劇,全由重奕做決定。他舍棄還沒聽過的‘封神演義’和‘搜神傳’,決定先看從未見過的舞臺劇,隨手點了‘私奔’。 因著重奕在一樓,沒人想直接去二樓或三樓,等到一樓坐滿,茗客居就不再接受新客人,除非他們愿意付極高昂的價格直接去三樓。 激昂的鼓點突兀響起,臺下嘈雜的聲音頓時消失,眾人紛紛將目光放在臺上。 等鼓點消失后,圍著高臺的褐色綢布被拉開,露出大掌柜笑瞇瞇的臉。 “貴人點戲,舞臺劇‘私奔’馬上開場。請諸位客人遵守茗客樓的規(guī)矩,在舞臺劇表演時勿高聲喧嘩,否則將會被請出茶樓?!备裢夂榱恋穆曇魪母吲_上傳入每個人的耳朵。 也受到邀請前來,正坐在宋佩瑜和重奕同桌的平彰和穆清紛紛露出詫異的表情。 其他人也都被從未聽過的立體聲驚呆了,還有人離開自己的位置,要去高臺上研究,卻被小二提醒舞臺劇馬上開始,不要擾亂秩序。 好在眾人都顧及著重奕和宋佩瑜也在,就算再怎么好奇,也能勉強按捺下來。 宋佩瑜正要給重奕解釋立體音的來源,就見重奕的目光已經順著高臺周圍一圈的木喇叭移動到了墻邊的木喇叭上,最后停在地面狀似樹根的凸起上。 宋佩瑜搖折扇的動作不知不覺的停了下來,目光灼灼的盯著重奕,“殿下可看出了什么端倪?” 穆清和平彰聞言,也將目光放在了重奕身上。 重奕垂下眼簾,伸手去端茶盞,“沒?!?/br> 宋佩瑜不信,指著桌上的奶油蛋糕道,“若是殿下說的準了,我就將做奶油蛋糕的廚子送給殿下?!?/br> 說罷,宋佩瑜親自將奶油蛋糕分出一份,放到重奕面前的盤子里。 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重奕格外喜歡吃甜食。 為了能成功做出奶油,他專門弄出套新工具煉糖,五斤最好的糖最后只能剩下不到三斤,全都用在了制作奶油上。 重奕果然沒能拒絕奶油蛋糕的誘惑,指了指高臺周圍的喇叭狀的花朵、地上狀似樹根的凸起和墻邊大了不少的喇叭花,“和這些裝飾有關?” 宋佩瑜點頭,他沒法和這些人解釋什么是固體傳聲和圓筒聚集聲音,只說樓上包間也有一樣的布置,等會他們可以去樓上親自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