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亂世做權(quán)臣 第2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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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國發(fā)現(xiàn)有人幫他們抗趙后,還會不會認命。 如果姬瞳也帶著大軍奔向燕國被趙國占領(lǐng)的縣城,趙國是否還愿意做替燕國打退突厥的冤大頭。 “楚國不會出兵了。”暗衛(wèi)生怕薛臨晚知道這個消息會更生氣,聲音又響亮又急切,“楚國國境內(nèi)發(fā)生內(nèi)亂,嘉王已經(jīng)連夜趕回楚國!” 因為膽怯始終低著頭的暗衛(wèi)根本就沒發(fā)現(xiàn),隨著他的話,薛臨額頭上的青筋越來越明顯,眼仁正不自覺的上翻。 “混……”薛臨好不容易才喘過來這口氣,罵人的話剛出口,就被帳篷外尖利的聲音打斷。 “不好了!燕軍已經(jīng)包圍營地!” 薛臨帳篷中的人倒吸了口涼氣,下意識的捂住嘴巴。 生怕他們發(fā)出驚呼,會讓薛臨怒上加怒,做出不理智的事。 作為眾人眼角余光焦點的薛臨,卻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連因為憤怒而加粗的呼吸聲都停了下來。 ‘咔嚓’ 還等有人反應過來這是什么聲音,整個帳篷都隨著薛臨軟下來的身體坍塌。 第119章 陳軍剛在相同的地點,第二次敗給燕軍,而且比三日前慘烈得多,正是士氣萎靡陷入茫然的時候。 主將和副將回到營地后就去薛臨的帳中請罪,還沒來得及安撫慌張?zhí)踊貋淼氖勘?/br> 始終留在營地的士兵也被狼狽逃回來的士兵嚇得心神不寧,發(fā)現(xiàn)十萬大軍只剩下八萬后,更是滿腦子都是‘不愧是姬瞳’。 短短的時間內(nèi),整個陳軍營地都人心惶惶。 以至于陳軍營地嚴密的守衛(wèi)也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松散,直到被燕軍沖到臉上,才發(fā)現(xiàn)營地已經(jīng)被燕軍包圍,領(lǐng)頭的主將正是姬瞳。 好在陳軍還有本能在,邊試圖用怒罵壯膽,邊拿起武器擺開陣型,準備反擊。 真正讓陳軍絕望的是,他們眼睜睜的看著位于正中央的大帳篷忽然坍塌,灰黑色的濃煙從帳篷角落開始蔓延,快速籠罩整個帳篷。 隨著濃煙,還有越來越濃烈的橘紅色火焰。 人群中突然響起聲嘶力竭的大吼,“殿下!殿下在里面!” 這句話宛如特殊號令,讓短暫停滯在原地的陳軍紛紛動了起來。 有的人喊著不同的名字沖向燃著烈火的帳篷,想盡一切辦法救人,甚至有人在慌張之下直接脫褲子。 還有人立刻奔向馬廄,撇下亂成一團的營地,直奔與洛陽截然相反的方向。 …… 遠處的燕軍也看到了陳軍營地的亂象。 因為正值黑夜,突兀升起的濃煙與火光都異常顯眼。 先行探路的斥候很快回到姬瞳面前,神情要笑不笑,詭異的很。 姬瞳揚起巴掌毫不客氣的糊在來人的肩膀上,“別做怪樣子,快說里面怎么回事?” 來人立刻道,“陳國太子的帳篷塌了,營地中央正燃火的帳篷就是陳國太子的帳篷,陳軍主將和隨軍的陳國官員都在里面?!?/br> 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將軍臉上閃過懷疑,看向斥候的目光突然變得犀利起來,“傻小子,莫不是中了陳國請君入甕的把戲?” 他行軍數(shù)十年,就沒遇到過這么離譜的事。 這算什么,天要滅陳? 斥候見姬瞳不信,急得直撓頭,連忙將他輕而易舉潛入陳軍營地的全過程一一道來,為了趕時間,連氣都沒怎么喘,沒過多久,臉就憋成了紫紅色。 雖然斥候的話中沒有自相矛盾的地方,聽起來很可信。 但姬瞳還是沒法輕易相信,以摧枯拉朽之勢拿下黎國的陳軍,能離譜到這種程度。 將軍的本能,卻不會在姬瞳畏縮不前。 即使將信將疑,他也要抓住這個機會。 原本只是打算嚇嚇陳軍的姬瞳立刻改變主意,讓隨他而來的騎兵變陣為利錐的形狀,步兵緊跟在騎兵身后。 姬瞳跨上愛駒,揮舞著金色大刀沖在最前方,直奔陳軍營地最中央,火光沖天的地點。 將近十萬的陳軍,被姬瞳帶領(lǐng)的五萬燕軍追得猶如喪家之犬,足有七萬人被留在燕國,余下不到三萬人連滾帶爬的離開燕國境內(nèi)。 陳軍營地中的大量輜重也都便宜了燕軍。 可惜姬瞳讓人仔細辨認陳軍營地和陳軍逃跑路上的所有尸體,都沒有陳國太子薛臨,連陳國能叫得上名字的大臣都沒幾個。 官位最高的人,是在已經(jīng)面目全非的帳篷殘骸中找到的陳軍主將,他的后背插著柄盡根沒入的匕首,大概率是他真正的死因。 姬瞳看到陳軍主將的尸體后,原地沉默了半晌,啞聲讓人將陳軍主將單獨安葬,豎個墓碑,不必寫陳軍主將的姓名和經(jīng)歷,能讓熟悉陳軍主將的人認出是誰的墓碑就行。 陳國是抱著拿下燕國沁縣后,沿著翼州與兗州邊線的燕國城池一路往北的心思,準備的輜重異常充足,正好解了燕軍的燃眉之急。 姬瞳在嶄新的帳篷中沉思數(shù)個時辰后,讓人去傳他的軍令,大開糧倉,給所有士兵半日睡假。 此令一出,慣常跟著姬瞳的士兵們立刻明白。 幾日之內(nèi),他們必會隨著姬瞳再次征戰(zhàn)。 將姬瞳的軍令傳達下去后,副將猶豫了許久,才私下去找姬瞳,詢問姬瞳是要對何處出兵。 趙軍都隨著趙太子北上。 他們現(xiàn)在,既可以回防原本與趙軍對峙的地方,也可以直接殺趙軍個措手不及,或者……順勢攻打已經(jīng)被陳國占領(lǐng)的豫州城池。 即使已經(jīng)跟隨姬瞳多年,副將仍舊沒有自信能準確的猜到姬瞳的心思。 姬瞳倒是沒覺得被副將冒犯。 他搓了搓蒲扇般的大手,語氣說不上是無奈還是興奮,“不止洛陽那些老東西們要絞盡腦汁的找好退路,本將軍也要考慮未來,若是手上空無一物,有何顏面去見重山?” . 五日后,仍舊在邱縣停留的宋佩瑜才知道沁縣的變故。 面對突如其來的三方夾擊,燕國完全放棄與趙國的對峙,對突厥也只是勉強應付一下,孤注一擲的朝著沁縣增兵。 連姬瞳都調(diào)去沁縣,可見燕國的決心。 雙方短暫交鋒后,陳軍就兵敗如山倒。 殘兵帶著陳太子薛臨和陳國朝臣,一路潰逃回豫州理縣。 還沒等陳國喘過來這口氣,燕軍已經(jīng)兵臨城下。 燕國竟然拼著金山關(guān)和洛陽不要,也緊咬著陳國不放。 另一邊楚國突然內(nèi)亂,嘉王首當其沖,不得不從豫州回到荊州,卻在路上數(shù)次遇刺,回到楚京時已經(jīng)身受重傷。 楚國的內(nèi)亂,非但沒因為嘉王回到楚國平息,反而因為嘉王重傷越演越烈。 沉寂許久的皇長孫,也就是成王,剛好在這個時候從皇陵回到楚京。 守陵三個月的成王性格大變,身上忽然浮現(xiàn)從未有過的攻擊性,性格竟然不知不覺間朝著嘉王靠攏。 朝臣們敏感發(fā)現(xiàn)成王的變化后,態(tài)度忽然變得曖昧起來,不再如同之前那般,堅決的支持嘉王。 楚國已經(jīng)塵埃落定的儲君之爭,又變得撲朔迷離。 呂紀和毫不客氣的去拿宋佩瑜放下的信紙,一目十行的瀏覽過去,發(fā)出嗤笑,“竹籃打水一場空,這句話真配得上他們?!?/br> 柏楊和駱勇都等呂紀和放下信紙后,才敢去看,柏楊不太能確定心中的猜測,下意識的轉(zhuǎn)頭看向駱勇。 駱勇察覺到柏楊的目光后,卻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黑亮水潤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柏楊,等待柏楊給他解惑。 柏楊失笑。 多虧了有駱勇和平彰在,他才不會因為覺得自己太蠢笨而陷入焦慮。 只要回頭看看,就是比他還……卻活得十分暢快的駱勇。 柏楊清了清嗓子,小聲道,“洛陽已經(jīng)在太子面前完全不設(shè)防。燕國最開始集結(jié)全國余力進攻豫州,也許只是想出口氣。將陳軍打得落荒而逃后,燕國也許生出念頭,想要用豫州的土地做為新的籌碼與太子討價還價?!?/br> “嗯”駱勇似懂非懂的應聲,實際上,卻并不在意燕國如果作想,為什么會在打退陳軍后,一路追殺到豫州。 比起這些,駱勇更想聽楚國為什么會突然亂起來。 駱勇祖上開鏢局度日,多虧他姑姑慧眼識英雄,他們家才搭上永和帝的東風起家。 即使駱勇的父親深得永和帝信任,掌握整個咸陽的軍防,仍舊有許多世家瞧不起他們家。 駱勇眉宇間有幾分像元后,自小就受盡寵愛,被永和帝當成自家子侄疼愛。 自從他出生后,但凡有好東西,重宗和重奕挑完,就能輪得到他。 要不是駱三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永和帝也從來不干預駱三管教兒子,駱勇又從小到大的在重奕手下吃癟。 駱勇不知道要囂張成什么樣子。 如此驕縱的駱勇,自然不會在明知道某些世家看不起承恩侯府的情況下,還上趕著去與世家相交。 駱勇連趙國的世家都認不全,沒什么特殊感情,更不會對遠在燕國的世家有特殊情緒。 對于駱勇來說,燕國只是趙國勢在必得的地方。 無論燕國做出什么反抗或者順應趙國的舉動,駱勇都不會覺得奇怪,也不會因此產(chǎn)生感想。 至于陳國…… 憑著陳國曾數(shù)次對重奕出手,想要重奕的命,駱勇就對陳國恨之入骨。 他只想知道陳國倒霉成什么樣,不會去深究陳國為什么會倒霉成這樣,如何倒霉成這樣。 自從開戰(zhàn)后,最讓駱勇心情復雜的莫過于楚國。 不得不說,楚國襄王是個很會交際的人。 整個咸陽,但凡是與襄王接觸過的人,也許與襄王交情平平,卻從來都沒有人覺得襄王不可交。 駱勇與襄王就是忘年交。 趙國與楚國已經(jīng)達成聯(lián)盟近十年。 這十年,趙國與楚國幾乎沒有發(fā)生過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