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亂世做權(quán)臣 第1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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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巧的讓人心疼。 沉默半晌后,宋佩瑜將剩下的半盞茶喝完,將談話地點從花廳改為他的房間。 轉(zhuǎn)移談話地點的時候,正巧遇上拎著長劍的呂紀和,便將呂紀和也叫上了。 呂紀和走在最后,正在關(guān)門,突然聽見‘撲通’一聲。 八皇子毫不猶豫的給重奕跪下,頂著紅腫的眼睛,可憐巴巴的望著重奕,半句話都不敢說。 宋佩瑜已經(jīng)徹底放棄揣測咸魚的想法,他直接問,“你跪下做什么?” 八皇子半分猶豫都沒有,吶吶道,“求饒?!?/br> 宋佩瑜再次為八皇子的耿直而無語。 他覺得他錯了,他為什么會在八皇子認出重奕的瞬間,以為八皇子還有隱藏面存在。 呂紀和抱著佩劍走過來,沒落座,就站在八皇子身側(cè),以目光詢問宋佩瑜發(fā)生了什么。 宋佩瑜嘆了口氣,指著八皇子,“他一眼就認出了殿下?!?/br> 呂紀和垂下眼皮去看八皇子,笑意不達眼底,“沒想到八皇子竟然有如此眼力。” 即使咸魚如八皇子,也能聽出來呂紀和這番話不是在夸獎他。 八皇子無聲打了個哆嗦,環(huán)顧四周后,默默加大抱緊自己的力度。 他怎么如此命苦,才逃離衛(wèi)國那個狼窩,又進了趙國的虎xue。 “坐”重奕指著唯一還空閑的椅子。 八皇子抬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站在他身側(cè)的呂紀和,頭差點搖成撥浪鼓,哆哆嗦嗦的開口,“不,不了,我跪著就行,讓呂大人坐!” “呵”呂紀和輕笑一聲,語氣不冷不淡的道,“殿下讓你坐?!?/br> 八皇子愣了一下,立刻從地上爬起來,先將椅子拽的離呂紀和遠些了,才小心翼翼的坐下。 ‘啪’ 呂紀和將手中的長劍按在桌子上。 宋佩瑜親眼看著八皇子原地蹦起來,屁股徹底離開椅子后又落下去,反而將椅子坐實了。 不像是之前整個椅子只坐四分之一,看上去那么難受。 呂紀和眼角余光也看到了八皇子的反應(yīng),他眼角抽搐了下,不動聲色的緩了口氣,才繼續(xù)道,“殿下來蔚縣乃是辛秘之事,從頭到尾只有我們兩個人知曉。八皇子即將返回衛(wèi)國,別人隨便嚇嚇他,他就會將殿下出現(xiàn)在蔚縣的事說出去以求保命,不如我們……” 長劍出鞘,劍身折射的冷光正好照在呂紀和嘴角的冷笑上。 “我不敢!”八皇子的屁股剛從椅子上抬起來,就再次感受到重奕‘和善’的目光,只能再坐回去。 他帶著哭腔的道,“我一定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求你們放過我吧?!?/br> 宋佩瑜揉了揉又開始跳動的眉心,低聲道,“別哭了” 八皇子也是夠厲害了,哭了兩個多時辰,嗓子還是如此清亮。 “我……忍,忍不……嗝!”八皇子伸手捂住嘴,邊默默流淚,邊悶聲道,“我能忍住!” 呂紀和看著八皇子又蠢又可憐的模樣,忽然覺得良心有點痛。 只有一點點,完全不會阻礙他繼續(xù)逼問。 “你現(xiàn)在是在我們面前,自然這么說。如果站在你面前的是拿著刑具的衛(wèi)國人,你能瞞住什么?” 八皇子羞愧的低下頭。 他竟然完全沒法反駁呂紀和這番話。 “所以能不能別讓我回衛(wèi)國?”八皇子摳著交纏在一起的手指,鼓足了勇氣去看重奕的臉。 這是八皇子傻乎乎的直接道破重奕的身份后,第一次敢用正眼睛看重奕。 重奕沒馬上拒絕,“理由” 八皇子愣住,滿臉‘你居然理會我’的詫異。 本來就不怎么聰明的人,看上去更蠢了。 “我……” 八皇子開口數(shù)次,每次都是以我開頭,然后完全進行不下去,臉上焦急與慌亂交織在一起,指甲周圍被自己摳得流血都沒發(fā)現(xiàn)。 重奕等的耐心盡失,冷聲開口,“想活著?” 八皇子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重奕大方的給八皇子提供選擇的余地,“你肯聽話,孤就讓你活著。” 八皇子喜形于色,右手舉過頭頂,連聲保證,“我肯定聽話,太子殿下叫我往東我就絕不往西!” 呂紀和冷不丁的插嘴,“如果殿下命令你回衛(wèi)國,為我們傳遞消息呢?” 八皇子嘴角的笑意頓時僵住,逐漸變成比哭還難看的笑。 良久后,低著頭的八皇子才小聲道,“我什么都聽太子的?!?/br> 其實這對八皇子來說,并不是個太讓人難以抉擇的問題。 他人生十幾年中,短短幾個月的趙國生活,是他最開心放松的日子。 在趙國,不會有‘兄弟’欺負他,也不會有‘兄弟’的伴讀欺負他,更不會有‘兄弟’身前的奴仆欺負他。 他只要哄著重奕,讓重奕開心,就能讓重奕身邊的人對他格外照顧,這是八皇子還在衛(wèi)國的時候,想都不敢想的事。 八皇子內(nèi)心深處甚至覺得,在趙國,他才活的像是個皇子。 至于衛(wèi)國…… 因為從小到大的經(jīng)歷,八皇子很難對衛(wèi)國產(chǎn)生好感和流連。 以他在趙國為父皇守喪時,衛(wèi)國頻繁報來的喪信和身上越來越后厚重的喪服推測,他的父親,他的兄弟們,差不多已經(jīng)在地府團聚了。 就算他回到衛(wèi)國,也未必能見到熟悉的面孔。 既然如此,趙國是否對衛(wèi)國動手,又與他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他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永遠生活在趙國東宮的角落里,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閑暇無聊就去找安公公或者向公公說會話。 逼著八皇子說出了他們想聽的話后,宋佩瑜與呂紀和不約而同的看向重奕。 如果重奕還不滿意八皇子的態(tài)度,他們還能再逼一逼八皇子。 在重奕的目光中,大部分人腦門上都貼著鮮明的標簽。 ‘與我無關(guān)’、‘與我有關(guān)’ ‘能用’、‘不能用’ …… 從此之后,八皇子就是‘與我有關(guān)’且‘有用’的人。 可惜重奕正穿著屬于‘宋缺’的衣物,從袖口摸到腰間,都沒有能拿來給八皇子做見面禮的東西。 宋佩瑜的手無聲搭在重奕腿上,手心朝上攤開。 半個巴掌大的琉璃臥在宋佩瑜手心,是朵五顏六色的祥云。 重奕拿過祥云琉璃,小心翼翼的放進袖袋,然后抬起眼皮看向八皇子,“去吧,等衛(wèi)國事畢,你想去哪都可以?!?/br> 八皇子聞言,惴惴不安的臉上立刻揚起輕松的笑意,無聲對重奕行了個禮,歡快的退了出去。 看八皇子的表現(xiàn),仿佛一點都沒懷疑重奕可能會出爾反爾,在達成目的后殺人滅口。 宋佩瑜搖了搖頭,也不是笑還是罵,“傻子?!?/br> 呂紀和將長劍入鞘,意味不明的道,“傻人有傻福?!?/br> 衛(wèi)國八皇子已經(jīng)被‘說通’。 在慕容靖那邊準備就緒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收集衛(wèi)國的消息。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宋佩瑜找了好幾個人商量后,還是決定要去奇貨城。 不僅因為奇貨城距離衛(wèi)國更近,還因為在奇貨城能接觸的人更多。 因著有琉璃路的存在,從蔚縣去奇貨城不用起早。 車隊從蔚縣出發(fā)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了。 宋佩瑜暈車的癥狀已經(jīng)不藥而愈,他向來都是閑不住的性格,就算是在趕路,馬車的桌子上都平鋪著衛(wèi)國的地圖。 宋佩瑜的手點在衛(wèi)國距離趙國最近的地點,易縣,不僅是衛(wèi)國最北邊的縣城,還是出了名易守難攻的天險之地。 二十多年前,正值春秋鼎盛且坐擁幽州、翼州的慶帝尚未失了雄心壯志,想要更進一步的擴大地盤,頭一個盯上的,就是衛(wèi)國。 慶帝派了二十五萬大軍攻打衛(wèi)國。 衛(wèi)國東拼西湊后,只能派出五萬軍隊防守。 像是衛(wèi)國這種被其他國家四面包圍的國家,一旦被鄰居攻打,最怕的就是有其他鄰居趁火打劫。 所以衛(wèi)國不僅要對易縣增兵,還要向其他四個方向增兵,說是將衛(wèi)京掏空了完全算不上夸張。 如此懸殊的國力和兵力,幾乎所有人都看好燕國會贏下戰(zhàn)爭,并吞衛(wèi)國。 梁、楚、黎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了跟著喝湯的準備。 結(jié)果卻讓梁、楚、黎大失所望。 二十五萬燕軍在易縣外面,一天一次小沖鋒,三天一次大沖鋒,用了整整三年的時間,都沒能攻破易縣。 衛(wèi)國尚且還能支撐住,反倒是燕國耗費不起二十五萬大軍的輜重,借著北方突厥卷土重來,悄無聲息的退兵了。 這段往事在當時不知道引起了多大的笑話,同時也讓衛(wèi)國揚眉吐氣,徹底在夾縫之地站穩(wěn)了腳跟。 如今二十多年過去,想要并吞衛(wèi)國的變成了趙國,易縣仍舊是個繞不過去坎。 衛(wèi)國的國土只有彈丸大小,最強盛的時候,全國兵力也只有十二萬,全國人口始終沒有突破過四十萬。 能在諸多強國與老牌勢力中夾縫生存,靠的就是四方邊鎮(zhèn)都是天險。 這也是衛(wèi)國已經(jīng)亂成這樣,環(huán)伺的虎狼哈喇子都流了滿地,卻仍舊沒有動手的原因之一。 萬一衛(wèi)國因為外敵而團結(jié)下來,不僅借著天險守住國土,連帶著朝堂也穩(wěn)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