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亂世做權臣 第1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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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侍中的嘴角稍稍下撇,他喜歡對別人問話,卻不喜歡被別人問。 而且他急匆匆的從前殿來后面,本是想要與重奕說幾句話,得知重奕已經(jīng)見到永和帝后,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穆侍中不說話,也不肯主動讓開擋著宋佩瑜路的身體,像是突然想什么事,想的入迷似的,雙眼的焦點始終都放在一個地方,rou眼可見的開始發(fā)呆。 宋佩瑜的心止不住的放下沉。 從收到十二衛(wèi)的消息,說永和帝病危后,仿佛所有事都開始不合常理。 每天一封從咸陽發(fā)出的八百里加急不翼而飛,始終都沒送到重奕手中。 不知道是不是肅王送出,催重奕回咸陽的信卻始終沒斷過。 那些信宋佩瑜都看過,從語氣和字跡上來看都與肅王往日里的行事無異,也從來都沒提起過咸陽的變故,通篇都是所有人都很想念重奕,催促重奕快些回咸陽。 趕回咸陽的時候,他們以為會在咸陽外遭到伏擊,結果也沒有。 他們暢通無阻的回到咸陽,也毫無阻礙的進宮。 明明一切都十分順利,宋佩瑜卻總是能感覺到強烈的違和感。 就在剛才,反問穆侍中是否有事的時候,宋佩瑜突然明白,違和感在哪。 是咸陽守門的駐軍和百姓。 永和帝病危,甚至長公主與肅王的情況,起碼在咸陽百姓中不是秘密。 這是不該發(fā)生的事,就算長公主與肅王已經(jīng)沒有余力封鎖消息。 朝中的重臣也該明白事情的重要性,絕對不會在重奕沒有回到咸陽前,讓百姓知道永和帝病危。 除非有人特意將消息散播出去,封鎖消息根本就沒起作用。 仿佛有雙看不見大大手,正在肆意攪動咸陽的平靜。 宋佩瑜卻看不透這雙手的主人究竟想做什么。 帝危、民慌、太子、重兵…… 宋佩瑜的眼皮狠狠挑了下,再次對穆侍中行禮后,直接繞過穆侍中,繼續(xù)朝著永和帝的寢殿大步走去。 早知道咸陽是這等風雨欲來的模樣,當初就不該放慕容靖回漠縣。 穆侍中沒想到宋佩瑜會突然做出如此沖動的反應,下意識的追著宋佩瑜的身影轉(zhuǎn)身抬起手,想要叫住宋佩瑜。 最后,他沒發(fā)出任何聲音,安靜的放下手后,望著宋佩瑜背影的目光卻越來越猙獰,然后在某個瞬間突然化作平靜。 聽到小太監(jiān)轉(zhuǎn)告重奕的話,讓他去接肅王與長公主進宮后,宋佩瑜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在勤政殿后殿的門口停下了腳步,將給他遞消息的小太監(jiān)也帶走了。 從小太監(jiān)口中,宋佩瑜大致了解重奕進入永和帝寢殿后的情況,也對這些日子咸陽的變化了解的更多。 可惜長公主與肅王的身體都非常虛弱,長公主甚至沒見宋佩瑜。 宋佩瑜便只告訴他們,重奕已經(jīng)回到咸陽,而且?guī)Щ匾蝗f騎兵,正守在永和帝身邊,沒從他們口中打聽消息。 將長公主和肅王分別安頓在不同的宮殿,宋佩瑜用東宮令將已經(jīng)等候在宮門的一萬騎兵也帶進皇宮。 雖然太子在皇帝病危的時候,攜重兵歸來容易引人說嘴,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還是安危更重要一些。 宋佩瑜將一萬騎兵一分為二,讓他們分別駐守在長公主的住處外和肅王的住處外,還特意單獨見了大公主和惠陽公主。 大公主想起長公主被毒倒的事,還是滿臉痛苦和內(nèi)疚,也沒說出更多的內(nèi)情,只告訴宋佩瑜,她會出去郊游是因為好友生辰,她本不想去,但肅王和長公主都說讓她出去散散心,她才臨時決定要去。 那些毒蘑菇確實是她親自采摘后帶回來的,因為她聽另外一位好友說那種蘑菇非常補身體,而且格外適合許多癥狀。 這個人列舉的所有癥狀都能對得上長公主。 長公主被毒倒后,無論是舉辦宴會的壽星還是參加宴會的貴女都被調(diào)查了一遍,卻沒人肯告訴大公主結果。 大公主只知道她上了當,卻沒法判斷都上了誰的當。 在與宋佩瑜說這些的時候,還委婉的表示她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宋佩瑜剛回咸陽,知曉的消息本就不多,還都是東拼西湊而來,委實沒法讓大公主得償所愿。 大公主越是不知情,越是代表這件事牽扯甚大,宋佩瑜就算知曉些內(nèi)情,也不會對大公主透露。 好在大公主在經(jīng)歷諸多波折后,早就認清了許多事,發(fā)現(xiàn)不能從宋佩瑜這里得到答案,也沒太失望,更沒有為難宋佩瑜。 宋佩瑜主要還是想要與惠陽縣主單獨談談。 他覺得惠陽縣主也許會知曉更多內(nèi)情。 現(xiàn)實卻讓宋佩瑜十分失望。 惠陽縣主知曉的內(nèi)情,還沒有大公主多。 宋佩瑜發(fā)現(xiàn),惠陽縣主的精神狀況不是很好,仿佛是陷入了自我懷疑,明明應該是以肯定口吻說出的話,她說出口時卻總是以疑問的口氣。 就連宋佩瑜問她今早吃了什么,惠陽縣主都要想一想再答,答完話后還會悄悄去看左右心腹的表情,好像是怕自己會記錯的樣子。 宋佩瑜猜測,因為惠陽縣主認為會發(fā)生的事和實際上會發(fā)生的事差距太大,惠陽縣主也許出現(xiàn)了認知偏差,連帶著有些焦躁和抑郁的傾向。 因為發(fā)現(xiàn)惠陽縣主的精神不穩(wěn)定,宋佩瑜也不敢再過多的去刺激惠陽縣主,耐著性子引導惠陽縣主不要多想順其自然后,才從長公主的住處離開,再次前往勤政殿。 另一邊,太醫(yī)的虎狼之藥還沒熬完,穆侍中已經(jīng)跪在勤政殿外,求重奕三思而后行,不要反而害了永和帝。 孟公公恨不得撕爛穆侍中的臉,卻不敢真的付諸行動,屢次勸說穆侍中起身都沒效果,只能先回寢殿內(nèi),告訴重奕外面的情況。 穆侍中跪在外面后,又陸續(xù)來了許多穿著朝服的朝廷命官,他們都默不作聲的跪在穆侍中的身后,雖然沒有說話,卻態(tài)度鮮明的支持穆侍中,給重奕施加壓力。 寢殿內(nèi)的盛貴妃與琢貴妃已經(jīng)離開。 她們想留給重奕與永和帝單獨相處的時間,也想盡自己的心意,便去后頭的小廚房看太醫(yī)煎藥。 重奕已經(jīng)從坐在永和帝的床邊,變成坐在屋子中央的躺椅上,“云陽伯和尚書令呢?讓他們來勸穆侍中回去,如果他們勸不動,就讓琢貴妃去。” 孟公公低聲道,“前些日子燕國又發(fā)來戰(zhàn)書,趙燕邊境屢次發(fā)生異動,云陽伯忙著處理國內(nèi)政事,尚書令大人忙著籌備更多的軍需,送往趙燕邊境,已經(jīng)連續(xù)在勤政殿內(nèi)整旬都沒回家。” “今早天蒙蒙亮的時候,兩位大人同時離宮,一個去京郊親自查看糧倉的情況,一個在五軍都督府,恐怕聽見殿下回來的消息后已經(jīng)在往回趕,只是還需要些時間。” “那就不必再專門去找他們,直接讓琢貴妃去勸?!敝剞软嗣瞎谎郏瑥纳迫缌鞯母目?。 孟公公深深的低下頭,滿含擔心的望了眼永和帝的床鋪,才轉(zhuǎn)身去找琢貴妃。 雖然琢貴妃答應的很痛快,立刻來勸穆侍中回去,但穆侍中的態(tài)度卻絲毫沒有因為見到女兒軟化。 穆侍中堅持,永和帝活著趙國就能安寧,如果永和帝出事,趙國必然會陷入動蕩。 太子應該以永和帝的安危為首位,而不是剛回到咸陽,就憑著沖動的勁頭做出決定。 期間也有另外一些朝臣,來勸說穆侍中和跪在穆侍中身后的朝臣不要陷太子于不義。他們的待遇還不如琢貴妃。 穆侍中罵琢貴妃,最多罵一句慈母多敗兒。 罵起這些來勸說的朝臣,就什么難聽說什么,連‘見著陛下日薄西山,就不顧后果的討好太子殿下’都說的出口。 云陽伯和尚書令不在,沒人能壓得住穆侍中,紛紛被穆侍中罵的老臉通紅卻連反駁也要又顧慮。 穆侍中就算再不好,作死又拎不清,還與太子殿下對著干,他都是太子殿下的太公。 只要有琢貴妃做為牽連,人家就是一家人。 誰知道等永和帝真的駕崩,太子殿下登基后,穆侍中與太子殿下會不會突然握手言和。 到時候,為了太子殿下將穆侍中得罪死的人,豈不都成了笑話? 沒人想做笑話,便沒人敢出頭。 一時間,整個勤政殿的院子,都只能聽得見穆侍中慷慨激昂的怒吼。 最后,重奕直接下旨,讓十二衛(wèi)將院子里的人都丟了出去,穆侍中在慌亂中被撞到了頭,是被人抬出去的。 等宋佩瑜來到勤政殿的時候,除了滿院子的狼藉,勤政殿已經(jīng)恢復的往日的模樣。 宋佩瑜隨著孟公公進入永和帝的寢殿,一股燥熱夾帶著難聞的藥味撲面而來。 房間內(nèi)的小太監(jiān)早就在重奕徹底被穆侍中惹惱的時候,就都被攆了出去。 如今房價里除了永和帝,只有重奕一個人在。 孟公公將宋佩瑜帶進來后,也不敢久留,立刻離開關門。 只有他和重奕兩個清醒的人在,宋佩瑜也不再講究那些虛禮,他大步走向重奕,正想開口.....突然見重奕將手指豎在嘴邊,這是禁聲的手勢。 宋佩瑜立刻閉嘴,滿臉警覺的看向四周。 事情已經(jīng)嚴峻到,在永和帝的寢殿的都不能自由說話的程度? 重奕被宋佩瑜瞪大眼睛左右張望的模樣逗的莞爾。 宋佩瑜的眼睛本就特別大,受驚后瞪圓會顯得更大,看上去當真像是只警覺的炸毛小貓兒一樣。 他拉著宋佩瑜的手,讓宋佩瑜坐在他身側,一筆一劃的在宋佩瑜手心寫字。 宋佩瑜覺得手有些癢,卻不敢在這個時候打擾重奕,只能屏住呼吸,努力辨認重奕在他手心寫的字是什么。 ‘沒’ ‘事’ 宋佩瑜擰起眉毛。 沒事? 是永和帝沒事,還是咸陽沒事? 或者包括永和帝、長公主和肅王,大家都沒事,只是太想讓重奕快些回來,才會聯(lián)手演了這么多戲? 沒等宋佩瑜想出頭緒,重奕已經(jīng)開始在他手上寫第二句話。 ‘他’ ‘裝’ ‘病’ 宋佩瑜猛得握緊重奕的手指,回頭去看永和帝。 床上的永和帝rou眼可見的氣若游絲,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看上去與長年纏綿病榻的人沒什么差別。 如果這是裝病,未免也太專業(yè)了。 重奕身上與趕回咸陽路上沉悶緊繃,截然相反的輕松卻做不得假。 如果永和帝是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