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亂世做權臣 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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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旦八卦惡毒起來,根本就不會再給后院婦人們留下發(fā)揮的余地。 宋佩瑜與衛(wèi)國八皇子一行人還沒到到蔚縣,‘千金鏡’的各種奇聞,就先在與趙國相鄰的各國之間傳開了。 前往蔚縣的路上,宋佩瑜等人不止一次遇到正趕往咸陽的各國游商,他們都想去咸陽碰碰運氣。 從咸陽傳出來的最新傳聞,楚國襄王拍了座等身銀鏡,命人送回楚國,長公主府并未阻止。 也有一開始就在咸陽的他國游商,從長公主府拍到了等身銀鏡。 只要能出得起當天最高的價格,長公主府并不介意買走等身銀鏡的人是世家還是富商,是趙國人還是他國人。 宋佩瑜從咸陽離開的當天就病了。 柏楊說他是心中憋著虛火,郁氣下沉導致的癥狀,除了吃藥調(diào)理,只能自己想開。 東宮小學堂的人都明白宋佩瑜是為什么而病,連勸說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個時候,無論說什么,都顯得過于蒼白。 因為宋佩瑜的病癥,除了柏楊與呂紀和,其他人都沒再去打擾宋佩瑜。 就連衛(wèi)國八皇子與衛(wèi)國使者,都始終是呂紀和出面招待。 只有每次在驛站停下或者出發(fā)的時候,眾人才能看到臉色蒼白,rou眼可見的憔悴了不少的宋佩瑜,在面生奴仆的攙扶下出現(xiàn)。 出于對病號的特殊照顧,眾人每次都將驛站最大最舒適的房間讓給宋佩瑜,連最難伺候的呂紀和都沒提出過異議。 可惜大多數(shù)人卻不知道,宋佩瑜的房間并不是只有他一個人住。 離開人前后,宋佩瑜心不慌了,氣不喘了。 容光煥發(fā)的翻看各地送來的書信。 ‘千金鏡’聞名各國,不僅讓咸陽熱鬧了起來,奇貨城更熱鬧。 所有人都知曉,宋佩瑜不僅從咸陽帶走了七座完美無瑕的等身銀鏡前往奇貨城,還將咸陽銀鏡坊的所有匠人都帶去了奇貨城。 有瑕疵的等身銀鏡都能價值千金,完美無缺的等身銀鏡能價值多少? 不僅梁州與豫州的富商立刻朝奇貨城出發(fā),連始終都是偷偷摸摸與奇貨城交易的翼州富商都大張旗鼓的前往奇貨城,生怕晚一步,再想要完美無缺的等身銀鏡,就要等不知多久的時間。 奇貨城甚至還接待了來自衛(wèi)國的富商。 宋佩瑜將已經(jīng)到達奇貨城的衛(wèi)國富商記下來,小聲嘀咕,“回頭問問向云和衛(wèi)八,這些人都是什么來歷。” 在衛(wèi)國已經(jīng)快要沒有王法的時候,還敢去奇貨城買等身銀鏡。 要不就是真正的聰明人,打算在奇貨城避難,等衛(wèi)國安穩(wěn)下來再回去。 要不就是根本就沒打算回衛(wèi)國,打算進些貨物后,前往其他國家。 也有可能是要錢不要命的狠人…… 以目前的形勢,宋佩瑜反而希望在奇貨城的衛(wèi)國商人能特別一些,最好是要錢不要命的狠人。 錢,是奇貨城最不缺的東西。 始終坐在宋佩瑜對面,安靜的看著宋佩瑜邊看信邊念叨的人突然開口,“楊業(yè),當初與向云一同來奇貨城的人?!?/br> “你記得!”宋佩瑜滿是驚喜的看向重奕,然后默默捂住眼睛。 自從離開東宮后,重奕就沒卸下過身上的偽裝。 宋佩瑜讓人連夜給重奕制作了一雙‘恨天高’,穿上這雙鞋后,原本就身高八尺傲視群雄的重奕,直接變成了‘小巨人’。 衣服里面再裹上層層軟布縫制出來的軟墊,重奕給人的視覺效果,馬上從身體修長勻稱的青年,變成膀大腰圓的壯漢。 裸露在外面的皮膚撲上黑粉,蒙住半只眼睛,然后整個右臉都用特殊染料畫出燙傷的痕跡。 重奕光明正大的低頭站在魏致遠、盛泰然等人面前,這些人都沒懷疑過宋氏給宋佩瑜派的忠仆,會是本應該在東宮反省的重奕。 宋佩瑜給重奕偽裝出來的形象,簡直太符合‘有真本事的護衛(wèi)’形象了。 再加上宋佩瑜從離開咸陽后就開始稱病,每天都窩在馬車里不肯輕易露面,重奕所扮的宋缺,是時刻貼身保護宋佩瑜的護衛(wèi),自然是整日陪著宋佩瑜窩在馬車中,也不輕易出現(xiàn)在人前。 就連平時最為跳脫,喜歡找各種高手喂招的駱勇,都很有眼色的沒來叨擾宋佩瑜。 如今距離蔚縣的路程只剩下三天,除了事先就知道宋缺就是重奕的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不對勁。 重奕目光定定的望著正捂著眼睛的宋佩瑜,無聲繃直嘴角。 即使沒與重奕對視,光是感受重奕的目光,宋佩瑜也覺得良心受到了譴責。 他悄悄分開手指,透過縫隙去看重奕,剛好看見重奕抬起手想要摸臉。 也許是感覺到了宋佩瑜的目光,重奕忽然抬起眼皮,烏黑的的眼睛正對上宋佩瑜視線。 宋佩瑜輕咳一聲,若無其事的放下手,他隔著衣服捂著隱隱作痛的良心,解釋道,“我剛才眼睛疼來著。” 重奕并不知道還有‘辣眼睛’的說法,他感覺到宋佩瑜沒有說謊,卻還是覺得有些怪異。 看到重奕下意識歪頭的動作,宋佩瑜捂著心臟的手更用力了。 他竟然覺得黑得堪比煤球,一只眼睛被黑布蒙上,臉上遍布燙傷痕跡的重奕很萌? 他的審美大概沒救了。 但重奕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尤其是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睛,放眼望去只能看到他的身影,宋佩瑜覺得無論此時的重奕與他說什么,他都無法拒絕。 “燒傷妝好看嗎?”重奕的聲音不知不覺間變得涼嗖嗖的。 宋佩瑜抱著不能讓重奕不高興的想法,昧著良心點頭,“你什么樣都好看?!?/br> “唔”重奕似乎是很滿意這個答案,嘴角勾起了小小的弧度,毫不猶豫的道,“既然這么好看,你也化個燒傷妝讓我看看?!?/br> 宋佩瑜望著重奕的目光凝滯了一下,然后如無其事的轉開視線,“也不知道慕容將軍與平彰怎么樣了,等我們從蔚縣趕往奇貨城的時候……” 重奕冷笑,望著宋佩瑜的目光逐漸犀利。 宋佩瑜只當他既沒聽見也沒看見,繼續(xù)之前沒說完的話,“等我們在蔚縣修整后,趕往奇貨城的時候,慕容將軍也差不多能點完兵。大軍從莊縣到蔚縣,刻意隱瞞動向的情況下,也最多五天的時間就夠了?!?/br> 永和帝已經(jīng)在咸陽籌備糧草,莊縣原本就有大糧倉,蔚縣去年也新設了糧倉。也就是說,他們完全不必擔心開戰(zhàn)后,糧草供應的問題。 只要時機得當,他們隨時都能對衛(wèi)國開戰(zhàn)。 重奕根本就不肯接宋佩瑜的話茬,無論宋佩瑜說什么,他都以不變應萬變,烏黑的眼睛靜靜的盯著宋佩瑜。 兩人目光相對,無聲對峙了一會。 宋佩瑜忽然起身朝著門口走去,“我去找呂紀和問……嗯?” 感覺腳下的觸感有些不對勁,宋佩瑜下意識的低下頭去。 視線中突然多了個豎起來的圓潤頭顱,圓潤頭顱上還有兩個茫然找不到對焦處的黑點。 腦子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宋佩瑜的身體已經(jīng)做出了最誠實的反應。 “蛇??!” 尖叫的同時,宋佩瑜想也不想的回頭,朝著他剛剛嫌棄過的‘燒傷’臉撲了過去。 呂紀和與柏楊正好來找宋佩瑜與重奕,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宋佩瑜難掩驚恐的叫聲。 呂紀和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好幾步。 柏楊卻想不也想的抓著呂紀和的袖子沖了進去。 房間內(nèi),通體深灰色的蛇被根玉簪釘在地上,尾巴仍舊在瘋狂擺動,甚至掃到了呂紀和的腳腕。 呂紀和立刻雙腿發(fā)軟,貼著墻壁坐在地上。 他很清醒,但清醒并不能戰(zhàn)勝恐懼。 為了讓自己冷靜點,呂紀和僵硬的移開目光,看向剛才發(fā)出慘叫的人。 宋佩瑜正披散著頭發(fā),雙腳離地的騎在看不清臉的壯漢身上,死命的往壯漢懷里躲。 明知道壯漢就是重奕,呂紀和仍舊覺得有些……微妙? 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呂紀和一改虛弱無力的模樣,猛得從地上爬起來,狠狠的拍上了門,搶在護衛(wèi)前面開口,“沒事,有蛇進來,已經(jīng)被宋缺處理了。” 宋佩瑜被呂紀和拍門的動靜嚇得又打了個哆嗦,雙手抓著重奕的衣領,充滿警惕的回頭,他臉側染上了一抹不規(guī)律的嫣紅,是蹭上了重奕臉上的燒傷妝。 還沒看見呂紀和,宋佩瑜先看到了仍舊在地上瘋狂擺動的蛇尾。 宋佩瑜喉嚨口發(fā)出聲幾不可聞的嗚咽,再次將頭埋在重奕頸側,可憐兮兮的道,“它為什么還在動!” 當年在華山遇到刺殺后,在陌生的山頭醒來,柏楊已經(jīng)見識到呂紀和有多怕蛇了,卻沒想到宋佩瑜居然也怕蛇怕成這樣,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感覺到身前突然變得充滿壓迫性的目光,柏楊的動作僵住,不太流暢的將轉頭的動作變成反方向轉身,面朝仍舊在地上掙扎卻始終沒法掙脫的灰蛇蹲下去,動作利落的給灰蛇一個痛快。 將門外的人都打發(fā)走后,仍舊臉色慘白后背緊緊貼門站著的呂紀和,見到灰蛇終于徹底安靜下來,臉才逐漸恢復血色。 他繞著灰蛇走到桌子邊坐下,看了眼仍舊緊緊抱著重奕的宋佩瑜,伸手敲了敲桌子,似笑非笑的道,“先說正事,等我們走了你再抱?!?/br> “蛇不動了?”保持原本姿勢的宋佩瑜小聲道。 重奕瞟了眼地上已經(jīng)頭尾分家的蛇段點了點頭,沒得到回應,才反應過來宋佩瑜這樣的姿勢看不見他點頭。 重奕低聲‘嗯’了一聲,用目光示意柏楊將地上的蛇段收起來。 柏楊無聲嘆了口氣,半點脾氣都沒有,隨意從行李中撕扯了塊布下來,蓋在地上的蛇段上。 宋佩瑜推著重奕的肩膀,慢慢從窩在重奕懷中的姿勢,變成面對重奕坐在重奕腿上的姿勢。期間時不時的警惕回頭,但凡發(fā)現(xiàn)蓋著蛇段的那塊布發(fā)生半點變化,宋佩瑜的動作都會暫時停滯住。 直到確定發(fā)現(xiàn)那塊布動了是他的錯覺,宋佩瑜才會繼續(xù)小心翼翼的起身。 好不容易坐直身體的宋佩瑜,正對上呂紀和意味深長的目光。 宋佩瑜覺得,呂紀和簡直有毒。 每次他都以為,這就是呂紀和能誤會的極限了。 下次的呂紀和卻永遠都能看到更‘勁爆’的畫面。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彼闻彖屧趨渭o和開口前否認。 至于呂紀和會不會相信,宋佩瑜已經(jīng)無所謂了。 宋佩瑜覺得被嚇軟的腿腳比之前好多了,正想按著重奕的肩膀借力,從重奕腿上爬下去,突然感覺到腰上一緊,有滑嫩細軟的不明物體狠狠蹭在他臉上。 直到被重奕放開,宋佩瑜仍舊滿臉茫然,看著重奕的目光透著前所未有的傻氣。 重奕臉上的燒傷妝已經(jīng)徹底花了,連帶著黑色的粉底也面目全非。 他頂著黑白紅摻雜的的臉,愉悅的勾起嘴角,對宋佩瑜道,“你也好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