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亂世做權(quán)臣 第1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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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都是只能坐下兩個人的長桌,正好能在桌上擺個鴛鴦鍋銅爐和足夠兩個人吃的菜色。 長桌圍繞在一起,既不耽誤他們說話,也不會耽誤他們吃東西。 重奕在東宮無所事事的一整天,早就等在這里。 其他人卻都要去當值,最多借口要去東宮給太子請安早些離開。 先來的柏楊和魏致遠都十分自覺的坐在重奕左右另外的長桌處,想著等宋佩瑜、呂紀和、駱勇來了后,正好能坐下。 他們卻沒想到,駱勇行事竟然人如其名,全靠個‘勇’字。 駱勇茫然又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都看他做什么,吵架的不是宋佩瑜與呂紀和嗎? 正好讓這兩個人面對面坐著,抬頭就能看到對方,這樣才能吵的痛快。 魏致遠輕咳一聲,對著還不知道自己被嫌棄的駱勇招手,“駱兄來這邊坐,這里……涼快?!?/br> 駱勇奇怪的看了魏致遠一眼,指著身后的冰鑒道,“沒事,這邊更涼快!” 魏致遠與柏楊對視一眼,沉默的低下頭。 他有盡力給駱勇拋繩子,但駱勇親自將繩子割斷了。 重奕伸手敲了敲桌子,言簡意賅,“去魏致遠那坐著。” 駱勇立刻轉(zhuǎn)頭看向重奕,臉上滿是浮夸的委屈,“這不正好六個位置,你也沒打算自己坐啊?!?/br> 呂紀和突然就不生氣了,作為一個聰明人,他要習慣蠢貨的存在。 如果不是這些蠢貨,他也沒法發(fā)現(xiàn)自己是聰明人。 找到特殊安慰自己的方式后,呂紀和一掃臉上的憤怒和郁悶,神清氣爽的去柏楊身側(cè)空著的位置落座,饒有興致的觀察這出鬧劇的后續(xù)發(fā)展。 作為另一個當事人,宋佩瑜卻覺得他比駱勇還尷尬。 只是個吃火鍋的位置而已,哪有那么多講究? 宋佩瑜滿是警告的瞪了重奕一眼,示意重奕不要沒事找事,便去魏致遠身側(cè)的空位落座。 宋佩瑜還沒徹底坐下,重奕已經(jīng)從原本的位置上起身,不輕不重的敲了下駱勇的腦殼,走到魏致遠身邊低聲道,“你去那邊坐?!?/br> 魏致遠不想去,但凡吃飯總有個主位。 他們這些人聚在一起,重奕就是當之無愧的主位,他坐過去算是什么事? 也行吧,反正是太子說了算。 太子讓他坐哪他就坐哪才是理所應(yīng)當。 魏致遠無奈起身換位子,經(jīng)過滿臉茫然的駱勇時也沒好氣的在駱勇背上糊了一下。 蠢貨! 又莫名其妙挨了一下的駱勇看到重奕與宋佩瑜坐在一起,才恍然大悟,伸手指著二人的方向道,“你想與宋佩瑜坐,怎么不早說,你早說我不……唔唔唔!” 魏致遠終究還是不忍心看到駱勇因為過于愚蠢而被暗殺,頂著宋佩瑜‘和善’的目光,死死的捂住了駱勇的嘴。 有了駱勇犧牲自己讓他人輕松的舍己為人行為,因為鄧顯愚蠢而來帶的滯悶氛圍立刻消散的干干凈凈。 今年是永和帝五十壽辰,既是整壽,又是趙國拿下衛(wèi)國將其變成衛(wèi)郡后,永和帝第一個大辦的壽辰。 在收到楚國使臣和雙梁使臣準備來賀壽的消息前,咸陽為永和帝準備今年壽辰的規(guī)模,就是永和帝稱帝以來最大的一次。 這場壽宴由禮部與太常寺主辦,東宮也為此出人出力,甚至命奇貨城特別燒制了許多東西送回咸陽。 之前清查穆氏的時候,魏忠也被牽連其中。 因為魏忠謹慎,沒留下任何證據(jù),又與永和帝的其他舊部始終維持著很好的關(guān)系,還多次公開說過怕鳥盡弓藏的話。 永和帝其他舊部雖然不將魏忠的話放在心上,卻也同情魏忠‘陰差陽錯’下屢次被永和帝懲罰,自從永和帝登基后,就變成了富貴閑人,手下的兵馬幾乎都別人分走。 在沒有足夠證據(jù)的情況下貿(mào)然處理魏忠,必然會引起永和帝其他舊部的不滿,他們恐怕會有物傷其類的想法。 最重要的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留下魏忠繼續(xù)暗中調(diào)查魏忠身后的線,遠比現(xiàn)在就處理魏忠能獲得的收益大。 所以在大多數(shù)人眼中,便是魏忠格外倒霉,再次被拉入原本與他八竿子打不著的事中。 至于魏致遠……早在幾年前,重奕在華山遇到刺殺失蹤的時候,永和帝就不動聲色對魏致遠透露了許多信息。 比如他的真實身世,甚至是他真正的生父是誰。 還有當初那壺被重奕咬定有毒的甜湯,也能查到與魏忠有些關(guān)系。 永和帝還特意讓魏致遠恰到好處的發(fā)現(xiàn)‘魏忠’的詭異之處,順便將‘甜湯’和悄無聲息處理當初隨行暗衛(wèi)的線索也都引到魏忠身上。 起碼到目前為止,魏致遠的反應(yīng)都讓永和帝滿意,所以他才能繼續(xù)在東宮自由行走,沒被永和帝隨意打發(fā)到哪個偏僻的地方吃土。 宋佩瑜也是第一次從奇貨城回來后,發(fā)現(xiàn)魏致遠的行事作風不知不覺的發(fā)生了很大的改變,特意去問宋瑾瑜,才知道這些事。 如今密切監(jiān)視魏忠的人中,就有魏致遠。 魏致遠還會從建遠將軍夫人那打聽魏忠的消息,再秘密告訴永和帝的人。 魏忠也會自以為隱秘的從魏致遠這里打聽消息,可惜他打聽到的消息,都是永和帝想讓他知道的事。 對此,宋佩瑜除了感嘆世事多變之外,也沒什么好說的。 他信任重奕,只要重奕覺得魏致遠沒說謊值得信任,他就愿意相信魏致遠已經(jīng)與書中的魏致遠截然不同。 魏忠沒事,魏致遠也沒被牽扯。 恰好東宮小學堂中的人,除了盛泰然與平彰留在衛(wèi)郡,柏楊身份尷尬,魏致遠閑暇的時間最多,剛好能與詹事府對接,幫忙籌備永和帝壽辰。 所以吃火鍋的前半程,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魏致遠在說,其他人邊聽邊吃。 因為楚國使臣和雙梁使臣突然到來,壽宴當天許多細節(jié)的地方都要改動,禮部和太常寺提出想法后,還要經(jīng)過東宮的同意。 重奕向來對這些事不感興趣,他能提前去獵只格外雄武的老虎回來,準備將完整的虎皮送給永和帝當壽禮,已經(jīng)是格外上心的表現(xiàn)。 虎皮仍在炮制中,虎骨已經(jīng)分別送去了勤政殿和肅王府,連帶著長公主府也送了些。 以至于幾乎整個朝堂都提前知道東宮太子給永和帝準備了什么禮物,紛紛在禮單中添了些格外尋常,如同兔子、灰狐之類的皮毛。 他們也送皮毛,還遠遠不如太子送的虎皮,才更能襯托太子勇武純孝。 只要太子好,陛下肯定高興! 就連宋氏也不能免俗,在禮單最后加了幾張灰狼皮。 同時送到宋府,更稀有的雪狼皮卻被送去了天虎居。 宋佩瑜覺得這個顏色格外襯重奕膚色,便讓人將雪狼皮搬到重奕最愛打發(fā)時間的暖閣。 等到眾人吃的差不多,魏致遠才將禮部、太常寺和詹事府擬定出來的具體流程說完,連火鍋都顧不上吃,立刻去端冰水潤嗓子。 宋佩瑜想了想,以征詢的目光看向重奕,“讓安平王坐在梁王世子和睿王世子之間如何?安平王素來脾氣好,在他們之間做個緩沖,避免他們在陛下的壽宴上打起來。” 從收到雙梁使臣即將來趙國給永和帝賀壽的消息開始,宋佩瑜就想著怎么讓梁王世子和睿王世子在咸陽打起來。 只有這樣,趙國才能借著雙梁之間存在已久的矛盾,讓雙梁都更依賴趙國。 但宋佩瑜絕不想看到雙梁的人,毀了趙國為永和帝精心準備許久的壽辰。 可憐正在永和帝賜的府邸中快樂斗雞的安平王還不知道,徹底從衛(wèi)國逃脫后,他仍舊逃不開陰陽怪氣和針鋒相對。 重奕聽了宋佩瑜的提議后立刻點頭,“好” 速度快的讓宋佩瑜懷疑,重奕根本就沒聽他說了什么。 宋佩瑜瞇起眼睛,突然以更快的速度道,“你最近吃糖太多,應(yīng)該緩緩,接下來十天都別吃了,將糖罐子搬到我房中。” 重奕正給宋佩瑜撈菜的手頓時僵住。 “……不了吧?” 宋佩瑜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確定重奕有認真聽他說話后,立刻將心思放到其他事上。 另一邊,正被宋佩瑜惦記著的雙梁使臣,也邊吃著趙國招待他們的火鍋,邊想著心事。 他們的心事便是住在隔壁的仇家和尚且沒見到面的永和帝。 尤其是緊趕慢趕都沒在梁王世子之前入城的睿王世子,更是將rou和菜當成了仇人般的撕咬。 當年梁州睿王帶大軍沖擊衛(wèi)國廉縣城防時,恰好重奕還沒從廉縣離開,便與睿王應(yīng)戰(zhàn)。 不僅將睿王的腿釘在地上,還帶著三千趙軍追得五萬東梁軍潰散而逃。 急于逃生的睿王不得不讓人將他的小腿砍斷,永遠的留在廉縣。 重奕追回將近三萬的東梁兵俘,卻愁著怎么要怎么安置。 留在廉縣,數(shù)倍于趙軍的東梁軍俘對本就沒徹底穩(wěn)定的廉縣來說威脅太大,每日消耗就是個龐大的數(shù)字。 又不能將這些東梁軍俘白白放走,這豈不是告訴睿王,廉縣內(nèi)的趙軍不足,想打千萬別錯過機會。 最后還是宋佩瑜想了主意,直接將這些軍俘編入趙軍,帶著他們?nèi)スゴ蛐l(wèi)京。還對這些東梁軍俘承諾,如果他們在攻打衛(wèi)京的過程中積攢軍功到某種程度,等到衛(wèi)京城破,就放他們回東梁。 同時宋佩瑜還又擺了睿王一道,故意放出消息,讓睿王以為重奕已經(jīng)將這將近三萬的東梁軍俘坑殺,還主動將消息宣揚給周邊各國。 周邊各國當然不會以為這是從趙國傳出去的消息,都以為是梁州睿王吃了敗仗又毫無辦法,只能到處罵重奕泄憤。 雖然攻破衛(wèi)京的過程順利的不可思議,并沒有用上這些東梁軍俘,但這些東梁軍俘也沒浪費。 給衛(wèi)郡各縣城修城墻和水泥路的時候,這些東梁軍俘都派上了大用處。 宋佩瑜也信守承諾,只要他們完成指定的工作,就會被放回東梁。 將近三萬人陸續(xù)回東梁,當然做不到悄無聲息,周邊的國家立刻收到消息。 當初被趙國皇太子坑殺的三萬東梁軍全都詐尸了。 這讓睿王對衛(wèi)國出兵后慘敗而歸,還丟了條小腿后就每況愈下的風評,更加雪山加霜。 以睿王的小心眼,恐怕連做夢都是將重奕、宋佩瑜與呂紀和挫骨揚灰。 然而睿王需要面對的現(xiàn)實,卻如同他消失的小腿般殘忍。 自從趙國徹底拿下衛(wèi)國后,東梁西邊是不共戴天的西梁,南邊是與西梁友好來往數(shù)年的楚國,北邊和東邊是剛與楚國達成同盟的趙國。 梁州睿王的地盤被徹徹底底的包圍在中間,想與其他地方來往,都要看這些人的眼色。 睿王非但不敢記仇,還要反過來擔心趙國記仇。 就算趙國不記仇,也不能保證趙國會不會聽了西梁的蠱惑,答應(yīng)幫助西梁收服東梁。 梁州睿王本是想先給趙國送去重禮緩和彼此的關(guān)系,等到時機成熟,再讓世子去趙國化解曾經(jīng)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