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亂世做權臣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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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如地上生死不知的人那樣,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倒下了。 穆侍中搖了搖頭,目光望著燕國使臣,口中的話卻是對中書令說的,“你既知燕國窮苦,又何必為難人家?難得燕帝有心,還能記得吾皇的壽辰,千里迢迢派人來慶賀,細枝末節(jié)又何必在意?!?/br> 中書令似是被穆侍中說服,又端起茶盞敬向燕國使臣,風度翩翩的開口,“如此倒是我失禮了?!?/br> 高位上正襟危坐的長公主突然開口,“來人,將我府上剩余的琉璃花取來兩朵,給燕帝作為回禮,想來他還不曾見過這等新奇玩意,怪可憐的。” 任鵬被擠兌的退無可退,心驚膽戰(zhàn)的從地上爬起來,見慕容靖沒再起身,心中默默松了口氣,僵硬著臉道,“吾皇自然準備了給建威大將軍的賞賜,只是路途遙遠,恐怕還有幾日才會到。安國夫人也不必去取什么琉璃花,這世上就沒有吾皇沒見過的……”任鵬目光發(fā)直的盯著安公公專門從重奕書房捧來的五色琉璃花。 這也是迄今為止琉璃坊燒制出最華麗的飾品,比剛給永和帝賀壽的金龍也不遑多讓,也在花蕊出鑲嵌著大小不一的夜明珠,甚至比金龍更華麗耀眼。 只是金龍賀壽的寓意更好,宋佩瑜也知道永和帝不會與重奕計較這些,才將琉璃花放到重奕的書房。 任鵬咬牙將話說完,“寶貝!” “哈!”百官中傳來笑聲,“使臣好眼光,這琉璃花確實是寶貝。” 始終一言不發(fā)的永和帝飲了杯酒,悶聲道,“使臣總說是來找建威大將軍,可見是走錯了地方。朕今日恰逢大喜,懶得與你計較。來人,將燕國使臣都帶下去,擇日驅(qū)逐出境。” 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大殿上的十二衛(wèi)響亮應聲,朝著燕國使臣走去。 任鵬沒想到趙國國風居然如此彪悍,進門以來連好好說句話都是奢望。眼看著就要被拉下去了,此行的任務卻半點都沒完成,邊不顧形象的躲避十二衛(wèi),邊不管不顧的將原本該已經(jīng)昏過去的主使背的討逆書喊出來,“燕國集合大軍討伐叛臣,昔日……唔唔唔!” 燕國使臣一行人仿佛是誤入宴會的猴子般,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徒留滿地笑柄。 然而‘燕國集合大軍’的話卻被宴席上的每一個人聽在了耳中。 永和帝的壽宴在頗為詭異的氣氛中結束。 第二日,宋佩瑜才知道,早在半個月前,燕國就在悄悄集合兵力往趙國和燕國的邊境靠近。燕國使臣更是隱姓埋名,故意混在了富商的隊伍中進入趙國,已經(jīng)潛伏在咸陽多日。 永和帝生辰當天,燕國大軍壓境,燕國使臣不請自來還帶來了討逆書,就是燕帝給永和帝的生辰禮物。 等邊境的消息傳回咸陽,雙方已經(jīng)有過數(shù)次小規(guī)模的摩擦。 好在趙國處理兵難的方式十分妥當,如今邊境上的難民并不多,也沒人因為又開始打仗就能狠下心舍棄好不容易才開墾出來,正在收獲季節(jié)的土地,所以邊境尚且沒亂起來。 宋佩瑜在重奕的書房見到了從燕國使臣那里審問出來的完整討逆書。 全程抓著永和帝曾經(jīng)是燕國舊臣不放,卻不肯提半句燕國不給永和帝軍餉軍糧,甚至暗通吐谷渾都要坑死永和帝的舊事。 連宋氏都有幸出現(xiàn)在討逆書上,宋瑾瑜與建威大將軍同謀造反。 宋佩瑜覺得他大哥看到這份討逆書的時候,心情應該不錯。 朝堂緊急商議后,命慕容靖率領十萬趙軍趕往邊境。 駱三任京衛(wèi)指揮使司指揮使,掌咸陽兵事,拱衛(wèi)咸陽,守衛(wèi)宮禁。 重奕的皇莊全都被永和帝接手,一個都沒給他留。 整個咸陽風雨欲來。 東宮小課堂仍舊正常上課,宋佩瑜仿佛是終于能靜下心來安靜讀書了,不僅自己整日徜徉書海,還將魔爪伸向了東宮小學堂,首當其沖的就是重奕。 重奕的說書人一夜之間都換了本子,天天對著重奕張嘴國家興亡,閉嘴匹夫有責。宋佩瑜還特意讓人收集了些因為戰(zhàn)爭家破人亡的故事,在眾人閑暇的時候,讓說書人來講故事。 駱勇、平彰和魏致遠聽得熱血沸騰,恨不得能馬上去追慕容靖,卻被宋佩瑜抓去開小課。 宋佩瑜專門請了些殘疾老兵來給他們?nèi)齻€講戰(zhàn)場上的殘酷,將他們剛剛燒起來的熱血澆了個透心涼。 最尷尬的人莫過于柏楊,從永和帝壽宴后,他就在府上稱病不出。 眾人都知道柏楊的難處,明白他這是心病,只派了下人前去問候。 最無動于衷的是重奕與呂紀和。 重奕是一如既往的默然,哪怕所有人聽說書人的故事聽得眼淚汪汪,他仍舊能在大家都哭的時候胃口大開,將提供給整個學堂的點心都吃干凈。 呂紀和卻不同,當老兵講了格外血腥的故事后,他也同其他人一樣,連rou都吃不下去,完全做不到重奕的無動于衷。 呂紀和的情緒卻不會輕易被任何人牽扯,其他人恨不得能手撕燕軍的時候,他仍舊能搖著扇子曬然一笑,心中在想什么絕不會被人輕易看出來。 老兵講故事的效果太好,宋佩瑜怕適得其反,最后收不了場,連忙開始下個環(huán)節(jié)。他又找了不少燕國兵俘來講故事。 這些燕國兵俘大多是莫名其妙的被征了兵役,趕鴨子似的上了戰(zhàn)場,成了趙國的俘虜。 駱勇、平彰等人越聽越是茫然,他們聽趙國老兵講故事的時候只覺得燕國罪大惡極,他們的軍隊也如洪水猛獸般。 然而聽了燕國兵俘的故事后,他們卻發(fā)現(xiàn)事情好像不是他們最初理解的那樣。 趙軍無辜,難道燕軍就有罪嗎? 宋佩瑜知道趙國早晚都會再次卷入到戰(zhàn)爭中,他希望這些注定會在朝堂有一席之地的人,真正的明白什么是戰(zhàn)爭。 下了雪后,咸陽的氛圍就稍稍緩和了些。 無論是燕國還是趙國,都不會在這個時候主動出擊,至少雪化之前,這場仗都打不起來。 慕容將軍府給宋氏遞了消息,過年的時候,慕容靖會回京述職,他希望女兒在這個期間成婚。 宋氏對此絕無二話,當初是如何給宋景明cao持,如今對待宋景玨的婚事還要更鄭重幾分。永和帝更是私下給了慕容靖承諾,若是與燕國之戰(zhàn)能勝,他就讓長公主認慕容靖的女兒為義女,給慕容姑娘個爵位。 這對慕容靖來說,比永和帝承諾給他爵位還要振奮人心。 又是一年,眾人不知不覺中都變得更沉穩(wěn)了。 大公主再來找重奕的時候,不僅不再帶著形影不離的惠陽縣主,也學會了要與宋佩瑜避諱。 新年第一天,宋瑾瑜與宋佩瑜言明,重奕馬上就要正式冊封太子,東宮小學堂也要各奔東西。 又過幾日,宮中傳出林德妃難產(chǎn)的消息,長公主親自入宮,全程看護林德妃生產(chǎn)。 三日后,林德妃生下個身體孱弱女嬰,本人卻因為難產(chǎn)后的大出血再也沒能睜眼。 永和帝傷心之下,三日未曾上朝。 期間長公主以不愿讓永和帝更傷心為理由,將林德妃草草下葬,曾經(jīng)在宮中風光一時,壓的眾人抬不起頭的人物,葬禮卻與宮女相比也沒什么差別。 長公主駁了盛貴妃想撫養(yǎng)林德妃生下的女孩的請求,將林德妃生下的女孩送去永和帝的三個老貴人居住的宮殿。 過了兩個月,當所有人都將林德妃和林德妃生下的女孩忘在腦后時,宮中燈火通明整夜,永和帝又兩日沒上朝。 這兩日,勤政殿頻出旨意。 追封林德妃為貞貴妃,封二公主為丹瓊公主。 奪順貴妃封號‘順’,降其位份為常在,禁足兩儀宮,不許旁人看望。 收到消息的時候,宋佩瑜正在與重奕說良種推廣的計劃,聞言嘆了口氣,喃喃道,“丹草、瓊草、丹瓊……沒想到二公主竟然這么早就有了封號?!?/br> 雖然在宮中猶如草芥,卻有公主的名號,也有再也不可能承寵卻與永和帝有情分的人照顧她。 只要別去貪求不屬于她的東西,想來平安長大從宮中出嫁不成問題。 重奕神色淡淡,顯然并不在乎這個名義上的meimei如何。 他對宋佩瑜道,“父皇與我說去年剩下的良種都分出去了,過幾日就將莊子還給我?!?/br> 宋佩瑜忍不住笑出聲來,“想不到殿下也有受這般委屈的時候。” 碩果累累的莊子被永和帝拿去,還回來的時候卻被挼禿了。 “前幾日我與穆兄通信的時候,穆兄還向我打聽良種的事,想知道今年是否能輪得到南臨縣?!彼闻彖ぴ缇鸵灾剞鹊那f子去年時的收成算過,“想來用不了多少時日,良種就會送過去了?!?/br> “不會”重奕抬起眼皮,盯著宋佩瑜滿是錯愕的臉,“父皇已經(jīng)將良種分給了大小世家,不會有多余的良種送去南臨縣,除非穆清能從穆侍中那要到良種?!?/br> “什么叫全都分給了世家?!”宋佩瑜不可思議的望著重奕。 明明百姓才是如今最需要糧食的人。 只要有了良種,他們今年努力耕種后,就能有比往年豐厚數(shù)倍的收獲,起碼不會再在冬日里挨餓。 重奕鮮少見到宋佩瑜這般失態(tài)的模樣,伸手搭在宋佩瑜肩上,“這是父皇與眾臣商議后的結果。” 宋佩瑜如今卻什么話都聽不進去,他多想沖去永和帝的勤政殿,撬開永和帝的腦殼看看永和帝到底是為什么,才做了如此愚蠢又短見的決定,尚存的理智卻阻止了他。 他后退兩步,靠著椅子坐下,冥思苦想仍舊不能理解既定的現(xiàn)實,沮喪的垂著頭,像是在問重奕更像是問自己,“為什么?” 重奕沉默的望著宋佩瑜半晌,突然開口,“也許云陽伯會知曉?!?/br> 宋佩瑜如同鼓足了氣后,被狠戳一下的氣球似的,突然炸了,“我大哥只是臣子,除了聽從陛下的命令,他又能怎樣?” 重奕聞言,臉色也冷了下去,轉身離開。 宋佩瑜正值心情最差的時候,明知道重奕生氣了也懶得去哄,起身去桌邊寫大字靜心,卻越想越氣,連帶著筆畫都殺氣騰騰。 門從外面被推開,離開不久的重奕去而復返,身后還跟著看到宋佩瑜后嘴角笑容逐漸僵硬的呂紀和。 宋佩瑜目光幽幽的望著這兩個人,臉色怎么看怎么‘和善’。 重奕坐在桌后的椅子上,目光犀利的望著滿臉僵硬的呂紀和,“為什么父皇將良種都分給了世家?” 呂紀和沒從重奕和宋佩瑜臉上看出端倪來,卻怎么都覺得不太對勁,忍不住道,“殿下可是在考較和與宋大人?” 第46章 重奕根本不理會呂紀和的問題,十分無情的開口,“你不知道,就去叫知道的人來?!?/br> 呂紀和眸光冷了下來,言語中卻仍舊含著笑意,“和十分愿意為殿下解惑,也希望殿下能有耐心些?!?/br> “嗯” 重奕的敷衍讓呂紀和的不滿如同打在了棉花上,非但沒有讓心口的氣順暢起來,反而更憋屈了。 偏生重奕不是個需要看人臉色、猜人心思的人,他見呂紀和再次沉默下來,補了句讓呂紀和更進退不得的話,“說的好有賞,去庫房隨便挑?!?/br> 呂紀和聞言看向宋佩瑜,能從重奕的庫房自己挑東西,在今天之前都是宋佩瑜一個人的殊榮。 宋佩瑜感受到呂紀和的目光,幽幽的看過來,他到要看看呂紀和能說出什么鬼話來。 呂紀和卻錯把宋佩瑜身上若有若無的敵意歸結到了自己身上,頓時整個人都從內(nèi)而外的充盈著淡淡的滿足感,將從進入書房就察覺到的不對勁暫時放下。 “陛下不將良種分給世家,又能分給誰呢?”呂紀和曬然一笑,毫不吝嗇的對重奕和宋佩瑜透露來自呂氏的內(nèi)部消息,“陛下分給世家良種,世家自然也要有所回饋給陛下。世家從陛下那里拿走了多少良種,接下來五年內(nèi),每逢秋收,世家都要以分走良種的二百倍送入國庫。” 宋佩瑜眸光微動,他已經(jīng)與良種打了好幾年的交道,可謂是除了農(nóng)戶之外最了解良種的人。 以重奕莊子的上好良田為例,每畝地需要大概六斤種子,收獲的時候大概有六百斤到八百斤的菽。 也就是說世家拿走了重奕莊子上的良種,前兩年卻要倒賠給永和帝糧食。 等到五年之期過去,世家也占不了多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