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絕望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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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巷道,再走過一條街道,來到了另一條長巷。 深深的長巷盡頭,有橘黃光投射過來。 有人影穿梭。 那是長巷街最熱鬧的一角,從這條長巷出去就是京都城極有名的銷金窟,戲虞樓。 外人進(jìn)來聽到這名兒,還以為是某個戲臺呢。 “王爺。” 慕驚鴻站住了,面色稍有些難看。 楚啇反過來抓住她的手,往前拉著走,沒給她掙脫的機(jī)會,更不容她轉(zhuǎn)身離開。 “王爺,這就是你想要帶我來的地方?!?/br> “本王不會將你發(fā)賣了,王妃擔(dān)心什么,”楚啇的聲音夾著笑意。 被拽著往前走的慕驚鴻憤得滿臉通紅,“還請王爺莫要再拿我開這種玩笑,那種地方……” “那種地方怎么了?” 楚啇冷嘲的勾唇,“你出生高貴,可曾有想過,里面的姑娘又何曾是自愿的,她們只是想要單純的活下去而已。” “王爺為何如此的清楚她們的想法,即便是有難言之隱,但王爺拉著自己的王妃上這種地方取樂,簡直就是……就是……無恥?!?/br> 慕驚鴻伸手去扯他的桎梏。 “王妃出生世家,難道就沒有見過比本王更無恥的?”楚啇笑得詭魅,眉眼生動冶艷。 慕驚鴻失神之際,人已被帶到了戲虞樓的后門。 后門有人把守,看門的人看到楚啇就抬手作揖,恭敬有加,“啇王。” 慕驚鴻驀地抬頭看他。 楚啇牽過她的手往里走。 剛進(jìn)門,迎面就飄來一條倩影,伴隨著一陣的馨香。 女子長得極為嫵媚,肌膚白嫩如玉,在光下散發(fā)著幽淡的光芒,端是滑膩如脂! 穿著不算暴露,該捂的地方都捂緊了,可就是這樣越發(fā)讓男人心火燎原,這般身段,直叫人更迫不及待的一層層剝掉衣裳。 好個尤物! 此女正是京都城兩三年前以玉肌出名的葉合緗,京都城內(nèi)為她一擲千金的數(shù)不勝數(shù)。 幾年下來鼎勝不衰。 “見過啇王,啇王妃!” 女子聲音如黃鶯鳴叫般動聽。 細(xì)柔如意。 難怪?jǐn)?shù)人為她一擲千金。 也不知道楚啇為這位姑娘又肯出了多少銀子,當(dāng)初那幾車聘禮只怕也是楚啇的冰山一角吧。 “王妃吃醋,葉姑娘可要規(guī)矩些。” 楚啇似笑非笑的回頭看慕驚鴻。 葉合緗抿唇一笑,“啇王放心,奴家一定會規(guī)矩,飯菜已經(jīng)讓人備好,王爺,王妃里邊請。” 慕驚鴻始終抿著唇沉默的看著兩人有說有笑,想要掙開他的手卻掙不得,只好將視線放到了一邊,并未再關(guān)注兩人。 楚啇無聲的輕笑,瞇著笑眼注視著慕驚鴻。 她的反應(yīng)皆落在了他的眼中。 葉合緗引著路來到了后面的獨立水中閣樓,正面對著前面正樓,從這閣樓可觀賞正樓中的人生百態(tài)。 慕驚鴻跟著一起落座,正好看到隔著水岸的正樓有人樓著姑娘入房,那不堪入耳的聲音令得她渾身不舒服。 她很不自在的捏著袖下的手,白著臉坐在楚啇的對面。 好酒好菜都上齊了。 而這位戲虞樓的頭牌姑娘葉合緗卻陪在他們這里,像丫鬟一樣伺候著。 特別的挨著楚啇。 就好像是,早習(xí)已為常。 慕驚鴻看著就渾身不自在,臉更是白了幾分。 “王爺,今日的菜式可合胃口,若是吃得不慣,奴家再吩咐廚房重新做一份過來?!?/br> 給楚啇倒酒,聲細(xì)而柔。 慕驚鴻瞥著這位以冰肌出名的女子,眸色漸漸平靜了。 她如此不舒服,不自在,反而讓楚啇越得意。 “這就是王爺心中的人嗎?”慕驚鴻聲淡氣沉的問。 “王妃若是不習(xí)慣……” “葉姑娘不用退了,就在這里伺候著王爺用膳吧,我伺候不到位,叫王爺受委屈了。我看葉姑娘周身福氣,日后應(yīng)當(dāng)也是入富貴人家的,王爺身邊正缺個知心人,不知葉姑娘可有意入啇王府為妾?葉姑娘的身,我贖了?!?/br> 閣樓里突然安靜了下來。 葉合緗看向楚啇,見楚啇的笑容已經(jīng)有些冷了,忙將酒壺放下,倏地落跪,伏地。 “王爺,奴家不曾有那些想法,請王爺明鑒。” 柔弱的身子在顫抖,似乎很害怕眼前這個正端起酒杯小酌的傾城王爺。 慕驚鴻有些不明所以的道:“葉姑娘這是做什么,王爺看上去也是對你有些意思的……” “王妃想給本王納妾?” “王爺將我?guī)У酱?,不就是想要告知我此事?”慕驚鴻聲音也是有點冷,“我看葉姑娘很是不錯,愿意替王爺收納到后院?!?/br> 成全你們。 楚啇放杯的動作有些重,鳳眼眼尾隱隱有些顫動,銳芒閃爍,“合著本王的事還得由王妃做主了?!?/br> “若王爺是嫌我替葉姑娘贖了身,王爺也可以親自來做?!?/br> 她不插手就是。 幽深浮著萬千星辰的眼睛,深沉而淡的看著她。 空氣因這突如其來的沉寂有些冷凝,讓這里面的人渾身不自在。 伴隨著這股沉凝,他嘴角浮起了笑意。 修如竹的手抬起,朝外擺了擺。 抬眼觀色的葉合緗立即起身,鄭重的一揖禮,緩緩的后退出門。 閣樓的門一關(guān),屋里只剩下了兩人相對。 氣息似乎更加的冷了。 楚啇狹長的雙眼微瞇時夾帶著絲絲幽寒,在她的臉上滑過又自然的落到了圓桌上,只聽他低沉的,優(yōu)美而充滿磁性的聲音徐徐響起,“吃菜吧,這是本王特地讓人給王妃準(zhǔn)備的?!?/br> 慕驚鴻這時才發(fā)現(xiàn)桌上擺的都是她愛吃的,嫁到啇王府的這些日子,楚啇已經(jīng)不動聲色的將她的喜好記下了。 看著這一桌豐盛的菜,慕驚鴻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如果不是在這樣的一個地方用,她的心情會更好些。 她抓上了筷子,動作有些僵硬,“王爺為何要將我?guī)У酱说?。?/br> “你看?!?/br> 楚啇指向身后大開的窗外,那邊,是燈火通明的正樓。 坐在這里,能觀得清對面樓的一動一靜,而對面卻看不清這邊的情況。 想到葉合緗對楚啇的態(tài)度,她還是有些不懂。 “王妃也小酌幾杯吧,味道極好的稻花酒。” 他給她斟酒。 好像尋常的朋友那樣,坐在這煙柳之地,準(zhǔn)備互相對對方推心置腹。 看著推到面前的酒,慕驚鴻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能冷靜的端起面前的這杯酒,與楚啇輕輕的碰杯。 酒杯在凌空對碰發(fā)出的輕響,輕響繞入耳,心弦微顫。 慕驚鴻將這杯酒送入腹中,辛辣直燒肺臟。 一股清香味纏在唇舌之間,久久不散。 確實是好難得的美酒。 只是這樣的美酒,卻不能多飲,會成癮。 她不需要酒的燒灼。 楚啇幾分慵懶的靠在椅后,伸出修長的手替她再倒上一杯。 那只瑩白如玉的手伸出一擋,“夠了。” “美酒難得,王妃莫要辜負(fù)了本王的一片心意才是?!?/br> 慕驚鴻盯著手里的美酒,到底是沒有拒絕的一杯又一杯的喝了下去。 不過會兒,雙頰已染了紅霞。 慕驚鴻并沒有發(fā)現(xiàn),男人看她的眼神已經(jīng)變了,深暗的眼底刮起了一股漩渦。 等她察覺到身邊人看自己有些用力時,腦袋也已經(jīng)有些不太清晰了。 忽然間,她又有些警覺了起來。 楚啇帶自己過來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可能就坐在這里喝喝小酒那么簡單的。 還是這樣的地方。 肯定是有古怪的。 她強(qiáng)打起精神,伸手抓住了楚啇伸過來為她斟酒的手,酒壺時原酒灑了出來,沾濕了兩人的手。 慕驚鴻抬著迷離的黑眸,近距離的看著楚啇。 看著看著,忽而一笑,有些微微的苦,有些微微的凄惻。 楚啇俊美無疇的臉,在蠟燭的照耀下時明時暗,那不自覺鎖上的眉頭,讓黑眸又染了三分深沉。 “慕驚鴻?!?/br> 開口,聲音竟是有些暗啞。 “你們兄弟倆……都是一樣的,一樣的?!?/br> 慕驚鴻松開了他的手,往后面的小廊走,夜風(fēng)迎面吹來,酒醒了一分。 她指著對面的戲虞樓,“我能看穿世人又如何,又如何……我待世人如親人又如何……” 楚啇拿著酒壺和酒杯,一邊倒一邊走到外面,站在她的身邊,深深的凝視著有些醉意的慕驚鴻。 緩緩的,他問:“慕驚鴻,你想要什么?本王可以給你。” “我想要什么?” 漆黑的眼眸里有嘲諷的淚光浮動,嘴唇扯著極澀極冷的微笑。 她想要什么? 她忽然有些迷惑,有些迷茫。 這樣子,叫人心一疼。 楚啇俊眉微蹙著,仰頭將手里的這杯酒飲盡,喝完才想起這只杯子是慕驚鴻用過的。 “王爺今夜將我?guī)У酱颂?,就是為了問這個?我看,不是這么簡單?!?/br> “哦,”楚啇嘴角攏上一抹笑,絢爛無比,“原來王妃知道本王的意圖。” “有什么話不能在府里說的,王爺盡快說了,快些打道回府。” 方才還有些醉的人,此時突然清明的站在那里,漆黑的眼正靜靜的看著他。 那么的冷靜。 不知為何,望著目如枯井的女子,他很是不舒坦。 “本王想要知道王妃想要什么,本王想要盡所能達(dá)到王妃心中所求?!背愔赶蚯懊娴膽蛴輼?,聲朗如玉擊,“不妨告訴王妃,這戲虞樓是本王從楚禹的手中奪來的,只怕他現(xiàn)在還以為這戲虞樓仍是屬于他的,王妃方才見到的那位葉姑娘,也是楚禹親自栽培出來的民間暗影,本王將她收服了?!?/br> 楚啇說的這些,似乎并沒有讓慕驚鴻感到震驚,她很平靜的站在那里看著楚啇。 “王爺將這些告訴我,又是何意?!?/br> “有些時候,知道的東西越多,這個人就越不安全,”楚啇走過來,近距離的注視著她說:“本王在跟王妃交心,王妃可有感受到了本王的心意?” 狹長鳳眸瞇著不達(dá)眼底的笑意。 如果他能成誠一些的話,或許她就真的信了。 “一個戲虞樓罷了。” 聽出她話里的戲謔,楚啇也不生氣。 “我說過了,會助王爺成事,王爺又何必拿出這些東西來試我的真心?!?/br> “聽王妃這話,倒像是向本王剝白?!?/br> “王爺有絕望過嗎?!?/br> 楚啇沒回這話,安靜的看著她。 “我有過的?!?/br> 慕驚鴻眼中所有的苦澀和凄惻斂盡,手握在扶欄上,凝望著對面的戲虞樓,單薄的身子散發(fā)出一股強(qiáng)大而堅定的氣息。 楚啇微瞇著眼看著這個女人,仿佛下一刻她就會跳欄而下。 這種感覺襲上心頭,楚啇已經(jīng)將手里的酒壺和酒杯都丟開了,身影如風(fēng)掠上去,手滑入她的腰側(cè),攬緊了過來。 “王妃醉了,本王送王妃回府。” 在她迷茫注視下,楚啇將人打橫抱起,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門外。 葉合緗看到抱著人出來的楚啇,連忙低頭讓開到旁邊。 楚啇抱著人站在她的面前,聲淡語冷:“將那邊的客人撤了?!?/br> “是?!?/br> 不過眨眼間,面前已經(jīng)沒有了楚啇的身影。 夜幕下,慕驚鴻已歪著腦袋靠在他的胸膛里,沉沉的睡著。 柳眉微蹙,夢中不安。 楚啇收緊了手中力度,加快了幾步。 翻入王府,回到正屋將人輕輕放下,蓋上被褥。 站在榻前,注視著女子的睡容,情不自禁的伸手撫上她醉酒后染上紅暈的臉頰。 皮膚細(xì)膩,入手比絲綢還要光滑。 “今夜為你準(zhǔn)備的都撤了,慕驚鴻,本王就放過你一回?!?/br> 夢中像是被什么困擾住了,慕驚鴻倏忽皺緊了眉頭,任憑楚啇怎么用指腹去撫也撫不平。 楚啇幽幽長嘆,握住她的手,靠在她的身邊。 傳遞過來的力度讓睡夢中的人慢慢的舒展了眉頭,身子一曲,朝著他這邊翻了過來,手也下意識的回握了過來。 楚啇靠著床柱,眼目微閉。 夜很長,夢更長。 慕驚鴻猛地驚醒,腦袋立即傳來一波波的疼痛。 “王妃醒了!” 劉嬤嬤的聲音傳過來,慕驚鴻坐了起來,有些茫然的朝外看去,“什么時辰了?” “已是辰時三刻了?!?/br> 慕驚鴻掀開被褥滑下榻,忽然想起了昨夜自己跟著楚啇去了戲虞樓,臉色一白,急聲問:“王爺呢?” 劉嬤嬤嘴角都染了笑意,“王爺和王妃昨夜到外頭酌了幾杯小酒,王妃不勝酒力,王爺今晨特別的吩咐老奴要晚叫王妃一些?!?/br> 慕驚鴻聽了不禁松了口氣。 也幸虧他沒有說別的,那種地方,也虧他想得出來。 昨夜那一幕現(xiàn)在想起來,慕驚鴻還是覺得惱火。 猝不及防的試探自己,楚啇根本就…… 慕驚鴻苦澀的一笑,她也沒有資格指責(zé)他的不是,畢竟先對他動手的是自己。 也罷。 就當(dāng)沒有發(fā)生過這事。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收住了,可這以后,自己還得再小心點才行。 像他們這種面和心不和的夫妻關(guān)系,也是有些可笑。 可好像也只有這樣,才像他們自己。 她平靜的讓劉嬤嬤準(zhǔn)備了熱湯,好好的清洗后才出正屋,剛走出來就聽見一陣悠揚(yáng)的琴音傳過來,順著琴音,慕驚鴻來到了湖心亭的對岸,看著亭中人。 亭中人也在看著她。 琴音也漸漸止住。 站在楚啇身邊的悵鳩轉(zhuǎn)身離開了,就連慕驚鴻身邊的人也退得干凈。 這邊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王妃可好些了?!?/br> “謝王爺關(guān)心,我好多了?!?/br> “王妃不必同本王客氣,”楚啇笑著起身,一如往常的看著她。 好像昨夜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 “今日王妃要去何處?本王得了空閑,正好一道。” “今日我就在府里陪王爺吧。” 慕驚鴻繞過人工湖,來到了這邊通入湖心亭白玉長欄。 楚啇從湖心亭里出來,笑容明媚逼人。 慕驚鴻被這人的笑逼得沒有辦法睜開眼,微瞇了起來,瞥開視線才覺得能呼吸順暢。 來到面前的楚啇像是沒察覺到她的不適,越過一步,道:“既然由王妃來陪本王,那就隨本王走吧。” 聽到這句話,慕驚鴻眉心一跳。 冷不防的又想起了昨夜。 后來自己是怎么回來的,她多半是知道的。 至于從閣樓出來后還發(fā)生了什么,就不清楚了。 “王妃不走?” 負(fù)手站在前面的美人王爺正含笑回頭望著她,一眼看過去,呼吸一窒。 話已出口,慕驚鴻咬牙跟上。 上了馬車出了府。 慕驚鴻也沒問去何處。 “王妃拿著果腹?!?/br> 楚啇將一個裝著新鮮小果的小布袋丟給她,慕驚鴻接了過來打開一看,是自己喜愛吃的那種。 楚啇勾唇對她笑。 慕驚鴻拿起小果咬了起來,不再看他那邊。 馬車駕出去半個時辰左右才停下。 慕驚鴻下了馬車,看到這一片皇家圍場愣住了。 將自己帶到此處做甚? “過段時日不是要狩獵,你身為啇王妃,總是要被人為難的。” 這話說得…… 慕驚鴻轉(zhuǎn)念一想也覺得是有點道理的,她這個身份,被為難是在所難免。 “方才遠(yuǎn)遠(yuǎn)的瞧著是誰來了,原來是啇王和啇王妃?。“菀妴愅?,啇王妃!” 這個有些輕佻的聲音聽不出半點的恭敬來。 慕驚鴻回頭看,見到策馬過來的官家子弟,柳眉微蹙。 楚啇抱著手站在慕驚鴻的身邊,含笑看著這群年輕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