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亂世做權(quán)臣 第2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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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帝覺得恭王沖動易怒,怕他行差踏錯,要太后臨朝攝政輔助恭王,還特意賜太后鞭帝尺,免得恭王對太后不夠恭敬。 在所有剛知道這份圣旨的燕臣,包括恭王都陷入茫然的時候,太后已經(jīng)神情自若的彎下腰,將額頭貼在手背上,聲音雖然沙啞但咬字十分清晰,“臣妾謝陛下隆恩?!?/br> 紅琴在太后的示意下膝行上前將太后扶起來。 太后矜持的對著敬王點頭,重新回到高臺去拿屬于她的這份圣旨。 回過神的恭王十指緊緊扣在地面,瞪著太后的雙眼幾乎要凸出眼眶。 這個賤人敢算計他? 太后手握圣旨,站在高處望著下面仍舊跪在地上的眾人,幾乎能將所有人的神色都看在眼中。 她揚起嘴角,虛抬起手,“眾卿起來吧。” 恭王猛的從地上躥起來,語氣尖利到破音,“這是父皇在十多年前,兒臣弱冠的時候?qū)懴碌闹家?,如今兒臣以到不惑之年,不必再勞煩太后為兒臣?dān)憂?!?/br> 大司馬第一時間聲援恭王,“老臣聽聞太后娘娘從去年起,身體就總是不太舒坦,不如先專心養(yǎng)病。陛下聰慧睿智,且在朝多年,定能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理清朝政。” 大司空清了清嗓子,慢吞吞的開口,“臣覺得陛下所言十分有理,這份圣旨本該在陛下弱冠之年宣讀。彼時陛下尚且稚嫩,才需要太后娘娘扶持教導(dǎo)。如今的陛下已經(jīng)歷練多年,再什么事都要請教母親,恐怕難以豎立威信,請?zhí)竽锬锒辔槐菹驴紤]?!?/br> “請?zhí)竽锬锶肌!睕]什么可補充的吳金飛再次跪在地上。 “請?zhí)竽锬锶??!毖喑紓兞⒖坦蛳麓笃挥猩贁?shù)人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原地。 太后勾起嘴角,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朝臣們,嘲諷的目光始終都鎖定在恭王身上。 “按理說哀家是該聽眾位大臣的話,早日頤養(yǎng)天年才是。但陛下……”太后發(fā)出聲嗤笑,嘆息道,“委實讓人放心不下?!?/br> 自從聽到有第二份圣旨開始,恭王的怒火就再也沒熄滅過。 望著太后居高臨下的嘲諷他的樣子,恭王突然想到多年前,他母妃病死的時候,他去求宿在太后宮中的父皇去見他母妃最后一面。 太后就是以這副表情將他攔在宮殿外。 他非但沒能求父皇去見母妃最后一面,反而因為在生母病中不知伺候卻去其他母妃宮中鬧事,被父皇厭棄多年。 恭王早就決定,坐穩(wěn)皇位就殺了太后,完成和趙國使臣的約定,也告慰母妃的在天之靈。 他確實從恭王變成皇帝,這個女人卻依舊站在他的頭頂。 憑什么?! 不該是這樣…… 他是皇帝,他不需要再忍辱負重! 腦海中名為理智的弦徹底斷開,恭王猛得沖向站在角落的護衛(wèi)。 抽出護衛(wèi)腰間佩刀的時候,恭王已經(jīng)能隱隱聞到血腥味,同時也在護衛(wèi)眼中看到了驚駭。 恭王露出個扭曲的笑容。 害怕就對了。 他是皇帝。 這些人都該怕他! 可惜恭王剛轉(zhuǎn)身看到太后的臉,就突然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陛下?!” “王爺!” “快去叫太醫(yī)!” …… 兩個時辰前剛發(fā)生的事再次重演,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不用再專門去太醫(yī)院宣太醫(yī)。 位于大殿后方的太醫(yī)立刻跑了過來。 即使太醫(yī)來得飛快,恭王仍舊成為今日駕崩的第二位皇帝。 比起孝帝,恭王死的更明白些。 太醫(yī)們簡單交流后,告訴群臣,恭王已經(jīng)服用毒藥至少半個月,這種藥會讓人格外暴躁易怒且容易心慌,然后被輕而易舉的氣死。 恭王死前口吐鮮血,就是極怒之下氣血翻涌所導(dǎo)致的結(jié)果。 一日之內(nèi)駕崩兩位皇帝,即使是應(yīng)對過許多突發(fā)情況,經(jīng)驗最為豐富的老臣也說不出話,目光詭異的望著恭王猙獰的臉陷入沉思。 忽然有朝臣道,“國不可一日無君……” 五皇子眼中迸發(fā)出強烈的色彩,暗自握緊拳頭,臉色憋得通紅。 太后沙啞的聲音從上方傳到下面,“既然皇位傳到恭王這支,自然是從恭王的兒子中選,哀家記得恭王長子正值舞象之年,嫡子亦有八歲,諸位卿家以為如何。” 朝臣們紛紛將目光落在大司馬、大司空和大司徒身上。 三個人亦是苦笑連連。 恭王雖然不堪大用,此時駕崩卻是壞了大事。 剛才他們還以恭王年歲以長為理由阻止太后攝政,恭王的兩個兒子卻只相差四歲,最大的也才十二歲。 都是正需要有人督促協(xié)助的時候。 太后既是恭王兒子的祖母,即將成為太皇太后,又有慶帝留下的遺詔…… 難辦啊。 過了好半晌,大司馬才低聲道,“恭王既然有嫡子,自然是要以嫡為尊?!?/br> 太后點了點頭,“那就勞煩司馬大人和敬王親自擬旨,讓恭王府的小王爺繼承皇位。恭王妃年輕不經(jīng)事,讓她搬入安寧宮,哀家親自教她?!?/br> 大司馬等人無話可說。 太后又沒說要讓小皇帝去她的安寧宮。 恭王妃就算是成為太后,也是太皇太后的兒媳,去安寧宮伺候太后也是應(yīng)當(dāng)。 無人注意的角落,五皇子臉上的神情幾經(jīng)變換,最后定格為瘋狂。 他沖到大司馬、大司空和大司徒的中央,滿臉憤慨的指著上方端坐的太后,“你們要讓她攝政?” 大司徒見到五皇子臉上癲狂的表情,就想到接連暴斃的孝帝和恭王,頓時覺得頭疼欲裂。 他抓著五皇子的手腕,刻意將聲音壓得十分柔和,“殿下冷靜些,如今最要緊的事,是處理陛下的喪事。” 太后是否攝政的事,完全可以等到各國使臣都離開后,再慢慢商討。 五皇子正值好不容易攀上頂峰卻被立刻打入谷底,徹底失望后又看到重新升到頂峰的機會,卻在關(guān)鍵時刻又一次被擊落的崩潰中。 他滿腦子都是絕不能讓給他最后一擊的太后好過,根本就沒理會吳金飛話中的深意。 憑什么他跌入谷底,以欺辱他母妃為樂的太后卻能攝政? “你們都不知道她做的好事?”五皇子忽然發(fā)出癲狂的笑聲,“她將皇祖父的妃子……” 端坐在鳳椅上的太后臉色驟變,厲聲道,“五皇子犯了癔癥!還不快將他拉下去!” “她不僅將皇祖父的妃子獻給父皇,還自己親身上陣!”五皇子邊躲避來抓他的侍衛(wèi),邊聲嘶力竭的大吼,將賢妃這么多年積攢的太后把柄抖落的一干二凈。 五皇子被拖走了,他所說的話卻都留在燕臣們的心中。 雖然只是短短幾句話,卻能對上許多深宮未解之謎,不必細思就讓燕臣們背后冒出好幾層冷汗。 太后瞥了眼趙國使臣的位置,眼中閃過遺憾。 她本想借著這個難得的好日子,順便將宋佩瑜也解決掉…… 不過沒關(guān)系,今日之后,她就是太皇太后,還能掌握京郊大營,將宋佩瑜留在洛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再也不必低聲下氣的去求別人。 “這孩子從未經(jīng)歷過波折,竟然如此瘋魔,讓諸位大人見笑了?!碧竽樕蠋е┪⒌目鄲?,好像真的在為五皇子擔(dān)心。 燕臣們滿臉僵硬的搖頭。 還是那句話,今日燕國已經(jīng)在各國使臣面前丟了太多的臉,絕對不能繼續(xù)丟臉,無論什么事,都等著各國使臣離開后再做打算。 太后十分滿意群臣的沉默,她從鳳椅上站起來,漫不經(jīng)心的道,“勞煩各位大人cao持陛下的喪儀,先散了吧?!?/br> 說罷,太后對著紅琴招手,示意紅琴扶著她離開。 從正午到現(xiàn)在,雖然大部分事都在她的預(yù)料之中,但她畢竟年紀漸長,精力還是有些跟不上,委實乏力得很。 在一片‘恭送太后’的聲音后,突然響起格外尖利的聲音,“太后慢走,老奴這里還有封先帝的遺旨沒有宣讀?!?/br> 太后的搖曳的背影頓時僵住,猛得回頭看向說話的人。 瑞祥公公已經(jīng)自顧自的解開外袍,露出裹在中衣和外袍之間的明黃色。 瑞祥公公沒給太后任何阻止他宣旨的機會。 他不僅沒讓眾人整理儀容跪聽圣旨,連自己的衣服都沒整理,就這么外袍大開的宣讀手中的圣旨。 圣旨的內(nèi)容是宋佩瑜親自擬定。 封昭和長公主為鎮(zhèn)國大長公主,過繼福王到鎮(zhèn)國大長公主膝下。 福王,正是三皇子的追封。 第114章 “……欽此” 瑞祥公公抬起眼皮看向臉色慘白的昭和大長公主,“鎮(zhèn)國大長公主,還不來領(lǐng)旨謝恩?” 昭和大長公主下意識的退后兩步,眼角余光瞥見正面無表情望著她的太后,昭和大長公主臉上的慌張更甚,以至于口不擇言,“瑞祥公公是不是念錯了,先帝怎么可能留下這樣的圣旨?” 瑞祥公公笑了笑,“鎮(zhèn)國大長公主說笑,老奴還不至于老眼昏花到連字都能記錯的程度。先帝當(dāng)年去時,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常常在病榻上念叨著對不起您,這封遺詔也是早就擬定,始終存放在先帝最喜歡的玉枕中?!?/br> “拿來”尖銳又壓抑的女聲從上方傳來。 同樣為這封遺詔內(nèi)容震驚的燕臣們,紛紛抬頭看向高臺。 太后不知何時甩開紅琴的手,孤身走回高臺的正中央,望著瑞祥公公……手中圣旨的目光滿是猩紅。 紅琴提著裙子小跑到瑞祥公公身邊,伸出手就去搶瑞祥公公手中的圣旨。 瑞祥公公卻及時舉起圣旨,讓圣旨與紅琴的手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