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條仙女裙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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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亦行表示懷疑,目光追隨著她做作的身影。 察覺到他還在看她,趙又錦更加專注于自己的表演。為了表示她真的一點也不關(guān)注他,只全身心投入在欣賞他的藏書上,甚至踮腳去夠最頂上的某本外語書籍。 你看,我是真的很感興趣。 所以你快點打開電腦,該聊什么聊什么,不要辜負我如此專業(yè)的態(tài)度。 趙又錦一邊在心底吶喊,一邊又一次跳起來,這回終于夠著了那本書。她心里一喜,拿著書穩(wěn)穩(wěn)落地。 沒想到家居服的口袋太淺,毛茸茸的質(zhì)地兜不住包里的重物,就這么一落地的功夫,身形一顛,兩枚滑溜溜的東西順著邊緣掉了出來。 哐當—— 哐當—— 一前一后的兩個聲音,在這萬籟俱寂的冬夜里雖不算大聲,但也足夠引人注目。 什么東西掉地上了? 大概是過于專注自己的表演,趙又錦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 她捧著書,下意識朝地上看去。 等到看清那兩枚還在地上滴溜溜打滾的小物件時,心跳驟停,血液凝固,大腦只剩下一片空白。 書桌前的椅子上,陳亦行也坐在那里,視線隨著兩節(jié)電池移動,然后變慢,最后停住不動。 這一次,書房比之前還要安靜。 像是被抽了真空一樣。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趙又錦僵硬地抬起頭來。慢動作之下,她幾乎能聽見自己脖子轉(zhuǎn)動時發(fā)出了咔嚓咔嚓的聲響。 “那個……” 男人盯著她,相當平靜的樣子。 他在等一個解釋。 趙又錦很難從漿糊一樣的腦子里找出點什么有條理的借口,這時候好像說什么都像個笑話。 怎么解釋? 說她家里斷網(wǎng),所以拔了電池跑來蹭wifi? 還是空調(diào)壞了,想來借一點溫暖? 就在這時,對面開口了。 “趙又錦,你好像很關(guān)心行風的事?” “從知道上海機場給我打電話開始,你就一臉掩飾不住的著急?!?/br> “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你是真的關(guān)心行風,還是說,你關(guān)心的是別的東西?” 他一字一頓,聲音慢而有力。 趙又錦甚至不敢問他口中“別的東西”是指什么東西。 滿室書香,一地浮光。 陳亦行靠在椅背上,姿態(tài)安然,不急不躁,甚至雙手交疊,耐心十足地等待著。 而趙又錦渾身緊繃,甚至出了一身汗。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她閉了閉眼,咬咬牙,再睜眼時非常流利地說:“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是我確實對你——” “一見鐘情?!?/br> rou眼可見,陳亦行的表情凝固了。 而趙又錦像是沒有感情的打字機,一字一句吐出美妙動聽的話語:“從拿咖啡想加你微信,到搶煎餅吸引你的注意,再到拔掉電池跑你家賴著不走,是什么讓我走到今天這一步?” 既然開了這個頭,就是尬到腳趾扣地,也不得不繼續(xù)下去。 是什么讓她走到今天這一步? “沒錯,是愛情?!?/br> 她誠懇地望著陳亦行,鏗鏘有力地說。 第23章 事情的走向令人始料未及。 至少在踏進陳亦行家的大門之前, 趙又錦是沒想到此行會以“告白”收場的。 當然,陳亦行就更想不到了。 ——是什么讓我走到今天這一步? ——沒錯,是愛情。 兩人一個坐著, 一個站著, 在陳亦行的腳邊還躺著那兩節(jié)圓滾滾的電池,無聲地提醒著剛才發(fā)生的這一幕。 趙又錦鏗鏘有力的臺詞似乎還在書房里無限回蕩, 于是更襯托得當下無比安靜。 而她本人顯然沒有她的措辭這么堅定, 雙頰陡然升起兩朵艷紅, 眼神里是拼命掩飾卻無論如何也捂不住的慌亂。 視線從書桌移到書柜,又從一本書飄到另一本書上。 這種沉默可太磨人了,于是趙又錦嘗試著轉(zhuǎn)移話題:“你家藏書可真多,全是些耳熟能詳?shù)奈娜藄ao客, 哈哈。” 救命,她怎么又開始哈哈。 趙又錦忍不住扶了扶墻, 告訴自己要堅強。 好在陳亦行接了話。 “文人sao客……”微微咀嚼了一下她的用詞,他鎮(zhèn)定地說, “但是他們?nèi)考悠饋? 可能都沒有你一個人sao?!?/br> “……” 破冰行動失敗。 沉默依然繼續(xù),尷尬還在發(fā)酵。 趙又錦心里打鼓。 他這會兒在想什么? 畢竟是自大狂,人設(shè)不能倒。以她對他的了解, 盲猜一手, 假如這會兒抬頭看他,他的臉上應(yīng)該是六個字:喜歡我,您配嗎。 不對,現(xiàn)在的重點是,接下來還有可能看到他打開電腦,繼續(xù)和于晚照聊天嗎。 有的人表面安靜如雞, 內(nèi)心戲卻豐富多變。 直到陳亦行打斷了她的沉思:“戲演完了?” “……?” 趙又錦一時遲疑。 那么問題來了,他口中的演戲是指什么? 是說她為了接近他,自導自演拆電池演的這一出,還是單純不相信她的告白? 小心翼翼抬頭覷了他一眼,然而只對視了一秒鐘不到,她又立馬移開視線,繼續(xù)盯著木質(zhì)地板上的紋路。 有些人的眼睛像刀子,多看一眼都心驚膽戰(zhàn)。 “我沒演戲。我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發(fā)自肺腑……” 趙又錦努力爭辯著,然而底氣并不足。偏偏還穿了身白色兔子家居服,雙手下意識揪著衣角,更顯得稚氣,無辜。 只是再這么揪下去,可能會變成只禿毛兔子。 “我問你戲都演完了,還在這等什么?是在等我的回應(yīng)——”陳亦行雙手交疊,露出一個頓悟的表情,“還是在等開鎖公司上門?” “……” “如果是在等開鎖公司……”他低頭瞄了眼腳邊的電池,勾勾唇角,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電池就在兜里,叫什么開鎖公司。 “……” “如果是在等我的回應(yīng),那我只能告訴你,做人最好腳踏實地,不要太癡心妄想?!?/br> 趙又錦:“???” 她上輩子做了什么,今生要遭受如此大劫? 她掙扎著,最后看了眼書桌上的電腦。它好端端躺在那里,冷冰冰的金屬外殼合得死死的,仿佛在向她宣告:你沒戲了。 認清了這個事實,剩下的就好辦了。 …… 沒戲了就撤。 不然留下來自取其辱嗎。 “……那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毕袷怯腥舜呙频?,趙又錦盯著地板,干巴巴地說,“如果因為我的心意給你帶來了困擾那實在是抱歉,但是你也知道感情這種事向來不由人,要不你就當剛才無事發(fā)生我什么都沒說以后大家還是好鄰居……” 最后鼓起勇氣,充滿希冀抬頭看他,“你說呢?” “……” 陳亦行什么也沒說。 那雙眼睛深邃悠遠,像大霧茫茫的天,就算徒勞無功拼命想撥開云霧,也難以窺見真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對趙又錦來說,每一刻都是煎熬。 時間定格了嗎? 難道這輩子注定要死在這種令人摳腳的尷尬里? 頭都要等白了,對面的人才終于開口,“我說呢?我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