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八 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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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霞瞧見她這樣,便安慰道“夫人放心,王爺吉人自有天相,神醫(yī)絕對不會讓他出事的。” 吳桑也不愿往壞處想,但,殤神醫(yī)的反應實在是令她心里不安。 她怕君墨安從此再也無法醒來。她需要得到君墨塵的安撫,從他那里得到令自己安心的力量。 “彩霞,皇上有沒有來過?” 面對夫人明顯急切的話語,彩霞有些不安的搖了搖頭。 “哦”雖說心里,對于這種答案早有準備,吳桑卻依然難掩自己心底的失落 彩霞以為夫人是替自家王爺不平,忙道“早上皇上沒有親自過來,但派了鄭公公陪著殤神醫(yī)去里面看了眼王爺。想來皇上是實在忙于政務抽不出身吧!” 才自長達一年的暈迷中醒來,便坐上了龍椅。任誰也不能很輕松的適應過來吧。 吳桑雖然很心疼君墨塵,心里很想見到他,但卻還是分得清輕重的。 她不愿自己的出現(xiàn)分了他的心,卻又擔心他會因為政事繁重而不能按時吃飯,便去拉著彩霞灶房做了好些的鴛鴦酥。 心里掛念著君墨塵,吳桑也沒有忘了前院為君墨安施針的殤神醫(yī),便將酥餅分為了四份。 一份交給彩霞讓她送去承運殿,一份她自已拿著送到了前院。 秋風瑟瑟,雖說不至于凍死人,但若是在風口里站得久了,寒氣入體還是極為傷人的。 殤神醫(yī)雖是性子乖戾之人,心地卻還和善。自己這里用不到人,他便將人都打發(fā)到了偏房里候著,只留了一個綠柳在堂屋里聽差。 綠柳見夫人親自過來,忙迎上來請安,接過了了吳桑手里裝點心的盤子。 “王爺可有動靜了?” 綠柳知道夫人關(guān)心王爺,可是她又不能撒謊,低首,輕聲道“王爺一直很安靜?!?/br> 吳桑自打瞥見了殤神醫(yī)那一閃而過的細微神情,便懷疑君墨安的身體狀況并不若殤神醫(yī)所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樂觀。 現(xiàn)在聽了綠柳的回答,心下的懷疑得到了證明,她雖說不安,卻也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望著緊閉的屋門,側(cè)耳細聽了下里屋的動靜,不知道現(xiàn)在殤神醫(yī)在做什么,里面似有水聲。 綠柳是個極有眼力見的人,見夫人在側(cè)耳傾聽,忙解釋道“神醫(yī)讓人送了熱水進去,現(xiàn)在應是在替王爺泡藥浴呢?!?/br> “哦”吳桑應了,轉(zhuǎn)頭望著綠柳,略低了音量的問道“上皇可曾來過?” 綠柳瞧出夫人心底的希冀,小心的搖了搖頭,道“綠柳聽聞上皇最近身體欠安,有些日子沒出養(yǎng)心殿了。” 聽著綠柳的安慰之詞,吳桑心底的心悶疼感卻絲毫沒有減輕。 頭兩天自己還與君墨塵去見過老皇帝的。雖說他確實蒼老了下去,身子骨也不如以往。但,絕對沒到連門都出不了的地步。 這傾云宮離養(yǎng)心殿并不算遠,若是他心里真的有自己的兒子,讓人抬著,也能過來瞧兩眼吧。 不知道怎的,吳桑便想起了當初暈在天云山,被雪埋起的那君墨塵。 那時的他,孤零零的,身上披著厚厚的雪,遠遠瞧去像一個不起眼的墳包,存在于白茫茫的天地間。 若不是自己心血來潮的出行,他的生命將如皇后所料,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那一片空曠之間。 若是那時便結(jié)了生命,他便不會知道父皇曾對自己的娘與自己的meimei做過什么吧。 只是想著君墨塵知道真相時的悲涼,痛意,吳桑便再也忍不住,她有種強烈的沖動,要將自己并不是當初被皇帝親手送手的那個女嬰的訊息告訴他,一刻都等不得。 綠柳瞧著夫人的面色變得悲憫,正在不知如何安慰,卻瞧著夫人轉(zhuǎn)身,如風一樣離開開,徑直出了傾云宮的院門。 出身于宮中的綠柳自然明白這皇宮并不若它所表現(xiàn)出來的平靜。 今兒早淑妃的登門拜訪,絕不會像她所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簡單,只怕是那傳聞已經(jīng)落在了她的耳中,夫人也已被她當成了阻力。 宮里人的手段層出不窮,當初麗妃那樣一個在宮中存在了十數(shù)年,又得皇帝圣寵的人,都被別人給暗害了,更何況如今的夫人對宮中情勢一無所知。 綠柳知道事態(tài)緊急,忙去偏房尋了靜荷頂替自己,之后直接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