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如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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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夢軒果然奢華,波斯地毯絲絨窗幔紫檀桌椅白玉杯盞,廳的正中掛著七層高的水晶燭臺,燈火搖曳流光溢彩!只這一切再美終究還是比不過窗前那人。 雅間內(nèi)只一人,背門面窗而立,大氅已脫下,著月白色錦袍,及腰長發(fā)用同色絲帶束在身后,沒有其他飾物,只慵懶倚在窗邊,靜若處子,不經(jīng)意間成了畫中最亮的一筆。 狄驚飛進去時那人倚窗而立,慵懶隨意,側(cè)顏蒼白賽過窗外落雪,襯著一身月白衣衫,他幾乎以為這是一尊白玉雕像! 聽見聲音,那人緩緩回頭,毫無血色的唇溢出淡笑,他說:“你來了?!甭曇羟逶?,帶著一絲沙啞,那是變聲期少年所特有的。 狄驚飛一笑:“久等了?!?/br> 少年淡淡額首:“不久,酒剛溫好。” ***************************************** 花生猛然從夢中驚醒,一身冷汗! 夢中,傅流年滿身是血倒在雪地上,鮮紅的血落在雪白的雪上,刺痛人的眼眸。 她坐起身子擦擦額頭冷汗,剛想冷靜冷靜,黑暗中有聲音響起,熟悉的妖嬈:“小花兒,做虧心事夢見鬼了吧!” 花生一呆之后跳起來跑過去一把抱住那人,嚷嚷:“焰娘焰娘,哈哈,怎么是你?!?/br> 艷娘扯扯嘴角厭惡地推開身前這顆頭:“滾一邊去,弄壞老娘新衣小心扒你皮?!?/br> 她卻全然不顧,只將頭埋在女子柔軟的胸前拼命蹭啊蹭:“不滾,我就吃豆腐了,你又怎么地吧。” 女子眸中浮現(xiàn)一層霧氣,手下卻半點不含糊,狠狠一拍那顆頭:“滾,否則,還銀子。” 于是花生立刻收回身子,滿臉悲愴:“你你你...說句溫柔的會死嗎?” ********************************* 狄驚飛接過少年遞來的酒,輕抿一口:“殿下獨自來此不怕旁人誤會?畢竟兩國的戰(zhàn)爭才剛平息?!?/br> 少年微勾唇角,笑容慵懶淺淡:“我奉父皇之命而來,何來通敵賣*國!” “噢?” 少年輕揮手中卷軸:“這是國書,東夏皇帝派遣永寧王傅流年出使北狄,使臣儀仗已在城外,太子殿下盡然會不知?” 狄驚飛淡淡道:“本太子很忙?!?/br> 少年抿了口酒,眉微微蹙起:“是啊,太子殿下定然是很忙,無暇管這些瑣事,只是...”他挽袖為狄驚飛斟滿酒,輕笑:“只是,殿下已忙到忘記曾經(jīng)的婚約?” 他沉默,良久道:“我倒是不知,永寧王何時開始涉足的媒人事業(yè)!” “為了六妹一生幸福,做哥哥的我怎可袖手旁觀!” 狄驚飛優(yōu)雅舉杯,唇邊一抹譏諷:“原來,殿下如此兄妹情深?!?/br> 傅流年答的淡然:“我們是一樣的人?!?/br> 狄驚飛冷冷睨了眼:“是嗎?我倒不覺得,至少,答應別人的事我絕不會中途反悔?!?/br> 傅流年沉默了下,起身負手望著窗外,窗外夜色蒼茫,鋪天蓋地的大雪紛紛揚揚:“這雪景我曾看了五年,卻一直極討厭。” 狄驚飛捻起顆梅子放進嘴里。 “他,還好吧?!?/br> 狄驚飛伸出去拿酒杯的手微頓:“誰?” 傅流年輕嘆:“他稱你為大哥,你卻將他拖入局中!” 狄驚飛笑了,譏諷嘲弄:“怎么,覺得心痛?可,我怎么覺得你比我更狠心!聽聞,她也曾救過你照顧過你在你最落魄危難的時候伸手拉過你,而你卻讓她陪你送死為你賣命,這便是顧念舊情?殿下的報恩方式真是匪夷所思!你說,誰更狠心?” 誰更狠心?侍衛(wèi)通報說花將軍折回峒城去救人,那一刻,他只覺全身的血忽然被抽干,峒城外尸橫遍野,他獨自走在尸體間一具一具翻找,那種絕望荒蕪的心情??!...誰比誰狠心?是他還是她?傅流年茫然回憶著。 狄驚飛輕柔的聲音飄過來:“不過...能在我眼皮底下將東夏皇帝救走,我很佩服你的大智大勇,只是,這終究與我們原本的計劃相去甚遠,你就不該給本太子一個交代?” 傅流年低低的笑著夾雜了幾聲輕咳:“交代?你要如何的交代?這結(jié)局不正是你我所要的嗎?” 狄驚飛冷笑著點頭:“就算是吧,只是仍然有一點不甚明了?!?/br> “請說?!?/br> “當日峒城一役,你依仗著什么敢獨自一人與我十萬大軍唱一出空城之戲?” 室內(nèi)一下子安靜下來,只余壁爐里柴火的噼啪聲,傅流年望著窗外,長眉輕輕蹙起,目光悠遠綿長,穿越過茫茫夜色,時光仿佛回到了往昔... 幾月前,無花書院,傅流年被人賣到此地,卻恰好遇見避難在此的狄驚飛,狄驚飛說:“你想這樣死去還是想報仇?” “如果想死,我們就當沒有見過,若是想報仇,你我合作。” 傅流年一臉蒼白,神情決然:“好?!?/br>