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亂世做權(quán)臣 第2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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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白和趙國太子都沒事,豈不是做實了他不孝,要逼死太后的罪名? 腦袋反應(yīng)格外快的朝臣們也都想到了這點,吳金飛主動走近正抱在一起抽噎的太后和昭和大長公主,緩聲勸道,“娘娘別傷心了,陛下也是不愿意相信您會做出這樣的事,才會一時失語,并不是真的懷疑您?!?/br> 被大司馬拉扯袖子的孝帝猛得回過神來,立刻跪在太后面前,“母后這樣指責(zé)兒臣,委實讓兒臣傷心透了。若是您想就此去陪先帝,兒臣便自刎給您陪葬,反正兒臣已經(jīng)有了太子,燕國不會因此而亂。” 正靠著昭和大長公主肩膀抽噎的太后眼中閃過嘲諷。 死到臨頭還敢用‘陪葬’來威脅她,呵。 在眾多燕臣的極力勸說和孝帝指天發(fā)誓下,太后終究還是原諒了孝帝,還將她吃過的四喜丸子賜給孝帝。 孝帝為了表示孝心,不僅將剩下的三個完整的四喜丸子都吃了下去,連帶著太后吃了一半的那個丸子,他也毫不嫌棄的吃了下去。 除此之外,孝帝還將太后身邊的女官攆走,親自給太后布菜,無微不至的‘孝順’太后。 已經(jīng)被完全遺忘的宋佩瑜嘗了口太后賞賜的梨花白,納悶的看向重奕,“這不是挺香醇,怎么被你說成劣酒?” 重奕將裝著梨花白的酒壺拿到自己身邊,不許宋佩瑜再喝,“劣酒” 宋佩瑜搖了搖頭,就重奕那個挑剔就程度,在有替代品的情況下,怎么可能屈尊去喝劣酒。 他對自己的酒量有十分清晰的認知,就算覺得梨花白香醇,也絕對不會在今日多飲。 只是在心中記下,尋得閑暇時光時,要讓人溫壺梨花白。 品酒賞月,豈不美哉? 因為有誤會太后賞宋佩瑜毒酒的插曲,孝帝再也不敢想提前退場的事, 就算太后再三表示不需要他伺候用膳,孝帝回到皇位上后,依舊將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太后身上,時不時對太后噓寒問暖。 隨著時間的推移,孝帝突然覺得胸前涌起陣陣惡心,剛開始的時候,還只是偶爾惡心,很快便到完全忍不下去的程度。 然而其他人眼中的孝帝卻是在以手杵臉,似乎正陷入酒意。 “嘔~” 皇位上突然響起的嘔吐聲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緊接著就是幾乎要將宮殿上的瓦片都掀翻的聲音。 “啊!” “陛下吐血了!” “太醫(yī)!” …… 難以言喻的味道伴隨著血腥味,快速在大殿內(nèi)蔓延開。 重奕伸手搭在宋佩瑜的肩上,以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孝帝駕崩了?!?/br> 宋佩瑜驀得瞪大眼睛。 剛開始吐血人就沒了? 速度未免過于駭人。 混亂之中,突然有個穿著二品朝服的人站到案臺上,聲嘶力竭的大吼,“報應(yīng)!這就是報應(yīng)!” “孝帝當(dāng)年為了皇位,毒殺君父,偽造遺詔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今天,是先帝回來報仇了!” 宋佩瑜借著寬大衣袖的遮擋抓住重奕的手腕,饒有興致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第一個魚餌已經(jīng)被吞掉,讓他看看是哪條魚被吊上來。 第113章 二品官尖銳犀利的聲音穿破喧鬧,直擊每個人的耳膜。 從臺下大步奔到孝帝身邊的五皇子聞言立刻轉(zhuǎn)身,注意力從孝帝身上轉(zhuǎn)移到二品官的身上。 他狠狠推開擋住他視線的人,望著案臺上二品官的目光驚怒交加,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幾不可察的顫抖,“孟大人醉糊涂了,竟然敢污蔑父皇。還不將孟大人帶下去醒酒?” 見到有穿著武將官袍的人聽令,走向案臺上的二品官,五皇子才感覺到嘴里的鐵銹味。 他將嘴里令人作嘔的味道都咽下去,僵硬的勾起嘴角對著下方拱手,“父皇身體不適,恐怕無法繼續(xù)招待諸位使臣,請諸位使臣先回……” “陛下駕崩了!”尖利的女聲打斷五皇子的話。 昭和大長公主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將在半空中顫抖的手再次放到孝帝滿是臟污的鼻子下,嘴里不停念叨著‘陛下駕崩了’這句話。 五皇子不可置信的回頭看向已經(jīng)全無聲息的孝帝,吶吶開口,“父皇?” 與此同時,已經(jīng)被武官逼到面前的二品官也再次大吼,“我有先帝真正的遺詔和瑞祥公公作證!” “孝……呸!弒父篡位的東西也配稱孝?”二品官只稍作猶豫,就想到對孝帝的新稱呼,“逆王誤以為先帝想將皇位傳給四皇子,才會在登基后就對四皇子下手,滿門沒留下任何活口。他卻不知道,先帝真正屬意的繼承人不是四皇子而是六皇子,先帝留下的遺詔也是傳位于六皇子?!?/br> 已經(jīng)不知不覺將二品官的話聽進耳中的眾人下意識的看向恭王。 在孝帝剛開始嘔吐的時候,恭王就過來查看情況,卻是被擠在最后面,如今正滿臉復(fù)雜的望著二品官的方向。 然而恭王臉上的難以置信和茫然,也就騙騙剛?cè)氤貌痪玫娜恕?/br> 稍微敏銳些的人,都能透過恭王難以置信的外表,看透恭王迫不及待的心情。 與太后抱頭痛哭許久,又尖叫了半晌‘陛下駕崩’的昭和大長公主怔怔的退后兩步,突然沖到大司馬面前跪了下去。 “請司馬大人徹查此事,不能讓先帝死的不明不白,也不能讓陛下無緣無故受到這種指責(zé),走都走得不能安心?!?/br> 大司馬只覺得頭疼欲裂,他正要說話,卻被身側(cè)的大司空拽住手臂拖離昭和大長公主的正前方。 大司空望著正低聲抽泣的昭和大長公主,“此事既關(guān)乎朝堂社稷,也是皇族秘事。依大長公主之見,是否該‘仔細’徹查后再公布于眾?” 因為太后的堅持和孝帝的默認,燕國皇族之事始終都由昭和大長公主做主。 大司空這番話,只差提著昭和大長公主的耳朵提醒她,家丑不可外揚,各國使臣還沒離開。 大司空話音剛落,案臺上的二品官就高呼道,“事關(guān)朝堂社稷,就沒有秘密可言。大司空想私下徹查,可是想替逆王遮掩丑事?如果恭王府也突然滿門暴斃,大司空是不是要以死謝罪?” 昭和大長公主胡亂擦了下臉上的淚水,頂著紅腫的眼睛不避不閃的與大司空對視,“正是因為此事牽扯重大,才必須立刻查明。否則陛下的喪儀要如何cao辦?” 短短一句話,已經(jīng)讓不少人明白,昭和大長公主不會幫已經(jīng)駕崩的孝帝說話,甚至可能早就知曉‘遺詔’之事。 否則也不會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大多數(shù)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孝帝駕崩’和‘慶帝另有遺詔’這兩件事的時候,就連孝帝會不會以帝王之禮下葬都能想到。 大司空低下頭,不再與昭和大長公主爭辯。 除了昭和大長公主之外,苦孝帝已久的眾多燕國宗親,也都贊同立刻徹查二品官所說的‘慶帝另有遺詔’之事。 大司馬,大司空與大司徒都不肯表態(tài),其余燕臣們意見不一,卻都不肯背上‘逆王同黨’的名聲,最后都默認立刻徹查此事。唯有少數(shù)孝帝心腹仍舊一心一意的維護孝帝,提出立刻將妖言惑眾的二品官處死,讓五皇子早日登基穩(wěn)定民心。 無奈人微言輕,以至于被完全忽視。 讓揭露‘慶帝另有遺詔’的二品官細說往事前,大司馬來到趙國使臣的席位處,暗示接下來的事不方便外露,請趙國使臣暫時離開。 重奕抬起下巴,言簡意賅的道,“他聽得,孤便聽得?!?/br> 大司馬順著重奕示意的方向看過去,陳國南陽郡王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跑到了高臺上,正站在太后身邊噓寒問暖。 他臉色僵硬的搖了搖頭,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不用去問,大司馬就知道,這個時候太后絕對不會同意,讓南陽郡王立刻離開。 二品官顯然是為今日準(zhǔn)備多時,他先條理清晰的詳述當(dāng)年慶帝病危后,孝帝做出的種種大逆不道舉動。 隱瞞當(dāng)時還是貴妃的太后也因思緒過重和勞累過度而病倒的事,借貴妃之名把持慶帝的寢殿。 不僅假傳慶帝的口諭,不許其他人去探望慶帝,還將太醫(yī)院給慶帝送的藥全都倒掉,無論白天黑夜都不許慶帝入睡,耗費慶帝的精神。 甚至因為慶帝久久不肯咽氣失去耐心,親手用枕頭捂死慶帝。 然后又去蒙騙臥床已久的貴妃,讓貴妃相信慶帝臨死前留下口諭讓他繼位。 二品官說得越多,恭王臉上的氣憤就越濃烈,終于在二品官說孝帝誤會慶帝當(dāng)年屬意的太子人選是四皇子,才會滅四皇子滿門的時候,猛得將手邊的酒壺砸在地上,沖到太后面前質(zhì)問。 “當(dāng)年您告訴群臣,父皇彌留之時,您始終陪在父皇身側(cè),親耳聽到父皇說要讓……他繼承皇位?!惫踔钢察o躺在地上的孝帝。 太后臉上閃過回憶,過了許久,才答恭王的質(zhì)問。 她握緊南陽郡王的手腕,語氣遲疑又茫然,“哀家……哀家已經(jīng)記不得先皇駕崩時的事了?!?/br> 二品官冷笑,“逆王命人日夜在太后養(yǎng)病的屋子里熏七日香,太后沒變得癡傻已經(jīng)是萬幸,怎么可能還記得當(dāng)年之事?!?/br> “什么是七日香?”恭王立刻追問。 二品官卻沒急著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看向正在小心翼翼給孝帝整理儀容的太醫(yī)。 所有將目光放在二品官身上的人,都隨著二品官的動作,將目光移動到太醫(yī)身上。 太醫(yī)滿頭冷汗的跪在地上,仔細思索半晌才開口,“臣,臣從未聽說過七日香?!?/br> 二品官這才再次開口,三言兩語之間引導(dǎo)著群臣發(fā)現(xiàn)新的證據(jù),然后大義凜然的站在案臺上等待新證人到場。 宋佩瑜借著手中雕花玉扇的遮擋,打了個秀氣的哈欠。 他透過銀鏡看到梁王和襄王好奇的神色,側(cè)頭見重奕眼中的色彩也與平日里不同,便小聲將七日香到底是什么東西告訴眾人。 七日香原本是從東瀛傳過來的香料。 傳聞只要讓人接連不斷的在這種香的味道下生活七天,第八天,這個人就會陷入仿佛癡傻的茫然。 這個人清醒前,無論她聽見什么內(nèi)容,都會堅定的相信這些內(nèi)容是她這七天的經(jīng)歷。 被七日香影響過的人,運氣好只是被人蒙騙,若是運氣不好,可能會在七日后,逐漸變得癡傻。 因此在東瀛,七日香也被稱作傻子香。 如果中七日香的人,始終都不知道自己中過七日香,真正的記憶就會永遠埋在心底。 有幸發(fā)現(xiàn)自己曾中過七日香,才有可能陸續(xù)想起來被掩蓋的真實記憶。 燕國人不僅在二品官的指引下找到能說出七日香功能,且能辨認七日香的人,還在孝帝乳母的住處搜到一小塊陳年七日香。 至此為止,二品官所說的孝帝弒父篡位的過程,邏輯嚴密且能找到關(guān)鍵證據(jù),已經(jīng)成功說服在場大半的人相信。 也有與五皇子利益相關(guān)的人,竭盡全力的找出二品官話中模糊的地方,咬定二品官是在污蔑陷害孝帝,甚至將孝帝的突然暴斃都歸結(jié)到二品官的身上。 認定二品官和恭王才是弒君篡位的人。 相比被氣到渾身顫抖,只會喊‘我沒有’、‘你血口噴人’的恭王,二品官仍舊冷靜的可怕。 他的底牌還沒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